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陳嘉

第二百九十五章 陳嘉

這個叫陳嘉到底想幹什麼?

宋墨首先想到了父親宋宜春。

會不會是他設的激將法,誘導自己出錯?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懷疑。

激怒他調查舅的事,英國公府也脫不了干係,他就是蠢,也不可能這麼蠢。

難道是遼王?

暗示這件事是皇上的意思。

想到這時,宋墨在心裏搖了搖頭。

定國公府最終被除了爵,就算不是皇上授意的,也是皇上同意見的,就算他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又能怎樣?

宋墨心觸。

或者,遼王就是想告訴他,只要皇上在位天,舅的冤屈就休想有昭雪的那天……不,不,不,這也不可能……遼王就算是有野心,道正統他卻不能違反……但也有可能他待不及了……就算是這樣,自己除了英國公府的世子爺身份還有些份量,金吾衛前衛指揮使、世襲正四品僉事等職位卻沒有含金量,遼王根本沒必要在他的身上花這麼的心思……

那指使陳嘉的人又是誰呢?

目的又是什麼呢?

自從被父親陷害之後,宋墨覺得自己變得非常多疑。

他看見朱義誠等人已經在不動聲色間圍了過來,微笑着攬竇昭的肩膀,卻突然間朝着朱義誠等人暴喝着「把他給我拿下」,神色頓時變得冰冷如霜,半摟半抱着竇昭連連後退幾步。

立刻有人上前擋在了宋墨和竇昭的面前,和朱義誠等人呼應着,把陳嘉圍在了央。

陳嘉卻十分的鎮定從容,好像宋墨的反應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似的。他面「唰」地聲拔出了腰間的軟劍,面道:「世子爺,實話對您說了吧。要不是您在京都掀起的腥風血雨,見識了您的手段,我還不敢來找您……想為國公爺陳冤昭雪,可不是人人都辦得到的。您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到錦衣衛去打探我的底細,我在錦衣衛,也非無名之輩。話己至此。世子爺怎樣抉擇,就得靠世子爺自己判斷了!」說完,動上前,迎著其身手最好的朱義誠戰去。

朱義誠的刀沉重穩健,陳嘉的軟劍輕盈靈動。兩人不分仲伯,被刀光劍影籠罩,戰成了團。

宋墨其他的護衛自動分成了兩拔,拔將宋墨和竇昭團團圍住,拔圍着朱義誠和陳嘉,副隨時準備增援朱義誠的模樣。

花農嚇得躲到缸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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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屋頂跳出幾個身穿錦衣衛服飾的人,抽了綉春刀就朝宋墨的護衛砍去。

宋墨的護衛很是意外。

錯愕間。已有人趁機突然了包圍圈,偷襲朱義誠。

朱義誠閃身避過。

陳嘉跳出了戰圈,朝着宋墨拱手,由幾個錦衣衛掩護。邊戰邊退到了籬笆旁,穿過籬笆鑽入了籬笆后的樹林里,不見了蹤影。

朱義誠等人這才發現那籬笆早被人從挖斷,不過是用樹枝掩著面而已。

「給我追!」朱義誠臉色鐵青。率先追了上去,卻被宋墨喝聲「回來」停住了腳步。

「不用追了。」宋墨神色平靜地道。「他們早有準備,再追下去也不過是徒勞無功。讓杜唯查查他們的底細。」

朱義誠忿然應「是」,帶着兩個護衛趕往杜唯所在的雜貨鋪子。

宋墨示意陳核將嚇得瑟瑟發抖的花農扶了起來,笑着朝他拱了拱手:「場誤會,讓你受驚了。」

花農哪裏敢多問,惶恐粉飾著太平:「不過是場誤會,場誤會。」

「今天恐怕逛不成花市。」宋墨歉意地對竇昭道,「改天我再陪你來逛吧!」

直神色緊張地握著宋墨衣襟的竇昭「哦」了聲,笑道,「那我們改天再來好了!」表情歡快,好像之前遇到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而是場無關緊要的雨。

宋墨心更是愧疚。

竇昭跟着他,總是麻煩不斷,就算是逛個花市,也能引出些亂七糟的事來!

這刻,他無比的希望把身邊的那些麻團都解決掉。至少,在他們的孩子出生之前得解決部分,得給孩子個安全寧靜的生長環境,讓他們都能平平安安地長。

宋墨忍不住就瞥了竇昭的腹部眼。

他們這段時間親密無間,說不定竇昭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安內必先攘外!

那就先從陳嘉開始吧!

他扶著竇昭上了馬車。

竇昭托著腮,想着陳嘉。

穿着錦衣衛的衣飾,敏捷的身手,輕快的腳步……她真的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竇昭不由「哎呀」聲。

也想着陳嘉,有些心不在焉的宋墨忙道:「怎麼了?」

「沒事,沒事。」竇昭掩飾著心的慌亂,道,「剛才磕了下。」

宋墨微笑,攬著竇昭的肩膀,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鬢角,又陷入了沉思。

竇昭沒有打擾宋墨,靜靜地依偎在宋墨的懷裏,心裏卻驚濤駭浪般。

她見過陳嘉,不過當時的陳嘉不是這個樣子。

他穿着紅色正三品錦衣衛蟒服,雨敬畏地穿過重甲林立的護衛,,卑微地單膝跪在宋墨的面前,低眉順目地朝宋墨稟着什麼……

陳嘉,就是上世她初遇宋墨時那個向宋墨稟事的錦衣衛。

如個繞不開的圈,這世,他們又相見了。

卻是以這種方式。

難道上世,陳嘉也是這麼打動了宋墨,得到了宋墨的信任,成為了宋墨的心腹不成?

那定國公的冤案,到底和皇上有什麼樣的關係呢?

她想到了宋墨射向太子的那箭……不僅讓他淪為臭名遠揚的儈子手,也射殺了皇上的希望和性命,讓遼王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竇昭的手不禁緊緊地絞在了起。

這世。陳嘉會不會再次打動宋墨?他手裏到底掌握了怎樣的底牌?這底牌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竇昭額頭沁出細細的汗。

「怎麼了?」她耳邊傳來宋墨溫和的聲音,「是不是剛才磕到哪裏了?」聲音帶着濃濃的關心。

竇昭不由拽住了宋墨的手。

「我沒事!」宋墨的手,乾燥而溫暖,如冬日暖暖的陽光,讓竇昭的心漸漸地安靜下來,「陳嘉的話,你要三思而行才是。他早不來見你,晚不來見你,見到你的手段才來見你。可見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標,你千萬不要義。等幾年,皇上殯天,有些事樣可以真相白。有的時候,就是看誰要沉得住氣。」

「我知道。」宋墨回握著竇昭的手。低聲道,「可不管他懷着怎樣的目的接近我,既然打了我的意,這次不成,恐怕還會有下次。與其終日防賊,不如順藤摸瓜,說不定還能掌握動權。」又笑道。「我現在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莽撞了,我還想和你白頭偕老,兒孫滿堂呢!你就放心好了。」

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她能夠嗎?

會不會有天她醒過來,宋墨也是場夢呢?

竇昭眼睛有些濕潤,握著宋墨的手更緊了。

自己以前對些事太固執了。

宋墨想怎樣,自己依他就是了。

只要那些事能讓他高興些就好。

她第次。動把頭靠在了宋墨的肩膀上。

宋墨不知道緣由,卻能感覺到竇昭對自己的依戀。

他心裏像吃了蜜似的。直甜到了心裏。

就這樣任由竇昭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回了英國公府。

嚴朝卿已得到了信,正和廖碧峰、朱義誠、夏璉等在頤志堂的門口。

「我們書房說話。」宋墨淡淡地道,往書房去。

走了兩步,他面露沉思,腳步微頓,回頭對竇昭道:「你也起聽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有時候局外人看得比局內人清楚。」目光卻在嚴朝卿和夏璉等人身上掃了掃,頗有些解釋為什麼讓竇昭也去書房的原因。

見識過營救宋墨的竇昭之後,兩人對竇昭的謀斷早已沒有懷疑,自然也就對宋墨的決定沒有任何的反感。

倒是廖碧峰和朱義誠難掩心的驚駭,俱震驚地望了竇昭眼。

等進了書房,朱義誠還好,廖碧峰卻恭敬地請竇昭坐下,並親自給竇昭斟了杯茶,隔着兩個太師椅坐在了竇昭的下首。

宋墨問:「情況怎樣?」

嚴朝卿恭敬地道:「據杜唯說,那陳嘉今年二十四歲,是借襲叔父之職進的錦衣衛。四年前妻子病逝,沒留下子嗣,也未續弦。四年前,他的確赴福建公幹,回到京都之後,開始和同去福建公幹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陳祖訓來往密切,還認了陳祖訓為乾爹,並在陳祖訓的提攜之下,升了錦衣衛小旗。不過,兩年前陳祖訓因得罪了汪淵,被尋了個由頭處死之後,陳嘉沒有了依仗,在錦衣衛的日子很不好過,據說還差點被革職。今天襲擊世子爺的幾個錦衣衛並非假冒,而是陳嘉的幾個結拜兄弟,其有兩個曾和陳嘉樣,去過福建……」

宋墨慢慢地呷著茶水,半晌才道:「嚴先生怎麼看這件事?」

嚴朝卿斟酌道:「有可能是看到您近些日子的舉動,想投其所好,博個前程。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受人指使,鋌而走險……」

宋墨微微頷首,望向廖碧峰。

廖碧峰雖然有和嚴朝卿別苗頭的意思,卻不會信口開河。

他同意嚴朝卿的判斷:「我覺得嚴先生言之有理。」

宋墨想了想,問竇昭:「你覺得呢?」(推薦閱讀完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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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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