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選擇，沒得選

余華首先面對的是牛頭鬼差和象頭鬼差。

象頭鬼差雖心有懼意，但也知道此時不能退縮。怒吼一聲「象王神拳」，揮拳而上。

牛頭鬼差仰天「哞——」了一聲，牛角衝擊。

「啊——，去死！」

余華怒吼著，雙手握拳，猛轟而出，左拳對上了象頭鬼差的拳頭，右拳砸在了牛頭鬼差的左邊牛角之上。

兩聲慘叫聲響起。

象頭鬼差一臉驚恐的連連後退，他的拳頭被轟碎，連帶着小臂也被強大的力量絞成了肉泥，啪啪的往下掉著碎肉。

牛頭鬼差則被一拳轟致昏迷，一根牛角被打的粉碎，連帶着左半邊牛頭被砸的凹陷進去一大塊。

余華的雙臂也瞬間報廢，但是隨着心門的有力跳動，雙臂瞬間再生。

修成《無間煉獄神功》第一層『神力無間』之後，他現在體內有源源不盡的力量，但是受限於肉身強度，能發揮出的其實並不算多。

不過由於修鍊了功法，對力量的運用更加高效，相同的力量，現在使用，威力也比之前強了數倍。

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一擊之下，象頭鬼差和牛頭鬼差紛紛受了重傷。

這時，人類鬼差的攻擊也到了，余華不躲不閃，任由拳頭砸在自己的太陽穴之上。

余華的半邊腦袋被轟碎，腦漿夾雜着鮮血濺射一片，眼珠子更是飛出去二三十米之遠。

與此同時，余華的拳頭也擊中了人類鬼差的下巴。

啪！

人類鬼差的腦袋如西瓜般轟然爆炸，紅白漫天。

如天女散花！

這一幕似煙花般絢爛，余華竟看的有些痴了。

下一秒，余華的頭便完好如初了，而人類鬼差的無頭身體在連退數步后，倒在了地上。

噗哧！

蛇尾從身後刺穿了余華的胸膛。

余華轉身，痴痴地望着蛇身鬼差的腦袋。

蛇身鬼差咽了口口水，露出個難看的笑容：「禿驢哥，都是誤會！」

余華咧嘴一笑，照着蛇身鬼差的腦袋就是一拳。

啪，又放了個腦袋煙花。

其餘鬼差見狀，哪裏還有戰鬥的勇氣，掉頭就跑。

余華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一一追上，逐個放了煙花。

原本還有想要過來支援的鬼差，也不由得退回了自己的崗位，目不斜視，當什麼都沒看見。

「親們，快走，不要停留哦，都別看了呀。」

一位鬼差對從黃泉路上出來的鬼魂低聲說道，原本凶神惡煞的樣子全然不見，現在反而還有那麼一點甜。

余華站在一堆無頭身體中間，平復了下情緒，向黃泉路走去。

他想回去救那個老頭的孫女，萱寶。

此刻余華的身上散發着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忘川河的腥臭味夾雜着腦袋仁的血腥味，令人聞之反胃。

他所過之處，鬼魂們無不避讓。

頗為有面兒。

如果鬼魂們不面露嫌棄之色，那就更有面兒了。

余華面色嚴肅，腳步不停的邁向黃泉路，

「哎呦」一聲，余華撞在了無形的牆壁之上，他用手敲了敲，無聲無息。但前面確實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着他。

「這個......黃泉路每個亡魂只能走一次。」一位鬼差小聲的提醒道：「走過一次，就再也進不去了。」

還有這事！余華心裏一沉，那老頭的孫女不是救不出來了。

「哎，算了。」

余華想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轉身向奈何橋走去。

在他快要走到奈何橋頭之時，一位身材瘦高，負手而立的男子緩緩從天而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余華剛要繞道而行，卻發現周圍一片虛無，天地間只剩他們兩人了，不由得精神一緊。

平等王陸川睥睨著余華，緩緩開口：「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

「一，當我兒子。」

「二，我殺了你。」

余華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綳不住了......

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陸川：「你神經病吧？」

這個男人讓他想起了玉魚，不，還不比不上玉魚，最起碼玉魚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不像這傢伙，一開口就是老神經病了。

陸川嘴角一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劍，劍身寒光閃閃，一看便不是凡品，他說：「我這把劍......」

余華立耳傾聽，可沒想到，劍光一閃，那把劍便刺進了他的心窩。

余華怔怔的看着胸口的劍，又看了眼陸川，一臉懵逼。這他媽的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你倒是把話說完啊。他張了張嘴：「你這把劍......怎麼了？」

「我這把劍——是殺鬼劍。」陸川微笑說道：

「劍芒蘊含至陽之氣，被此劍刺傷之處，傷口無法癒合，被此劍斬斷之臂，無法再生。」

說完，陸川將殺鬼劍緩緩抽出。

余華獃獃地看着胸口，傷口處鮮血緩緩流淌。

真的沒有癒合！

余華咽了口口水，脊柱發涼，原來我不是不死之身，原來我能被殺死。

「剛剛那一劍，離你的心臟只有0.01公分。」陸川持劍而立，「我只要稍稍一偏，你今天就死在這裏了。」

「你是誰？你到底要幹什麼？」余華抬頭問道。

陸川淡淡的說：「你選擇一，我就是你爹。你選擇二，我就是你的敵人。」

.......

余華一臉的生無可戀，一天碰兩個精神病，也是夠夠的了，他只是想去地府報個到而已啊......

「你選一，還是選二？」陸川問道。

「我有的選嗎？」余華強顏歡笑，此時他的胸口還留着血，痛感明顯。

「那你還不趕快叫爹？」陸川說。

余華嘴角一陣抽搐，憋了半天，開口：「爹——」

這一聲爹，幾乎用光了他全身的力量，簡直太他娘的屈辱了。

「乖兒子。」

陸川滿意的點點頭，手指一抬，一道黑芒射入余華的傷口。隨後，余華的傷口緩緩癒合。

余華鬆了口氣，開口問道：「你為什麼非要讓我當你兒子？」

「因為我兒子死的差不多了。」

陸川看了一眼余華，平靜的說道。

「額......」余華一愣，問：「你那些兒子都是親生的，還是認的？」

「跟你一樣，都是認得。」

余華右眼皮狂跳，他顫聲說道：「爹啊——當您兒子，還是個高危職業嗎？」

陸川想了下，說：「也算不上什麼高危，一年就死十來個而已。」

余華聞言，連忙問：「那您現在還有幾十個兒子？」

他想着，如果兒子夠多的話，死也輪不到他。

「算上你，現在一共九個。」陸川想了一下，淡淡的回道。

「這——」，余華差點哭了。「還不夠一年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