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真假難辨
第三十七章真假難辨
鍾塵覺的自己已經找到了真相。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去找誰去確認這個真相。
想了一會，還是對很多事情只是推論，不知道給誰說，也不知道找誰確認，鍾塵索性也就不再去操心——他直接將那幾頁紙用靈術燒了。
收拾完紙灰，鍾塵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鍾塵的房門被敲響了。
「誰？」鍾塵一邊問一邊往門口走去，因為他將屋門鎖了起來，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
「吾王，您睡了嗎？」來人是紫羅蘭侯爵，「我有事找您。」
鍾塵走到門前，將門打開，然後讓她進來。
鍾塵一點沒有王的樣子，他讓伊麗莎白坐到沙發上，然後從柜子裏拿出來一瓶酒，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什麼事這麼晚來找我？」鍾塵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伊麗莎白小聲問道：「不知道吾王對血族的弊病了解多少？」
「弊病？」鍾塵停下倒酒的動作，問道，「你說的是哪方面的弊病？」
「被血祖轉化的血族成員的缺點和我們這些被轉化者轉化的成員的缺點。」伊麗莎白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們現在很多成員將之稱為血代。被血祖轉化的被稱為第一代，被第一代轉化的稱為第二代，以此類推。」
鍾塵一邊聽一邊將酒倒好，放到桌子上。
喝酒是鍾塵的愛好，可惜，那時候家裏窮，喝不起酒……
嗯，都被親愛的李清海大人霍霍了……
鍾塵和伊麗莎白碰了一杯，說道：「我記得書上說血族成員嗜血，除此之外沒聽說有別的癥狀。」
伊麗莎白苦笑一聲：「理論上來說，血族確實沒有別的癥狀。」
「理論？」鍾塵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嗯。」伊麗莎白嘆口氣，「理論。」
「那你給我說說現實情況。」鍾塵又自己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希望不是太可怕的東西。」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吾王。」伊麗莎白指了指自己，「對於我們初代來說，無論是嗜血還是其他什麼癥狀，都是很低微的影響，而且這無關乎爵位，或者說血統純度高低。」
「但是隨着代數增多，這種狀況越來越不容樂觀。」伊麗莎白嘆口氣，「從第二代開始，也就是我們自己的眷族，無論是什麼血統純度，都開始了一些不好的變化。」
「首先就是對血液的渴望。或者說是對智慧生物鮮血的渴望，開始變得日益強烈。」伊麗莎白看向鍾塵，「第二代血族成員，在血祖活着的時候，每天只要是吃正常食量的肉食基本就能滿足自己的需要。但是在血祖死後，對血液的需求開始不斷變強，最後發展成需要食用一整頓新鮮血液作為正餐——原諒我使用『整頓』這個詞，因為您知道我們血族成員涉及的種族很多，實在是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
「嗯。」鍾塵點點頭。
「這還只是第二代帶來的問題，第三代和第四代也還好，只是增加了嗜血量，從一頓增加到了兩頓、三頓。」伊麗莎白的表情凝重起來，「但是到了第五代，開始出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有時候開始變得瘋狂，大肆屠殺和殘虐生命。這種狀態沒有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隨着代數越多，持續的時間就會越長。」伊麗莎白舉了個例子，「假如第五代的成員是一個月一次，那麼他的後代就會變成一個月兩次，
最少。但是如果第五代是一年一次，那麼他的後代就會成為一年兩次或者更多，但是絕對不會發展到一個月一次。我們目前知道的最多的是一年發作過七次的。」
鍾塵眼睛眯了起來：「這麼多年，你們沒有找到任何的抑制方法？」
伊麗莎白知道鍾塵是在責怪自己這些高層的不作為：「吾王，我們嘗試了所有能夠嘗試的辦法。甚至取出了血祖的遺體，嘗試將血祖的血液和後代融合，來降低發病率。但是很可惜，通通失敗了。甚至那次嘗試還引發了一次大災難。」
「血屍之禍？」鍾塵一下子就想到了血族最可怕的那次事件，也是血族在血祖離世后做過的唯一一件震驚世界的大事。
「是的。」伊麗莎白揉了揉眉心，「那次嘗試讓血族很多精英陣亡，花費了數萬年才終於恢復了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七八十，我說的是高端戰力。但是有一部分永遠也恢復不了了。」
鍾塵愣了愣，不知道伊麗莎白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得不問道：「什麼高端力量這麼稀缺？」
伊麗莎白笑了笑：「我們失去了我們的公主，也失去了我們的三個侯爵大人。」
「公主？」鍾塵驚呆了，「血祖公主？」
「是的。」伊麗莎白的笑容讓鍾塵覺得悲涼，「血祖公主，血祖的女兒，唯一的子嗣，您的母親。」
「可是……」鍾塵腦子完全轉不過來彎，這不對啊！不對啊！不對啊！
血祖不是親自將自己的女兒做成了赤傘嗎？！
不是說自己是被遺棄的孩子嗎？！
「我知道您很驚訝，但是我覺得您應該嘗試着去接受您的母親，接受赤傘。」伊麗莎白摸著自己的心臟說道，「也是我自私的請求。」
「當年我們止住了血屍之禍，但是公主大人受了重傷，我們那時候面臨兩個選擇，保孩子，還是保公主。」伊麗莎白冷靜地說着最可怕的話，「當時您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永恆精靈王，決定保住公主大人，這和我們其他人的意見是一致的。」
「但是公主大人選擇了保住您，甚至命令四大公爵統帥血族的赤衛軍驅逐了自己的丈夫和他的侍從。」
「之後，公主大人生下了您，甚至將自己的靈術全部化為了對您的祝福。」
「而您，因為提前生產，相當的羸弱，就連人類最弱小的嬰兒都不如。於是我們只好將您封存，用您母親為您提前製作好的靈陣。我們所做的就是往裏面填補足夠的靈石和血液。」
「您的父親，帶走了您母親的屍體，從此從一個偉大的君王，變成了現在這個名義上的君王。」伊麗莎白苦笑，「那時候只差一點，他就會統一整個薩爾嘉大陸，和公主大人成東西之勢進攻拉瑪爾城和它的同盟。完成絕無僅有的大陸統一。」
鍾塵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我到底該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