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泰坦

風中泰坦

你們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都退下吧。——深藍

競技場上的戰鬥還在進行着,場上的兩人你來我往,引起眾人議論紛紜:

「打得很膠着啊,到現在還沒分出勝負...你覺得殿下能贏嗎?」

「恩...單看實力,風鈴殿下要略強一些,但那個紅髮打得很沉穩,邊拆招邊等機會,恐怕是在保留實力,現在誰輸誰贏還很難說啊。」

場中

風鈴突然從背後掏出一個,尾部掛着黑色羽毛的小球,笑道:「嘗嘗這個!」隨後一揚手,小球便向雲娜飛了過去。

雲娜望着極速飛來的小球,面色不變,心中卻暗暗笑道:「切,這麼慢的暗器,也想打中我?」

只聽「咔嚓!」一聲,雲娜手中的細劍,就已經切在了那顆小球上。但還未等雲娜嘲笑風鈴,小球突然炸開...

「啊!」

雲娜手中的刀被震落,眼睛也被飛揚的沙子迷了眼,雲娜用手捂住臉,好似痛苦地伴隨着幾聲咳嗽彎下腰去。

風鈴在此時搖曳著身姿走來,嘲笑道:「我贏咯!」然後手中的利刃便向雲娜揮去。

呲——,一根不知用什麼材質製成的細絲,擋住了風鈴手中的利

刃。「咔嚓!」是雲娜胳膊上的輕弩張開,只是一瞬間雲娜的手就已經來到了風鈴眼前。

風鈴甚至可以看到雲娜手腕下的弩箭所閃爍的的銀光,雲娜此時已不再演繹,鮮艷的紅唇輕輕貼近了風鈴的耳朵,輕聲說道:「跟我玩暗器?你還嫩了點,小妹妹~」

「噠」的一聲雲娜的手彈在了風鈴的額頭上。

風鈴抬手揉了揉被雲娜彈紅的額頭,不甘道:「...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武器...」

雲娜嘴角一勾,也回敬道:「哈?是誰先用下三濫的武器的?」

「剛剛是我大意了,我們再來!這次你用什麼都無所謂!」風鈴不服氣的抬起手來,準備再戰。

「風鈴!」場上的陰影中忽然傳來一聲訓斥——一名騎着王師的戰士緩緩來到競技場上,雖沒有刻意釋放威壓,但周身的氣勢讓卡因也熱血沸騰,跳上台來與雲娜一同抵擋。

那名戰士說道:「技不如人就得謙遜服輸,你父王是怎麼教你的?」

自從那名戰士出現的那一刻,北漠人都安靜下來,集體躬身道:「陛下!」

風鈴也驚訝的轉過頭,道「唉,叔叔!你怎麼會...」

那名戰士從王師身上跳落,道:「聽說今天我們北漠來了幾位了不得的客人,本王有失遠迎,還望幾位見諒了!小侍女待客無道,讓二位笑話了,本王雖久居北漠,但對這世上的高手還是有所耳聞的——燃焰玫瑰雲娜,還有海琴國的銀白騎士卡因,我猜的沒錯吧?」

「兩位都是聲名在外的高手,此番結伴來北漠,定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吧。」

天都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話,與本王也過上幾招吧?」雖是詢問,可所蘊含的語氣卻不容人拒絕。

雲娜叉著腰說道:「啊哈?北王要親自——」

「陛下過譽了,能與大漠第一武士比武,是我們的榮幸!」卡因禮貌而又疏離的說道。

但,此刻,眾人沸騰了——「我聽錯了嗎?陛下居然要親自上場?」「哈哈,這下幾個南方人可得躺着出競技場了...」

就在雲娜和卡因猶豫之時,深藍淡淡道:「你們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都退下吧。」

可是你都不能確定那個是不是「人」——天都

雲娜驚訝的向後望去,在看清發聲的人後,低笑道:「似乎好久沒有看到小冰塊出手了呢~」

卡因未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走下了擂台,站到海琴煙旁邊悄聲道:「公主殿...小煙,如果那個怪人的實力很弱,那我們就走吧。」

海琴煙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言...

擂台之上,眾人議論的聲音再次響起——「又來一個?」「看那個人怎麼一身黑袍」「這人怎麼藏頭露尾的」

競技場旁,一個黑色的隧道中隱隱傳來了一陣異響——「吼吼...」

風鈴站在天都后,輕聲道:「叔叔,這人是不是有點眼熟?」一陣久遠的回憶在此刻湧上心頭:

沙海,兩名戰士騎着高大的王師聳立其中。

天都望着遠方渾身被繃帶包裹的男人,焦急的說道:「兄長,我和你一起去!」

「天都,這是兩個人的決鬥。」洪都淡淡的說道,充滿戰意的雙眼望向遠方。

「可是你都不能確定那個是不是『人』!」

「神也好,魔也罷。都不是我們北漠人放棄尊嚴和勇氣的理由。」洪都騎着王師,向那一抹黑影衝去,同時也向身後喝到:「天都,帶風鈴風曳她們先回去!」

天都咬咬牙,將風鈴風曳抱起,讓王獅向水光之城衝去,口中喃喃道:「兄長,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北漠需要你,你的女兒風鈴風曳更需要你。」

幼小的風鈴眼中,只看到父親偉岸的身影在漫天黃沙中越來越朦朧,直至消失不見...不由得絕望地喊道:「爸爸!...」

洪都跳下王師,望着前方充滿壓迫力的男人——渾身被繃帶纏住,手中拿着一柄黑色的長刀。

鬼刀睜開了雙眸,洪都只看見一抹嗜人心魄的紫色,下一瞬,刀光就出現眼前...

沙沙——鞋子與擂台上的沙子摩擦的聲音,打斷了風鈴的回憶。

天都壓低眉毛,凝重地望着眼前緩緩走來的黑袍,問道:「哦,還有一位高手嗎?敢問這位是——」

深藍道:「來過兩招你就知道了」

漆黑的隧道內,異響再次響起,這次急迫了許多——「吼吼!」

天都,握了握拳,頓時令人牙酸的聲音爆裂開來。

深藍此刻也站在天都前方,道:「請」

天都揮動右拳,雙腳重踏地面,沖向了深藍,風鈴輕咬下唇,道:「叔叔,小心啊...」

深藍微微側身,抬手架住了天都的重拳。

咔嚓!咔嚓!——雙方腳下無比堅硬的地面此刻紛紛破碎,形成猶如蛛網一般的裂痕。競技場上的眾人忽然安靜下來,雲娜勾了勾嘴角,隨即瞥向卡因——只見卡因攥緊了腰間的劍,眼中的鬥志卻愈加熱烈,一旁的海琴煙都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似乎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馬斯則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但在低着頭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天都再次揮動左拳,與此同時,深藍也同時揮動右拳,下一刻,砰!——天都被重重的擊的向後倒飛出去,撞到競技場邊緣的一個石柱上,還未等回神,深藍已經衝到眼前,天都下意識的抬起雙臂,卻看到深藍拳上的閃爍的藍光時,暗道一聲:不好!

抬起頭來,看着我——海琴煙

天都連忙瞬閃到石柱的左方,有驚無險的躲過深藍的沖拳,但即便如此,天都的肩膀和脖頸也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再看那石柱,底部還沒來得及凝結出冰霜就被深藍一拳打斷,石柱上端也被那冰冷刺骨的寒氣凍住,隨後成為一片片冰晶消散於這天地之間...

深藍抬起頭向天都走去,緩緩說道:「天都,你比起師父說起過的洪都,似乎差了很遠啊。」

天都面露凝重之色,心中暗想道:從來沒有人可以給我這麼強的壓迫感。

不知不覺間,腦中的一道身影似乎與眼前的少年重合,不過此刻沒有時間給他多想——深藍已經逼近身前。

儘管雙臂在微微顫抖,

儘管肩膀上的冰晶在不斷蔓延,

儘管明知必敗!

但,天都此刻能做的只有向前揮拳!

天都在心中吶喊道:兄長啊!如果您在天有靈,請再保佑一次北漠吧!

然後握拳,用盡全力向深藍揮去。其氣勁之厲甚至能聽到空氣中的爆鳴聲。

轟——兩人對撞的餘波導致擂台上煙霧瀰漫,眾人只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待煙霧散去后,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深藍居然用單手接住了天都的這一拳,不過這次深藍一直倒滑到了擂台的邊緣,雙腳在擂台上留下了兩道恐怖的痕迹。

但此時天都的雙臂表面已經凝結出了一層極薄的冰晶,天都苦笑了一下,冰晶雖薄,但他已經感受不到雙臂的知覺。

深藍手掌微微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天都手上裝戴的鐵手甲便如同紙張一樣破碎了。

天都突然雙瞳緊縮,腦海中的身影愈加清晰,澀聲道:「你,你就是他的徒弟——深藍!」

還未等天都驚訝多久,擂台旁邊的隧道中突然傳來一陣駭人的吼聲,一頭通體雪白的王獅撞破了粗壯的鐵柵欄沖了出來,美中不足的一點是它的一隻眼睛周圍蔓延著紅色的傷疤,破壞了那一份美感。

場外站立的武士見此,慌亂的大叫道:「是皎,是皎逃出來了!」「大家快跑!」

皎縱身躍上了觀眾席,人們慌忙逃竄著,口中不斷驚呼著:「救命啊!」,「快跑啊!」

馬斯旁邊的一人見狀,連忙拽住了馬斯的衣服,提着馬斯就向外跑。嘴中還不停地說道:「糟了,小兄弟,趕緊離開這裏,這是狂沙獅王皎,前任北王過世后就發瘋了,之前已經傷了很多人了,才把它鎖起來的!」

馬斯赫然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海琴煙,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但自己已經被人提起來跑,所以只能無助的大喊道:「小煙!小煙你在哪?」

風鈴瞬閃到皎的身旁,一個漂亮的的翻滾就跳到了皎的背上,連忙拽住了皎的耳朵。

吼!——皎頓時痛的怒吼起來。

風鈴也在此時大喝道:「武士們!帶大家離開競技場!我來控制住他!」風鈴艱難的將身子靠向皎的腦袋,伏在它的耳邊,輕聲說道:「皎,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風鈴啊,小時候父王經常帶着我和你...」

皎似乎聽懂了風鈴說的話,竟漸漸冷靜下來。但就在這時,一旁的武士突然大喊道:「不行!殿下,危險!它已經瘋了,不認識你了!快離開,這裏交給我們!」

吼!——皎頓時再次怒吼起來,瘋狂的扭動着身軀。

「啊!」風鈴尖叫一聲,狠狠砸向了地面。

「殿下!」北漠的武士們擔憂的吶喊道。

風鈴預想之中的的撕咬並沒有來臨,她掙扎著睜開雙眼,就看見一襲白袍擋在了她的身前。

風鈴有些疑惑地說道:「你是——?」

海琴煙掀起了白色的兜帽,露出了那耀眼的銀髮,和尖尖的耳朵。

皎睜著那黃色的雙目,凝視着身前的少女。過了許久,皎停止了嘶吼,放下了已經抬起的獅爪,將自己高貴的頭顱低到胸前。

竄逃的人群此刻也都安靜下來,方才提着馬斯的男子此刻也不可置信的驚嘆道:「她是誰?」

馬斯也疑惑地喃喃道:「——小煙?」

海琴煙緩緩抬起手臂,在深藍的眼中,少女似乎被太陽的光輝鍍上了一層金邊,遠遠望去莫名有些刺眼。

光輝之下的少女將手臂貼向皎的臉龐。輕啟朱唇,說道:「抬起頭來,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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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圖預告

洛丹倫——失落之森

「精靈——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事物,真的在這裏嗎?」

海琴煙站在山崖之上眺望着遠方一望無際的冰川,有些驚訝的說。

深藍微微轉頭,漠然地回應道:

「極寒在有時不代表荒蕪,而代表隔絕,況且,你所看到的也不是全部。不要再發出無聊的感慨了,在這亂世中可沒有人會聽你的話,公主殿下。」

海琴煙聽后輕咬下唇,手指不斷揉捏著白袍的一角,似乎有些猶豫的說道:

「那天晚上的人,你可以告訴我她是誰嗎?」

深藍似乎苦笑了一聲,卻沒在回應,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在最後的最後,你會知道一切的」

隨即抱起海琴煙,從山崖一躍而下,深藍躍下的身形很是奇特,海琴煙感受到劇烈的風壓全部被深藍的後背擋住了。

黑袍包裹着白袍,遠遠地望去只有飛揚的銀白色的髮絲,才能證明深藍懷中之人的存在。

嘭——深藍,海琴煙雙雙墜入山崖下的瀑布中,瀑布的水是蔚藍色的,是二人眼眸的顏色。

海琴煙在恍惚中看到,深藍正緩緩的墜向那幽暗,冰冷的湖底,她奮力的滑動着四肢,想要去救他,卻觸摸到了一層極薄的,寒冷刺骨的冰。

突然,海琴煙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篝火旁。深藍依舊是一身黑袍,正站在瀑布邊緣的一塊石頭上,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海琴煙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似乎只記起自己做了一個夢,卻不記得夢中的內容。

「醒了么,方才沒有護好公主殿下,這是我的過失,抱歉...不過你再休息一會就上路吧,因為你的昏厥,此刻追兵也距離我們不遠了。」

深藍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冰冷,彷彿從來沒有變過「干潔的衣物就在篝火旁」

海琴煙聽到深藍低念一聲「Frozen」隨後便看見自己四周凝結出白色的冰壁,雖然不厚,但外部的人是看不見內部的。

「請便」深藍在說完這一聲后,又轉回身去。

周圍再次寂靜下來,只有換衣時傳來的碎碎聲響,勾人遐思...

深藍閉上了雙眸,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一個身影——喃喃道:「為,為什麼,被.....」後面的語氣愈加低沉。

突然深藍踉蹌了一下,險些跪倒在石頭上。

一時間,空氣中充斥着一股壓抑著的,難以言喻的的悲傷。

待海琴煙換完衣物后,悲傷的氣息早已無影無蹤。深藍凝望着眼前和自己一樣都是銀髮藍眸的少女。

最終,只是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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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刀之那一抹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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