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嬉笑過後的危機
身處上陽的四人還不知道京城發生的巨變。一心想着養好傷殺出上陽的他們默默過起了自己的日子。
「這一頓該輪到誰做飯了？」
攬月掃視圍坐在桌子前的三個人問話。三人目光齊刷刷落到攬月身上。
「我？」攬月指著自己問道，三人同時點頭，指向她。並異口同聲：「沒錯。就是你。」
「怎麼又輪到我了？」攬月稍顯沮喪，三人淺笑未語。
「好吧！好吧！我來做就我來做！到時候飯燒焦了你們可別罵人。」
「放心，燒焦了我們不罵人，直接通通塞進你嘴裏。免得浪費糧食。」錦繡開起玩笑。攬月看向阿丑撒嬌「阿丑，錦繡姐姐欺負我。你快幫我教訓她。」
阿丑一攤手道：「好男不跟女斗。這局我棄權。」
攬月氣的噘嘴，錦繡起身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我來蒸飯。你生火總行了吧！」
攬月轉換笑臉，點頭答應，麻九看向阿丑道：「看來今晚吃不成鍋巴改喝粥了。」
阿丑聽出麻九言外之意，笑出聲來。
錦繡看向攬月，二人統一戰壕異口同聲道：「不行你們來！」
麻九和阿丑被二人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嚇了一跳。錦繡一拉攬月的手道：「走！我們出去，等著吃飯。」
攬月見有人撐腰，得意一笑，跟隨錦繡而去。留下的兩人不約而同嘆氣。異口同聲道：「就知道會是這樣。」
院子裏，錦繡同攬月在摘菜，麻九擦了擦手向院外走。
「你去哪？」錦繡問話，麻九道：「米不夠了，我去買米。」
錦繡起身，「我跟你一起去。」麻九自知錦繡在擔心自己心裏樂開了花，嘴上也沒拒絕。攬月緊跟着站起「我也去。」
「不行！」
麻九錦繡異口同聲拒絕。攬月委屈巴巴道：「為什麼你們能去我不能去。」
「因為我們兩個要享受二人世界，不想有人打擾。」麻九回話，錦繡解釋：「抓捕我們的告示還貼在街上。多一個人去可以有個照應。若是我們遇到官兵以我們兩個的武功還能逃回來了。若是多一個你，我擔心會徒添麻煩。所以你還是乖乖留在家裏。等我們回來。」
「那好吧！你們要早些回來。」
攬月聽話妥協，錦繡走入屋內拿出兩頂草帽，一頂自己戴上，一頂扔向麻九。
麻九伸手接過，二人離去。
百花樓內，探子來報。
「稟芍藥姑娘，我們的人在西街米鋪發現麻九行蹤。」
「麻九！」
芍藥惡狠狠說出麻九的名字接着道：「只有麻九一個人嗎？」
「回姑娘，還有那日潛入樓里偷走賬本的姑娘。」
「太好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次我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你馬上召集樓里姐妹跟我去抓他們。」
「可是……」傳話之人猶豫片刻道：「可是日前蘭姑傳回消息，命我等不得找那偷取賬本之人的麻煩。若是我們不顧蘭姑命令去做。怕是蘭姑回來會有所責罰。」
「你儘管照我吩咐去做，若是蘭姑回來有所責備一切由我承擔。」
「是。」
傳話之人應聲退下，芍藥惡狠狠道：「我絕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
扛着米往回走的麻九不時偷瞄身旁錦繡。錦繡雖察覺到麻九看她的目光卻未回應他一眼。
「殺！」
突然傳來一聲命令，芍藥帶領一眾埋伏在此的女殺手現身包圍二人。
麻九錦繡背對背站着掃視眼前殺手做出防範。芍藥看向二人道：「交出賬本！」
麻九看向芍藥冷笑一聲「賬本已經被我們的人送往京城了。算算日子，這會兒金玉樓怕是以經因那賬本獲罪入獄了。不想死的，我奉勸你們一句，趕快回百花樓收拾收拾逃命去吧！」
部分跟隨芍藥而來的女殺手面露惶恐，芍藥鎮定道：「怕什麼！九千歲有太後娘娘撐腰。誰敢動他！莫要聽這傢伙胡言，給我殺！」
一聲令下，眾殺手持劍向二人刺去。麻九一拉錦繡的手，將肩上扛着的大米丟向眼前殺手。
米袋被殺手們一劍劃破，大米灑了一地，殺手們踩到米粒有的滑倒，有的勉強站立。麻九趁機拉着錦繡跑遠，芍藥沖着二人逃離方向喊話「給我追！」
眾殺手調整腳下，向二人追去。拚命奔跑的二人沒有方向的一個勁向前跑去，不知不覺竟跑到一懸崖邊上。看着滑落至崖下的石子，麻九拉着錦繡停步。
殺手們追了過來堵住二人逃生去路。看着眼前殺手，麻九對錦繡道：「一會兒動起手來你找機會逃走，不必管我。」
「你這男人到底有沒有心？」
錦繡突如其來的話令麻九愣住。回想起自己當初同樣的話對錦繡說時所表達出的意思，此時的麻九倒是有些期待錦繡接下來說的內容。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已經把你當成了朋友。我錦繡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又豈會棄朋友於不顧！」
錦繡說完拔劍向眼前殺手刺去，看着錦繡英勇殺敵的身影回味着錦繡說的話，麻九突覺心中一暖。雖然錦繡的回答並不是自己最期待的但是這樣的回答已經夠了。
麻九拔劍加入打鬥，眾殺手雖人數上佔據優勢但身手卻不敵二人。打鬥中殺手們佔據下風。眼看着二人準備再一次逃走。芍藥從懷裏掏出暗器向錦繡飛去。
「小心！」
先一刻察覺暗器飛來的麻九擋在錦繡身前，暗器刺入他的心臟。一口鮮血從他嘴裏噴出。
看着緩緩倒在地上的麻九，錦繡一劍飛向芍藥。
寶劍準確無誤刺入芍藥心臟。鮮血順着她嘴角流出。看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寶劍，芍藥緩緩跪地，再一口鮮血從她嘴裏嘔出，芍藥當場身亡。
大批官兵趕來包圍眾人。沒有芍藥領頭，一眾殺手驚愕的看着眼前官兵不知所措。
「我帶你去看大夫。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錦繡試圖從地上拖起麻九，麻九虛弱搖頭「我不行了，不要再白費力氣。芍藥的鏢我最清楚。她的鏢每支都塗了毒。我這次是必死無疑……」
又一口鮮血從麻九嘴裏嘔出。錦繡抱起麻九上半身流下眼淚。
「我這輩子雖然住不進你的心，但是能死在你的懷裏已經足夠了……今後沒我在你眼前晃，你該開心……」
錦繡哭着搖頭，更咽道：「我不想你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看到突如孩子般說着傻話的錦繡，麻九艱難抬手幫她拭去眼淚。
「錦繡，你一定要……要快樂的活下去……」
伴隨麻九最後一句話，他的手隨之落下。
看着死在自己懷裏的麻九，錦繡失聲痛哭。
女殺手們被趕來官兵制服，一個身着朝服的男人拿着緝拿錦繡的告示走近錦繡。
對比告示上錦繡畫像，男人確定了錦繡的身份。恭敬道：「不知姑娘可知攬月郡主的下落。」
錦繡流着眼淚看向男人。只聽男人道：「本官奉旨緝拿金玉樓黨羽，營救郡主。不知姑娘可否將郡主下落告知本官。」
「奉旨緝拿金玉樓黨羽？這麼說金玉樓已經認罪伏法了？」錦繡停止流淚，等候官員回答。只聽那官員道：「先皇駕崩，新皇年幼，定北侯暫代朝政。金氏一族已經被侯爺連根拔起。現在整個朝廷都以是侯爺的人。所以姑娘儘管放心說出郡主下落。本官可以擔保現在以郡主的身份無人敢動她一根汗毛。」
蕭凌夙死了？
錦繡在心中道，眼底再現悲傷。
官員見錦繡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問道：「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將攬月郡主的下落告知本官？」
「東街帽子衚衕。」
得知攬月下落，官員道了句「多謝」準備離去，錦繡叫住他道：「等等。」
官員停步看向錦繡，錦繡接着道：「麻煩見到攬月時幫我告訴她一聲，我走了。」
「只有這三個字？」官員問道，錦繡點頭：「這三個字已經足夠。」
官員施了施禮轉身離去。錦繡看着自己懷裏的麻九，想到金玉樓已經得到懲罰，金氏一族已經覆滅，自己終於報了仇。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