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座

很遺憾，那時我還不是住宿生，所以我沒有體驗風雨連廊的淋風淋雨。

「再見。」冷不丁地我的頭被衛陵溪摸了，我的臉爆紅，可惜，衛陵溪壓根沒有注意到。

從前我討厭別人摸我頭，可是衛陵溪摸我不是非常抵觸。

「再見。」我的聲音小極了，不知道她是否聽見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抬腳，走上回家的路。

……

「今天下午第四節課有一個講座，全班女生都要去聽。」甄榕謙宣佈這個消息，有人歡喜有人愁。

「男生就留下來大掃除。」

歡喜和憂愁就換了個對象。

下午第三節下課。

我湊到衛陵溪身邊，順手地挽住她的手，她也不抵觸，拉着我跑去階梯教。

我們來得早，遵照老師的指示坐到第四排的最邊邊。

最邊邊的位置靠進空調，我覺著還挺涼爽，但是一整節講座，衛陵溪都是縮在我的身旁，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她雙手環抱自己，毛絨絨的腦袋靠在我的肩上，有點癢。

老師嘰里呱啦了許多客套話后，開始進入正題。

「那在座的同學，你們知道什麼是性侵嗎？」

同學嘰嘰喳喳地講卻沒有一個明顯的答案。

老師輕笑：「其實不是發生了什麼，這才叫性侵的。下面我們來做一個小遊戲。」

我們聽老師的指示玩了一個抓手的遊戲，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

「現在看來同學們玩得也很開心，那麼，在遊戲途中會不會有同學不想讓別人碰你的手呢？」

有些女生大聲喊了句「有」。

老師撐著桌子，很滿意道：「那那些覺得不舒服的同學之後有沒有和別人一起玩呢？」

「我相信有的人有有的人沒有。」

「來，下面我們看一組圖片。」

衛陵溪雖然還是縮著的狀態，但是眸中的興緻勃勃。

老師的講課漫長，衛陵溪突然轉向我：「你可以抱一下我嗎？」

我很不解但是還是抱了一下她。

不知為何，我好似在她臉上看見了「無語」兩個大字。

衛陵溪確實很無語，她推開我的手：「不是，是……」她環住我，然後抱緊，手上下快速移動。

我覺得她手經過的地方都變得溫暖。

……摩擦……生……熱？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是我還是照着衛陵溪的樣子，抱住她。

我不由自主地摸摸她的頭，下一秒，我立刻縮回了手。

仍記有一次我摸了一下衛陵溪的頭髮，她就惡狠狠地盯着我，甚是嚇人。

自此我就知道衛陵溪不喜歡別人碰她，尤其是頭。

不過這次衛陵溪很罕見的沒有躲開，我還傻乎乎地想，是不是衛陵溪接受我了。

可惜商露桐終究不是衛陵溪。

衛陵溪：算了，拿人手短，她都讓我不太冷了，我可要對她態度好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衛陵溪扭過頭來，問道：「現在幾點了？」

她應是不耐煩了，我把右手遞給她，她握住我的手，看手錶上的時間。

放學時間都過了。

老師還在台上講，就像才念到長恨歌的中間部分而已。

衛陵溪雙手藏在桌下，十指相扣，碎碎念：親愛的老師，今天這節課我收穫頗深，我已經懂了，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這節課要講的確實已經講完了，但是之後要講的是鞏固部分。

我很給面子，沒有笑出聲，只是輕微揚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