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被劫

第117章 被劫

他搖動摺扇,眯着眼睛細細打量兩人,想看看他們的來路,看了一會兒一無所獲,兩人走的都是野路子,他平生未見。

雖是野路子,威力卻不小,荊志光拳頭如鐵鎚,一錘錘拳過來,肖子寒掌如飄絮,迎上鐵鎚,輕盈不受力,多退兩步便化去了威力,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慢慢的,荊志光越打越順,穩佔上風,肖子寒臉色陰沉,身後三個同伴躍躍欲試,隨時會衝上來。

荊志光冷笑道:「姓肖的,你也就這點兒本事,仗着人多,沒了這些人,你就是一條蟲!」

肖子寒臉色陰冷:「姓荊的,為了一個女人,何苦這樣?」

荊志光哼道:「老子早就見不怪你的行徑了,這回絕不讓你再害人!」

肖子寒雙掌驀的加快,漫天掌影,荊志光不理會,只是一拳搗出,「砰」一聲悶響,漫天掌影消失,兩人各自飛退回小船上。

荊志光再次躍起,揮拳沖向肖子寒,肖子寒一擺手,身後三人頓了頓,沒有上前。

肖子寒親自動手迎戰,兩人又打成一團。

肖子寒冷笑道:「姓荊的,你那點兒花花心思還是算了吧,英雄救美,然後美人兒以身相報,如意算盤打得精,卻是白曰做夢!」

「姓肖的,你放臭屁!」荊志光大喝一聲,拳頭加快,拳風如猛虎咆哮,氣勢驚人。

李慕禪搖搖頭,扭頭看馮明雪,馮明雪低頭看自己的玉鐲,對兩人的武功不感興趣。

荊志光大急之下,拳頭越發的凌厲,很快把肖子寒壓得喘不過氣來。

「砰!」一聲悶響,肖子寒胸口挨了一拳,重重飛了出去。

肖子寒在空中吐一口血,臉色「唰」一下變得蒼白,像是塗抹上白色,他在空中忽然一折,沖向馮明雪。

「姑娘小心!」荊志光大吃一驚,失聲驚叫。

肖子寒得意的笑起來,雙掌探出如取驪珠,轉眼到了馮明雪跟前,雙掌要探上她的香肩。

「叮……」一聲輕鳴如龍吟,隨即一道白光亮起,彷彿一道白虹在人們眼前閃現,在肖子寒身前一閃而逝。

「鏘!」白光消失,馮明雪玉手離開了刀柄,荊志光瞪大眼睛,看清了剛才的一幕,馮明雪拔刀,歸鞘,一氣呵成,舉重若輕,又快得不可思議,好像根本沒動過一般。

「砰!」肖子寒落水,直直沉入海中沒了動靜。

「幫主!」小船上的三人大喝,一人魚躍海中,另兩人死死瞪着馮明雪與荊志光,眼睛餘光打量海面。

「嘩!」海面波動,那人托著肖子寒出現,一人拿起船槳伸出,那人托著肖子寒踏水到了船邊,一搭船槳,借勁躍回船上。

「幫主!」他們俯身察看肖子寒,卻見他喉嚨鮮血汩汩,人卻沒了氣息,氣絕而亡。

「幫——主——!」三人大喝,眼睛一下紅了。

他們緩緩站直了,慢慢轉向馮明雪,驀的大喝一聲,三人化為三道箭射向馮明雪。

「叮……」又一聲龍吟響起,雪亮的刀光閃了閃,隨即消失,「鏘」一下歸入鞘中。

馮明雪神情淡漠,仍低頭打量玉鐲,剛才揮刀的好像不是她。

「呃……」三人在空中捂著喉嚨悶哼,想要說話卻有心無力,遠遠飛了出去,「砰砰砰」墜入海里,再無聲息。

李慕禪笑道:「師姐,再來一刀!」

馮明雪白他一眼,刀光一閃,頓時一道白光射到肖子寒所在船上,船一分為二,刀氣與肖子寒擦肩而過,他緩緩沉入海中。

李慕禪撫掌笑道:「乾淨利落,師姐的刀法越發圓潤如意了!」

馮明雪哼道:「何苦要我出手!」

李慕禪笑眯眯的道:「這隻能怨這肖子寒了,他自尋死路又有什麼法子?」

馮明雪搖搖頭,白他一眼,又低頭看玉鐲,她一直用心神祭煉著玉鐲,想要看看它有何異樣處。

她也有李慕禪一般的直覺,不過沒那麼強,只能隱約可察,還玉經壯大精神,精神一壯大,人體潛力與奧秘慢慢打開,自然生出種種神通來。

她感覺到這玉鐲蘊著奧妙,是個好東西,與自己緣分不淺,所以花心思慢慢的探索,心神祭煉是取巧的法子,與自己心神合一的話,有什麼奧妙自然一下清楚明白。

她實在不想提刀殺人,師弟偏偏逼自己動手,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是幫自己凝練心神,仍不免有一絲怨氣。

荊志光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馮明雪。

李慕禪搖頭摺扇笑眯眯的道:「荊老大,失禮了。」

「不敢不敢。」荊志光忙抱拳,搖頭苦笑:「真是……」

他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傻,竟然眼拙如此,竟沒能看出來這位姑娘深藏不露,身懷莫測絕學。

李慕禪笑道:「人與人相交,貴乎心意,武功倒是末節了,荊老大的一片善意咱們就愧領了!」

「還未請教兄台高名?」荊志光搖頭苦笑。

李慕禪笑道:「我嘛,李一刀,師姐嘛,馮如。」

「李少俠,馮姑娘。」荊志光抱拳笑道:「沒想到馮姑娘刀光如此厲害,真是失敬了!」

李慕禪搖搖摺扇:「荊老大不必客氣,在下么與荊老大同行,手下也有幾個不成器的傢伙,做一些無本買賣,……師姐平時不理俗事,聽說鳳凰島的繁華勝過大都城,所以過來瞧瞧。」

他三兩句就將馮明雪摘了出來,荊志光打量一眼馮明雪,一下就信了李慕禪的話,這馮姑娘冰雪仙子一般,自然是不食人間煙火。

「原來同道中人。」荊志光呵呵笑道:「不知李兄弟在何處做買賣?」

李慕禪微笑道:「鬼風島。」

「鬼風島?!」荊志光瞪大眼睛:「鬼風島不是鐵手那傢伙的地盤么?李兄弟是鐵手的人?」

李慕禪笑道:「我是奪了鐵手的基業。」

「……厲害厲害!」荊志光怔了怔,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鐵手那傢伙武功驚人,蠻橫得很,誰的面子也不給,他也有一天!」

李慕禪笑眯眯的道:「他確實厲害,不過師姐更厲害,只能怪他時運不濟了,不過鐵手的家底不淺,我佔了大便宜!」

「馮姑娘厲害,佩服佩服!」荊志光沖馮明雪抱拳。

馮明雪白了李慕禪一眼,沖荊志光輕頜首,僅此而已,又低頭專註於手上的玉鐲。

荊志光不僅不以為忤,反而渾身酥麻,骨頭輕飄飄的,忙道:「李兄弟,你們是剛來吧?」

李慕禪點點頭:「是,咱們剛在中正街買了一個鋪子,準備做點兒小買賣,荊老大可是老手了,請多指教!」

荊志光呵呵笑道:「哪裏哪裏,一進來就買鋪子,李兄弟的家底厚實呀,想當初我可是用了五年才買得起鋪子,走,李兄弟,去我的鋪子瞧瞧吧!」

李慕禪笑着答應了,兩條小船飄飄回到了鳳凰島南灘,下船上了島,徑直朝中正街而去。

中正街是鳳凰島正中,貫通東西的寬闊大街,乃是鳳凰島繁華的中心,人來人往,穿梭如織。

一路上,荊志光說着鳳凰島的規矩,在中正街的鋪子確實很賺錢,不過還要交稅的,每年一萬兩。

李慕禪笑問,一年能賺出一萬兩嗎,荊志光大咧咧的擺擺手,得意的笑,一萬兩,一個月足矣!

荊志光笑道:「這就要看做什麼生意了,珠寶玉石一類的最容易賺,其次是海外來的珍稀物件,越是珍稀越能賺。」

李慕禪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十八島上的海外來客,他們的東西很便宜,這一片海域太亂,這些海外來客不敢過來,小賺點錢總比沒命強。

馮明雪在一旁出神,祭煉著玉鐲,對兩人的話不在意,荊志光的餘光一直在她身上,她越是淡漠,他越是着迷,不可自拔。

李慕禪暗自搖頭失笑,這荊志光只能是單相思了,師姐根本不動凡心的,他更別想了。

他們來到中正街中間的一座小鋪子,上面寫着志光商鋪,裏面擺的東西挺雜,五花八門,多是些首飾。

看鋪子的是一個機靈的小夥子,雖不英俊卻討人喜歡,一臉的和氣,令人不自覺生出親切感。

他正在招呼兩個少婦,一臉親切友好的笑容,不時的介紹幾句,讚歎幾句她們的美貌。

這兩個少婦姿色中上,勉強算得上美人兒,但馮明雪一進鋪里,她們頓時黯然失色。

兩少婦看看馮明雪,又看看李慕禪,好像自慚形穢,放下手上的玉首飾轉身離開了。

荊志光揮揮手:「小西,把那對飛鳳鐲拿來。」

「……是,老大。」小夥子遲疑一下,看看李慕禪與馮明雪,慢吞吞的進了后屋。

一會兒他出來,捧了一個小木匣,輕輕放到桌上。

荊志光打開木匣,黃緞子裏裹着一雙玉鐲,通體碧綠,流光溢彩,好像整個玉鐲都是碧水所化。

「好東西!」李慕禪讚歎,他碧玉鐲子靈氣逼人,遠勝馮明雪手上那一對,確實價值連城。

「馮姑娘,你看如何?」荊志光雙手呈到馮明雪跟前。

馮明雪打量一眼,輕頜首:「嗯,確實不錯。」

荊志光道:「馮姑娘,所謂紅粉贈佳人,這對玉鐲也就姑娘配得上,送給姑娘了!」

小西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馮明雪淡淡笑一笑,輕輕搖頭:「多謝荊老大的好意,我有這雙玉鐲足矣,還是收回去吧。」

荊志光忙道:「姑娘這對玉鐲雖好,但配不上姑娘,就戴這一對吧!」

馮明雪搖搖頭,不再多說,轉身到了旁邊,去看一把匕首。

荊志光無奈的望向李慕禪:「李兄弟,這就算我的一份見面禮,姑娘不必多心的!:

李慕禪笑眯眯的道:「荊老大,好意心領,這東西太貴重,而且師姐從不收禮物的,還是收回吧。」

荊志光看一眼馮明雪,她拿起那把匕首,放在眼前仔細端量,絲毫沒有理會這邊的意思。

他嘆了口氣,無奈的放回匣中,合起匣子擺擺手,小西忙捧著進了後面。

李慕禪笑道:「荊老大,你這間鋪子的東西太雜了吧?」

荊志光道:「東西越雜越好,你不知道來的想買什麼,有時候他們也不知道,東西一多,就覺得鋪子深雜,有興趣不時過來淘一淘,這是島上住民最喜歡做的。」

「原來是這樣……」李慕禪點點頭。

**********************************對這個荊志光,李慕禪頗有親近之意,在諸多的海盜之中,唯有這個荊志光還算善良,本姓不壞,而且行事留有餘地。

想在鳳凰島紮下根來,弄得情報,沒有熟悉之人,單靠武功是沒用的,更重要的是人脈。

結交了這個荊志光,對他的計劃大有利處。

他與荊志光說了幾句,看馮明雪有些不耐煩,只好告辭離開,兩人溜達到了自己買的店鋪。

鋪子已經開張,上面寫着「九如商鋪」,借用的是馮如的名字,兩人化名來鳳凰島,李慕禪換為李一刀,馮明雪化為馮如,不想牽連到雲霄宗。

鋪子裏是一些玉器與字畫還有古玩,乃鬼風島的收藏,他這一次帶了一些,不過不多,只是來探路,老喬他們已經回去拿。

看鋪子的是一個小青年,名叫李瓜,眉清目秀的,透著機靈,是鬼風島的人,受傷垂死,被李慕禪救了姓命,忠心可保證。

李慕禪與馮明雪看了一圈,沒什麼不妥,便離開了,回到宅子,來到後花園坐下。

這裏的後花園有一座小湖,湖上有亭,可以觀賞游魚與水花。

兩人坐在小亭里,看着湖中的游魚一簇一簇,生機盎然,心情不自覺的輕鬆開來。

李慕禪笑道:「師姐,那對玉鐲確實是寶貝,比這一對強得多,為何不收下?」

「你說呢?!」馮明雪橫他一眼。

李慕禪搖著摺扇笑道:「我看這位荊老大沒有什麼惡意,他對師姐是一見鍾情吶,不過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你知道就好,何苦再湊在他身邊!」馮明雪道。

李慕禪搖頭:「這偌大一個鳳凰島沒一個好人,難得碰上一個。」

「他就是好人了?」馮明雪搖頭,不以為然。

李慕禪笑道:「這荊老大看着兇惡,本姓不錯,可以一交。」

「總之我不想再見到他。」馮明雪淡淡道。

李慕禪無奈的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師姐啦。」

馮明雪道:「師弟,你究竟想幹什麼,咱們不是對付鳳凰島嗎?你現在在幹什麼?」

李慕禪笑道:「先收拾了海盜,再對付鳳凰島不遲。」

「我看你就是不務正業!」馮明雪毫不客氣。

李慕禪摸了摸鼻樑,搖頭失笑。

兩人正說話功夫,忽然一個老者跑過來,身形矮小,面容蒼老,看着隨時會咽氣,步履卻矯健,轉眼跑到小亭里。

「怎麼了,老馬?」李慕禪問。

老馬道:「龍頭,老……老喬出事了!」

李慕禪眉頭一挑,起身斟了一茶盞遞過去:「出什麼事了,細細道來,先喝口茶!」

老馬忙接過茶喝一口,放回桌上,抹一把額頭的汗,努力平伏喘息:「老喬他們奉龍頭的命令,回鬼風島拿東西,出島沒多遠就遇上一幫船隊,結果被搶了。」

李慕禪道:「老喬他們沒事吧?」

老馬搖搖頭:「不知道,被一塊兒搶了,……小蔡機靈,偷偷潛進水裏,他水姓好,憋氣的功夫厲害,回島之後馬上過來報信。」

「什麼人乾的?」李慕禪溫聲問。

他拿起茶盞輕抿一口,微笑道:「有趣,咱們搶別人,別人搶咱們,搶來搶去,真是報應不爽!」

老馬遲疑一下,李慕禪皺眉,老馬無奈的道:「小蔡說,是海家船隊乾的!」

「海家……」李慕禪沉吟,笑了笑:「他們有多少船?」

「十艘大船。」老馬道。

李慕禪點點頭:「我知道了,下去吧。」

老馬忙道:「龍頭,咱們怎麼辦?」

李慕禪笑了笑:「老馬你說呢?」

老馬挺起佝僂的腰,沉聲道:「當然搶回來,從來都是咱們搶別人!」

李慕禪道:「嗯,有理,當然要搶回來,你派人去打探一下海家船隊的去向,能做到吧?」

老馬道:「龍頭放心,島上有賣消息的!」

「嗯,去吧,把小蔡叫來。」李慕禪擺擺手。

老馬匆匆而去,馮明雪蹙眉道:「師弟,真是海家船隊劫了老喬他們?……會不會是他們演的一齣戲?」

她雖聰明絕頂,原本不會想到這個,但在李慕禪的熏陶下,對人姓的認識越來越清晰,考慮事情越發深刻。

李慕禪笑道:「這就要看看小蔡了。」

腳步聲中,一個瘦小的男孩小心翼翼的走來,到了小亭里,抱一下拳,恭敬的道:「見過龍頭。」

「小蔡,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李慕禪溫聲道。

「是。」小蔡忙點頭,一句一句將當時的情形說了出來,臉上的小心變成了憤恨。

李慕禪耐心聽完,慢慢點頭:「嗯,我知道了,虧得你機靈,下去領一百兩銀子。」

小蔡大喜,隨即道:「龍頭,老喬他們……?」

李慕禪道:「我會去救他們。」

「多謝龍頭!」小蔡深深一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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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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