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出征

第八十九章出征

沒來得及多說什麼，擂鼓被敲響了。

鍾塵連忙說道：「教授我們出發吧。」

教授點點頭，一群人開始往女王身邊匯聚，然後在屬於王室的侍奉者軍團士兵開道下，往臨時搭建的高台走去。

上了高台，往下望去，烏泱泱全是人，比先王國葬時候的人還要多得多——因為今天出征的士兵裏面，說不定就有誰的親屬。

鍾塵心裏嘆了口氣，他知道，很多人都會因此失去自己的孩子、丈夫、妻子、父親、母親。

他感覺到了沉重，這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的直接與真實。

「害怕了嗎？」奧黛麗的聲音出現在鍾塵的腦海里，「如果想放棄，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找個人替代你，軍功還是你的，而你不用承受任何的代價。」

「不了。」鍾塵在心裏回應道，「我覺得這是我終究逃不過的東西，只要我還有一天想要完成自己的願望，那麼我就一天逃不過面對這件事，我只希望能少死一些人，能讓更多人活着回來。」

奧黛麗的聲音沒有再出現。

他不知道，就是靠着這個回答，他才從奧黛麗這個「魔鬼」手裏撿回來一條小命。

如果他答應了，就是和伊巴邊境侯手下某個人一樣的結局了。

身為攝政公的教授先開始了登台演講，然後邀請了文茵女王贏媃伊，然後就是鍾塵。

女王要親自為他授勛和正式的職務授予。

身着將軍軍服的鐘塵緩緩登上了高台，面對着台下和周圍的無數人，默默地鞠了一躬。

這是原本的流程裏面沒有的。

然後他轉身面對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贏媃伊。

「剛才是什麼意思？」此時的贏媃伊並沒有帶着擴音靈器，很自然的一邊問著一邊給他戴上代表着大將軍的勳章。

這時候身高的尷尬問題就顯現出來了，鍾塵一米八多，而贏媃伊才一米五多，需要鍾塵稍微彎腰才能戴上——這些都是小問題，畢竟贏媃伊還小，她還能長一長。

「沒什麼意思。」鍾塵說道，「你現在在這種高台上說話都這麼自然了，我現在都慌得不行。」

贏媃伊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嘴，說道：「女孩子很擅長演戲，你以後可要小心了。」

鍾塵啞然失笑：「那作為你的未婚夫，我應該是擺出什麼表情來迎合你這句話。」

「你可真是個無趣的男人。」贏媃伊嫌棄地轉過了身，面對台下的觀眾，露出微笑，揮手致意。

鍾塵站在贏媃伊身旁，默默行了一個軍禮。

台下人聲鼎沸。

。

混在人群中的瑟提波爾也在跟着其他人一起歡呼，但是他沒有忘記觀察站在台上的那個男人，還有在他後面出來的那些軍方高層——比如查理·奧耐。

「分析出來什麼了嗎？」站在瑟提波爾旁邊的蓋烏斯大聲的說道，他現在不像是在歡呼出兵的慶典，更像是在酒吧娛樂，「我覺得我們得換個地方了！」

已經觀察的差不多的瑟提波爾同意了蓋烏斯的意見，兩人開始和人流逆行，走出了人群。

「你有什麼收穫？」蓋烏斯喘了口氣，剛才人太多，又擠得不行，有些缺氧了。

瑟提波爾想到之前和艾斯提斯度過美妙夜晚時候聽到的那些消息，再和現在出場人物的細緻對比，嘆了口氣，說道：「腹背受敵。」

蓋烏斯愣了愣，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

瑟提波爾沒有解釋的想法，直接對蓋烏斯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散播一個消息。」

蓋烏斯一喜，覺得戰爭真是容易發財的好事情，現在情報費都漲的不少。

雖然心裏這麼想，但是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蓋烏斯一臉的難色，說道：「你知道的，現在是戰時，警務處對整個王城的監控力度可以說是相當的大，現在傳播謠言可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不是什麼謠言。」瑟提波爾笑道，意味深長說道，「我們只是說一些實話而已。」

蓋烏斯「勉為其難」地問道：「你先說說看。」

瑟提波爾笑了笑，指了指高台上的鐘塵：「圍着我們的大將軍聊，越離譜越好，比如和奧黛麗總處長發生了不得不說的床上趣聞，或者在妓院的三五事。」

「這有什麼？小事一樁！」蓋烏斯拍胸脯保證道。

瑟提波爾拍了拍蓋烏斯的肩膀，然後說道：「接着，你就說，伊巴邊境侯和王太后曾經行過苟且之事，女王就是他們的孩子。」

「等這個消息散出去，接傳另一個消息，」瑟提波爾笑了笑，「我們親愛的攝政官其實是真正的儲君，是奧黛麗和先王的私生子，之所以讓他當攝政官，是因為王對他充滿了期待。」

蓋烏斯覺得瑟提波爾簡直就是瘋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每一個流言都直至要害！簡直就是王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搞不好女王就要宣佈退位，鍾塵會被免除職務和處死，奧黛麗最少也是流放！

先說奧黛麗和鍾塵發生床事，這本身就是個小事，最多讓人好奇，覺得挺有意思；但是接着就傳出來是女王身份，是邊境侯和王太后的孩子，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王太后必死無疑！女王自身會陷入巨大的輿論漩渦；接着就是鍾塵是奧黛麗和先王的孩子，這就和最開始的謠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會讓這個謠言直接形成巨大的輿論，對女王的影響也會達到巔峰——這兩個人最大的共同點是苟合！

這在黃土王國這樣保守的王國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而且別忘了最開始散佈的流言說的是什麼——鍾塵和奧黛麗發生過床事！

再結合後面他的身份是奧黛麗和先王私生子的流言，會產生什麼後果？

蓋烏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決定先答應下來，然後立刻呼叫「議會」，將這件事放到會上討論，這絕不是自己一個小小分身能夠決定的事情，它帶來的代價太大了！

這個傻缺不知道奧黛麗是誰，我可是知道的！蓋烏斯心裏嘶吼道，要死自己死，老子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