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然後她趕緊裝作剛從家裏面走出來的樣子,焦急地在小區門口四處張望，等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被冷風吹僵,她再次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只有兩三分鐘了。

心想：陸珣怎麼還沒到,他之前也不像是這麼準時的人啊？

馬上她就聽見從拐角處傳來的「叮叮」聲，一看果然是陸珣,騎着車從拐角處向著自己靠近，然後快速在自己身邊停下。

她嗔怪地說：「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呀？我還特地站在這等了你一會兒,你摸摸我的手和臉都快凍僵了。」

陸珣聽到她的話指尖微動,身體向著程妧的方向傾斜,仔細地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牽住她的手說：

「既然這樣，待會兒你靠我近一點,把手和臉在我的身上捂捂，我們回家吧。」

程妧也並非是要陸珣做什麼,只不過想要佔據主動權而已，現在陸珣的態度已經讓她感覺自己賺到了。

於是開恩地說：「走吧。」

她再一次整理自己身上的包,看一眼車後座的位置就要坐上去,可是上面居然夾雜着幾片衰敗的落葉,車輪上更是夾雜着一些泥土。

她趕緊取出自己的手帕在上面仔細擦一擦,然後才坐上去，緊緊圈住陸珣的腰，臉也直接貼近他的後背。

疑惑地問道：「今天的車輪上怎麼還有落葉和泥土？你再接我之前是去了什麼地方嗎？

我記得從你家到我家的這條路幾乎都是水泥路,而且這些天全是落雪,根本沒有泥土。而且你今天還是從以前的反方向來的,說說。」

程妧把這些話說出口之後,感覺自己是越來越有偵查意識，而且看這樣子陸珣根本不會追究自己為什麼不等他上門接人的事情。

陸珣也沒想到程妧會問這些問題，身體有一瞬間的僵住，但是很快就回答了程妧的問題。

「我今天去了朋友家，家住你們家前面一點的小區。」

有理有據，更何況程妧也不想反駁，兩人就這樣各自裝傻回家。

陸母看到回到家的兩人笑着說：「怎麼今天回家的時間這麼早？我原以為你們還要在親家待一點時間，家裏現在可什麼都還沒準備好。」

對於程妧這樣天天回自家報道的事情，秦蘭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對方的女兒因為自己兒子的關係，一出門就是一年，程妧要是不上門，親家難不成還到陸家來看人？

現在已經是最好的模式，兩人都在各自的家中侍奉父母，晚上還是在陸家待的。

今天是大年二十八，有些東西還要準備一下的，她現在正準備把面發一發，做些供奉先人和自己過年吃的東西。

程妧看着雙手都是麵粉的陸母，覺得自己反正這兩天也是要在家裏待的，其他時間你可以避免進廚房，但是在過年的時候，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

所以她激動地喊道：「媽，你準備做什麼？我也來！」

「這哪用得着你幫忙？我這準備做些餃子、包子、饅頭啥的，你和陸珣先把去把房間隨便掃一下，去去污穢。」

雖說現在封建迷信要不得，可是一些傳統習俗，大部分人家還是很好地在繼承。

像是今天就應該是給家裏打掃衛生的日子，因為兩人今天都有事出去了，秦蘭也不敢茫然進入小夫妻兩人的房間，所以只得留下來給兩人自己打掃。

程妧臉一紅，想着昨夜留下的東西，陸珣早就該打掃趕緊了吧？她悄悄瞥一眼陸珣的方向，希望得到他的回復。

陸珣捏捏程妧的手說：「那好，媽，我們去處理一下，馬上回來幫忙。」

「對，過年就是要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做事才舒心，媽你等等我們一起，我們馬上回來。」

說着程妧就拉着陸珣的手飛快往兩人的房間跑去，一打開門，就看見裏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樣子，她疑惑地轉頭看向陸珣。

「這也沒什麼需要處理的，你剛剛怎麼和媽說謊，嚇得我以為你昨晚的東西沒處理乾淨，羞死人了！」

最後惱羞成怒直接用自己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陸珣，看他還有什麼話想說。

陸珣顯然也是沒想到，程妧居然連自己今早出門時房間內的情況都忘了，現在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讓人趕快消氣。

「其實我是說先回房換身衣服，我們倆的衣服都不適合在廚房裏待，都是我的錯，讓你誤會了我的話，現在可以去換件衣服了嗎？」

然後扶著程妧走到自己的衣櫃面前，等着她打開。

程妧也意識到是自己剛剛腦洞大開，也就順水推舟被陸珣帶着往衣櫃的方向走，算了，她也正好換件即使沾了油煙氣自己也不介意的衣服。

順着陸珣的意思一下子把櫃門拉開，當看見裏面一件剪裁優秀的駝色大衣，她立馬明白陸珣的意思。

笑着轉頭問道：「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你什麼時候放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在今天我回家的這段時間你做了不少的事情，獎勵你個香吻！」

轉頭立馬對着陸珣的臉頰送上一個吻，她是真的沒想到陸珣居然還會有這種浪漫細胞，在重要的節日送自己這麼一份大禮。

「今年你的生日太簡陋了，這是補上的禮物。」

這就更令程妧滿意，明明自己送他的生日禮物還要更簡陋，人家卻還記得為自己補上，她卻是早就已經拋諸腦後，現在看着這麼好的衣服，她突然很是心虛。

就在她想補充說些什麼的時候，身邊得到陸珣突然把手伸向衣櫃里自己的衣服，並且說：

「換好衣服我們就出去，別讓媽久等，我去隔間換衣服，你就在暖氣片旁邊換一件簡單舒服的就可以，廚房的溫度還是比較高的。」

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後，陸珣就朝着隔間的位置走去，這下子程妧是想做什麼都不可能做到了。

於是趕緊拿出符合陸珣所說條件的衣服，換好之後跟着他一起來到廚房。

此時此刻，秦蘭早已經把適合做餃子皮的麵糰放在面板上揉搓，一旁的盆里還有正在發酵的麵糰，看樣子，等包完餃子之後，下一個麵食就可以繼續開工。

她這一刻不得不佩服一個做慣了廚房的人，一切的時間都安排得恰到好處。

聽到聲音，秦蘭也抬起頭來，對着陸珣說：「既然來了，就給我揉面，你的力氣大，速度快一點。」

然後迅速移開自己的位置，給陸珣留下空間操作，自己則是開始攪拌起一旁的餡料，看樣子種類還不少，光是裝東西的碗就有五六個。

看見直愣愣地站在廚房的程妧，秦蘭趕緊招呼道：「既然來了，就離灶火近一點，免得自己着涼，我們倆馬上就好，待會兒你可以嘗試一下如何包餃子。」

程妧聽到話后，慢慢走到秦蘭身邊的位置，好奇地問：「媽你今天怎麼準備了這麼多口味的餃子餡？我們一家人估計也吃不了這麼多吧？」

秦蘭一邊攪拌著餃子餡，一邊回道：「沒關係，這個時候天冷，我們直接拿到屋外動起來，吃到正月十五都是常事，而且餡料種類多，吃起來也可以換換口味。

媽和你說，我最擅長的就是酸菜豬肉餡的，待會兒你一定得多吃幾個。」

光是站在旁邊程妧都能問道從碗裏傳來的酸味，光是聞着口腔就不自覺泛起口水，聽到陸母這麼說，她當然是重重點頭。

「媽，你做的餡料實在是太香了，要不是現在還沒熟，我真想現在就嘗嘗。」

在兩人的聊天中，時間過得很快，那邊的陸珣已經揉好面，開始擀餃子皮，不一會兒就在面板上疊起高高一層。

這邊因為擔心韭菜攪拌之後很快脫水，必須先把它給包了，秦蘭立即喊道：「我們現在把這個韭菜雞蛋餡給包了，待會兒出水就糟了。」

程妧則是一臉懵地聽着陸母的話，但是身體還是不自覺開始行動起來。

秦蘭耐心地教導，「先把餃子皮放在手上，然後放下和我手上差不多的餡料，你再用水在一面一抹，然後對摺起來，一捏，餡料就會牢牢地包裹在裏面，絕對不會露餡。」

看着陸母的動作彷彿很輕鬆，程妧也信心滿滿地開始行動，按照剛剛的步驟一步一步慢慢來，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的餃子看起來總是有一點不對勁。

就在她滿心以為自己的餃子已經合上，準備放到蓋簾上，一鬆手餃子主動開口，看得她一愣一愣的，這傢伙怎麼還可以這樣？

她想着趁人不注意，趕緊把東西拿起來重新捏一捏，然後她用力一捏，麵皮又被直接擠開，差點和下面包裹着餡料部分的麵皮斷裂分開。

因此驚慌失措地拆東牆補西牆，最後留下的就只有一個形狀不大對的餃子出現在蓋簾上，和其他兩人包的餃子形成鮮明對比。

哪怕是程妧想再來一次都沒有機會補救了，自己包的東西實在是太丑，她覺得自己的食慾被自己包的餃子遏制。

就在她準備重新來一次一雪前恥的時候，手剛準備一捏，一雙手很快抓住自己的手，一看顏色和大小，程妧立刻明白是誰。

陸珣幫着程妧把餃子捏好，說：「只需要像我剛才一樣用勁就好，你看看現在是不是不會開口？」

陸珣的手也在此時鬆開，程妧把自己手裏邊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果然上面就是自己的手捏出來的痕迹，不露餡也不斷裂，算得上是自己包的最好的一個。

程妧趕緊把自己的餃子端端正正擺放在蓋簾上，然後信心十足地開始下一個。

或許是這一次的親手教學讓程妧開了竅，以後的每一個都開始包得有模有樣，就在她剛想把餃子合起來的時候，身邊的陸母說話了。

「你等等，這是我特地挑出來切好的紅棗條，你趕緊給自己的餃子也包上一個，這是特殊的餃子，誰吃到誰新年就會幸運。我們家不興包硬幣那一套，我就換成了紅棗，寓意也不錯。」

聽到陸母的話，程妧趕緊把自己的餃子遞過去，「那我可要做個印記，新年的幸運我也想拔個頭籌。」

聽見程妧作怪的話，秦蘭也不介意，反而笑道：「好好好，我們家的幸運餃都給你嘗嘗。」

其樂融融的包餃子畫面令三人的心情都很愉悅，很快陸父辦完自己的事情之後，也加入到三人的行列之中。

不只是餃子，還有包子、饅頭和陸母的特色饃饃，一看就知道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程妧也沾光吃下剛出鍋的餃子和包子，至於饅頭她還作怪地讓陸珣給自己包幾個小小的給自己嘗嘗味道，大個的饅頭實在是不是她的心頭愛。

剩下來的兩天，程妧都待在家幫忙，雖然她做的少，但是有心意就足夠了。

等到過年這一天，陸家掌廚的人換成了陸珣，因為他做飯可是現在陸家最強的，大家也樂得自己輕鬆。

程妧就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在陸珣的身邊打下手，時不時還幫他擦擦額角的汗水，終於在他的忙碌下年夜飯大功告成。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準備吃年夜飯，身為一家之主的陸父正準備說些什麼，剛舉起自己的酒杯，就被外邊傳來的聲音打斷。

可是陸家吃飯的地方距離外面的街道挺遠的，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奇怪的聲音出現？

「我出去看看。」

秦蘭還以為是有什麼小叫花子突然闖進門來，準備取了桌上的一盤餃子把人送走就成，過年夜不能有不開心的事情發生。

就在她準備跨出門檻的時候，身後的幾人跟着她往屋子外面走去，這時外邊傳來的聲音越發清晰，好像是在叫着什麼「爺爺奶奶！小叔小嬸！」

秦蘭心裏頓時一驚，像是發現了什麼令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她的腳步再一次加快。

突然從院子處的月洞門跑過來兩個小蘿蔔頭，對着齊刷刷站在門前的幾人喊道：「爺爺奶奶！小叔小嬸！」

看着年紀約莫和信中所說的差不多，因為職業的關係，秦蘭和陸康明至兩個小傢伙出生還沒沒有見過一眼，現在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自己的大兒子陸理帶着自己的媳婦宋欣悅和孫子孫女回家了，她連手上的盤子都顧不得了，連忙朝着兩個小傢伙靠近。

眼睛裏激動的淚水差點就控制不住噴涌而出，實在是一直思念又一直看不到希望，所以在看到的第一眼才會如此激動。

還是身後的陸珣趕緊取走母親手上的盤子，陸母這才趕緊沖着兩個小傢伙抱上去，把人緊緊埋在自己胸前，高興地喊道：

「好好好，你爸你媽呢？給奶奶抱抱，奶奶只是聽過你倆的名字，看到人真的是很高興。」

被人這樣捂著，小姑娘倒是還沒覺得有什麼，一旁的小男孩不願意了，奮力從秦蘭的懷裏鑽出來，一張臉漲的通紅。

嘟囔著說：「奶奶，能不能把小銘給鬆開？爸爸媽媽在後邊馬上就到，我們是自己摸過來的。」

說起這話是還隱隱帶有得意，絲毫不知道秦蘭心裏有多震撼，尤其是小姑娘才兩歲，這個四歲的哥哥就敢在沒有大人的情況下帶着人亂走。

剛剛的慈愛彷彿只是幻覺一樣，抱着陸學銘對着他的屁股狠狠一拍，「你怎麼能帶着妹妹亂走，要是摔倒了怎麼辦？剛剛奶奶還想誇你給你顆糖，現在看來這些東西都是你妹妹的。」

然後立即鬆開自己的手，轉頭把小姑娘陸學錦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裏站起身來。

其他人也沒有想到陸學銘居然這麼快就失寵了，還是陸康明看着孩子彆扭的樣子，不習慣地牽起孩子的手，再次交代道：

「下次不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知道嗎？要是再被發現直接給你來上一頓竹筍炒肉，我們家可沒有不打孩子的習慣。」

被這樣說的陸學銘立即哼一聲，彆扭地撇撇嘴說：「學銘知道了。」

這時後面的陸理和宋欣悅才趕到，看着兩個孩子乖巧地帶着自己父母身邊，也是一臉的欣慰，絲毫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看見自己的父母，陸理就連忙致歉，「兒子不孝，五年都沒有回家孝敬父母，孩子都大了才帶回來看一眼，是我們夫妻的過錯。」

陸父大手一揮，「軍人當以自己的責任為主，你媽和我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回來就好，我們剛好準備吃年夜飯，回來了就一家人好好聚一餐。」

時隔五年的全家人聚餐，光是想想就知道以前家中只要兩位父母親的時候該有多寂寞，程妧也覺得軍人家庭實在是有着太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不易。

陸母倒也是沒有覺得有什麼，而是關心地問道：「既然你們準備回家，怎麼不寫封信回來？我們也好去火車站接你們，你們既要抱着孩子又要看顧自己的行李，一路上肯定有很多的不便，我們也好去幫點忙。」

一聽這話，宋欣悅趕緊站出來說：「其實之前是有想過的，但是我們的假期一直批不下來，最後五天才知道可以回家。想着信可能都還沒有我們快，所以就急匆匆趕回來。」

「電報和給你爸打電話也行，你們別這麼節約。」

雖然最後陸母是這麼說了一句話，但是想着大兒子和兒媳待的地方立馬釋然，有些地方實在是你想有都不可能存在。

抱着懷裏的小姑娘，餘光瞥見一旁的程妧，立馬給介紹道：「這是你大哥大嫂，一直在邊境服役，難得回來一次。

這是你弟媳婦，今年正月的時候結婚的，送給你們的信你們應該也已經看到。」

給程妧介紹完之後，又給陸理和宋欣悅介紹起來。

陸理只是輕輕喊了一聲「弟妹好。」

宋欣悅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悶棍敲不出幾個字的樣子，喊道：「媽在信中就一直誇弟妹和陸珣很般配，今天一看，和信上形容的一樣一樣的，要不是親眼看到我怎麼會知道世上還有這樣標緻的姑娘，小弟你可真是撿到寶了。」

陸珣聽后一臉認真地說：「的確是撿到寶了。」

那認真的模樣立即讓現場的充滿歡聲笑語，尤其是自己結婚時見過陸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的宋欣悅，心裏的震撼更是無人得知。

程妧也沒有想到陸珣居然會當着大家的面說這樣的話，原本覺得自己臉皮也挺厚的，現在只得甘拜下風。

一張羞紅的臉，眼睛一眨一眨的，對着兩人的方向喊了句，「大哥大嫂好！」

讓現場氣氛更上一層的則是陸學銘小朋友的一句話，他聽到母親的話后就一直盯着程妧的方向，在程妧的話後接了一句：

「我長大了也要撿和小叔一樣的嬸嬸，嬸嬸你能等我長大一點嗎？」

「哈哈哈哈哈哈！」

現場立即被笑聲充滿，陸珣也沒想到這麼一個還沒有程妧腿長的小傢伙，居然就敢跟自己搶人。

程妧倒是覺得這個小傢伙十分有趣，笑着開玩笑地說：「等你長大可以比過你小叔我就等你。」

陸學銘偷偷看一眼小叔的眼神，然後飛快地低下頭，怯懦地說：「那小嬸嬸你可得等着我。」

大家都被這個小傢伙的話逗笑，就連不怎麼明白髮生什麼事的陸學錦也一直看着程妧的方向。

笑過之後，秦蘭看着已經在門外站着快要被冷風吹紅臉的程妧，「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吃飯，再過一會兒，估計飯菜都要涼了。」

「先吃飯！」

陸父一把把自己原本牽着手的立即抱在自己懷裏，陸學銘則是感覺自己像是突然會飛了一樣，興奮地喊道：「爺爺，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宋欣悅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拍一次兒子的後背，示意他到此為止，「不吃飯長不高，還想和你小叔比。」

陸學銘立即像個破洞的氣球一樣泄了氣，安分地靠在陸父的肩膀上。

陸珣則是看一眼這個孩子氣滿滿的小屁孩，湊近程妧的耳邊說：「我看他說不準還在尿褲子呢，你可別輕易抱他。」

「是嗎？」

程妧一臉懷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