第六十九章:黑牢
紅堡地牢一共有四層,頂層也就是第一層的牢房,有着狹高的窗戶,用於關押一些普通罪犯。
而第二層則是小型單人牢房,用來關押貴族俘虜。因為是在地下,第二層的大廳中,一直燃燒着火把,火把光芒透過柵欄,照亮這些單人牢房。
第三層是沒有窗戶,沒有火把照明的牢房,它們有着結實的木門,身處其中的罪犯,一直被囚禁於黑暗中。因此,它們被稱作『黑牢』。
黑牢中關押著最為邪惡和危險的罪犯,由於獄卒根本不關注他們的死活。
這些罪犯要麼被生生餓死,渴死,凍死,要麼被無盡的黑暗折磨到瘋狂。
啪嗒!
黑牢中的一個空牢房被打開,熊熊燃燒的火把,將黑牢中無盡的黑暗撕開。
梭梭梭!
這抹光亮的出現,讓黑牢中響起一連串的鎖鏈移動聲。
「嘶嘶!」
「小白臉,快進來。我會讓你爽翻天。」
羅柏跟着瓦里斯行走在黑牢走廊之中,左右牢房中,兩個長相奇醜的罪犯,將臉貼在木門的小窗口中,對着羅柏發出噪音。
「嘖嘖,有意思,某人一人雙面,某人理應侍奉千面之神。」
瓦里斯早已習慣這些罪犯的噪音,快步走在前方,可一個牢房中說出的一句話,讓羅柏停下腳步。
他轉頭望去,一名有着紅白相間頭髮,面容清秀的男人,正面帶微笑看着他。
賈昆·赫加爾,布拉佛斯無面者的一員。是他幫助艾莉亞,並帶她走上無面者之路。
對於這種知名度頗高的原劇人物,羅柏肯定是不會忘記的。
「咳!」
前方的瓦里斯見羅柏站在原地,用粗啞的嗓音大聲咳嗽提醒他。
現在見父親艾德是最重要的事,羅柏沒有跟賈昆搭話,腳步向前,繼續跟着瓦里斯往前行去。
賈昆的雙眼一直緊盯着羅柏的背影,直到火把光亮消失,他那微笑着的面孔,重新隱沒在黑暗之中。
咔嗒!
黑牢最裏層的牢房,被瓦里斯用鑰匙打開,羅柏接過他遞來的火把,正準備往牢房走去。
瓦里斯伸出一隻手攔住羅柏,用粗啞的聲音對他說道:「黎明時分,獄卒們從第一層開始換班,您大概還有小半個沙漏的時間。」
「擔心我呆得太久,忍不住動手。所以,您選了這個時間。
放心,我話說完就走。」
「請進吧!」
瓦里斯聞言,點點頭,將看着羅柏的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咔嗒!
羅柏進入房間后,瓦里斯便將木門關上。羅柏一點也不擔心,瓦里斯請君入甕,直接將他關在牢房中。
對於身負寒冰,且臂力驚人的他來說,這木門也就是厚一點的木板而已。
最裏層的這間牢房異常的寬闊,牢房中黑暗潮濕,青石牆壁上長滿了苔蘚。
羅柏拿着火把走過兩個轉角,終於看到正抱膝休息的那個熟悉身影。
「父親!」
羅柏聲音有些顫抖的輕聲喊道。
聽到耳邊聲音,艾德猛然抬起頭,用手背擋着火把光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羅柏,用嘶啞的聲音問道:「羅柏?你怎麼……你也被抓進黑牢了?」
「不,瓦里斯大人帶我進來的。父親,您受苦了。」
羅柏搖搖頭,看着艾德現在的模樣,有些心疼的開口說道。
在羅柏記憶中,艾德永遠都是那個威武,嚴肅,固執的父親。
可現在他面容蒼白憔悴,眼眶烏黑,看的出來他這幾天心中憂慮,根本就沒怎麼休息。
雙手雙腳帶着鐐銬,好在這一世,沒有被蘭尼斯特士兵刺穿右腿,少受了些疼痛折磨。
「快走,出去找到你的妹妹們,帶着她們,立刻返回北境。」
似乎確定不是自己的夢境,反應過來的艾德,立刻指著牢房大門方向,對羅柏說道。
「我會的,父親。但是,我也會帶着您,一起回到臨冬城。」
「我不可能回得去了。」
聽到羅柏的話,艾德搖搖頭說道,忽然想起羅柏是瓦里斯帶進來的,他繼續說道,
「瓦里斯讓你來勸我,承認叛國罪?承認喬佛里是勞勃的合法繼承人?」
「是的,父親。瓦里斯大人想讓我這麼勸你。」
羅柏看着艾德聽到回答,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繼續開口道,
「但是,我並不打算這麼做。
當我知道您卸任國王之手時,我就擔心君臨城有變,所以偽裝成商隊前來。
臨冬城我已安排妥當,只要您被囚禁的消息傳回去,便立刻行動。
現在,母親應該已經在召集所有封臣,等集結幾萬北境大軍,便直接南下。」
「發動戰爭?不,羅柏。你還是個孩子。你不懂戰爭的可怕!
聽我的話,出去找到妹妹們,帶她們回北境。」
艾德一聽完羅柏的話,立刻對着他搖頭,語氣嚴肅的回答道。
「父親,在您眼中我是個孩子。但,我是推翻坦格連利安王朝的英雄,北境守護,臨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孩子。
盧斯·波頓,被泰溫·蘭尼斯特鼓動,蓄意擾亂,破壞北境秩序,想斷我們史塔克家族的根基。
一個月前我發動對波頓家族的戰爭,攻陷了恐怖堡,將盧斯·波頓處決。」
羅柏雙眼堅定的直視着艾德,直接將艾德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所做的事說了出來。
「凱特,給我來信說過,你打贏了盧斯·波頓,我當時還很擔心你會受傷。
做事果斷,不給對方翻盤的機會。這點,我不如你。」
艾德靜靜聽着羅柏的講述,他臉上露出微笑,直接開口稱讚羅柏一句。
說完之後,他眼神飄忽,似乎在回憶過往,同時,繼續開口說道:「曾經,盧斯·波頓響應我的召集,和我並肩作戰,現在,他卻已經被你處決了。
時間流逝得太快,不知不覺,我們這代人已經老的老,死的死。
呵,特別是勞勃那個混蛋,死在技女身上,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我。」
「父親,據我所知,您的養父,艾林大人。是她妻子,母親的妹妹,萊莎·艾林,和貝里席合謀下毒謀害。
而勞勃陛下的死亡,看似正常,其實是瑟曦在背後下手。」
聽到艾德說到這個話題,這個時候沒有什麼好隱藏的,羅柏直接將所謂的秘密,攤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