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代理人
「你拿什麼合作？小毛孩子。」
老胡頭嗤笑一聲，拿出一根煙，就要點火。
「就拿我是個學生，你們動不了的蛋糕，我可以動。」
周岩笑着說道。
老胡頭的手顫抖了一下，那根紅塔山也掉進了煙灰缸里，被浸濕。
「運管處管的了你們，卻管不了我。」
周岩笑道。
在他大二的時候，他們路遠交通也動過公交車接送學生的心思，當時的價位是一個學生二十元。
在新生報道那會兒，可以說賺得盆滿缽滿。
路遠交通公司的舉動，直接避免了新生被黑車司機宰客的現象，可以說是與學生互惠互利，乃是皆大歡喜的好事情。
但最後在有心人的舉報之下，路遠交通公司還是得到了運管處的巨額罰款以及整改處分。
原因，便是違反了運管處的相關規定，沒有按照規定的線路運營城市公交。
運管處又稱公路運輸管理處，主要監管運營性質的交通運輸，路遠交通集團自然在運管處的監管之下。
而做起學生的生意，顯然是運管處所不能容忍的，因此獲得了巨額的罰款。
不過，也是因為那一次轟動整個洪城的事件，引起了較為強烈的社會反饋。
自那以後，基本上洪城所有的高校，都會在新生報道，也就是九月的這幾天，安排公交車接送新生。
那個時候，已經成了體系。
但像周岩這類老生，倒是享受不到這個待遇，畢竟他們老生，都會被學校要求在八月中下旬返校。
不過那個時候，火車站的計程車營運體系已經逐步完善，運管處安排建設了正規的計程車接車點，打表計價，且提供舉報窗口，可以說極大地遏制了計程車市場的亂象，他們就算不能乘坐直達公交，也可以坐上正規的計程車，前往學校。
價格，公道。
不過這些，自然是后話。
路遠公交集團，前世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操之過急，因此留下了把柄，如今周岩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也能十分順利地進去分一杯羹。
周岩如今說的，顯然出乎老胡頭的意料，他有些錯愕地看着周岩。
「你知道些什麼？」
老胡頭的眼中閃過幾分精明之色，問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想要租車從中謀利的學生罷了。」
周岩擺擺手，微微一笑。
話說到這個份上，聽懂了，就繼續談，聽不懂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洪城站，可不只有他們一家公交公司。
這個時候，那個一直低頭品茶的中年人，也將茶盞放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岩一眼。
老胡頭沉吟片刻，終是站起身來，對着周岩說道，
「我們....可以談談。」
...
辦公室里，安靜的可怕。
周岩和唐糖已經離開。
老胡頭的前面，一個煙灰缸里，已經積滿了煙蒂。
中年人，則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熱茶。
「夏總，我們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老胡頭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相信的話，又怎麼會和他簽合同呢？」
中年人，也就是老胡頭口中的夏總笑道。
「呼——」
老胡頭靠坐在紅木沙發上，長出了一口氣，他的手中，拿着一個像是剛剛打印出來的文件。
還熱乎著，散發着油墨的味道。
「他真的是大一新生嗎？我總覺得，他比狐狸還要精明。」
老胡頭嘆道，眼中閃過幾分複雜。
原本老胡頭以為，周岩不過是聽到一些風聲的投機者，但是一番洽談之下，老胡頭知道，周岩是有真本事的。
這個所謂的大一新生，對於他們遇到的問題，一個不漏地給出了解決方案。
就像是親手完成過一樣，這哪裏是什麼大一新生，這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吧。
老胡頭現在，還處在幾分不可置信當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年輕人嘛，有衝勁，有能力，我們都老了。」
中年人搖搖頭笑道，「我們正好聊到這個問題，他就找上門來，不得不說，還真是我們的及時雨啊，一塊蛋糕，就這麼看着不動，我的心，終歸是痒痒的。」
「是啊，洪城這麼多大學，這三天，要是運營的好，營收說不定能翻上個幾番，他倒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我們，不就是缺一個中間代理人嗎？」
老胡頭搖頭嘆道，他突然看向中年人，說道，「夏總，三成是不是給的有點多了，畢竟這三天的營收有可能....」
中年人擺擺手，直接打斷了老胡頭，他的眼裏有幾分失望，「老胡啊，老胡，我以為你應該看得明白，一個前湖大學城，能有多少賺頭？」
「夏總是說...他這個人？」老胡頭瞳孔一縮，說道。
「能直接闖到你經理辦公室談業務，這是魄力，能一針見血看出問題的所在，並給我們提出解決方案的傢伙，這是能力。」
「一個有魄力有能力的大一新生，還不值得我們投資嗎？」
中年人微微一笑，他的眼眸深邃，透著旁人難以領會的算計。
「原來如此。」
老胡頭笑道，「夏總果然看得透徹，扶小不扶老，如果我們提前投資他，那麼到時候未嘗不能收穫更大的利益。」
中年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周岩嗎？」
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在極為短促的叮聲之後被接通。
「喂，老爸。」
是一個好聽的女聲，充滿了青春活潑的氣息。
「暖暖，你現在已經在學校了吧，到時候，記得關注一下一個叫周岩的。」
中年人笑着說道。
「周岩？他是誰？」電話那頭傳來疑惑的聲音。
「跟你一樣，也是洪大的大一新生。」中年人說道。
「哦，這樣啊。」
電話那頭嘻嘻一笑，「好了老爸，我先和姜阿姨熟悉一下校園，先掛了哈。」
「嗯。」中年人點點頭，聽到了電話的忙音，他終是把電話收了起來。
「夏總，這....」老胡頭顯然有些懵。
「認識認識嘛，反正也是同學。」
中年人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見茶杯裏面已經沒了茶水，直接站起身來。
中年人笑道：「我也得走了，新建那邊的客運最近出了點狀況，就不多留了。」
老胡頭點點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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