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完結上 我也愛你老公(完結上)……

85. 完結上 我也愛你老公(完結上)……

春節之前,寧北又飄了一場雪,沈念君坐在會寧山莊的窗棱前,仰頭望着雪花出神。

整個房間熱氣氤氳,卓翼在前廳陪父親沈貴山下棋。

周姨推門進來,拿了一兜子汁水鮮嫩的香橙,顆粒飽滿的桂圓,還有散發着香氣的芒果匆匆離去,到廚房拎起水果刀,動作伶俐地切開,盛放在兩個盤子內。

一盤送到前廳,回來以後才端了另外一盤,放到沈念君面前。

沈念君本來不想吃,垂眸看去,擺盤頗有花樣,立馬提起來食慾,捏著銀色刀叉,取了一枚剝殼去核的桂圓白肉放到嘴裏。

又清爽又甜,不由地眉頭舒展,「嗯,好吃。」

周姨笑着擦了擦手,「姑爺前幾天送過來的,說是珠江三角洲產的石峽龍眼,日照充沛,雨水適中,所以特別甜。」

沈念君聽周姨這麼說着,又取了一枚香橙放入口中,和桂圓相比果然味道差勁多了,忍不住促起眉梢。

勉強咽下去,「卓翼和我爸爸下棋,你方才過去誰贏了?」

周姨笑吟吟說:「高手過招,這還沒進行到一半。」

沈念君轉頭看了看外面紛飛大雪,忍不住托腮,悠然嘆了口氣。

中午時分,父親公司有事,被一個電話叫走,沈念君和卓翼一起陪奶奶吃飯。

家中阿姨做了一桌子菜,老太太心情好,飯量自然不錯。

沈念君笑着夾了一筷子竹筍放到奶奶盤子裏,「這是周姨親自上山採的,奶奶你嘗嘗。」

老太太夾起來,忍不住去看孫女,上次來的時候還愁眉不展,以為這次總要鬧上一段時間,不過眼下這麼看,兩人感情還是很好的嘛?

枉費她前段時間挂念,還想把卓秉年這小子叫過來敲打敲打。

這就是身份尊貴的好處,孫女受了欺負,施瓊才不會說卓翼什麼,直接找他老爹算賬。

不過得虧存住氣沒把卓秉年叫過來,刀尖用在刀刃上,一點小事就出馬,就顯得她這個老太婆霸道。

一口竹筍吃完,看着沈念君撇了撇嘴。

在會寧山莊呆到傍晚,兩人才上車回怡景溪園。

車內暖意,沈念君就有些犯困。

對於新年的安排,卓翼沉吟片刻,側頭去看沈念君:「你不是早就想去英國那邊的皇家屬地度假,難得休年假,那邊恰好正在舉行國際賽事。」

她本來睏倦,聽到這裏,倏然睜開眼眸。

「我們在皇家屬地過除夕夜么?」

今年春節,是卓家上下最難得團聚的一次,就連一向打着工作之便,從不回來和家人一起過除夕夜的二哥,這次都回來了。

不在家過年,父親母親那邊倒是沒什麼,不過,卓進一向玻璃心,好不容易在家一次,卓翼帶沈念君出去度假,恐怕又會讓他多想。

以為是嫌棄他。

是以為了照顧卓進的情緒,卓翼說:「過去玩幾天,除夕夜之前,我們要趕回來。」

那也行啊。

這對一向工作半年休息半年,今年下半年還被卓翼要求不能出去度假,早就憋壞了的沈念君來說,簡直不要太體貼。

她眉眼彎彎笑起來,湊近卓翼,頓時嗓音又軟又溫柔:「那什麼時候走?」

卓翼淡眸輕揚,輕抬指尖,對着自己的臉龐點了點,然後側過去臉,給她留了一個如雕刻般精緻的側顏。

沈念君眯起來眼眸。

還真是把商人不虧待自己的理念貫徹落實到極致啊。

不過還是緩慢湊近,在他臉龐落下一個吻,然後眼睛晶亮,期待地看着他。

卓翼這才滿意,抬起來手腕,看了看錶盤指針。

六點多。

他斟酌兩秒,「今晚就過去?」

今晚?這麼突然?

隨即打電話給於非檀,語氣就像「你吃了嗎」那麼平淡,「安排私人飛機,兩個小時后我和太太要去英國。」

說完掛斷電話,溫聲問她:「兩個小時夠不夠你收拾東西?」

兩個小時收拾行囊是有點緊張,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彷彿這麼久是為了照顧她收拾東西,其實現在起飛也沒問題?

沈念君驚愕地眨了眨眼,頓時臣服於老公的鈔能力。

既然老公都這麼照顧她了,沈念君已然不能掉鏈子,點頭說:「夠了夠了——」

說完不等自己話音落地,給怡景溪園的阿姨打電話,讓她們趕緊幫自己收拾東西。

「卓太這麼着急,是明天去出差嗎?」

沈念君纖白的指尖捏着手機,目光不經意落到自家老公身上。

低調炫耀:「和卓先生去度蜜月,英國。」

兩個小時后,沈念君著了一款深色風衣,挽著自家老公的手臂款款而來,在登機艙門處,身穿制服窄裙的乘務員,恭敬地鞠著躬,目送他們登機。

沈念君嬌俏的臉龐,戴了一枚款大墨鏡,暗淡的光線下面看不真切輪廓,從乘務員身旁一閃而過。

只給對方留下一個冷白到讓人艷羨的肌膚,和嬌艷欲滴,讓人驚嘆的紅唇。

不多時,一架龐巴迪中型公務飛機迅速地滑向跑道,猶如一隻掠過海面的白鷗,劃破漆黑夜幕。

*

陳穗和姚布還有霍瀟瀟得知這夫妻倆,大半夜包機去英國,簡直艷羨到不行。

要知道一個普通小型的商務機,起飛降落間,就是百來萬的花費,他們還是乘坐一輛中型公務機,少說也得一千萬啊!

這是去度蜜月么?這是明晃晃的燒錢啊!

陳穗最是痛心疾首,有這個錢,為啥不投資她開展新商機?

再不濟,好歹讓她們三個蹭飛機跟着去英國,哪怕到了地方,把她們扔大馬路上也行啊!

兩個人出遊,動不動就包機,也太浪費資源了!

一夜顛簸中,飛行十六個小時絲毫沒有影響睡眠的沈念君,中午十二點才在小島落地。

她提着裙子下來飛機,望着澄澈無比的藍天白雲,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卓翼在用標準的英倫腔調打電話,通知早就等候在機場外面的下屬,把車子停在哪裏哪裏。

沈念君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這裏位於法國西北岸,做飛機去倫敦大概半個小時,如果這裏很無聊的話,就撒撒嬌,讓卓翼帶她直奔法國。

私家車在人煙稀疏的馬路上平治,雖然位於富人區,住處卻在更幽靜偏遠之處。

和寧北的冬日不同,這裏天氣溫和,沈念君下了飛機,就把風衣脫掉搭在手臂上,只穿了一件薄裙。

不過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峰,因為海拔太高,蒙了一層白皚皚霜雪,坐落於蔥蔥鬱郁的林海間。

此刻車子順了海岸線行駛,沈念君頂着墨鏡,臉龐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落了車窗展開手心,任由風和濕鹹的海水從手背拂過。

卓翼支了額角,側眸看過來,凝視她。

「開心么?」

「愛你~」

「誰愛我?」

「我。」

「說全了。」

「……我愛你。」

*

在這裏度假的三天兩夜,第一天去看了國際賽事,人山人海簇擁,兩人猜馬賭酒。

沈念君技不抵他,在賽馬場,醉酒後嬌弱無力地扶著欄桿,深一腳淺一腳地站穩,蹙著細眉抱怨:「你怎麼不讓着我?」

卓翼一襲精緻西裝,坐在對面的長椅上,雙腿交疊望着她淺笑。

「是你方才讓我不要讓着你。」

沈念君惹了酒香的薄唇輕啟,口齒不清地斥責:「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的話??」

醉酒後一襲白裙的沈念君,臉色泛著不自然潮紅,因為攀著高高的欄桿,輕薄的裙袖順着纖細的,彷彿稍微用力就會不小心折斷的雪白藕臂滑到深處,妖嬈曼妙的身姿,亦隨着她的動作,勾勒出或深或淺線條。

盛世美顏不經意綻放,如同勾魂攝魄的妖孽一般。

賽馬觀看台上,引來不少外國男子頻頻側目。

卓翼無可奈何,只能脫了外套搭在她肩頭,攏了她往外面帶。

冷著臉氣勢逼人,把那些躍躍欲試的目光擋回去。

「哎,這就走了?我還沒盡興……」

「以後不可以這樣穿。」

沈念君腦子短路,後知後覺地想——

這樣怎麼了?

明明就很端莊啊……

沈念君回到住處,躺了一個下午才徹底酒醒。

晚上沈念君酒醒,卓翼又帶她去了好友的酒庄。

身材高大,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與卓翼問候兩句,忍不住繞過卓翼,目光落到沈念君身上。

看到傳說中,讓卓翼願意娶回家的卓太本尊,勾唇笑了。

沒頭沒尾用英語隱晦地對卓翼打趣一句:「我以前不明白你為什麼有那個心思,現在明白了。」

隨後放下高腳杯,彎腰吻了吻沈念君的手背,用西方禮儀錶示尊敬。

「您大抵是我見過,最讓人驚艷的東方美人……」

沈念君自然是懂英語的,禮貌頷首,忍不住用英語問:「有哪個心思?您在說我愛人嗎?」

誰知對方給了個驚訝表情,後撤兩步去看卓翼,對沈念君禮貌表示:「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由卓親自告訴你比較好,我不方便置喙。」

沈念君抬頭看向卓翼,挑了挑眉。

男子握拳輕咳,話題轉到——

「不如明日去山上打獵?叫上約翰遜夫婦,還有戴維斯夫婦?」

那人說:「瓊斯最近也回了英國,前幾天我聽威廉說了,不如再叫上他們兩個?」

卓翼沉吟片刻,淡淡抬眸,「我妻子第一次見你們,可能比較拘束,能不能多叫幾位女士?還有你們的反應不要太大。」

「哈哈哈——」對方朗聲笑了,「卓,大家肯定是為你們開心的。」

不過還是端起了酒杯,「當然我們也明白西方文化和東方文化的不同,會特別關照一下——」他對沈念君勾唇,「漂亮的東方女士。」

沈念君心想,誰拘束了?

我只是比較慢熱而已。

晚上鹿肉牛排招待,還有家裏管家特製的小甜點,沈念君吃不慣鹿肉,不過小甜點吃了不少。

*

度假的第二天一早。

一行人帶着帳篷跨越山林,又去了另外一處卓翼和友人純手工搭建的狩獵木屋。

遠在高山之上,取暖照明等設施一應俱全,怪不得以前拍賣會上,沈念君怎麼折騰錢卓翼都處之泰然。

一個小木屋沒什麼稀罕,不過遠離人煙之處,一個小木屋還能如此智能化,花了多少錢也只有卓翼自己知道。

先是打獵,獵來的東西,剝,皮去骨全自助燒烤,品著美酒,吹着微風欣賞山間的美景,吃着新鮮的野味,別提多愜意了。

威廉和瓊斯是單身,大家聊起來追求女孩子的技巧,談話間,戴維斯太太強調了一個可得性。

她剛生產完不久,身材還未恢復如初,不過氣質自信,微卷的金髮襯托著深邃大眼,托著腮手舞足蹈地表示:「女孩子表現了可得性,大部分男人才敢主動追,但其實我們女孩子,很少有人明白,如果你想被追,你就要對你喜歡的人釋放可得性。」

聽太太說到這裏,戴維斯目光悠然轉到卓翼身上,「那麼卓,你是覺察到可得性,才決定爭取一下的嗎?」

卓翼被這麼問,忍不住眯了眼眸。

目光落到旁邊的妻子身上。

因為等會兒要去冰釣,一向野外經驗匱乏的沈念君,垂著眉眼在研究釣竿。

認真的樣子,彷彿沒有在聽他們說話。

所以這才含蓄委婉地陳述:「大概你說的對,但我太太是直接找到我,直接問我要不要娶她的,她的行為已經不是簡單的釋放可得性——」

嗯?

沈念君眨了眨眼皮子。

臉龐頓時就紅了。

她只是在認真研究魚竿,但是不代表沒有聽大家講話好嗎?

「哈哈哈哈——」耳畔傳來眾人的笑聲。

不過在這個時候,戴維斯太太一語中的:「這也算對你釋放可得性啊,如果沒有這個行為,你也只能在心裏惦記。」

只能在心裏惦記?

沈念君好像抓住什麼重要信息,忍不住抬眸去看卓翼。

被直接點名的卓翼也不抵賴,抿唇頷首,「是的,彼時我和她的關係很特殊,在我們東方,推崇儒家文化,乃是禮儀之邦。」

因為巨大的文化差異,幾個人表示不理解,攤了攤手。

下午從山上回來,沈念君開心是挺開心的,不過徹底累癱了。

畢竟像她這種,出了被窩進被窩,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身軀,哪能和卓翼的體力較量。

戴維斯太太以及威廉和瓊斯幾人,跟着他們一起回到住處,晚上在家裏燭光晚餐,此刻正在客廳閑聊。

沈念君還一直惦記着一個事。

回到白色紗幔低垂的卧室,目光落到花紋繁瑣的英倫風地毯上,一雙長腿映入眼帘。

她拿了個抱枕,支著額頭打量卓翼。

須臾,突然問:「為什麼我覺得今天怪怪的?你們好像有什麼事瞞着我。」

卓翼放下水杯,慢條斯理朝她走來。

「哪裏怪怪的?是和他們一起,不適應?」

沈念君緊緊盯着他,「是你們的對話,讓我感覺很奇怪,他們好像知道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卓翼果然怔住。

沈念君趕忙爬起來跪坐在床上,指着他:「你看,我一提你就很不自然,果然有事瞞着我!」

男子薄唇抿了一下,目光沉靜,一言不發望着沈念君。

隨後,舉止斯文的走到床邊,緩緩落了座。

背對着床塌,低笑兩聲。

「我給你講個故事?」

「什麼故事?」

卓翼抬起來眼眸,目光透過窗子,落到皚皚雪山上,望着白雲涌動的山頂。

沉聲說:「從前有一個男人因為長期生活在國外,接受國外的教育,再回國,久而久之,國內高強度,高節奏,高效率的生活就會很不適應,但他又是一個對自身要求特別嚴苛的人,你說,會不會很痛苦?」

沈念君眨了眨眼,「你在說你自己么?」

卓翼掃她一眼,「不要打岔。」

「好吧,你繼續說。」

卓翼這才繼續道:「所以在這種狀況,不小心對一幅畫中的女子心生惦念,是不是可以理解一二?」

明艷動人的臉龐頓時充滿驚詫。

緩了緩才坐回去,抱着雪白的枕頭,忍不住收緊指尖。

「所以你是想說,你早就喜歡我了,而且是一見鍾情?」

溫馨無比的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卓翼許久才不急不緩站起來。

漆黑如墨的眼眸籠罩她。

半晌才說:「誰告訴你,那個男人就是我的?」

沈念君還算聰慧,忍不住撇了撇嘴。

頓時笑了,目光款款看向他,嗓音軟綿地糾正說辭:「啊,不是你,我的意思是說——那個人前一本正經的男人,其實可腹黑可會隱藏了,早就對姑娘有壞心思么?」

卓翼側眸。

「什麼叫壞心思?」

「那應該叫什麼?」

他默然片刻,抬眸看過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說罷不再理會沈念君,抬腳進衣帽間換衣服。

因為去山間打獵,卓翼穿着衝鋒衣,密不透風保溫極好,所以到了住處必須換下來。

沈念君躺了片刻,腰肢沒有那麼軟的時候,才順着樓梯下。

院子內的青色草坪上,已然架起烤爐,男人們端著紅酒一邊談笑風生,一邊準備晚上的食材。

沈念君順着台階出來,卓翼牽了她落座在蓋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

不遠處,戴維斯從花園裏采了一束花,邁著修長的雙腿,悄悄走到戴維斯夫人身後。

兩人親密低語,隨後獻上鮮花。

戴維斯夫人展顏笑了,與戴維斯甜蜜相擁,兩人熱烈親吻。

這一幕落在卓翼眼裏。

下一秒,他倏然捏了捏她的指尖。

不甘人後的地湊近妻子,溫柔表白:「我愛你。」

「……嗯?」

不會說情話的卓翼,到了國外這麼放得開?

男人眯起來眼眸,提醒她:「我愛你。」

沈念君反應了一下,「我也愛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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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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