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拾2章

第501拾2章

而在另外一邊,天壽皇朝的大營之中則又有着另外一番談話。「天蒼,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發起總攻了?」江元豪滿懷激動的看着關天蒼,聲音微顫的問道。「嗯,是該差不多發起總攻了,不能再拖下去了。」關天蒼這一次沒有再猶豫,而是直接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準備一下,向王章言這個老小子發起總攻,務必要擊敗他,平定天下。」江元豪猛然一甩袍袖,豪氣萬丈的說道。一旁的關天蒼也很給面子,直接拱手抱拳道:「謹遵聖上之命。」

大戰已經是一觸即發了。然而次日一早又一消息傳來,卻又是打亂了江元豪和關天蒼髮起總攻的計劃。「你說什麼?武元帥叛變了,如今正率20萬大軍攻取飛龍郡?」砰的一聲,關天蒼猛然拍案而起,而他面前的帥案則是在他這一拍之下轟然碎裂,化作了一堆碎粉。由此可見此時的他是有多麼激動了。這也難怪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武元帥竟然叛變了,這完全是他們始料所不及的。他們又如何不為此感到震驚呢?

站在關天蒼面前的葉乾坤滿臉沉重,而感受到自家老大那如刀劍般銳利不可擋的凌厲目光,他依舊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但還是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以示肯定。而見到他點頭,關天蒼又坐回了原位。他表情危險,獃滯,這個消息實在是來的太大,也太突然。就算是關天蒼,一時之間都有些難以接受。

葉乾坤看着愣愣出神的關天蒼,他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老大更需要一個人靜靜,但他又不得不開口提醒道:「老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吶?尤其是武兄他……」聽到葉乾坤的聲音,關天蒼這才逐漸回過神來。他抬手用力的搓了搓臉,再放下手之時,那迷茫獃滯的雙眸已經重新恢復了神采。只是如今這雙眼眸之中承載的滿是糾結與凌厲之色。

用力的咬了咬舌尖,輕微的刺痛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當即他便是豁然起身,猛然一甩手,向葉乾坤沉聲喝道:「傳我命令,立刻控制起武浩蕩,沒我的命令,不許他踏出營帳一步。」「老大,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雖然關天蒼的做法完全是在情理之中,但卻又在葉乾坤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關天蒼竟然這般的不念兄弟之情,直接就要把武浩蕩控制起來。雖然對方這麼做完全沒錯,但以關天蒼重情重義的性格來講,他如此乾脆果決的下令,還是讓葉乾坤吃了一驚。隨即他便是有些遲疑的向關天蒼問道。

此時的關天蒼本來就心中煩躁,腦中思緒也是一片混亂,再聽到葉乾坤這麼問,頓時就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火氣。猛然轉頭,那冰冷不帶半分感情的眼神便是瞬間落在了葉乾坤的身上。感受到光天蒼那冷若冰霜,沒有半分溫度的眼神,葉乾坤狠狠的連打了幾個寒戰,額頭之上刷的一下便是出現了許許多多豆大的汗珠。他只感覺遍體生寒,如墜萬丈冰窟。從前只見老大用這種眼神盯別人,那些人一個個都嚇得心膽劇裂,神魂俱喪,此時他終於是體會到了,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確實太可怕了,就好像盯着他的完全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惡魔,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關天蒼是真的火了,不然他絕不可能用這種眼光盯着自己的。

葉乾坤反應倒還算是快,當即便是一個轉身單膝拜倒於地,聲音顫抖道:「元帥息怒,屬下定遵元帥之命。」直至聽到他的這一句話,關天蒼才終於是緩緩收回了那令葉乾坤膽寒不已的目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示意葉乾坤趕緊出去。後者再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就跑出了營帳,根本就不敢回頭。待的葉乾坤走後,整個大帳之中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靜的是落針可聞。關天蒼背負雙手,來回踱了幾步,邊走他口中還邊呢喃自言道:「奇怪,武元帥怎麼會突然發動叛亂呢?不應該呀不應該。」

在關天蒼的印象之中,飛龍郡那邊或許會出事,因為他既然能想到對京城下手,那麼王章言自然能想到對江元豪的乾坤郡,或者對他的飛龍郡下手。畢竟王章言人老成精,自己都能想到的辦法,他沒理由想不到。但是武元帥的叛亂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這王章言未免也太過手眼通天了吧,竟然還能策反武元帥?關天蒼不清楚究竟是自己低估了王章言,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判斷。但不管怎麼樣,眼前的形式都不容樂觀。

雖然飛龍郡那邊,依舊留守有20萬精兵,還有萬有之這個實力達到神天境巔峰的超級強者坐陣,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可武元帥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由他親自指揮帶隊,飛龍郡還是有被攻陷的可能的。雖然這個可能性在關天蒼看來,不會超過三成,但無疑飛龍郡那邊的情況依舊會讓他大大的分心。畢竟他以及他手下這些兄弟的家,家眷,親人都在那裏。可以說一旦飛龍郡有什麼閃失,那麼他,關風起等這一干人都要直接廢了。而在這種情況下分析,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啊!畢竟他既要和王章言斗勇,更要鬥智,甚至鬥智遠要比斗勇來的重要的多。一旦在這方面有所閃失,那麼很有可能會導致滿盤皆輸。而輸就代表着死。

另外還有一點需要考慮的就是武浩蕩,武浩蕩作為飛行軍中的第一先鋒官,那可是絕對的上將。如今他父親出這種事情,他再被自己軟禁起來,難免會動搖整個飛龍軍的軍心。這軍心一散,想要再聚集起來,同樣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關天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句實話,到現在他依舊是不相信武元帥真的會叛亂。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由得他不信。又思索了良久,關天蒼的思緒依舊是有些煩亂,於是他就又去找了江元豪,和他商議一番。

?只是關天蒼還沒剛剛踏步走出大帳,頭頂上卻是突兀的傳來了一陣咕咕咕的聲音。這讓他不禁微微一愣,抬頭望去,便是看到了一隻信鴿在他頭頂之上盤旋不定。「有人給我送信?」關天蒼心念一動,下意識的自言出聲。剛剛伸出手去,信鴿便是直接落在了他的手上,伸手便將信從他的手上扯了下來。關天蒼也沒有多想,直接展開低頭細看起來。只是還沒剛看上兩眼,他的臉色就變了。待到讀完之後,關天蒼便是立刻將整封書信捏了個粉碎。不為別的,只為這封書信,他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看到。

?「他怎麼會給我寫信呢?他的話真的可信嗎?」隨手一揚,把手中的一把紙屑都撒於風中,關天蒼不禁微微垂眸,單手撐住下巴,雙眉緊皺的思索起來。關天蒼真的是有些無奈,因為今天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武元帥突然叛亂是一件,而另外一件就是這封書信了。甚至說這一封書信的到來遠要比武元帥的叛亂來的更加讓他意外數倍不止。可以說這封書信的內容出乎了他的意料,而寫這封書信的人同樣出乎了他的意料。直白點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始料不及。

?而如今關天蒼並不能確定這封書信究竟可信不可信,因為給他寫這封書信的人,實在是讓他不敢信任,但他又不至於完全懷疑對方。尤其是對方書信上的言辭,句句都透著真誠。讓他實在是有些懷疑不起來。「該怎麼辦呢?要賭嗎?」如今的局勢讓關天蒼陷入到了深深的酬躇之中,因為此時他面臨着一個賭局。賭了,有極大的風險會輸,但不賭,目前的局勢對天壽皇朝更加不利,所以這讓他難以抉擇。

大戰並沒有如眾人想像一般爆發開來。但在接下來的幾日之中,天壽皇朝一方卻是每日派人到天命皇朝的陣前罵陣討戰,一副很想與其速戰速決的樣子。而相比於急切的天壽皇朝,天命皇朝倒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似乎天壽皇朝越急越想戰,天命皇朝就越是避戰,越不與其對戰。其實稍有些頭腦的人都能想到這意味着什麼。

天壽皇朝之所以如此焦急的討戰,那是因為後方出現了問題。如今武元帥正帶領着15萬精兵強攻飛龍郡,雖然飛龍郡還沒有城破的跡象,但說不定哪一天一個不小心就會直接失手。關天蒼這個飛龍王明顯是急了,所以才會如此着急的想和天命皇朝決一死戰,好回身支援飛龍郡,打退武元帥的大軍。而王章言也肯定是看到了天壽皇朝以及關天蒼的想法,所以故意拖延時間,不與其戰。或許是在等飛龍郡被武元帥攻破,或許又是在等關天蒼因為心急而露出致命的破綻,好讓他將天壽皇朝大軍一舉擊潰。但不管王章言在等什麼,現在都明顯是他佔據了主動權,而關天蒼和天壽皇朝則是處在了被動之中。

轉眼間,六日已過,第六日依舊是討戰無果。天壽皇朝的中軍大帳之中,江元豪一臉奇怪的看着正在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的關天蒼。他現在是真的有些看不透自己欽點的這位三軍之帥到底在想些什麼了。外界看起來,他關天蒼以及手下的飛龍軍那是一日比一日焦急。可江元豪很清楚,關天蒼不但是沒有一日比一日焦急,反倒一日比一日更加淡定,悠閑,沒錯,就是悠閑。看着這翹著腿喝着酒,滿臉隨意笑容的關天蒼,江元豪真的很難將其與緊張,焦急這些詞語是在一起。

?「天蒼,你怎麼這麼淡定啊?你就一點都不着急嗎?還是說你對你飛龍郡的城防真的就有那麼大的信心?」江元豪看着關天蒼,抿了抿雙唇,終於是忍不住又一次問了這幾天內不知道問了多少次的問題。關天蒼看了看江元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放下了翹起的雙腿,重新坐直了身體。然後他凝視着江元豪,想了想沉聲說道:「聖上,我如此表現自然是有我的理由,只是現在我還不方便告訴你。不過你放心,我這麼做沒錯就對了。」

「可是天蒼,你有必要連我都瞞着嗎?再說了,欺君之罪可是很重的呀!」江元豪望着關天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他這並不算是在威脅關天蒼,只是他很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會讓關天蒼有如此厚實的底氣?「還請聖上寬容一次,我現在確實是不方便說。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這麼做。」關天蒼則是對江元豪歉意一笑,聳了聳肩,無奈道。

見關天蒼是真的不想說,江元豪倒也沒有強求,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對了天蒼,告訴你一個消息,按照你的安排,令狐兄他已經是繞到了王章言大營的後面,只需要你一聲令下,隨時都可以發起全面進攻。」「哦,是嗎?國舅爺辦事果然雷厲風行呀!這比我預計之中還早上兩天呢。」聞言,關天蒼不禁眼前一亮,驚喜的說道。

只是聽到他的話,江雲豪卻是臉色一黑,沒好氣的敲了敲關天蒼面前的桌面,不滿道:「我說天蒼呀,你現在就叫國舅,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呀?」「嗨,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早叫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區別嗎?」關天蒼重新向後一仰,斜靠在了椅背之上,不老實的雙腿也重新翹起,直接恢復了先前那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看的江元豪那是一陣氣結。

玩笑了幾句,江元豪重新正色向關天蒼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發起總攻啊?你確定可以這樣直接發起總攻嗎?」「′沒有什麼問題。」關天蒼隨意的往自己嘴裏灌了口酒,淡淡的說道:「王章言以為躲在大營里,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這一次我就要來個最簡單的兩面夾擊,讓他腹背受敵,我看他怎麼受得了。以為使上一招釜底抽薪就能讓我陣腳大亂,他還是想的有些太簡單了。」「那我們什麼時候下墓啊?」遲疑了一下,江雲豪還是問出了口。很明顯他依舊是無比記掛開國聖上的皇陵。?

而關天蒼似乎就在等他問這個問題一般,幾乎是在其話音未落之時,便是出聲說道:「很簡單,一旦王章言那邊出現了敗退的情況,他定然會帶人直接下墓的。到時候我們跟着他一起下去就可以了。總之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說到最後,關天蒼都不禁咬了咬牙,表情肅穆而莊重。「好,願天佑我天壽皇朝。」江元豪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語氣同樣不容置疑。

而此時此刻,在天命皇朝的大營之中,王章言負手而立,周身氣息微微有些凝滯,這代表着他的心情明顯有些不佳。至於那臉戴銀色面具之人,則是垂手侍立於身後,多少顯得有些畏懼。只是那隱藏在面具身後的雙眸,不斷有隱晦的金芒閃過,似乎他也在暗自思索着什麼。

「關天蒼還是沒有什麼別的動作,依舊只是每天罵陣討戰?」王章言微微側頭,聲音略顯沉重且沙啞道。「是的,大人關天蒼確實沒有其他的動作,這個屬下可以肯定。」臉截銀色面具之人再度垂手,恭敬的答道。「奇了怪了,這小子就是心性再夠沉穩,也該沉不住氣了。飛龍郡那邊的攻勢還夠猛嗎?」聞聽此言,王章言的聲音不禁變得越發的凝重森寒了。「攻勢夠猛,那15萬大軍都跟不要命的,只知道往前沖,攻勢絕對夠猛。」臉戴銀色面具之人如是答到。「這就奇了怪了,總不可能,關天蒼真的對他飛龍軍的城防那麼有信心吧?這說不通啊!」王章言用手捻著自己的鬍鬚,頗為不解的自言自語道。

?臉戴銀色面具之人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大人,屬下覺得再這麼耗下去不是個辦法。或許關天蒼早就已經看出了我們的意圖,-想來我們現在也只能與其決一死戰了。再這樣耗下去,是耗不出來個結果的,倒不如來個快刀斬亂麻。大人以為呢?」王章言沉吟了良久,頷首嘆道:「確實,如果這麼下去的話,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不如就像你所說的,快刀斬亂麻,與其決一死戰,不管結果如何,也圖個乾淨利落。既然如此,那就準備一下,明天發起對天壽皇朝的總攻。誰為王誰為寇,就看明日一戰了。」說到最後,王章言不免一甩袍袖,語氣略顯激動,臉戴銀色面具之人也是當即應下。只是他剛準備一個閃身離去之時,卻突然再生變故。

「報!」一個傳令兵幾乎是腳不沾地的便沖入到了大帳之中。隨後這個傳令兵一個翻滾便是單膝拜倒於地,聲音急切的向王章言說道:「啟稟大人,敵人已經發起了總攻。天壽皇朝自我門前方殺來,東籬皇朝自我們後方殺來,如今我們已經是腹背受敵。」「什麼?」聞言,王章言和那臉戴銀色面具之人都是一驚。甚至王章言都是猛然有些失態的轉過了身來,凌厲的目光直接盯在了那傳令兵的身上。那傳令兵只覺猶如一座大山,猛然壓在了脊背之上,險些令其窒息。但他還是強自鎮定,咬牙重複道:「是的,大人。對方發起了總攻,天壽皇朝和東籬皇朝自我們前後殺來,已經把我們包圍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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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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