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多餘

358 多餘

京城的碼頭,艾若帶着大隊人馬等著,雖說一去一來的,大半年,真的是從春天到冬天,但總是值得的,至少,她看到了林海一家團聚,她不敢肯定,賈敏會不會真的沒事,但她真的努力了。

此時的小林萁長得很虎頭虎腦了,會說話了,他的話挺多的,可能一直跟賈琋一塊養,兩人年齡差不多,就算沒人時,他們兩個也會跟着對方聊,他們才聽得懂的話,慢慢的,再教,加之活潑過頭的賈璮把他們倆當活的玩具,於是這倆小的也跟賈璮一般活潑得不得了,先會爬時,就是滿院子的亂竄。弄得艾若覺得自己天天神精緊張,生怕爬不見一個。

等好容易會走了,得,更是撒潑的全家亂竄了。幾次都跑進了賈母的院子,鬧騰完了摔了老太太兩茶杯之後,又竄不見了。害得艾若還得拉着賈政一塊去道歉,真不是有意讓孩子去搗亂的,就這熊孩子。

賈母趁機罵了艾若一能,順便問問,誰是誰。賈政又心軟了,一院住着,結果當祖母的生生的不認識自己孫女、外孫子。想想還是把孩子們都叫過來,一一的介紹,順便還介紹了穆氏姐妹。當然了,介紹歸介紹,賈政有一點還是挺強硬的,孩子們還是嚴令不許到西院來打擾老太太『休養』,這事也就算是過了。

不過艾若心裏多少還有點不太舒服的,不是因為挨罵,而是她對賈母真的一直保持着警惕,對她來說,這老太太關了這麼些年,就沒真的安生過。現在離劇情越來越近,就算是賈石頭在山上了。林妹妹也不是之前那個迎風流淚的主了。但還是讓人擔心不是。

現在賈敏終於回來了,她多少鬆一口氣,把林家姐弟還給賈敏夫婦,至少林華現賈母接觸得就少了,自然就沒有多大的事了。

林華看到父母真的是熱淚盈眶,倒不是在舅舅家不好,而是她畢竟還是小孩子,離開父母這麼久,再見自然激動的。但林萁小朋友根本就不認識賈敏和林海,笑呵呵的跟他們招招手。然後還拉着賈琋看大船,倆人還在琢磨著,怎麼溜上船去看看。

林海夫婦也不介意,他們也沒指著兒子還得記得自己,對他們來說。當初送他們回來,就是有託孤之意。真沒想到他們還能回來。還能看到子女都紅光滿面的樣子,這已足亦。人生還有什麼可求的,怎麼一個歡樂了得。艾若和賈政也覺得歡樂,此時,對他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比一家團聚更幸福美滿了。

林家在京的宅子一直是由艾若他們照管着。之前已經運了不少東西回來,艾若本着不浪費的原則,讓賈珠和小呆一塊抓了壯丁,正好培養他們的獨立自主了。賈珠已經考中了進士。在翰林院裏混日子呢。正好出來幫忙,當然了,他也不忘記叫上林荷,你們家叔叔回來了,你不得幫忙啊!林荷一想也是,也屁顛的跑前跑后的幫忙。小呆就是小苦力了,「你身體好,跑得快,正好前後的招呼。」

於是,小呆那點輕功,全用在滿院子的飛著傳達各項指令了,得虧是小呆,換個人早翻臉了。不過也成,比下人跑來跑去的快多了,效率自然是高的。

於是此時,林海一家回來,倒真的是拎包入住,一點心都不費。大家先到賈家吃了團圓飯,林海夫婦一塊給賈母請了安,問了好,算是全了女兒的禮數,就準備回家了。現在問題出來了,林華自然跟父母回家,賈瑗要待嫁,自然也回了賈家。林萁就是問題了。

林萁現在認人的,雖說,賈敏他們抱抱,他還挺好的,可是當艾若抱着賈琋跟他再見時,他就開始哭得傷心傷肺,痛不欲生起來。於是,艾若只能把賈琋給了賈政,自己抱過林萁,林萁還委曲的抽了半天,抱着艾若的脖子不撒手。艾若都快被他勒死了。賈琋看到林萁哭,她也哭,直往這邊撲,兩人真的好像誓死不分離一般了。

林海夫婦無奈,當然也知道,這是因為賈政夫婦疼孩子,所以才會這樣,只能作罷,只能寄望於將來慢慢的熟了,會再跟他們回家去。

林海夫婦帶着林荷、林華走了,其實,穆氏姐妹是留在賈家,還是跟着林家的人走,是個問題;還有賈瑩,從小就跟着賈敏,回父親那一次,把整個人都弄得拘緊了,到了艾若家大半年,現在讓她住叔叔家,還是住在姑姑家,也是問題。

只是一直賈敏和艾若都沒機會商議,因為不知道賈敏身體如何,艾若也不敢跟孩子們商量,問他們想住哪,這跟趕人沒什麼兩樣。只能不提,只讓林華收拾些隨身的,跟父母家去。她的房間卻還是吩咐保留表明,她隨時可以回來住的。

其實穆氏姐妹還真無所謂,在他們看來,有賈瑗的地方,就是她們的家,住不住姨母家裏都無所謂。一點沒往心裏去。看到賈瑗就高興。

剛剛在碼頭她們也看到了哥哥,不過哥哥只跟賈政夫婦請了個安,就帶着尚方寶劍進宮復命了,人家出京是微服,但是,現在他得有欽差的譜,穿着官袍,拿着寶劍,挺似模似樣的。而且看哥哥和賈瑗的狀態,她們真心的覺得只怕這回婚事有門了。正滿心八卦呢,自然不肯離開賈家的。

其實最大的問題是賈瑩。林海他們這麼想也是對的,賈瑩畢竟是姓賈,她留在賈家當然最好。而他們都沒有站在賈瑩的立場上想這件事,賈瑩一直很開心的在林家長大,一直沒覺得什麼她有什麼不同,就算是姑母生了妹妹,她也是很開心的,她又有了一個姐妹。一直到父親接她去邊關家裏。

到了邊關見賈赦,一路上,她實際都有點忐忑的,她就沒見過父親幾面,父親雖說逢年過節的,會派人送不少東西到姑母的府上,也會帶信問問她怎麼樣,有什麼要只管說,但是父親卻還停留在信里,現在去邊關的家裏,她怎麼能不忐忑。而跟她的人,都是後來賈瑗給她新配的,邊關上跟着的早就換光了。人家也不知道賈赦府上怎麼回事,也不可能給她什麼好的建議,只能跟着一塊惶恐。

到了家,見了父親,父親只是說,你去見見姨娘吧!就嘆息著離開了,賈瑩都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帶進了一個滿是藥味的側房,里躺着個面若金紙的女子。

人其實都是挺盲目的,大家都以為會有人告訴賈瑩,姨娘是她的生母,但是都指著別人,結果沒一個人告訴她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於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於是,賈瑩簡直就快崩潰了。若是那時,賈敏、賈瑗在身邊,她說不定發一頓脾氣,哭一場,也就好了,但是那時,身邊除了奶娘,丫頭,她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而賈瑗對下人的管理極嚴,就怕下人挾制了賈瑩,於是他們當然不敢靠近了,賈瑩立即就處於了一種孤立無援的境地之中了。

說實話,賈瑩的生母能在賈赦身邊這麼多年,的確是有過人之處的。她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她能做的,就是為惟一的女兒爭取到最好的待遇。現在,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是親娘,她真是為了賈瑩好,也不管此時賈瑩能不能接受,就說了好些話,比如你是庶出的,比如你寄人籬下,比如姨娘若走了,你父親只怕訥了新人,心裏便沒了你的位置……

姨娘這麼做真不為錯,她撐著一口氣,就是等著女兒來,女兒來了,她不快點說,她就沒時間說了。只是她哪裏知道,女兒是接受不了的。

賈瑩之前根本就沒覺得,自己跟其它人有什麼不同。有了姨娘的這些話,於是她便真的覺得自己不同了。比如姐姐有兩個姑姑,自己沒有;比如姑母就叫姐姐帶自己,她對姐姐就親昵些。有些事是不經想的,從邊關回了林家,她其實有時也想跟賈瑗說說話,想解開自己的心裏的疑惑,但她回林家時,賈瑗正在京中選秀,一家人都提心弔膽,誰也沒心情去考慮她的剛剛喪母的感受。

當然,這不能怪賈敏他們不關心賈瑩,他們也理所當然的覺得,一個沒怎麼見過的姨娘,其實就是個下人,能讓她回去看看,就已經給賈赦面子了,就是輕描淡寫的安慰了賈瑩幾句,就直接談起了選秀。他們覺得賈瑩應該更關心,從小就疼她的姐姐的。但無形之中,賈瑩心裏又扎了一根刺。

等賈瑗回了江南,她心情壞到極點,回來后,就在山上住了好久,若不是姑母有了身孕,她都不想下山了。自然不知道賈瑩的心思,而賈瑩也不想跟賈瑗談了。她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姐姐指婚了郡王,自己將來的婚事還不知道誰來做主呢。

本就自怨自哀的,姑母生了弟弟,身體不好,把他們全送回了京城,她原本以為親哥哥嫂子會接自己回去,結果他們心裏好像根本就沒她這個人。嫡母在鄉下,也沒說讓自己去拜見。現在,姑母終於回京了,也沒想着帶自己回去。她馬上想到,也是,自己親哥哥都沒接她回去,姑母憑什麼要帶她?此時,賈瑩真的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了。

ps:今天應該是兩章,我不知道七點前能不能弄好,不能的話,也不會差太遠,大家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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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若的紅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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