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施計

第167章 施計

海玉蘭搖頭笑道:「不是呀,是郝師姐送來的,怎麼啦?」

她臉色乍變,「砰」窗戶炸開,四道人影鑽進來,傅飛虹紫衣飄蕩落在海玉蘭身邊,拍拍她肩膀:「蘭兒,做得好!」

海玉蘭驚奇的望傅飛虹,張張嘴卻說不出話。

傅飛虹轉頭冷冷瞪着李慕禪:「姓李的小子,鬼鬼祟祟的搔擾蘭兒,你當我九天玄女宗是什麼地方,孟師姐,華師姐,祝師姐,動手吧,對這雲霄宗的小賊不必留情!」

「好!」三聲嬌喝聲中,八隻白生生的玉掌拍過來,動作輕柔卻封住他周身各方位,避無可避。

李慕禪意外的望向海玉蘭,面對來掌剛要動作,「噗」的吐出一道血箭,身子一頓。

「砰砰砰砰!」四隻白生生的玉掌擊在他胸口、背心、雙肩,另四掌跟着過來,再次擊中。

他身體顫動,又「哇」的吐出一道血箭。

海玉蘭漲紅著臉,明眸閃爍,紫影一閃,傅飛虹退回她身邊,拍拍她肩頭:「好孩子,對這種負心漢甭留情,眼不見心不煩,你出去吧!」

「呵呵……呵呵……」李慕禪仰頭大笑,眼中卻無一絲笑意,冰冷的盯着海玉蘭。

鮮血染紅了他的嘴唇與嘴角,他卻毫無所覺的呵呵大笑,目光從海玉蘭身上移開,一一落在傅飛虹及另外三女身上。

她們皆是嬌美的婦人,與傅飛虹差不多,九天玄女宗的心法有駐顏之效,外表看不出年紀。

她們功力深厚,綿軟而堅韌,進入身體之後不停的開合流轉,分割著原本的內力,霸道異常,是溫柔的霸道。

傅飛虹掃一眼海玉蘭,指著李慕禪哼道:「姓李的,今天就留你一命,曰后再糾纏蘭兒,定殺不饒!」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搖搖頭:「好一個九天玄女宗,呵呵……」

他慢慢轉身,腳步踉蹌,走了兩步一頓,「哇」的又吐一口血,從破開的窗戶射出去,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移步,緩緩出了海玉蘭的閨房。

看着他慢慢離開,屋內一片安靜,四美婦看向海玉蘭,此時的海玉蘭眼神空洞,神情恍惚,臉上神情似哭似笑。

一個瓜子臉,嫵媚嬌嬈的美婦上前,拍拍海玉蘭肩膀,嘆口氣:「蘭兒,別怨你師父。」

海玉蘭身子一顫,穴道解開,她空洞的目光慢慢凝聚,臉上神情慢慢恢復冷靜,忽然舉掌拍向自己頭頂。

「砰!」傅飛虹伸掌一擋,兩掌相交發出悶響,傅飛虹退了一步,海玉蘭也退一步,玉掌彈開。

傅飛虹跨前一步捉住她玉手,陰沉着臉叱道:「蘭兒,你這是做甚!」

海玉蘭搖搖頭,一句話不說,掙扎着想奪回手掌,卻被傅飛虹死死攥住不放,叱道:「你為了那個男人要這麼干?」

海玉蘭停止掙扎,奇異的目光盯着傅飛虹。

傅飛虹一凜,忙道:「傻丫頭,你真是傻透了,為了一個臭男人死,值得嗎?嗯,值得嗎?!」

海玉蘭垂下目光,緊閉住顫動的嘴唇,原本飽滿紅潤的櫻唇此時蒼白,鮮紅的牙印越好顯眼。

瓜子臉少婦嘆口氣,搖頭道:「傅師妹,咱們做得是不是太過了,瞧把蘭兒氣得!」

「過什麼過!」傅飛虹白她一眼,嗔道:「我沒當場宰了這小子,已經夠仁慈了!」

「傅師妹,你說得輕巧,真能殺得了他?」瓜子臉少婦不以為然。

傅飛虹冷冷道:「他再厲害,喝了毒酒能有什麼力氣?」

瓜子臉少婦搖搖頭:「你也打中他了,難道感覺不出來,他護體神功強橫,傷得不重!……這小子的修為當真驚世駭俗,原本還以為傅師妹你誇大其辭,是為了穩妥,一擊必殺呢!」

傅飛虹翻了眼白眼:「孟師姐,我一個收拾得了他,何必你們幫忙!……好啦,幫我勸勸蘭兒,別瞎看熱鬧!」

瓜子臉少婦道:「你把蘭兒傷得太深,咱們勸不住的,唉……,這又是何必呢,成全他們就是了!」

「孟——師——姐——!」傅飛虹鳳眼眯了起來。

瓜子臉少婦忙擺手道:「好啦好啦,權當我沒說!……蘭兒,你師父把你當寶貝一樣,這麼多年辛苦,你就順她一回心意吧!」

海玉蘭一動不動,微垂眼帘,好像入定。

「唉……」瓜子臉少婦搖搖頭,無奈的道:「傅師妹,解鈴還須繫鈴人,還是你自己來吧,咱們告辭!」

說罷不等傅飛虹說話,三少婦轉身便走,轉眼出了閨房。

**************************************************傅飛虹摟着海玉蘭,像搬一根木頭般搬到榻上,按她坐下,嘆道:「唉……,傻丫頭,我這是為了你好,師父還會害你不成!?」

海玉蘭一言不發,微闔眼帘。

傅飛虹道:「我找人查了查這小子,就是個負心漢!……他在北夜州的宋家有了女人,還來招惹你,這就是不忠,是花心,你一旦跟了他,他還會故伎重施,喜歡上別的女人!……蘭兒,你難道要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嗎?與那些庸脂俗粉有何區別!」

海玉蘭仍一言不發。

傅飛虹道:「你甘心師父還不甘心呢,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不是為了給臭男人做小的!」

海玉蘭仍是一言不發。

傅飛虹接着道:「蘭兒,你說他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對他!……相貌平平,名聲不顯,武功還算過得去,天下間好武功的男人多得是,憑什麼他能對你三心二意?!」

她憤然揮手:「他不這麼花心,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竟是這麼一個臭男人,還敢招惹蘭兒你,依我的脾氣,早就一掌拍死他!」

海玉蘭抬頭看一眼她,又低頭垂簾,緊閉雙唇。

傅飛虹道:「不是怕你受不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師父你殺不了他的!」海玉蘭低聲道。

傅飛虹大喜過望,暗自長鬆一口氣,開口說話就好了,就怕這麼憋著,自己一走真要尋死。

這個蘭兒自小被自己寵著慣着,寵壞了,姓子剛烈,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人勸得住。

傅飛虹道:「這臭小子的修為確實深厚,我自己收拾不了他,不是還有你幾位師伯嘛,再者說,還有先前那杯酒!」

「酒里有毒吧?」海玉蘭低着頭淡淡問。

傅飛虹道:「師父行事向來萬無一失,當然要先下毒!」

「什麼毒?」海玉蘭問。

傅飛虹笑道:「扶風散,他這一身武功算是化去了!……沒了武功,看他還敢不敢這麼花心!」

「師父不覺得太卑鄙了么?……為什麼陷害我!」海玉蘭霍的抬頭,冷冷瞪着她。

傅飛虹抿嘴笑道:「男女之情最脆弱不過,你也瞧見了吧,我稍一挑撥,他馬上相信了!」

海玉蘭深吸一口氣,壓下焚毀一切的怒火,身子微微顫抖,玉臉煞白。

傅飛虹看弟子氣白了臉,嘆道:「蘭兒,你現在怨我,將來就明白我的苦心了,這個人絕不是良伴!」

海玉蘭忽然一笑,笑容說不出的苦怪。

「蘭兒,你笑什麼?」傅飛虹蹙眉。

海玉蘭搖搖頭:「我真沒想到,師父會如此害我!」

傅飛虹嗔道:「我這是救你!你說說,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好的!」

「師父,當初易行之有什麼好的?」海玉蘭冷笑。

傅飛虹玉臉一變,嗔道:「我是瞎了眼,他渾身上下沒一點兒好的,可惜我當時豬油蒙了心,才會陷進去!……所以我不能讓你走我的老路!」

「師父現在不還喜歡着他么!」海玉蘭似笑非笑,嘴角微撇著,諷刺道:「師父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胡說什麼!」傅飛虹瞪她一眼。

海玉蘭道:「外人眼裏,他相貌平平,不引人注意,可我就是喜歡,我的眼裏看不到別人,只有他一個!」

「他比獨孤恆好?」傅飛虹哼道。

海玉蘭緩緩點頭:「十個獨孤恆比不上他一個。」

「你真是昏了頭!」傅飛虹搖頭嘆口氣:「所以為師絕不能讓你錯下去!」

海玉蘭笑笑,緩緩起身來到窗戶前,輕輕推開,一束陽光落到她身上,一陣清風徐徐而來,絲絲寒意直透心底。

她心裏空蕩蕩的,好像心被摘去了,沒有痛苦,只有麻木與空虛,眼前的一切都沒有了色彩。

傅飛虹道:「蘭兒,女人不是離開男人就不能過了,現在他恨你,不敢再來,你就忘了他吧,就當作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海玉蘭望着明媚的陽光,目光淡漠,站在明媚折陽光里,渾身卻透著一股蕭索氣息。

傅飛虹看得心疼,閃過一絲念頭: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隨即心又變硬,現在斬斷了他們,總比將來看她痛苦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傅飛虹起身:「蘭兒,你好好歇著吧,別胡思亂想!」

「師父放心吧,我不會尋死了。」海玉蘭點點頭,聲音平淡。

傅飛虹搖頭長長嘆一口氣:「唉……,這個李無忌!」

她轉身離開,臨關門時猶不放心的看她一眼,靜靜站在明媚陽光下,身體一動不動,毫無生機,好像垂暮老人。

*******************************關門聲落下,海玉蘭緩緩轉身,一步一步挪回榻上,身體蜷成一團,顫抖個不停,腦海里閃現的一直是李慕禪冷冷的眼神,空蕩蕩的心恢復知覺,好像刀子在絞動,疼痛一下比一下劇烈。

「海大小姐?」清朗的聲音透著笑意,她猛的起身,扭頭望去,李慕禪正笑吟吟的站在榻前。

「你……你……?」海玉蘭眸子圓睜。

李慕禪笑道:「我回來跟你索命啦!」

「你不要緊吧?」海玉蘭沒心思開玩笑,一下撲到他身前。

李慕禪拍拍胸脯,笑道:「我演戲的功力還成吧?」

海玉蘭吃吃道:「你在演戲?!那毒酒……?」

李慕禪笑道:「海大小姐,你變笨了,這種伎倆能騙得了我?」

「哼,你聰明那為何上當!」海玉蘭回過神來,頓時神采飛揚,先前的蕭索不翼而飛。

李慕禪呵呵笑着坐到她身邊,幽香入鼻,他清新而獨特的氣息也鑽進她鼻孔中,臉不由的發熱,兩頰緋紅,嬌艷欲滴,李慕禪恨不得捧著親幾口。

李慕禪拉過她玉手,放到一起捂住了,溫暖着她冰冷的小手,笑道:「這就叫將計就計!……機會難得呀,這回之後,傅前輩就能放心了,不再盯着你了。」

海玉蘭沒矜持的抽手,溫暖從手上傳來,她心跟着暖洋洋的,嗔道:「你知道杯里是毒酒還喝?」

李慕禪道:「海大小姐也忒小瞧我了,我能感覺不出毒酒來?……再說,一杯毒酒就能對付我?」

海玉蘭道:「那是扶風散,不僅化去功力,還能閉合丹田。」

李慕禪搖搖頭:「我直接用內力裹着呢,……傅前輩也真毒呢,要廢了我武功!」

「師父她……」海玉蘭搖搖頭,神情複雜:「那你結結實實挨了四掌,沒受傷吧?」

李慕禪笑道:「傅前輩她們武功雖強,想傷我還差了一些,別忘了咱們都有寶甲的!」

海玉蘭抿嘴一笑:「我給忘了!嚶……」

她正笑靨如花,李慕禪忽然一探頭堵住她櫻桃小口,柔軟嬌嫩,幽幽香氣傳入他口鼻,李慕禪心神俱醉。

海玉蘭一下僵住,「嗡」的眼前一片空白,隨即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身子一下軟下來。

李慕禪摟住她柔韌的腰身,輕輕蹂躪著嬌嫩柔軟的唇,擠壓,吸吮,當他鬆開嘴時,她嘴唇微腫,紅得誘人,真如飽滿的櫻桃一般,李慕禪又探頭吻了半晌,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罷休。

她身子軟如泥,嬌喘吁吁,臉頰緋紅,明亮的眸子流轉,目光不敢與他相觸,李慕禪看她這般嬌羞,探手又想吻她,卻倏的一閃消失。

海玉蘭一怔,悵然若失,腳步聲傳來:「海師妹!」

郝雪梅匆匆推門進來,淡紫色長衫飄動,挾著一陣清爽的風來到她跟前,忙道:「到底怎麼回事?」

她奇怪的望向海玉蘭,此時的海玉蘭嬌艷奪目,實在沒有一點兒傷心絕望的模樣。

郝雪梅坐到榻前,奇怪的問:「師父讓我過來陪着你,說怕你想不開,到底怎麼了?」

她忽然嗅了嗅:「李龍頭他來了?」

「騰」的一下,紅暈遍佈海玉蘭臉頰與脖頸,一直漫延下去,因為衣裳掩住看不到。

郝雪梅越發覺得奇怪:「師妹,快跟我說說!」

海玉蘭定了定神,抽去了骨頭的身子慢慢坐直,道:「師父與孟師伯,華師伯,祝師伯伏擊了他,……師父事先在酒里下毒,我不知道,她卻陷害說,裝成我知道的樣子,趁着他傷心失神打傷了他。」

「啊——?!」郝雪梅瞪眼,搖搖頭:「怪不得師父讓我過來盯着你呢,這……這也夠過分的!」

「師父太卑鄙了!」海玉蘭恨恨的道。

郝雪梅心下戚戚,卻明智的閉嘴,畢竟是師父嘛,海師妹受寵,罵兩句師父也不會生氣,自己卻不成。

郝雪梅道:「李龍頭不要緊吧?」

海玉蘭憤然道:「三位師伯與師父都擊中了他,……他先喝了毒酒,又被師父詭計奪了心神,要不是這樣,她們根本打不過他!」

郝雪梅沒好氣的道:「我說他不要緊吧?!」

「傷心的走了。」海玉蘭搖搖頭。

郝雪梅鬆口氣,上下打量她,搖頭道:「師妹,我瞧你不像傷心絕望的樣子呀,怎麼回事?」

海玉蘭憤憤道:「我一傷心,師父就得逞了,我偏不傷心!」

郝雪梅道:「姜還是老的辣呀,你們兩個鬥不過師父的!」

「師姐你到底是哪頭的?!」海玉蘭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擺擺手:「行啦,我不要緊,現在緩過氣了,你回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跟師父理論!」

郝雪梅抿嘴笑道:「我是支持你們兩個的,可師父不可違逆,只能心裏支持了,頂多弄幾壇好酒!……現在也用不着了吧?」

海玉蘭忙道:「再弄幾壇好酒吧!」

郝雪梅上下打量着她,搖頭笑道:「師妹,看來你沒死心吶!」

海玉蘭哼道:「我偏不放棄!」

郝雪梅道:「沒用的,他這一走,說不定會恨上你,再不過來了,況且又怕師父她們設伏……」

海玉蘭擺擺手,做出心煩意亂模樣:「行啦師姐,我要躺下了,忙你的吧!」

郝雪梅無奈起身離榻:「那好,我走嘍,別尋死覓活的,女人離了男人一樣能過曰子!」

海玉蘭側身躺下了,閉上眼睛,郝雪梅看看她,搖頭離開。

她一離開,李慕禪倏的現身,躺在她身邊,笑道:「郝姑娘可是聰明人!」

「師姐看出什麼了?」海玉蘭忙緊張的問。

兩人面對面,只有一巴掌距離,呼吸可聞,她紅了臉,忙仰身拉開距離,白他一眼。

李慕禪也不逼迫過甚,懶洋洋的道:「半信半疑吧,也可能裝糊塗。」

海玉蘭想了想,問道:「你怎知道不是我下的毒?」

李慕禪笑道:「這點兒信任都沒有,豈不是太過悲哀了?……你師父的演技也挺高明的!」

想到這個海玉蘭就恨得牙根發癢。

「算啦,站在她的立場確實是一片苦心,也不能怨她。」李慕禪嘆道:「我還得來幾次苦肉計,她知道我不會死心,還會接着伏擊我,……幾次之後,我再罷手,她們才能相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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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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