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京都

第一章 京都

「別院深深夏簟清,石榴開遍透簾明。樹陰滿地日當午,夢覺流鶯時一聲。」艷陽當空,幾名稚童聚在一起玩著蹴鞠,朗朗書聲傳遍大街小巷。。

街上的小販也在認真的擺攤、叫賣著。一副繁華安定的景象。

「滾開!都滾開!」繁華的京都長街,三位穿着華麗的年輕公子正在策馬狂奔,惹得街上的行人和小販們紛紛退避。

突然,為首的那位公子從馬下跌落,馬的后蹄踩中了他的小腿,頓時疼的他冷汗直冒。身後跟着的兩位公子連忙下馬上前查看他的傷勢,一時也顧不上考慮他為何從馬上跌落。

「呵!蠢貨。」錦湘樓上,一女子身着一襲月牙白襦裙,天藍色的彼岸花暗紋在行走間忽隱忽現。用湖藍織錦的綢帶輕輕束住手腕,簡單的髮髻和額前迎著微風擺動的凌亂劉海顯出一種隨意,一支純凈的白寶石釵,散出燦爛的光斑。

「殿下,需不需要。。。」女子身旁還站着一位紅衣男子。這一身紅衣襯托出他玉樹臨風的英姿,一雙純如小鹿的眼睛,此刻散發出銳利深遂的目光,高挺的鼻子,絕美的唇形,勾起一抹另人目眩的笑容。看似複雜的特質,被他和諧地融為一體,透露出一抹天真又殘忍氣質。他伸手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不用了。」女子看着街上又慢慢恢復了熱鬧,勾唇一笑。「今日可真是熱鬧。」

「阿卓,你說今晚的宮宴,我穿哪一套合適呢。」女子慢慢靠近這個叫阿卓的男子,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描繪着他胸前衣服上的花紋。

阿卓看着懷中的女子,又看向一旁侍女們剛剛送來的裙裝,淡淡的說道:「殿下穿紅色的最好看。」

「紅色啊~」女子輕笑一聲,「阿卓選的定是極好的。」女子抬頭,用纖細的手指細細地描繪著男子那好看的喉結。這舉動引得男子連番吞咽,女子瞧著男子拘謹的模樣,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

「殿下!」此時,侍女在門外傳喚。女子從阿卓的身上離開,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

阿卓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除了他自己無人察覺。

「進來吧。」女子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身穿綠色衣裙的侍女走了進來,她長著一張娃娃臉,看到女子就行禮。

「殿下,信陽侯府派人來請孫醫師過去。說是他家小公子腿疼的厲害。」

「原來是信陽侯家的。」女子從一旁拿了本草藥書,細細翻看,「我瞧他那腿也是廢了,就讓孫醫師去瞧瞧吧。」

「是,奴婢知道了。」侍女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趕忙去朝門外的小廝囑咐。

守在門外的小廝見她出來便趕忙迎上去,「春分姐姐,主子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呢。」是了,這侍女名叫春分,是這女子的貼身侍婢。

「主子說了,讓孫醫師去走個過場便罷,不必費心思。」這小廝領了話趕忙回那醫館復命去了。

春分見小廝走了,又看了看房內沒什麼吩咐,便繼續留在房外守候。這錦湘樓一共有五層。這一二層都是供人吃飯的地方,三樓都是各具特色的雅間並不是尋常人能消費的起的。四樓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這五樓最為神秘,這些年多少人想上這五樓一窺究竟,卻都被擋了回來,人人都說這五樓住着一位世外高人。

可如今這位『世外高人』正捧著一本草藥書看得津津有味呢。

這位容色傾城的女子便是這錦湘樓的主人,也是這大慶王朝有史以來最尊貴最受寵的公主—「趙筱婉」。

趙筱婉並不是當今陛下的親生女兒,她是宗室女。她的父親是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梁王」,她的母親是當朝宰相的二女兒,也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親妹妹—柳韻清。

在先皇時期曾有過一場慘烈的奪位之戰,當今陛下登基后改國號為「景德」,對這個異母同胞的弟弟疼愛有加,賜他富庶的封地還准許他能留在京中居住,而其他的王爺們不是因為奪位失敗被流放到邊遠之地就是被先皇給削爵或者是被圈禁了。

景德元年,當今陛下剛即位不久,奪位之亂剛剛平息,江南一帶就開始發生洪澇,北疆之地也開始發生旱災,滴雨不下。民間紛紛傳言是因當今陛下即位所以觸怒上天,一時間民怨四起,惹的人煩心不已。

直到一月後,趙筱婉的出生。她出生當日,天放異彩,成群的鳥兒在梁王府上方盤旋,。江南一帶的潮水散去,壓着江南一月有餘的陰霾天空開始放晴,北疆之地突然開始下起了雨,解除了乾旱之困。京都之中乃至京都外數百里處的花兒都爭相開放,一時讓人驚嘆。

當今陛下得知此消息后,欣喜不已,當即封此女為「定康公主」對其寵愛有加,並在她滿月後接入宮中讓皇后(也就是趙筱婉的親姨母)和太后親自撫養教導,自己也會時不時的帶着她一起上朝。雖然大臣們一開始有些微詞,但架不住這位公主實在太過特別,所以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

趙筱婉會走路了,就在勤政殿(上朝的地方)里撒歡的跑,一會兒拽拽那個大臣的衣擺,一會兒踩踩那個大臣的新鞋。懶得走了就隨便拉個大臣讓人家抱,抱了之後還要去拽人家的鬍子和頭髮。

趙筱婉會說話的時候,對什麼詞語都好奇。人家大臣開口彙報個事情,她就要問「**是什麼呀!」那小奶音簡直把人心都給問酥了,這時候皇上就會耐心地和她解釋,懶得解釋了就讓大臣們說。大臣們一度懷疑他們到底是來上朝的還是來帶娃的。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趙筱婉七歲那年。在她七歲生辰那日,承恩寺中的得道高僧「懷讓」出現在宮中。此高僧常年雲遊在外,見多識廣,很受世人敬仰。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說要收趙筱婉為徒,說她命格貴重,絕非池中之物,日後一切運道皆不好定。但載體卻弱,怕是壓不住這金貴之命。且此女命中與他有一段師徒之緣,若是貿然拒絕,恐此女日後遭逢變故,病氣纏身,壓不住這偌大的福氣。

聽到此話眾人皆是一驚,梁王夫婦與皇上皇后還有太后商議過後最終還是決定讓趙筱婉跟着懷讓去雲遊,不過每年至少回來一次。一轉眼便已過去了八年。懷讓在這幾年裏帶着趙筱婉逛遍了整個大慶,連周邊的其他小國都沒有放過。對於趙筱婉,懷讓是將渾身的技藝都傾囊相授,不管是醫術兵法還是軍事朝局,等等等等,懷讓都一一交給了她。趙筱婉吸收得也快。這不,懷讓已經沒什麼能交給趙筱婉的了,於是就把她送回京都,自己一個人又去雲遊了。

其實趙筱婉早在一月前就回到了京都,只不過是別人都不知道罷了。她手中還有許多店鋪的買賣得一一安排好才能回到宮裏去。正好前幾日春闈放榜,今日陛下要在宮中設宴接見新科的狀元,探花,和榜眼。順便犒勞連日裏為春闈辛苦的大臣們,趙筱婉覺得今晚是個是個讓眾人知曉自己回朝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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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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