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奕劍交鋒 下

488奕劍交鋒 下

「哈,你真的要知道嗎?」染荼鳴再次睜開眼睛,他認真的看着靜呤秋。靜呤秋嚴肅著臉道:「你現在的行為,還有自信的言行,已不合常理,你真的太過神秘了。超過了我的可預測的範圍,讓我摸不清你到底是人還是其他什麼,已讓我無法掌握,請一切真相坦然。如果你還當我自己人的話!不要期滿我!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

染荼鳴呵的又笑一聲,然是長吐一口氣,聲音漸變空靈,更如緩緩幻音飄蕩出來:「天下神術異端功法總有人不可想像的存在。我不知你可曾聽聞過一部功法書叫《異通神端》?」

靜呤秋一愣,凝眉起來幽幽揣測道:「神令我倒是聽說過,是為一方降魔令神的魔令之牌,為流傳千古的一冥界神物,尋得此令牌者,可號令異端冥界之魔物,為之所用,一統三境天地。不過這隻為神話傳說。神端也是指這個令牌嗎?」

「我明白了。你是一點都不知這事,不過也正常,天下鮮有人知這部功法典籍,我說的是功法典籍,不是傳說中的令牌。

雖名字相似,但為兩物。《異通神端》實為一本仙境起源的天卷神書,出現方式不可考究,但曾被仙境幾位高人獲得,曾經先人獲得這本仙書便刻苦修鍊,經歷無數年月垂成修磨,還是終無一人煉成,后此書流落天下,在江湖引起一陣騷動,人人想得到神書寶典,腥風血雨,惑動百州,血腥殺戒,江湖血路。

此書之劫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在江湖引起三個月的騷動,后隨多位爭搶者消亡而瞬間就匿跡無蹤。再後來的歷史中,便少有後輩知曾經江湖有這麼一部寶物引起過腥風血雨了。」

「你跟我說這些與你的身份有什麼關係?」

「你且耐心聽我說來:後來還是有人得到了這本書並修成這部書的功法。我不知天下其他人是否有當年修成者,至少我是當年修成了。

以我多年觀察與收集情報的結果來看,我未有再見到其他修成者表露出本事來。所以我也有一絲小得意,我想這天下也許就我修成了這部神書奇功。」

「這書修成了能如何?」靜呤秋已有點感覺緊張了。只萬分集中精力的看着面前的的染荼鳴。

染荼鳴又笑道:「你可知這功法是修什麼的?是為練成,便能化為異端之體,一人分身,多方化體,靈識相通,神思交流,如神如魔,天下盡掌。」

靜呤秋震驚的瞪着染荼鳴:「這話的深意似乎是說:可以一個人修出化體分身?!化體分身之術這種詭異的功法,難道不是理想境界的空想么?這種理念仙書典籍中有設想,但現實是不可能修成的!」

「不不,可以修成,完全可以超越已知的術法極限修成這等神功。而且化體與化體之間,可以彼此呼應,一方死,那寄託另外一半的靈識就會回歸另外一方被吸收完全,就如一人化二,再合併這樣。

生命奇妙,世間神奇的事多的是,別不相信,因為我就修成了,我的化體就在你眼前。」

「……」

「染荼鳴為我化體,為我一直遊走在東境收集情報的化體,占我本尊一半的功體實力。扮演一個另外角色作為一個獨立身份的人活着。靠着這個化體遊走江湖各種正邪間所掌握的各種情報,我本尊可隱居一方對天下形勢瞭然於心。而且還非常安全的確保了性命。」

「那你的本體之尊是……」

「海巫靈王島神魔之念——」

「啊啊啊啊!!」幸雲乙偷聽到這裏實在沒忍住,因為這些內容他感覺實在太神奇了。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範圍,被驚嚇與刺激到,他一聲驚呼引得染荼鳴停止了繼續的話語,不過他並未生氣,老神在在的悠然微笑,似乎是早就知有人在偷聽。

海風嗖嗖,夜色如水,冰寒海面波動無常,萬里瀟湘的遼闊平廣視線中,星空在天在地,人在大自然中顯得如此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如何,聽了我說的這些,你能接受嗎?」

靜呤秋深深凝眉,好久才道:「一時有點回不過神來……我需要再想想,實在是超出常理了。你現在是人身肉身嗎?還是一個靈魄如靈珠一樣的存在?」

「哈哈,不用那麼懼怕,我還是人,這作為染荼鳴的化體,也為人,有心跳與一切人的常態。很神奇吧?《異通神端》的神奇處便在如此,我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也許這世界上,就我一人成功了。」

「那本書在哪裏?還在你這裏嗎?竟是仙家之物,你必然是也當年搶奪之人,你也經歷過許多艱難才搞到這本書的吧。」靜呤秋皺眉問。

染荼鳴道:「是的,所以運氣很好,我笑到了最後。不過書早消失不見了。當年我修成異通神端后,此書便被我身軀吸收,消失不見,這世道上再也不存這本書了。所以我說是神書,非常的神奇,想當年我想得本能把武功修成天下第一的神功書籍,卻沒想到這種書不存在。不過修成《異通神端》后我就釋然了。雖是無**力天下第一,卻有他人不可能的能力存在,實在是美妙的優越感覺,我便如神棍一般,存在這世道,隱藏與世,用這特別的功法,完成一些自己想乾的事。」

「果然是神奇。這天下人如果知你有這兩重身份,一定會很震驚。」

「何止是震驚,估計還會有殺身之禍。所以說,我是信任你才告知與你這些,我不信其他的人,唯獨對你信任有加,你別辜負我的期望。我這世界上,唯一坦誠相對的人就是你了。」

「我不會說出去。我不是這種人,而且我們是深交好友,我不會出賣自己人。」

「所以你的那些手下們,也請你管好他們的嘴巴,不要透露出去。」

「我會的。」

幸雲乙感覺自己有一股會被『殺人滅口』的壓力存在了。

現在全部都明白了。染荼鳴之所以可以那麼認準一個島嶼航海前去,是因為兩個化體之間的互相感應。他的陰謀計劃的周全。一個本尊躲在一個島上,與世隔絕裝先天高人,然後一個化體走跳江湖各種勢力間遊走,這般收集了天下情報后,化體把感知又傳導給孤島上的本體,讓本體對天下事了如指掌,這般便看起來本體神能無限了。獨居一島卻什麼都能知道。這種本事可遇不可求,天下還是有太多讓人吃驚的天外高手在。沒想到染荼鳴便是這樣一位。

這天下高人就如頭頂的星辰大海,以為就那麼點大,卻抬頭仔細瞭望會發現,星雲后還有星雲,星雲無數,無法預料的高度,無法預料的數量。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層出不窮,永不停止。

在染荼鳴開着小船往海巫靈王島航行的時候,在海巫靈王島上,洛恆與眾人依然在等待是否會如神魔之念所說,很快靜阡陌一行人就會抵達。

東境大陸此時此刻已風雲四起,今日一月十五夜,血盟里同樣有大事騷動發生。

一直以來,血盟就如一個巨大的蜂窩,無數的人組成一個複雜的內部社會,在特別的地域以特別的生存方式存與世道,外人不敢招惹不敢小看,就如一個危險的馬蜂窩無人敢捅。

而隨着東境掌權老大的顛覆與重新洗牌,許多隱藏暗處的不安與騷動都開始明面上浮現。十五日晚,血盟現存四大堂再次發生血腥洗牌之戰。老堂虎印堂堂主談小仙率一撥手下與新進一年的紅紗堂首次全規模火拚,老堂實力渾厚,直滅新堂各位高手,雖是紅紗堂堂主率親信與外援高手百來人極力對抗,卻實力依然不敵,血腥廝殺后,明顯處弱勢,最終被盡數屠殺,紅紗堂滅,堂主被剁屍身懸城門示眾,在這種血腥之地,是以成王敗寇論存活,所以生前再如何風光,但凡一朝被殺,不過也是荒野一白骨。

紅紗堂與虎印堂所起矛盾爭執原因為紅紗堂壟斷血盟地塊的最大私鹽販賣地,以控制販賣生活必須品壟斷多次挑釁虎印堂,並給虎印堂假幣被識破。虎印堂的收入主要來源為錢莊生意,與錢為敵,便勢如水火。

紅紗堂本想聯合龍印堂打壓虎印堂,卻龍印堂做的是連鎖酒鋪客棧賭坊等地皮生意,因元氣未足,不敢插手,紅紗堂主年輕氣盛,專橫跋扈,是為想闖出一番作為,儲備實力半年多,以為足夠掀翻虎印堂了。便公然殺虎印堂人挑釁宣戰。一時間血堡中江湖人不想被涉及的這夜盡數躲避出城,喜歡殺人或者想投靠勢力的,盡數參與,那城裏殺的是滿地血屍,滿牆血泥,遍野殘骨,無有完整。最終清場時,整整收屍工剷出十個個屍坑才掩埋起那些死人。

天下有天下的規則,帝王有帝王的規矩,血盟也有血盟自己的規矩。這夜廝殺也是近年來最大的一次血盟內部廝殺,共參與一千多亡命之徒,最周存者不足三百人。但江湖中,從來就不缺人,死掉的人的位置很快就有人還想填補上。虎印堂這夜全員集合,死的便是死了。活着的全部大賞金錢,權位升高一級。

戰後整合時,談小仙擦著全是血的仙劍,發現一個熟悉的臉出現眼前。

「好久不見,你不是去挖寶了嗎?挖到了嗎?」談小仙對歸隊身邊的站在黃青花謀師身邊擦身上血的蕭逸煌道:「這有大半年沒見了吧?真好,果然是講義氣的兄弟,有你在的虎印老牌香堂,依然實力雄厚。」

蕭逸煌冷笑,擦擦身上的血:「挖到個屁,沒被砍死就不錯了!個屁都沒撈到!你不知我差點就死在仙境了!我現在是看明白了!人喜歡跟***人斗,天天窩裏殺!修真的人也不過一樣的德行!也***喜歡內鬥!這下可好了。裏應外合,仙境跟魔人內奸等打的你死我活當口,宇龍族最終得利,那是叫一個慘!」

「仙境現在是不行了。哎。」雖是內戰打贏,雖然脫離仙境多年,但是談小仙還是擔心仙境的情況,只能祝福那些親人自求多福。他現在無法分神關注仙境那邊,他們這裏自己也有大事要發生。

這夜三更,剛剛重新洗刷過的血盟總堡大廳里依然散發着血腥味,在高高的天花板上依然有許多的血跡還是紅色的。大廳里雖然被撒了石灰,可依然遮擋不住濃濃的血味,便是在之前兩個時辰,虎印堂便在這裏跟紅紗堂廝殺。

血盟此時大廳中心放着四個大太師椅,極盡奢華,只有三個大椅上有人坐着。而其中一方大椅上放着一個蓋着白布透血的托盤,托著的便是紅紗堂堂主之項上人頭,雖然他是被殺了。但他的頭還暫時放在寶座上。談小仙的寶座後站着他的一堆手下,都是一個個殺氣凌然提劍而站,其中也有蕭逸煌。

另外兩個寶座上也有一男一女,男為一病怏怏蒼白著臉穿著書生袍子的男子,他為龍印堂現任堂主傅命薄。一雙細長惡毒之眼在搖動的扇子后冷冷的盯着對面寶座上的談小仙。他身後也一干彪形大漢,個個長的就像壞蛋,裝飾恐怖的提着砍刀凶神惡煞,在火盆承托下又如牛頭馬面。

還有一個寶座上坐着一個玩著指甲的美女,她穿着性感,有着西邊民族衣服特色的緊身皮衣裝束,收腰露腿,白胸高聳暴露。雙手有一雙細長如刺刀的指甲,她正低頭玩弄著指甲,雙腿又老是故意的挑逗一般互相交叉挑動。開着的裙子大叉口暴露的很高,露出的雪白美腿一直延伸到腰際部位,這些都引得對面站着的一群寶座后邪人看着她的大腿與**眼睛都直了。

她穿着實在不似東境保守的風格。這位便是曼花堂堂主琦雲織羅,也是閉關的血盟老堡主琦雲天嘯的女兒。

此時寂靜出聲,只有琦雲織羅玩著指甲的聲音尖利的劃破聲音一次又一次,龍印堂堂主看似病弱,卻猛然收扇,轉頭就對着那玩指甲的女堂主罵道:「**!別玩你的指甲了!你那劃過指甲尖利的聲音噁心死了!」

他聲音帶着肺癆一般的沙啞聲,像個破鑼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他打破了寂靜,談小仙本是微微眯起眼睛睡覺,聽到這聲表情有點樂了抬頭只瞭望。

那琦雲織羅玩指甲的聲音截然而至,她擰起算得上也是狐媚美女的容顏,嘖嘖聲嚷道:「就玩怎麼了!你這老病鬼有什麼資格管我!」

「看你穿的像什麼樣子!」

「我穿什麼樣子關你屁事!你個陽痿男!」

「草你娘的,你想死是不是!」

「你倒是有本事來草啊!是你想死吧!」

「**!」

「狗男人!」

兩人的對罵讓氛圍一時低俗許多許多,不過眾人都一副瞭然淡定的神情,連勸的都沒有。就如沒有看到一般習慣淡定,談小仙依然打了個哈氣繼續坐着看兩人在身前噴口水對罵,各種下流語言都從他們的嘴巴里吐出映襯着他們的身份。只有剛剛回歸的蕭逸煌目瞪口呆。他身邊黃青花也兩眼紅圈顯然休息不足,她穿着的是為一套女裝,在黃青花身邊,還有當年女俠客西風流翼也在隊伍里。

蕭逸煌剛剛回歸就趕上堡里大戰,然是幫着談小仙一方擺平紅紗堂,殺了好多人後,竟是三堂開會,后被告知,今晚老堡主出關,於是三個餘下的頭兒都聚首來。黃青花給他解釋現在的情況:龍印堂主與曼花堂主本是一對『璧人』,不過因為為修神功而走火入魔,龍印堂主傅命薄險些喪命,之後身體一直虛弱多病,不見曾經風光風采,他本是一夜七次郎的大**,被譽為『風流書郎』。血盟這種野獸一般的地方不存王法綱紀,男女關係混亂,肉慾縱橫,從熱門小銀槍被**們所愛戴一下跌為無人問津的可笑弱男,傅命薄本在病好后最嫉恨人說他不行了。誰說就殺誰,但相好琦雲織羅也是一方**狂魔,哪裏有什麼道德,立馬把他甩了后又是四處勾搭人練陰功尋歡作樂,這讓傅命薄自然感覺是被帶綠帽子一般,這對雌雄雙煞本是血盟地區一大囂張雙王,兩人聯手橫行霸道作惡多端時,談小仙看到他們都要繞道。不敢對付聯手的他們兩堂,但這下他們決裂了談小仙只道大快人心!可心底樂得敲鑼打鼓了。

傅命薄打不過練出魔功的琦雲織羅,恨從心起。因為這對冤家的分裂,談小仙天天祈禱他們永遠這麼下去。如果兩人連成一氣,他的地位就危險了。現在他們兩搞矛盾,他虎印堂便是最穩定與雄大的,所以他才不勸,對方都不是好東西,全當看垃圾人渣笑話。

聽了黃青花說了堡里的勢力關係。蕭逸煌知自己果然是錯過許多事,但又嘖嘖吃驚小聲問人群后黃青花:「你不是說你不換女裝的嗎?怎麼還是換回來了?你不是說這樣不安全么?」

「我倒是感覺現在安全。我這是明正身份,我以為本是穿男裝在這種禽獸縱橫的地方行動比較安全,但自從當年琦雲織羅盯上我后,傅命薄天天說要分我屍后,我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上茅房都得帶人提刀,這種日子太緊張刺激了。實在難以解釋!

細想不如換回女裝,讓她對我失去興趣。那個**你可是知的,只要是男人面相不錯的斯文人,都是她喜歡的類型。我為自保這是不得之為,好在有老大罩着,倒是沒有人敢動我一下,你也回歸,我就更安全了。哈。」

「原是如此。嘖嘖,沒想到女魔頭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這正閑話說着。主殿後大門轟然打開,伴隨一股煙騰塵埃飛散,修成魔功的血堡一百二十歲的老堡主琦雲天嘯宏偉身形映然而現,到此時,無人再敢說話,無人再叫罵,哪怕是坐着的三個堂主,也都起身來跪下參拜,齊齊的道一聲:「恭喜堡主功成出關!」

一月十六日當第一縷陽光照入東境大地時,血盟堡主昭告天下:血盟不認可宇龍族稱王東境,必要一爭統領權。並在天下的榜道榜公開石壁上留一行大字,只從天而下覆蓋住三日前宇龍族王留在石壁上的赫然大字——上書:「天下爭鋒,血盟為王!」下書「宵小宵鳥族,滾出東境!」

血盟的轟然崛起,為東境大陸上首個與宇龍族公開叫板的強大老勢力團體。一時間天下又轟動流言四起。

而同這日早晨,洛恆激動的在海巫靈王島上看到了期盼的船隻。當靜呤秋從船上跳下與洛恆與雪夜玥激動的擊掌與擁抱時,洛恆心底終於一塊大石頭落地,他一直很擔心的靜呤秋終於平安無事。這是亂世中的安慰,他們終於再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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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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