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東宮

第三百三十九章 東宮

太子妃頭上還有皇太后,皇后,竇昭懷了身體,皇太后和皇后還沒有什麼表示,她就賜了人去照顧,未免有些喧賓奪主,失了主動。◎◎

太子妃思忖片刻,笑道:「也好,免得你不自在。」

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前殿得了喜訊,不僅宋墨高興,就是太子,也很高興,派了人來問,還讓太子妃賞安胎的藥材。

偏殿喜氣洋洋的。

皇長孫人小鬼大,盯着竇昭的肚子不放,問竇昭:「竇夫人也要生妹妹了嗎?」

竇昭還沒有開口說話,太子妃已輕聲喝斥他道:「竇夫人要生弟弟。」說着,吩咐身邊的宮女,「把壽兒穿過的舊衣裳拿幾件來給竇夫人。」然後又對竇昭道,「聽說件男孩子小時候穿過的舊衣裳壓在枕頭底頭,就能得償所願生個大胖小子。我懷着壽兒的時候,枕得是長興侯長子石演的舊衣裳,你也試試。」

又是長興府侯!

竇昭忙笑着道謝。

皇長孫在一旁好奇地問太子妃:「為什麼母妃生的是妹妹?竇夫人生的卻生得是弟弟?」

太子妃耐心地解釋道:「因為母妃已經有壽兒和福兒了,竇夫人還沒有像壽兒和福兒這樣聽話又孝訓的兒子啊!」

皇長孫像大冬天裏喝了碗熱湯,笑眯眯的,既高興又愜意。

竇昭抿了嘴笑。

太子妃謙遜道:「這孩子,就是頑皮,竇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竇昭誇著皇長孫:「皇長孫赤子心懷,天真爛漫,怎能說是頑皮?」

太子妃望着兒子微微地笑,笑容里滿是寵溺和疼愛。

皇長孫則抱着母親的胳膊彎了嘴角笑。

竇昭不由想起自己前世的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像皇長孫這個年紀。自己好像從來不曾這樣溫柔地對待過他們。兒子每次來給她問安,她不是忙着和管事算賬就是忙着給管事的媽媽們示下,根本就沒有心情和兩個兒子輕言慢語地說話,總是神色神色嚴峻地詢問他們的功課,訓斥他們幾句,然後讓嬤嬤們退下去。

念頭閃過,竇昭心中微滯。

自己怎麼又想起前世那些不愉快的經歷來?

這一世,她嫁了宋墨,定會有個不一樣的未來!

她不禁摸着重自己的腹問。用一種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羨慕口吻笑道:「真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像皇長孫這樣聰明活潑就好。」

竇昭發自內心感慨讓太子妃很意外,太子妃露出愉悅的笑容來:「竇夫人過獎了,英國公府的長孫肯定會是個聰明活潑的孩子的。」

得了讚揚的皇長孫頓時看竇昭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笑意。

竇昭就問:「娘娘希望這一胎生個小郡主嗎?」

「是啊!」太子妃笑容中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女兒是娘貼身的小棉襖,我和太子都能添個小郡主!」

但竇昭知道她又生了個兒子。

內侍宮女們送走了皇長孫。

竇昭和太子妃聊著天。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

宮中的賜飯規矩大,並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的。

太子妃頭上有兩個婆婆,哪裏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端茶送客,免了竇昭的跪安。

竇昭鬆了口氣,還是執意行了跪安,由宮女攙扶著出了偏殿。

宋墨也從前殿出來了,正在東宮門口和崔義俊說着話。等著竇昭。

待竇昭走近了,那崔義俊才打住了話題,但她還是聽見了最後一句「這件事就拜託世子爺了」。

她不好問是什麼,和宋墨辭了崔義俊。由東宮的內侍領着往西直門去。

路上,宋墨悄聲問她:「你累不累,如果累了,我們就找個地方歇歇腳。」

竇昭不禁輕笑。小聲道:「你還能在宮裏找到歇腳的地方?」

「當然。」宋墨和竇昭說着悄悄話,「我這金吾衛僉事可不是白當的!」

竇昭含笑望着宋墨。低聲道:「我沒事。只想快點回家。」

宋墨不再說什麼,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兩人跟着內侍慢慢地出了宮,上了自家的馬車。

宋墨立刻把她抱在了懷裏,道:「可別磕著碰著哪裏了。」

馬車不比轎子,遇到個坑坑窪窪的,顛簸得人十分不舒服。

竇昭走了這半天,也有些累了,由宋墨抱着自己。

宋墨的手放在了竇昭的腹問,感嘆道:「沒想到我們真的有了孩子!」

竇昭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百感交集的模樣,不由玩心大起,逗着他道:「怎麼?不喜歡!」

宋墨突然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又睜眼說瞎話地唬弄我!」

竇昭被宋墨輕浮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哎喲」一聲,拿了眼睛瞪他。

宋墨眯着眼睛笑,臉上透著美玉般的靜雅光華。

竇昭情不自禁地靠近,直到宋墨的熱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她這才驚覺得自己做了些什麼。

她慌忙後退,靠在了宋墨的肩窩,想掩飾剛才的舉動轉移宋墨的視線:「剛才崔義俊托你做什麼?」

宋墨望着她緋紅的耳朵,嘴角輕輕地揚了起來,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靜:「不是什麼大事——說是冬天快到了,他的老寒腿又發了,問我給不能幫他尋幾張好一點的皮子,他要做兩個護膝。」

竇昭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難道別人都稱他為『崔便宜』,他的眼孔也太小了吧?真是給太子丟臉。」

她沒辦法想像前世的崔義俊,是怎樣護著太子妃和三位皇長孫逃出東宮的,就像她沒有辦法想像前世汪淵什麼時候勾搭上了遼王,最後還能全身而退一樣。

看樣子,自己得好好地想想宮變的事了。

竇昭抓住宋墨的衣襟緊了緊。

※※※※※

很快到了十一月初五,陸家老夫人透過兒子陸時給宋宜春傳了話過來:「景國公夫人壽宴,京都貴勛之家的女眷多會去賀。竇氏從來不曾經歷過這場合,讓她跟着我和長公主一起去景國公府,也和公侯伯卿的夫人混個臉熟。」

宋宜春皺眉。

陶器重勸他:「景國公夫人壽宴,夫人不出席,有些說不過去。不僅會得罪景國公府,而且還會得罪陸夫人和寧德長公主……」

宋宜春狠狠地把景國公府的請帖甩在了桌几上。

陶器重示意曾五把請帖收起來,給頤志堂送去。

竇昭得了請帖,和宋墨商量:「我不去行不行?」

自從在東宮診出了喜脈,因孩子還沒有滿三個月。他們並沒有聲張,只告訴了舅母和趙璋如,舅母每天好吃好喝地照顧著竇昭,竇昭越發的不想動彈,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和舅母、趙璋如或是說閑話或是做針線。

「最好還是去一趟。」宋墨笑着接過丫鬟手中的山藥百合枸杞粥遞給竇昭,「是陸老夫人親自讓舅公來跟父親說的,還捎上了寧德長公主。」

「我知道啊!」竇昭喝着粥,嘟呶道,「就是不想動彈。」

那樣子,像在撒嬌似的。

宋墨眼中就有了淡淡地笑意,他哄着她:「你去了景國公府回來。我陪你下棋。」

竇昭盈盈地笑,眼睛亮得像寶石,光彩熠熠。

宋墨心中瞬間被柔情填滿。

他喜歡這樣的竇昭,喜歡竇昭這樣的和他撒著嬌……他想到那天在馬車。竇昭無端端地望着她就流露出喜歡的情愫,他不禁輕輕地撫上了竇昭的臉,聲音低沉而又透著幾分寵愛地笑道:「你乖乖地和她們應酬,我到時候去接你。」

宋墨的話語取悅的竇昭。

她咯咯地笑。道:「你少來忽悠我——景國公夫人的壽宴,國公爺是平輩。不必去拜壽,你是晚輩,難道也不去?卻哄了我來接我。」

宋墨面不敢色地道:「我們去露個面就走,我不派了人去接你,你能走脫身嗎?」

「狡猾!」竇昭橫了他一眼。

那目光,如夏日中的波光般瀲灧,讓宋墨心裏像被羽毛刷了一下似的。

「怎麼能說我這是狡猾呢?」他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了竇昭豐盈的酥胸上,「我是怕你身子骨受不了,壽宴上大魚大肉的,到時候你又要不舒服了。」

「舅母讓我帶了茶葉在嘴裏嚼。」竇昭本想不理會宋墨的目光,可他那目光太灼人,火辣辣的,讓她實在是吃不消,忍不住嬌嗔道,「和你說話呢,你往哪看呢?」

宋墨在她的耳邊道:「我有些日子沒見到了,自然想看一看……」

這無賴!

竇昭臉燒了起來,望着宋墨翹著的嘴角,她目光流轉,斜睨著宋墨輕聲問著「是嗎」,然後咬了他的耳朵解着衣襟,「那就讓你看看好了。」

宋墨的面孔霎時紅了起來。

竇昭低聲地笑。

宋墨撲了過去:「你以為我不敢!」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內室里就回蕩著歡快的笑語。

窗外就傳來舅母刻意的咳嗽聲:「壽姑,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了吧!明天還要去景國公會拜壽。」

屋裏的笑聲戛然而止。

「知道了。」窗內傳來竇昭冷靜而又淡然的聲音,「我這就歇了。」

舅母含笑着回了客房。

內室灑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宋墨四肢大開,頹然倒在炕上。

竇昭笑顏如花,趴在了宋墨的身邊。

「天賜。」她吻著宋墨的面頰,手慢慢地伸進了他的衣襟。

宋墨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鼻子,柔聲道:「逗你玩得呢!」隨後坐了起來,道,「我們快歇了吧!」

剛開始可能是想逗逗她,可後來,情況卻有點失序。

竇昭從他身後抱了他,靠在他的肩膀對着他的耳朵吹着熱氣:「真不要我服侍你?我剛剛把那個叫什麼『花營』的書好好研究了一番……」

她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宋墨壓在了身下……

內室里又傳來竇昭清脆的笑聲,還有宋墨嘟呶的抱怨聲。

初冬的夜空,掛着幾顆星子,如美人嫵媚的眼眸,閃爍著動人的璀璨。

姐妹兄弟們,先貼個草稿,等會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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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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