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孤身一人

第八章 孤身一人

對方看着張啟明拿着紅櫻槍上陣了,才從隊伍里騎馬出來一個八尺余高的大漢,正在這時一個士兵上前報告,他跪在於勁松的面前說:「將軍,我們的帳篷起火了,他簡直是魔鬼!他殺了我們好多人!我們的糧食…被天朝的軍隊搶走了。」於勁松拉着那個小兵的衣甲說:「天朝的士兵沒有出動,哪裏來的天朝士兵?」

小兵滿臉煙薰,一身臟污說:「恐怕他們昨夜就潛了過去…」於勁松頹廢的松下手,說:「完了!我們上當了。快回去!」他對士兵們急呼大叫。

唐運山此時已命人打開城門,他犀利的眼光看向逃兵,對城下蓄勢待發的軍隊說:「出城捉拿於賊,殺敵多者本將軍重重有賞。沖呀!」

唐運山帶着王耀、崔繼歌眾將士蜂湧追擊,殺得那些逃兵片甲不留。張良佑、張墨辰帶着士兵清理了敵營,一個活口也沒留,他派一部分人保護着他們的糧庫,自己帶着人,給唐運山攔住敵軍。

唐運山快馬攔住了於勁松,一個飛身把他從馬上踹下,說:「於將軍,該本小將領教你的功夫了。」唐運山明明儒雅的眼睛,黑曈內凝聚着火一般的力量,和無與倫比的堅定。他持着一支長紅櫻槍,招招狠毒地刺向他,不到五招,紅櫻槍無情地刺中了於勁松的胸膛,唐運山高呼:「你們於將軍已死,還不快快投降?」士兵們紛紛逃竄,還有的投降了。

這兩面夾擊之戰,打得南國兵殘凋零,斬殺南國士兵者無數,天國獲得了南國戰隊所有的糧食,恐怕連逃回去的幾個士兵都要餓死半道。

天朝的士兵開始清理戰場。

桑羅和爺爺帶着弟弟不斷趕路,來到了邊界處,他們落腳在一處破廟裏。廟門兩邊蜘蛛網佈滿,上面陳舊的字跡隱約可見,廟裏有一個女媧女神石像,裏麵灰塵很厚蜘蛛網,爺爺推開木門,木門「吱呀」一響被打開了。疲憊不堪的他們終於找到一處落腳的地方休息。

弟弟餓得奄奄一息,爺爺憂心操勞,咳疾也越來越嚴重,他不停地咳著,桑羅躺在枯柴上抱着弟弟,想到弟弟一路沒吃到什麼好東西,就伸起自己的手指頭咬破,擠著指頭的血給他吃,桑羅蠟黃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乾枯無血,不一會她也暈在了草堆里。

爺爺嚇得驚魂未定,不停地用拇指掐她的人中,桑羅虛弱的喊道:「爺爺。」爺爺說:「爺爺去外面打聽了下,外邊的戰爭已然結束,聽說我們天朝打了勝仗…

桑羅說:「爺爺,我們把弟弟送人吧,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爺爺看了眼弟弟,不甘地說:「只要明天爺爺冒險去戰場撿一些值錢的東西回來,跨過長明城門,我們就可以到南國去了。」

桑羅躺在柴堆里,有氣無力的看着爺爺,沒有作聲。爺爺從外面扯了幾株草葉回來,分給桑羅一些,說:「孩子,快吃。」灰頭土臉的桑羅吃着苦澀的青草,不一會睡著了,爺爺也休息了。這一夜他們都太累!他們睡得很香,這一夜桑奇睡得出奇地安靜,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桑羅醒來,她抱着弟弟,怎麼也叫不醒他,這才發現異樣!

桑羅抱着弟弟恐懼地叫着爺爺,爺爺從柴堆里醒來,坐起來看着桑奇,他用手指探了探桑奇的鼻息,無力的說:「沒氣了。」他雙腳跪地對天空說:「桑奇他沒氣了…嗚…!」桑羅大聲地悲哭道:「不!桑奇那麼可愛,怎麼會死呢!爺爺,一定是你看錯了,我給他喂血,他一定是餓了。」說完她咬了一口手指,一滴滴鮮血落在桑奇蒼白了的嘴上,但是他絲毫沒有反應!」

桑羅痛苦極了,她哭喊著:「爹,娘,你們把我也帶走吧!別丟下我和爺爺!」

爺爺抱着桑羅說:「爺爺對不起你的爹娘,葉家唯一的男丁我都沒帶好,讓我去死吧!」爺爺準備一頭撞死,桑羅雙手揉着眼淚,說:「爺爺,你也不要我了么?」爺爺恍惚大悟地看着桑羅,慈愛的說:「爺爺我……好…桑羅……爺爺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去戰場給你撿些錢回來買吃的,你等著,桑羅你在家等著。」爺爺踉踉蹌蹌的走了。

桑羅並沒有等在廟裏,她怕爺爺也離她而去,現在她只有爺爺這一個親人了,所以她一路悄悄尾隨着爺爺出了城,黃土地的戰場上,硝煙未滅,到處是敵人的屍體,和少量天朝士兵的屍體

爺爺繞過天朝巡邏隊、清屍隊,躲到一個散架了的馬車旁,桑羅趴在一個土窪里一動不動,待他們走之後,爺爺順速摸到躺在地上的一位將軍的屍體旁。他一邊伸手拿起死屍旁邊的青劍,一邊小心地張望四周。

「臭叫花子,竟敢在戰場上撿東西。」巡邏隊的隊長從遠處跑來,才說完,帶頭的拔起長刀,一劍斬殺了爺爺,爺爺倒下的頭看向桑羅,鮮血從脖子裏直湧出來,爺爺對她搖了搖頭,瞪大眼睛死了。

七八歲的桑羅身上又黑又臟,她頂着亂糟糟的頭髮站起身,不顧安危地跑到士兵面前抱着爺爺的頭,任由他的血濺流到她的胸襟上。

一個士兵說:「怎麼還有一個小叫花子?」隊長看她小,收起刀劍說:「小叫花子,給你個機會還不快滾!」桑羅抱着爺爺痛哭流涕,叫着:「爺爺,連你也不要桑羅了…爺爺別拋下桑羅!…是你們殺了我爺爺!你們這些壞人!嗚嗚嗚…你們還我爺爺!」她放下爺爺的屍體,對着砍殺爺爺的巡邏隊長拳打腳踢。

隊長着急了,用力鬆開她的臟手,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連你也殺了!」

唐運山身披青色袍子,身穿青色束腰長服,正帶着穿銀鎧甲的張將軍和四位兄弟往這邊巡查,氣質不凡的唐運山問巡邏隊長:「怎麼了?」巡邏隊長和士兵們跪下說:「參見大將軍。」巡邏隊長說:「此老叫花偷我戰場的東西,被末將一刀斬斃,誰想又跑出這麼個小叫花子。」

唐運山說:「偷東西也罪不至死,何以斬殺此人?」巡邏隊長心驚膽顫地說:「末將知罪,還忘大將軍開恩!」

唐運山對陳將軍說:「張將軍,以後百姓違法,當按我國法度辦事,這樣亂砍亂殺,豈不罔顧朝廷法度?」張良佑將軍急忙道:「是,微臣定當嚴整軍紀,那這個孩子怎麼辦?」

唐運山輕輕地說:「給她點錢打發了吧。」張將軍從懷裏掏出一包銀子,躬身親切對小乞丐說:「孩子,拿着錢快去吧。」唐運山正準備往前面成片的屍體走去,桑羅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張良佑,小臟手生氣地打掉他手中的錢袋,稚嫩清鈴地小女聲響起:「我不要你們的錢袋!你們把我爺爺殺了,還想用錢袋買通我,不可能。你們殺了我吧!」她跪在地上伸直了細白的脖子,準備赴死。

張良佑覺得這個小孩居然不畏生死,他十分有趣地看着她說:「是你爺爺亂闖戰地…要知道我國明令禁止進入戰地,誰也不清楚你爺爺是不是叛軍。包括你,我們也該細細調查…」

唐運山青色的靴子停住了腳步,他平淡的眼神回過頭看着她亂糟糟頭髮里的一張蠟黃挺立的小臉,既使這樣她的小樣貌依舊很是靈秀逼人!

他被這個不畏死亡的小女孩吸引住了,轉過身蹲下來和善地問她:「你為什麼想死呢?」桑羅看着眼前這個氣質內斂,長得好看的大哥哥說:「連我最後一個親人都已經死在了他們的刀下,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唐運山問:「你的父母呢?」桑羅看着遠方說:「我父母因為打獵交不上供品,被鎮州御供品官殺了,連屍體也被別村人搶去吃掉…我的父母讓我和爺爺離開天朝,去南國討生活。現在弟弟和爺爺也沒了…這個世界上的人太可怕了!你們殺了我吧!」她抬起了頭倔強的說,「這樣我就可以早一點見到父親母親了。」

四位兄弟露出同情的目光望着她。張良佑與唐運山對視一眼,經唐運山眼色同意,為了試探她說的話,張良佑故意揚起刀子往她脖下用力一砍,她沒有畏懼,刀在離她脖子一厘米處停下。

唐運山的嘴角上揚,眸子裏閃爍著希望的火苗,看向她的眼睛說:「死很容易,但要改變這個世界很難!死你都不怕,為何不願意留着生命把天朝變美好?」

桑羅不自信地問:「我有這個力量嗎?」唐運山堅定的說:「你有,每一個人都有這種力量,只在於人們想或不想。」

桑羅苦笑着低頭承認:「我只是個填不飽肚皮的孩子。唐運山雙手抱起屍體旁髒兮兮瘦瘦弱弱的桑羅,語氣柔軟動情地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他嘴角輕揚,眼神里充滿著期許,沒有一絲嫌棄。

桑羅扭頭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爺爺,說:「我願意。」唐運山對巡邏兵下命令道:「你們把這位老人好好安葬,立個牌位。」巡邏隊長急忙點頭說:「屬下一定辦好。」

唐運山給她介紹周圍的人說:「這是副將張良佑伯伯,王耀哥哥,這是張啟明哥哥,這是崔繼歌哥哥,這是張墨辰哥哥,他是張良佑伯伯的兒子。」

桑羅摟着唐運山的脖子,稚嫩地說:「我叫桑羅,張良佑伯伯好,各位哥哥好。」

大家一一點頭,張啟明星目皓齒說:「桑羅妹妹,以後有我們在,任誰也不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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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少女成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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