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神荼

余華四下望去，

赫然發現，自己此刻竟然身在鬼門關之上，底下的鬼魂們都變得一寸大小。

鬼門關前方，一隊隊的鬼魂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然後有序的湧入鬼門關。

後方，是一條通往無盡黑暗的長路，鬼魂們走在路上，被鬼差驅趕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余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勁兒，耳邊又響起殭屍看守的聲音：「人間很安全，你不應該回來。」

『你以為我想死啊？』余華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隨後循聲望去，不過，此時不見殭屍看守的身影，卻看見了一名男子與一隻巨虎。

男子身穿一襲黑色戰袍，面貌硬朗，正神情悠閑自在的注視着他。

那隻巨大的金睛白虎趴伏在男子的身側，即使趴伏着，也有一米五的高度，與男子胸部齊平。

男子伸出左手撫摸著白虎的頭，金睛白虎則一臉享受的眯着眼睛，搖晃着尾巴。

「你是剛剛的......看守？」余華試探著問道，不過這也變化太大了吧。

「我是鬱壘。」男子笑着回道。

「玉......魚？」

余華打量著鬱壘，心中詫異，對方難道是條魚妖鬼?

鬱壘覺得余華的發音不太準確，但是又覺得自己大名鼎鼎，余華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鬼門關的鎮守，鬱壘。」

「玉魚，你確定你沒認錯人？」余華問。

「應該......不會，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你的味道。」鬱壘不是十分確定，他將揉成一團的路引舒展開來，確認著上面的信息，「路引上的資料，也能對得上。」

「嘶，」余華右手摸著下巴，思考着：「也就是說，我輪迴轉世之前，跟你在地府是好兄弟了？」

「可以這麼說。」

「天哪，這麼神奇的嗎？」余華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剛剛的陰鬱一掃而空。

能知道自己的前世鬼生，這是多麼奇妙的體驗啊！

而且這魚妖鬼看起來很牛逼的樣子，那作為他的朋友，一定也不會差了，余華想到這，迫不及待的問：「老魚，我以前牛不牛逼？」

鬱壘點頭：「牛逼！」

「嘿嘿，」余華聽到滿意的答案，得意的笑了，「那我以前帥不帥？是不是比你帥？」

「這——」，鬱壘摸了摸臉頰，心有不甘的說道：「帥。」

余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珠一轉，又問道：「那我以前有幾個媳婦？漂不漂亮？她們現在在哪裏？」

鬱壘聽了余華的問題一頭包：「你沒媳婦。」

「魚兄，騙人是不對滴，就算現在我已經不是人了，是鬼，那你也不能騙鬼啊，」余華走到鬱壘身旁，一把摟住對方肩膀，「像我之前那麼牛逼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七八個漂亮老婆呢？我還不了解我自己嗎？」

「真沒有。」鬱壘無奈說道。

「不可能，」余華死活不信，繼續喋喋不休，「老魚，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帥，但是你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兒而騙我啊，長得丑又不是你的錯，實在不行，就去整一整，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沒有......」鬱壘後邊的『嫉妒你比我帥』還沒說出口，便被余華打斷了。

「快快快，」余華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快告訴我我之前有幾個老婆，七個八個不嫌多，三個四個不嫌少，一個兩個也湊合。

我既然回來了，就決不能讓他們繼續忍受寂寞了。」

鬱壘：「......」

余華見鬱壘不說話，臉色一沉：「她們不會都改嫁了吧？」

鬱壘額頭冒汗，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他有充分的理由這麼想。

因為他認識的那個人，性格沉穩嚴肅，跟眼前的余華簡直判若兩人。

鬱壘不禁問道：「你的性格一直是這樣的嗎？」

「額.....」

余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頓感難堪，不過還是死鴨子嘴硬，點了下頭：「是的。」

鬱壘一時間沉默了，陷入了思考。

見鬱壘在思考問題，余華沒有打擾對方，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金睛白虎。

這麼威武的猛獸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十分確定，地球上是沒有這玩意兒的。

余華不禁想到，這要是騎出去兜風，回頭率絕對杠杠滴，比那蘭什麼比基尼和馬拉車可強多了。

那金睛白虎感受到了余華熾熱的目光，睜開虎目，轉頭望去。

恰好和余華四目相對。

余華呲牙咧嘴，擠了個自認為友善的笑容。

金睛白虎嚇得一哆嗦，不自覺的夾起了尾巴，連忙轉移視線不敢再看余華一眼，這個笑容，勾起了它不好的回憶。

余華撓撓頭，覺得莫名其妙的。

對了，最關鍵的還沒問呢，余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也顧不得鬱壘還在思考中，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魚兄，忘了問你，我之前在地府叫什麼名字？」

「什麼？」鬱壘猛然驚醒。

「我之前在地府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余華問道。

余華話音剛落，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此人穿着斑斕戰甲，姿態神武，手持一柄金色戰戟。

「實在抱歉，我兄弟最近修鍊出了岔子，精神不太正常，時長打擾鬼魂通行，」男子歉意的說道：「剛剛沒有嚇到你吧？」

余華問道：「你是誰？」

「我是神荼，」男子說道：「鬼門關鎮守之一。」

此時，鬱壘辯解道：「我精神沒有問題，不要聽他瞎說。」

神荼臉色一寒：「鬱壘，你再胡鬧，就把你關起來，還不快跟我回去？」

鬱壘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但還是乖乖的走到了神荼身後。

「玉魚有精神病？」余華問道。

他有點不太相信，他們聊了那麼久，玉魚不論是從神態上，還是從言語上看，都不像是精神有問題的樣子。

「沒錯。」神荼點了下頭，「他總是與入關的鬼魂胡言亂語，已經鬧出很多笑話了，我現在就帶他走。」

「等一下，」余華說道：「我能再問他最後一個問題嗎？」

神荼遲疑了一下，說道：「可以，不過，他說的話你最好不要當真。」

余華點了下頭，目光轉向鬱壘：「魚兄，我之前在地府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個問題，鬱壘臉色變得嚴肅，沉默了幾秒后，嚴肅說：「你叫——神荼。」

余華：「......」

神荼：「......」

余華嘴角狂抽，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神書兄，辛苦了，你兄弟的病，建議抓緊治！」

神荼尷尬的笑笑，沖余華點了點頭，隨後對鬱壘冷冷的說了句：「走吧！」

「等一下，」鬱壘說完，將又被揉搓成一團的路引扔給了余華：「你的路引。」

余華慌忙接過。

神荼則是眉頭微皺，不過也沒說什麼。

緊接着，神荼鬱壘還有那隻金睛白虎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