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抉擇

我的父母不會回來了,不是嗎?——海琴煙

打手一手抓起跑過去的小女孩,囂張的大笑道:「沒錢?那就等你攢夠錢再來把這孩子贖回去吧!」

「媽媽!」小女孩害怕的的大叫到。可打手沒有理會婦女和孩子的哀求與痛哭。

「住手!」海琴煙喝到。

「呦?」另一個人嘴角上挑,眼裏滿是驚艷。

無他,眼前的女孩雖穿着簡陋,但透過殘破的衣服隱約可以窺到其潔白的皮膚和那玲瓏有致的身姿,雖顯嫩稚的面孔但已有傾城傾國之色。

「這位姑娘是想為他們出頭嗎?也不是不行,之要替他們把欠的錢給清,我們立刻就走。」

海琴煙高高舉起手中的吊墜,說道:「我沒有錢。但這個吊墜,試用傳說中取自天堂的冰藍石做成的,賣給珠寶商的話能值很多錢,你們拿去,請你們以後不要再來為難這家人了。」

「冰藍石?啊哈哈,這小婊子全身上下有不少好東西呢,今天就連你一起.......」那個打手貪婪地笑着,望向海琴煙的眼中充滿了慾念。

「慢著,雷!」另一個人忽然伸手攔住了打手,側耳道:「這丫頭雖然穿着平民的衣服,單憑那份氣質,絕對是皇族出身。我可不想被捲入什麼麻煩里...今天咱們見好就收了。」

打手哼了一聲,「哼...你的道理總是一套一套的,好吧,這次就聽你的。」

「喀!」另一個人伸手奪過海琴煙手中的吊墜,對着地上仍在抽泣的婦女說:「既然這位漂亮姑娘有意要幫你們,我們也不好意思難為他了。吊墜我就先收下了。雷,我們走吧。」說完他便示意那個打手放下了小女孩。

跪坐在地上的婦女緊緊抱住了小女孩,感恩道:「姑娘,真的謝謝你,如果他們今天帶走我的孩子的話,我一定會和他們拚命的...我不知道拿什麼來感謝你,唯有為你祈禱,願女神的祝福永遠與你同在。」

深藍在這時緩緩走上前來,輕聲道:「公主殿下,就這麼為了素不相識的人送出了你的吊墜?這可是你的親生父母留給你唯一的東西了啊...」

海琴煙微微底下頭,幾縷未束好的髮絲垂在眼前,讓人看不清此時她的神色,緩聲道:「就算留着我父母也不可能回來了,但至少今天,它還能讓另一個家庭免去骨肉分離之痛...」海琴煙抬起胳膊,拭去那深藍色眼眸中的淚水,「沒事了,不就是一條吊墜么。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深藍抬頭望向逆光站立的少女,垂下了眼瞼。

「走吧...」

黑夜,枯敗的大樹上幾隻黑色的烏鴉落在上面,與慘白的月光交相輝映,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

客棧的床上,海琴煙無意識的輕咬着拇指。

「吱---」木門打開發出刺耳的響聲。

深藍緩緩走了進了來,左手緩緩拔出背後的新月①。

也許是巧合,海琴煙在此時呢喃道:「媽媽...」

深藍藍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蠟燭飄忽不定的火焰。

冰霜無聲的蔓延上了蠟燭,下一刻...屋子裏的燈,熄了。

尤利婭...薩利婭...你們究竟是誰?——海琴煙

深夜,貧民窟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幾個人圍坐在篝火旁,充滿了歡聲笑語,其中一人開口道:「老大,聽說今天你和雷在南區搶到一條冰藍石吊墜,

快拿來讓兄弟們看看眼」此言一出,周圍的人也起鬨道「對呀」「別小氣嘛」

那個貴族裝扮的人得意一笑,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冰藍色吊墜,正是白天從海琴煙手上奪來的那條。

「哇,還會發光啊,天堂那邊的東西果然漂亮啊!」其中一個人驚嘆道。

「老大,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去天堂看一看,說不定還能找幾個鳥族的妹子玩玩!」

「那個叫羽族啊,羽族!你個蠢驢!」

呼——一陣寒風突然吹過,篝火劇烈的搖晃着。

「嗯?什麼人!」談笑的眾人頓時警惕起來。

「去天堂,山長水遠,我且送你們一程吧!」寒霧之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夜已深了,只能看到那一雙深藍的眼眸。

深藍拔出了新月,頃刻間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手起刀落,一顆大好的人頭便衝天而起,化作一塊冰晶,卻又破碎在地面上。

「快,快逃!」

「啊——」「救...救...啊啊啊!」殺戮總是伴隨着慘叫。

呼——寒風,再次吹過篝火,但,只剩下老大一人。

深藍慢慢將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那老大急忙說:「別...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深藍停頓了一下說:「你把那條冰藍石吊墜拿出來,還有你所有的錢。」

那個老大連忙拿了出來,咽了一口唾沫說:「吊墜,給你,還有錢,對...錢都在第二個馬廄的地窖里,全部都在...現在,可以放我走了么...」

「抱歉,我並沒有答應你剛才的承諾——」深藍為何眼眸,刀緩緩壓下...

「啊!!!」一身尖叫響盪在貧民窟的夜空中。

懸崖之上,一個身穿鎧甲的天使,單膝跪在上面,大聲說道:「尤利婭,薩利婭,原諒我無法再陪伴在你們身邊了...也是到了我該為自己種下的苦果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只願你們能在一個和平美好的年代快樂的成長...再見了,尤利婭,薩利婭!」

「等等!你是...你是誰?」還未等海琴煙說完,眼前便被一片紅色所覆蓋,大片的紅,刺目的紅。

海琴煙從床上坐了起來,喃喃道:「又是...這個夢么...尤利婭,薩利婭究竟是誰...」海琴煙垂下了睫毛,蓬鬆的頭髮沒能遮住那尖尖的耳朵,突然,海琴煙的手指碰到了一個本不應出現在這裏的物品。「誒?這是——冰藍?!」

潔白的床單上,一串晶瑩剔透的冰藍石吊墜正靜靜的躺在那裏。

「啾——啾,啾。」窗外,兩隻小鳥依偎在枝頭,時不時地發出

幾聲清脆的叫聲。

深藍整理著馬匹上的東西,海琴煙,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深藍的衣角,道「呃...那個...」

「嗯?」深藍疑惑道

「那個...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拿回冰藍...」少女脖子上的吊墜與她藍色的眼眸彷彿相互呼應着,讓本就傾國傾城的臉龐更加美麗。深藍一時不備,竟被眼前的景色晃了眼,但很快說道:「不用謝我,我其實和那些人也沒什麼不同,只是為了守護公主殿下您罷了,不過既然這吊墜對你那麼重要,那以後,就別在弄丟了...」

「嗯,以後一定不再弄丟了!」少女如此回答著,但那尖尖的耳朵卻染上了一抹粉色。

在那一刻,我的心臟彷彿漏跳了一拍——馬斯

望着眼前看似溫馨的一幕,卡因緊咬銀牙,怒喝道:「混蛋...今天終於...逮到你了!」隨即拔劍出鞘,向深藍砍去。

當!深藍隨手一揮,便以肉身格擋住了這一劍,「嗯?背後偷襲?真是令人敬仰的騎士精神呢!」深藍淡淡的說道。

「騎士精神是用來對付騎士的,對於你這樣的惡棍,用任何手段都不為過!」話音未落,一個嬌小的身影便將卡因推搡開來。

卡因連忙道:「殿下!您快讓開,我一定要把逮捕您的人送進大牢」海琴煙回道:「卡因,等等,不要再這裏動手!會驚動到聖堂的眼線的!」

「殿下,您沒事吧!恕我無能,竟然讓您在我眼皮底下被人給劫走...」卡因連忙收劍入鞘,伸手扶住海琴煙

這時,海琴煙微微低下頭,緩緩說道:「不,卡因,這個人不是劫匪,我...我是自願跟他走的。而且一路上他也一直保護着我,帶我避開聖堂武士的搜索。」

卡陰愣住了,說道:「殿下,你...」話還沒說完便被深藍打斷了,「既然這樣,公主殿下,你自己選吧:是跟我走,去尋找你身世的真相,還是跟他回去,永遠做一個人們心目中的怪物,每晚吸吮着手指做着相同的噩夢——就像,昨晚那樣」

「你說什麼?昨晚?你...你個混蛋...」說着便又要發作。海琴煙急忙攔住了卡因解釋道:「昨晚是...卡因,你聽我說...」海琴煙說話的聲音也突然頓住了,不過深藍並沒有給他們疑惑的機會,說道:「呵,我就不打擾你們兒女情長了。明天我就要啟程去北漠了,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如果想通了,明日此時回這裏來找我吧。」

待深藍策馬走後,海琴煙問道:「卡因,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說來話長...」卡因正準備說下去,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能找到這裏絕對有我一份功勞啊,還有,卡因大人,既然沒什麼事了,能不能先給我松個綁啊?我都帶你找到那個傢伙了,也就說明我沒撒謊了是吧?」

在不遠處的地面上,一個小胖子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屁股高高撅起,半張臉挨在地面上,看起來十分滑稽。海琴煙連忙走過去,一頭銀色的長發垂在腰間,蓋住了一些從衣服破洞中,露出的腰肢。低聲詢問道:「我來幫你,你是?」

「啊,我叫馬斯,城南格雷鐵匠鋪的學徒而已,就因為給人帶了個路,被這位騎士大人綁了兩天了,還要我提供什麼線索,我哪有什麼線索啊!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馬斯突然睜大了眼睛,「誒?尖耳朵...銀頭髮...你!你是冰——」

「請不要再提那個稱呼了。」海琴煙打斷了馬斯,「在外面,叫我小煙就可以了。」少女的藍色的眼眸中,充斥着無法言喻的悲傷,淚珠凝聚在眼眶中卻還沒等落下,就飛散在空中。

傳說中會禍害人間的冰公主就這樣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眼前,可在那一刻,我覺得透過她髮絲的晨曦竟是如此耀眼;也就在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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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刀之那一抹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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