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先鋒與謠言

第九十章先鋒與謠言

經過大典之後，鍾塵他們就直接出了城，和外面的大軍進行了匯合——在黃土王國，只有靈術師和高級軍官才能享受這樣的禮遇，普通的士兵只能在城門外等著，除非是得勝歸來。

出了城門，鍾塵看着眼前的軍團，也是難免心生豪氣，將手一揮，大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勝負存亡將會與王國興衰相連，你們想讓王國興還是衰！」

「興、興、興……」士兵們都聽到了鍾塵的問話，也不知道是那個靈術師這麼有眼力見，簡直就是鍾塵剛一說話就開了靈術。

鍾塵滿意的點點頭，大手一揮，扭頭率領軍團前進。

「將軍，我們繞行到中軍部分吧。」身為參謀長的查理建議道。

在行軍這塊沒有絲毫建樹的鐘塵點了點頭，同意了查理的建議。

「我們大概需要多久到酷暑城？」鍾塵問道，他們這次行軍的主要任務就是先接替目前在酷暑城佈防的瑟提波爾將軍，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按照大軍正常的速度，大概需要一個半月。」查理想都不用想的說道。

鍾塵點點頭，沒有太過不滿，人越多速度相對就會越慢，他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

「我們能不能先行一步，或者派出去先鋒軍？」鍾塵問道。

查理想了想，說道：「我建議派出先鋒軍進行先行試探，其他的等信息傳過來進行匯總分析，再做決定也不遲。」

鍾塵點點頭，同意了查理的要求，然後說道：「那就派先鋒將軍和警務處的人？」

整個大軍分為了先鋒軍、前軍、左軍、中軍、右軍、后軍、預備軍七個部分，其中先鋒軍一般負責打探軍情和小規模遭遇戰。

現在的先鋒將軍就是查理的妹妹，特蘇恩·奧耐。

鍾塵點了點頭，說道：「讓傳令兵去吧。」

查理扭頭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了幾句，後者迅速離開。

「警務處派了多少人？」鍾塵問道。

「三處處長和他的副手以及幾個警員在伊巴邊境侯那裏打探情報之外，原本七個邊境侯那裏占的人數就有三千多人，在王都三處剩下的人大概還有五百多人，這次全部帶來了；七處包括處長在內一共兩千人整。」查理說道，「兩處加起來一共兩千五百人。」

鍾塵點點頭，問道：「實力怎麼樣？如果想對敵人實行斬首計劃有沒有可能性？」

查理搖搖頭，說道：「沒可能，瑟提波爾實力遠高於警務處的處長們，而且他的靈術挺奇怪，基本上所有想靠近他的、有異心的都能被迅速察覺。」

「伊巴邊境侯呢？」鍾塵又問。

「伊巴邊境侯身邊沒有間諜。」查理苦笑道，「他的靈術就是對他忠誠最大的保障。」

鍾塵摸了摸下巴，嘆口氣說道：「現在才發現，這個將軍真是一點都不好當。」

查理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回應的鐘塵過了一會又問道：「你覺得除了先鋒軍和警務處，我們還能做些什麼？」

「謠言！」查理想都沒想就說道。

「謠言？」鍾塵有些詫異地問道，「謠言有什麼用？散佈希么謠言？」

「謠言是驅使從眾者的利器，」查理笑呵呵地說道，「在戰爭時候這一方法尤其有用。」

「仔細說說。」鍾塵頗感興趣的追問道。

查理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到酷暑城，

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散佈瑟提波爾不打算交出兵權，打算和反叛者合作這樣的消息，等我們到了之後，如果他真的這麼打算，那麼這個謠言就成了真相，到時候他就會受到城裏居民、軍隊兩方面的質疑，我們對他就處於了道德上的優勢。」

「有時候，道德的優勢，就是我們獲得一場戰爭勝利的關鍵。」

鍾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查理問道：「將軍沒有覺得這樣不太人道嗎？」

鍾塵聽到這話覺得好笑：「在戰爭時候，為什麼要講人道這種東西？戰爭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事情，你想要體現自己的善良，完全可以選擇拒絕戰爭。投入了戰爭再選擇所謂的仁義，那不就是又當婊子又立牌坊？」

查理哈哈大笑：「沒想到將軍大人竟然也會說這麼粗鄙的話，我一直以為您是個文明人。」

「我可不是什麼文明人。」鍾塵笑着搖了搖頭，「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孤兒，後來遇到老師才逐漸成長起來，罵人的話我也是能罵上幾天都不帶重樣的，只是之前上學收斂了很多。」

「那看來將軍和軍隊融入到一起並不會太困難了。」查理笑着說道，「我原本以為將軍會和軍隊相性不太好，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就好。」鍾塵笑了笑，「我只是個學生罷了。」

這個學生有着兩重含義，第一重自然是他現在還沒有畢業的國立學院學生身份，第二重則是第一次戰爭的菜鳥身份。

學習如何適應戰爭，如何領導戰爭，以及，如何贏得戰爭。

這時候鍾塵忽然想起來一句話：「戰爭，是男人的浪漫。」

等到了晚上，他們來到第一個駐營地——位於王城七十公裏外的賽安小鎮。

軍隊沒有進去，直接在小鎮外安營紮寨。

鍾塵一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甚至不知道它的名字，在好奇心的唆使下，給查理說了一聲，便帶上在警務處入職了的伊麗莎白和莉娜，一起偷摸去了小鎮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個小鎮。」鍾塵一邊往小鎮靠近一邊說道，「不知道戰爭對這裏有多大的變化，平時的樣子是什麼樣。」

「不會是太好的變化。」伊麗莎白斟酌著說道，「希望吾王有一定的心裏準備。」

鍾塵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我是有心裏準備的，畢竟是戰爭時期，恐怕會有不少的難民，畢竟嚴格來說這些難民都是在王城實行戒嚴之後沒能進入的人。」

伊麗莎白想再提醒兩句，想想還是算了，有些事情，需要親自經歷過才能真的體會到。

語言和文字，在這時候往往都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