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從軍道

第一章:從軍道

胡山踏山道

樹木豐盛,百草叢生,松濤林海,瀰漫淡泊水霧,一眼望不到頭,宛若大海汪洋,白霧瀰漫,形似曲珠,叢林道蜿蜒曲折,一行人跌跌撞撞向前行走,好似龍盤山巒,縱橫數百丈,足足有數萬人之多。

林中鳥雀飛舞,不時有野獸低吼,似龍吟虎嘯,威蓋山嵐,身後又夾雜聲聲悲涼,道不盡的滄海叢林,法則如命。

行人路上,心驚膽顫,雙眼如鼠,謹小慎微打量周邊環境,即便身有內急,也不敢脫離隊伍,以免遭狼虎裹腹。

「有道是聖人之下皆螻蟻,不入聖境終為人!聖人一念之間可翻山倒海,入得九霄,下,挪用乾坤不過是翻手之間,不巧!老夫曾有幸目睹聖人之姿!可謂是三生有幸啊!」說話的人,聲音鏗鏘有力,但又沙啞滄桑,看容貌,約莫年歲在歲左右的老叟。

此人形神枯槁,滿頭白髮銀絲,身穿白色布衣慘兮兮的,破破爛爛,敘事之間,侃侃而談,好似自己就是聖人,享受周邊人的艷羨和渴望,在這擔驚受怕的小道上,倒是頗為惹眼,舒緩行人心魂。

「老魚頭!你就吹吧你!這世間聖人多少年不曾出現一位了,你還看過聖人之姿,吹牛也找點現實啊!」聲音唏噓調笑,看此人面貌,年歲入至中年,出言喝了些倒彩,長的虎背熊腰,身如猿猴,臉上的刀疤和鬍鬚異常的引人矚目,看這模樣是見過世面的老江湖,不會輕易被人唬住。

老叟身邊匯聚一些人,大多都是解悶聽曲的年輕人,年歲大約都在二三十歲左右,穿着打扮大多都是破爛衣衫,沒有幾人能夠身穿完衣,在這萬人的隊伍里,能夠穿的上乾淨衣服的,屈指可數,這些人大多沒見過什麼世面。

聽着刀疤臉喝倒彩,原本心心念念神往的景像也隨之崩塌,一來二去皆是離開了魚老叟的身邊,不在似先前那般魚龍混聚。

「唉!我說你個張黃牙,沒事擾老夫的場子幹什麼!信不信老子翻手一巴掌,拍死你個冬瓜腦袋!」老叟怒瞪着張霸,說到這裏,擼起袖子,隨時準備干架一場。

「嘿!老東西,就你這身子骨,還想和我動手!」張霸冷笑一聲,眼中滿是陰霾之色,瞬間周身湧現出一抹淡黃色的氣息,自內而外聚集,黃色的氣息逐漸凝實,漸漸浮現出拳頭大小般的四足小鼎,在此鼎凝實之後,另外一個小鼎也匯聚而出,兩鼎依偎在男子周身,如走馬燈轉悠,好似在顯耀。

周邊往前行走的士兵,皆是露出了驚駭的表情,指著這員名叫張霸漢子,驚愕道:「他…他竟然有雙鼎之力!這個魚老叟怕是危險了!」

「是啊!這張霸有雙鼎之力,怕是到了軍中,直接要被升為伍長了……這魚老叟危險了!」

周邊行人議論紛紛,如劉姥姥進大觀園,沒見過世面。

也難怪!他們這些人都是沒了生計的流民和普通百姓,平日裏哪裏能夠接觸到修鍊,自己的村子每年能夠出現的修士屈指可數,甚至於百年難得一見。

此刻的魚老叟眼中滿是震撼,是的!只有震撼,看着張霸,似乎正在思索對策,而天空中,一道鷹隼之聲響徹湛藍色的天空,引得地面行走的平民,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被這聲音刺的巨痛。

張霸此刻也捂住自己的耳朵,急忙收起自己的兩鼎之力,張狂之色收斂,變老實了許多,而魚老叟也是捂住耳朵,神色恭敬而又凝重的望向天空。

數十丈高空,一隻黑色的骨雕在天空中滯留盤旋,一道身影直接從數十丈的骨雕上跳落在地面,平穩落地,落在了張霸的面前,震蕩黃沙塵土,可以想像!如若他不在眾人面前暴露視野,他們這些人根本發現不了此人。

這員武將身穿黑殞戰虎甲,一身黑甲壯碩,身長八尺,腰間配備一柄虎頭黑牙刀,粗狂而又堅毅的頭顱帶着一頂黑虎嘯天盔,背後還有黑色的虎嘯白紋披風,看着打扮是一員千夫長的配置,因為在軍營里,只有千夫長能夠配備坐騎和佩刀。

身後的骨雕長嘯一聲,雙翅展翼,緩緩落地,風沙四起,也穩穩落地,這骨雕比這員千夫長高了足足半個身子,渾身羽毛漆黑如墨,爪子足足有虎頭般大小,根根鋒利似鋼筋隕鐵,能夠輕易刺穿心肺,一雙鷹眼,讓人望而生畏。

周邊許多有見識的人紛紛指著這員骨雕道:「這……這是骨雕…這是二星靈獸!能夠輕易撕扯凝氣境的高人!」

「我知道!傳聞他可進階為三星靈獸啊…!」

聽着周圍喧鬧的聲音,這員中年千夫長似乎享受這些人的稱讚,下意識挺挺胸膛,怒喝道:「安靜!」

聲音宛若獅吼,震的人耳鳴不止,紛紛捂住耳朵,向後倒退,中年千夫長,看向張霸,這名叫張霸的漢子瞬間畏懼,剛剛洋洋得意的姿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之色,連忙拱手道:「小…小人張霸!見過…千夫長!」

「張霸!嗯!你很好!到了軍營直接報我吳昌的名字,到時候會有人接你!」吳昌掃了一眼張霸,隨即上了骨雕,吹了個口哨,原本坐在地上的骨雕,張開翅膀,展翅高飛,風卷塵土,化為一道黑影飛向遠方。

「都不要愣著了!加速前進!」一個老兵先是艷羨的看了眼張霸,暗叫一聲好運氣的小子,看着發愣的眾人,開口招呼眾人,讓他們加速行軍,不要再駐足觀望。

回過神的張霸興奮異常,他剛才經歷了什麼,他只不過想要嚇唬魚老叟,在這些人中找些優越感,而現在得到了大人的青睞,他可以想像,自己日後在軍營的路,一定是平步青雲,不由的哈哈大笑,快步前行,神色頗為倨傲。

周邊的人,對張霸也是一陣的艷羨,有不屑者、嫉妒者、憤恨者還有趨炎附勢,開始巴結張霸,說自己家什麼什麼親戚的孩子,生的花容月貌,閉月羞花,日後有機會一定介紹給張霸,攀個交情什麼,好不熱鬧。

人堆里,不時有人相互攀談,竊竊私語,各有議論,其中一位少年,身穿灰色短衫,上面還有幾個破洞裂口,瘦骨嶙峋的腳下還穿着草鞋,嫩滑的腳掌上滿是泥濘,好在現在是夏天,溫度稍好,要不然沒走幾步,怕是要被凍死在路上。

少年名叫寧越,將剛才的一幕看這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黑色的雙眸掃視着周邊的環境,瞧著日落黃昏,滿山翠葉紅楓無盛趣味。

外人遠遠觀望這小子,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傢伙頗為老實,沒有什麼城府,一看就是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像是個任人蹂躪的軟柿子。

寧越太了解這個世界了,就好似先前老者說的那般,聖人之下皆螻蟻,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強者被尊重,而弱者甚至連墳頭草都沒有,屍骨都成了妖獸的糞便。

沒有實力!給人家福地做奴役、打手都不配,只會造人嫌棄,這是他用實際的經驗得來的。

他所去的這條道路名為踏山道,乃是前往鴻關軍營的唯一道路,沒有退路,一但中途離開,這些帶兵老卒也不管你,任由你離去,但前幾個心思不安的人,已經以身試險,葬送妖獸腹部,化為便土。

寧越在這世間無父無母,無家族無朋友,孤身一人,無甚留戀,從生下來就是個孤兒,隨同老乞丐沿街乞討,在他十二歲那年,那個寒冬,老乞丐不知怎麼的,礙著一員京都官宦子弟的眼,被當成了練刀石,被一刀劈成了兩節。

恰巧那時候的寧越取水回來,看到眼前的一幕,老乞丐已經奄奄一息,夾雜着那員官宦子弟的縱聲大笑的背影硝煙,那個黃昏,寧越至今難以忘懷。

自此寧越就知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強者殺人無罪,弱者哪怕是呼吸,都會遭來殺身之禍,他渴望變強,卻無門道。

許多世家子弟,即便是旁支,從小就能獲得丹藥功法,日夜兼修,最低也是個凝氣境,日後在苦修一番,少不得能夠入成為受人尊敬的修士,與天地爭奪一線生機。

而對於他這種無父親、無家族、無資源的三無產品,從軍是他唯一的選擇,是他能夠爭奪一線至強之道的唯一路徑,因為軍營會給他們發放資源,而代價就是讓他們用性命去與敵人搏殺。

原本宗門也有留人的好去處,但宗門也是看天資的,要不然別人為何要留你吃乾飯。

逐漸落日的黃昏,寧越整個人頗為低落,父母在尚有來處。

可自己連這來路都尋摸不到,只叫人心涼意消,徒增煩惱。

根據寧越這幾日的觀察,這數萬人中,能夠修鍊出以力化鼎者,不超過百人,而這百人大部分都已經被提前預訂,就像剛剛的張霸一樣,他日後所獲得的待遇,和寧越絕對是不一樣的。

「唉!兄弟!你現在什麼境界啊!」

寧越正在思略前路,身後一員長相精明,神采消瘦的十六歲青年跑來寧越身側,單刀直入,直接進入話題,絲毫沒有墨跡的意思。

寧越看此人年齡和自己相仿,隨還了一句嘴道:「你什麼境界啊」

「我…我還沒有凝力呢?」那猴相少年撓了撓腦子,一臉的尷尬之色,看寧越的神色,眼中卻是頗為精明,言語中多有試探的意味。

「哦!咱們一樣!」

「你也沒有凝力嗎?」猴腦少年一臉的狐疑,他暗中觀察寧越好幾天,這傢伙健步如飛,從來沒有掉隊,這不想是沒有凝力的樣子啊。

「沒有…!」寧越搖了搖頭,沒有隱瞞之色,他一無功法,二無丹藥,孑然一身,如何能夠凝力。

這少年似乎頗為失落,但還是鼓起一絲笑臉,拍了拍寧越的肩膀,見他沒有抵觸,隨即勾肩搭背:「俺叫朱佑,俺爹娘給俺取名字的時候,希望老天保佑,所以俺叫朱佑!你呢?」

「不好意思!咱們不熟」寧越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直接掃開了朱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乾瘦小手。

在這個世界寧越學會了一個道理,不要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因為那不一定是好意,他可能會讓自己成為別人手裏的刀。

朱佑明顯吃了一驚,他這一副友善的模樣,還有挑人的眼光,幾乎是百試百靈,他找寧越就是吃准了他內向的性格,眼下吃癟了,不由得的審視了一下寧越。

寧越沒有搭理朱佑的意思,抬起自己穿着灰黃色的草鞋,繼續前行。

見寧越離開,朱佑再次仔細打量著寧越,年歲大約六歲,涉世未深,憨厚老實的模樣,皮膚黝黑,脖子上帶着一個黑色的鐵鏈,上面還有一個類似指頭大小的龜殼,朱佑摸著下巴,開始暗自猜測魏武的身份。

身後走來了兩個身影,一個身材頗胖,另外一個身材矮小,二人看着朱佑,開口詢問:「朱佑!怎麼樣!這個傢伙答應了嗎?」

「不!他拒絕了!不過也沒關係!有你們兩個在!也不差他一個,本想日後多個人幫扶照應,既然他不識趣,由他去吧!」朱佑凝視着寧越的黝黑背影,也懶得多說什麼,扭過頭拉着兩個小夥伴就走。

行至數十里路,天色已經昏暗了下去,眾人休整一夜,迎著日出的朝陽,他們終於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鴻關。

鴻關坐落在子云山脈和落雁山中央,空中雲彩交織,靈氣充裕,城牆高達數百丈,用黑鋼岩石所鑄就,高松入雲,整體呈現黑色,畢竟從山腳下建立,行至高空,皆是雲霧繚繞。

但凡關口皆是千難萬險之地,更何況這鴻關乃是邊關,危險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赤帝於百年掃蕩東域,建立武明王朝,在滄瀾界傲世一方,與端武、燕嵐呈現三足鼎立之局面,為穩定邊境,防備燕嵐王朝和南疆子云十萬山脈,而設立鴻關,以黃水為界,劃清兩界,修建鴻關,以防備子云十萬山脈里的洪荒野獸,和燕嵐王朝的邊境。

鴻關百年不曾有戰事,但每年所戰死將士高達數十萬,原因無他,年年都會有妖獸入侵鴻關,以獲血食;每十年鴻關都會受一次獸潮,每次獸潮發生,邊關將士會損失三倍以上,而距離下一次獸潮還有三個月,而為了防備這次獸潮,軍隊需要擴編。

索性武明坐擁子民億萬之眾,土地肥沃,天府仙洞,宗門氏族如繁花野草,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鯉,絡繹不絕。

這些信息在寧越的腦海里過了一遍,他很清楚此次鴻關招收士兵的原因,就這些爛番薯臭鳥蛋,根本不夠那些妖獸塞牙縫的,更何況是還手了,真正讓魏武想不通的是,鴻關招收他們這些連鼎力都沒有的廢物幹什麼?

寧越看着對岸的鴻關,沒有石橋,他不知道自己這些人怎麼過去。

「人數到齊!開陣吧!」一員虎將身穿赤金重甲,怒視着身側的士兵,挎著腰間的大刀,坐在石頭上,不怒自威,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摸索著鬍鬚,神色淡漠如常。

「是!將軍」一旁的偏將有些不忍,畢竟他也是從這一關過來的,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開陣!」

大喝之下,一員武將單手鼎力,手中氣力如長鴻漣漪,化為陣陣石橋,浮現在眾人眼中。

「所有人!列陣過橋入關!」石橋前,一員穿甲持槍的士兵怒喝一聲,這些所謂的新兵,紛紛排起了長隊,踏上石橋,遠遠眺望足足多丈的石橋。

寧越來到隊伍的中端,抬腳入橋,這用凝力化作的石橋,寬足足一丈,寬兩丈,皆是青鋼石,能夠容納二十人並肩前行。

石橋橫跨數萬米的山溝,下面雲霧繚繞,人的肉眼依稀可以辨別對面的關隘乃是一座建立在兩座大山脈之間的黑色城關,很難想像這裏耗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城牆上隱約有陣圖顯現,若隱若現,勾人心魄,空中有無數的骨雕在空中盤旋監察,監管着下面的人群,不時還有幾個身穿赤金戰甲的將軍,身騎着胯下的插翅白虎,凌空飛翔,直接飛入城中,空中的骨雕不敢阻攔,紛紛行禮。

「走…動作快點!別磨磨唧唧的!老子還要回去修鍊呢?快點!」一員年歲大約三四十歲的老兵推搡著寧越,示意他快點往前面走。

寧越眯著一雙眼睛仔細打量四周,走過弔橋的一半,越往前那陣法的威壓就越強,給人一人窒息之感,前面先走的人已經開始兩腿微微顫抖,行至三百里不吃不喝,面對陣法的威壓,大多數人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嗚…!」寧越剛一抬腳,山腳下便是傳來絲絲龍吟之聲,寧越面色頓時一變,心中多了一絲不好的想法,這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開始!」足足過了三炷香的功夫,見所有人都入了石橋,對岸一員穿着赤金甲的漢子咬了一口手中的靈桃,果肉肆意,咀嚼一二,隨手丟給一旁的插翅虎,插翅虎虎口猛然長大,一口吞了果子,直接展翅高飛,赤金大漢直接跳了上去,跨坐虎背。

赤金男子來到空中,看着數萬人都在弔橋上,嘴角多了一絲戲弄笑意,雙手環抱於胸膛前道:「我是你們的主將,名叫南宮塵虎,準確的說,我是你們一部分的人主將,很抱歉告訴你們,軍營里的資源有限,只能供應給那些能夠存活的人,物競天擇,優勝劣汰,失敗的人會從這裏掉下去,結果你們應該知道,只有死亡」

「啊……這……!」人群中瞬間炸開了過,開始人聲鼎沸,嚷嚷着不公平。

「安靜!」一聲怒喝,石橋上的人,瞬間寂靜無聲。

「將軍!現在…還能退出……嗎?我…我不想死啊!」一個站在鎖鏈上的瘦弱男子,顫顫巍巍的問道,聲音不大,但對於南宮塵虎來說,如聽洪鐘大呂,修為到達他這種境界,已經可以視千里,聽千里。

「很遺憾!軍營是私密的地方,你現在所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屬於軍事機密!我有權利懷疑你的燕嵐派來的間諜,所以你沒的選擇!」南宮塵虎怒視着這員男子,單手伸出,宛若摘星捉月,隨手一揮,一股充紅色氣流威壓向著這員男子。

「碰!」紅色的氣息在男子身上炸開,男子直接被推落石橋,墜落無盡深淵,發出慘叫:「啊」

聽着歇斯底里的聲音了,迴音不時上頌,索橋上的數萬人面色皆是驟變,內心卻是更加的慌張了。

南宮塵虎一一掃過眾人表情的變化,神色淡漠。

真正的間諜根本不會當出頭鳥,而像剛剛這種人屬於怯懦,受到威脅就會牆頭草隨風倒,這種人在軍營里絕對是零容忍,武明數億萬人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最為關鍵的是,能夠讓這些雜魚增加壓力,讓他們心理增添負擔,這樣無疑會增加考試的難度,畢竟他們不是唯一的一匹人,後面還有三四十批隊伍。

「長話短說!」南宮塵虎深吸一口氣,騎着插翅虎,看向下面的人,怒喝道:「首先你們需要在陣法的威壓下抵達對岸,沒有時間限制,但越快抵達,體力消耗的就越少,時間一但拖延的長了,你們只有死路一條,這裏會有陣法威壓,還有驚喜,前十名者!有獎勵!祝你們好運!接下來!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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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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