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談心
第八十七章談心
「為什麼要等？」鍾塵質問道，「如此時候，為什麼不立刻開始處理這些？難道讓這些錯誤繼續存在嗎？這對於王國有什麼好處？」
奧黛麗今天好像極有耐心，她沒有像之前一樣一筆帶過，而是給鍾塵詳細講解了起來：「你既然想解決它，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它的誕生方式？有沒有想過它的存在基礎？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明明是個不好的東西，卻能夠存在如此長的時間，沒有消失？甚至越來越牢固？」
鍾塵想都不想就回答道：「因為它對靈術師有利，所以得到了靈術師的保護，沒有靈術師那樣實力的平民根本無從反抗。」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奧黛麗沒有反對鍾塵的話，相反，她還很贊同，然後她接着問道：「除了這個原因呢？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
鍾塵愣了愣，沒有給出答案。
奧黛麗見鍾塵沒有了想法，就說出了自己的解釋：「除了平民反抗力量的薄弱，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冊封貴族這件事上。」
鍾塵身體前傾，做出了認真傾聽的樣子。
「在黃土王國，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法律，那就是，只要是靈術師，最少可以冊封一個騎士爵位，並且會為你提供津貼，相當於是不用打工就能領取一份工資，這在其他任何國家都是沒有的，這也是為何黃土王國每年誕生的靈術師數量僅次於綠森林王國和赤鐵王國，位居第三的原因。」
「除此之外，靈術師享有很多的特權，有專門適用於靈術師的法律，與之相對的，靈術師享受的待遇在很大程度上是超過了本身應有的待遇的——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同爵位的靈術貴族和普通貴族。」
鍾塵感覺自己有些明白了奧黛麗的意思，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軍部之所以建造的那麼豪華，超出了它應有的規劃，是因為它本身是為了靈術師建造的，而不是普通人？」
「是的。」奧黛麗笑着點點頭，「還有一個地方就是警務處，那裏的豪華絲毫不次於你在軍部看到的豪華。」
「那為什麼靈術處沒有在你說的那個範圍？」鍾塵敏銳地發現本該在「違規」序列里的靈術處反而沒有被奧黛麗列在其中。
奧黛麗早就猜到了鍾塵的這個問題，她笑着問道：「你是親近為自己打工的工人，還是自己競爭對手的工人？」
鍾塵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才說道：「你的意思是，靈術處的靈術師和王室都是敵人？」
奧黛麗搖搖頭，說道：「不是敵人，但是他們也不效忠王室，或者說，他們名義上效忠王室，但是實際上卻誰也不站，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奧耐家族和伊泰索家族。」
見鍾塵有興趣聽，奧黛麗就接着講道：「這兩個家族，一個是效忠王室，與王室共存亡、與國同歲的奧耐家族；一個是在薩爾嘉帝國滅亡、薩爾嘉聯合帝國建立之後誕生的伊泰索家族。」
「這兩個家族，前者效忠王室，是王室的死忠；後者是相對避世，和王國的利害關係並不大，他們擁有眾多分支，在七國都有分佈，甚至在拉瑪爾大陸也有部分成員定居。只是一直尊奉黃土王國的家族為本家，相當於是以家族血緣為紐帶的國中之國。」
「你現在明白為什麼軍部建造的那麼豪華了吧？」奧黛麗笑着喝了口酒。
鍾塵點了點頭，但還是不甘心地說道：「可是這種事情多少還是勞民傷財了些，
而且我今天和查理，嗯，就是比索沃爾的大哥，我們聊了聊，他告訴我，屬於靈術師的時代過去了，尤其是戰爭上，除了頂級靈術師，其他的靈術師作用不再像以前那麼大。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奧黛麗點了點頭，頗為贊同道：「他說的沒有錯，但是你能改變這個國家的傳統嗎？」
鍾塵本想說「可以」，但是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的親身經歷，他沉默了，他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說得出口。
「參與之後才發現，原來根本就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吧？」奧黛麗笑道，「不過比我預想好的地方是，你最起碼認清了這件事，而不是腦袋發熱的亂干一氣。」
鍾塵苦笑道：「我在你的印象里就是靠着頭腦發熱來做事的嘛？」
奧黛麗笑了笑，舉起酒杯，示意鍾塵、伊麗莎白、洛薩都舉杯。
四個人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小口。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脾氣？」喝完酒，鍾塵才發現今天的奧黛麗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於是隨口問道，「難道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
奧黛麗笑着搖了搖頭：「今天是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日子，但是和你沒什麼關係。」
這一說就讓鍾塵好奇了，他連忙問道：「什麼日子？你的生日嗎？」
「算是吧。」奧黛麗笑了笑，「但是又不算是生日，不過我一般都是把它當生日過。」
「那你怎麼沒有準備蛋糕呢？」鍾塵連忙對洛薩說道：「快給芫大倉說，讓他準備個生日蛋糕。」
洛薩點點頭，用靈術和芫大倉溝通起來。
奧黛麗沒有制止洛薩，她覺得今天也確實值得紀念。
「為什麼說不算生日，但是當生日過？」鍾塵問道。
奧黛麗恍惚了一下，然後說道：「這是秘密。」
然後下意識地將頭轉向了窗戶外面——那裏正有一輪圓月高掛。
「今天幾號了，伊麗莎白？」鍾塵問道。
紫羅蘭侯爵看了一眼奧黛麗，然後說道：「血祖歷的話是月貓日。」
「啊？」鍾塵愣了愣，然後哭笑不得地說道：「這血祖到底是多寵你，直接把你的生日定成了一個特殊日子，所有人都提醒你過生日。」
奧黛麗臉色一紅，難得露出女子嬌態。
這一瞬間，鍾塵覺得，自己這個外祖父給自己選的老婆真是太明智了！
「看什麼看。」奧黛麗白了鍾塵一眼，「你現在的樣子就和外面的色鬼沒什麼兩樣，請維持自己的形象，血族之王、黃土王國攝政官大人。」
鍾塵現在膽子也是大了，直接回了一句：「看自己老婆還不行啊？我覺得今天挺合適，咱們要不把洞房先圓了？」
迎接鍾塵的是飛起一腳，直接出了會客廳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