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道德

「先生什麼是你說的道德啊。」

正在整理筆記和古籍準備回家的楊勝月，聽到聲音，抬頭見是一個穿着帶着布丁的小女孩。

這個孩子他知道，是一個農奴家庭出身，那位繆縣主打殺了他家主人後脫離了奴籍，見其聰慧就讓他上了學堂。

「道德啊？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楊勝月笑着引小女孩坐下，講述起了一個普通的故事。

「從前有個孤兒他成天混吃混喝，後來有一天一個人看不慣了，本來想給他個教訓沒想到一下子殺了人，惶恐的殺人兇手回到家后發現三天了都沒人找他，便心安理得的恢復了生活。」

「後來啊，那個混混的家人找來了，沒想到混混是一個富商家庭的嫡子血脈，富商得知兒子死了，震怒之下殺死了兇手，兇手的兒子是個年輕氣盛的，經過幾天潛伏用自己的賤命換了一個富商的命，他也被當場打死。」

小女孩年幼的目光中帶着不明所以說道：「先生你接着講。」

「年輕人的青梅竹馬是一個小官的女兒，女孩得知后殉情了，官員得知后想盡辦法設計害死了富商全家，富商供養的大人物見自己的搖錢樹被滅了，就發力找人宰了小官，小官所屬的一系恰好和那個大人物不對付就藉此發難。」

「最後你打我，我殺你，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戰爭內亂，終於有一天手握大權的上官被宰了，因為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當蒼生不在被自己所建立用來束縛自己的階層權利影響。」

「所有人都瘋了，你殺我我殺你，吃同類血祭各種瘋狂的行為儀式，只是為了在毫無文明的時代見證自己，而道德就是在所有人厭倦每天面對的死亡和魔性后建立起來束縛自己的工具，時代在變換愚昧的道德下是統治者給平民的文明鎖，平民們遺忘了他們才是國家的基礎。」

「當然還有一種道德，就是只有我的道德。」

看着小女孩的懵懂無知，楊勝月微微笑着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一說.古來聖賢誰得道？請君言我道德書。

二說.乃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神神明明，這其中有多少是武者論有多少是人間存世論，自在人心。

惲嵐一如既往的等在學堂外，見楊勝月出來，迎著夕陽揮灑的金輝走來。

「走吧，今天有個學生的父親塞給了我點銀子，我們去青蓮樓吃點。」

牽起惲嵐的手，在其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朝和家完全相反的位置走去。

楊勝月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是錢財得來不易，當留作事用，但金錢的作用是流通，但他已經藏了一噸金礦在家裏，錢夠用就行。

兩人的家在相對偏僻荒涼的貧困區，再加上楊勝月只是請來的先生只有那麼多銀錢。

惲嵐從來沒有和楊勝月一起走在黃昏中，迎著人來人往見識著那些對於平民孤兒來說繁華的場景。

小巧的蘋果臉上帶着紅暈，惲嵐情不自禁的用手捏住衣服的補丁，路人們穿着完好，甚至有點還帶着染色和花紋，看到這一幕她有些自卑，轉頭一看楊勝月依舊昂首挺胸帶着淡然和平視。

「沒事的，終有一天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楊勝月笑着摸了摸惲嵐那不算柔順略顯乾燥的長發，說出了一段看起來更像是給自己鼓氣的話。

「嗯。」

雖然得到了安慰，但惲嵐卻沒了興緻，連頭也低了下去。

「唉。」

嘆了口氣，楊勝月也不知怎麼安慰，因為在他眼中周圍的行人不過是一團組合體，只要輕輕一動就能讓他們變成一灘爛泥如果再進數步踏足強大生命體層次他就能憑藉真意進入裂解態，那種威能他只能粗略估計應該能把普通凡人一拳均勻打成幾百億細胞。

在他們這種有望踏足千變萬化分子物質元素等等多樣性的生命體面前，有太多不值一提。

沉默中兩人來到了目的地，青蓮樓相傳是第一任主人養了株稀有蓮花取的名。

作為貧瘠小地方，也沒有太多幻想，大廳清一色整齊擺放十六張刷漆棕木圓桌，兩人來時正當晚飯時間末端，除了幾個吃酒漢子空無一人。

一旁的小二見楊勝月兩人進來，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有錢人，但生意不景氣能賣點是點。

「來坐，兩位需要點什麼菜。」

惲嵐一如既往的沉默，把選擇權交給了楊勝月。

「那就來個清淡點的燒菜吧，再來個清淡點的湯。」

菜報完很快就上了上來，燒野兔因為是提前做好熱上來的，味道方面難免不新鮮，所幸兩人都不是講究人。

一陣無言中，兩人結賬走出。

「我帶你去玩會兒，我聽說今天有奇觀出現，幾十年難得一見。」

「嗯，好。」

黑色的星空中繁星點綴，楊勝月帶着惲嵐走到了自己早已物色好的高處。

在銀白圓月的見證中，青藍紅三色之花綻放於空，超過百萬的光點組合成一朵數百米大的蝴蝶形象，整個縣城抬頭望天的人都能或多或少看到這一幕。

「美。」

惜字如金的惲嵐吐出一個字，光亮中清澈的眼睛帶着難得的沉醉靠在楊勝月肩膀上。

「我也這麼覺得。」

楊勝月微微笑着抱住身旁的女子。

在所有人都以為是特殊天象時，青山縣中心區域一座精緻府邸內，正在修行的繆青海睜大雙眼，駭然的看着空中的景觀。

「這....這難道是真意！！」

作為武道修行者，他也曾經聽說過真意強者，不過以他的層級和那等強者差距太遠，別看楊勝月好像經常碰到，那是他的層級到了，沒有宗師的實力面對他就是送，所以低級武者反而少見。

但對於他們來說，大明幾十位宗師強者，分下來一州一道都寥寥，更別說宗師需要鎮守很多特殊地域，先前楊勝月之事傳遍天下，大明能活動的真意大部分都打沒了，連督軍的武道高手都是緊急抽調萬里奔襲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