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祭屍朝山 濡女

第一卷 祭屍朝山 濡女

「哪裏不對勁了?」

「二爺,剛剛劉大勛身上的傷痕我瞧了,你們再瞅瞅這小傢伙的爪子,紋路對不上啊!」

眾人聞言立刻湊近了些,張守魚和乾二爺也止住了交談。

張守魚搭眼看去,果然瞧見那怪物爪子纖細,形似蛤蟆的腳蹼,而劉大勛身上的傷痕卻是細長鋒銳切割狀。

二者......完全就對不上!

咋回事?

氣氛驟然緊張,眾人再次屏息凝神,唯有那石頭怪物還在嘔吐。

「毒性這麼強烈嗎?」

張守魚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一旁的乾二爺給他答疑解惑。

「應該不光是毒,老朽知道這玩意是什麼,造兒的胎毒應該不是這種反應。」

「乾施主,那它這是?」

「沒準,八成是被造兒的腋臭給熏到了吧。」

「......」

張守魚聞言默默無語,不過心裏卻感同身受。

平日裏他和漢陽造相處,對他的腋臭可謂知之深邃。

這傢伙哪哪都好,就是腋下有殺氣。

眼下又不能洗澡,滿身大汗再一捂,那味道確實直衝腦殼。

「第一次聽說有被腋臭弄吐的玩意......」

張守魚喃喃一嘴,忽然聽到了一聲響動。

嘩啦啦!

循聲辨位,張守魚立刻抬頭看向上方,看向剛剛發現的那個窟窿。

「這是啥聲,怎麼感覺像是大泥鰍在管道裏頭拱?」

楊彪的形容可謂生動,張守魚眼下就是這種感覺。

嘩啦啦的聲音還在持續,【蠕】動的聲音愈發緩慢,到最後戛然而止。

「它貌似爬到頭了......等會,到頭了?」

「造哥,在你身後!」

張守魚大吼了一嘴,漢陽造立刻轉身,下一刻便聽見「噗嗤」一聲悶響。

一灘黑乎乎的東西直挺挺從上方跌落下來,乍一瞧確實像一條比人還大的黑色泥鰍!

之前聞漢陽造的狐臭沒有吐,可望着眼前這場面,張守魚卻作勢欲嘔。

試想一下,農村的茅坑裏突然躥出一大堆黑色泥鰍,或是水產養殖場的排水管道里,突然躥出一大堆瞪着眼珠子的凝腥死魚......

張守魚眼下就是這種感覺!

令人奇怪的是,那東西跌落在地就不再掙動,也沒有發動任何攻擊。

過了許久,漢陽造用左手提着槍緩緩靠近,檢查半晌后朝大家比了個手勢。

「死透了,剛死的。」

話音剛落,一旁不遠處那石頭怪物也停止了嘔吐,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像睡著了一樣也停止了呼吸!

「這......就這麼全死了?」

眾人看得有些發懵。

「咋回事,造哥,是不是都被你的腋臭給熏死了?」

「滾你姥姥個大犢子,哪涼快哪待着去!」

隨着危機解除,眾人的神經也緩釋下來,楊彪也再次被漢陽造罵了個狗血淋頭。

張守魚湊近瞧看。

從上方掉下來的「泥鰍」有一人長度,身上也披着一層厚厚的石皮。

不過相較於那個滿臉皺紋的小傢伙,這個成年「泥鰍」的石皮集中在臀部以下,聽司徒零的說法,那地方叫做尾鰭。

最引人矚目的是它的上半身,竟然有一絲絲人類的形態,只不過其四肢像鴨掌腳蹼,還帶着極為鋒銳的尖刺。

漢陽造倒是毫無忌諱,見這東西死透了,直接將其腦袋薅了起來,拿到乾二爺身旁給他看。

張守魚正挨着乾二爺,他忍着噁心瞅了一眼,發現它嘴裏全部都是密集的虎牙,而且里三層外三層,長得層層疊疊!

除此之外,這東西整體都是濕漉漉的,自下墓以來,張守魚簡直是一直在大開眼界。

燕子帶着劉大勛也趕了過來,劉大勛換上了一身新的衝鋒衣,只不過好像是撿別人穿的,看起來肥肉堆疊極為緊繃,怎麼瞅都像是輪胎成精了一樣滑稽。

「剛好你來了,老朽問你,剛剛你是不是去扒那個窟窿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兩個怪物死後,乾二爺的情緒就稍顯低落。

「啊?」

「啊什麼啊,二爺問你話呢,如實回答!」

漢陽造吼了一嘴,立刻又引來李婭一陣側目。

「造爺,他才是受害者,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使喚!」

「哎呀么事么事,諸位老大都消消氣,我也是一時好奇,剛剛我不是在瞧那石頭墩子嘛,咦?這石頭咋換位置了,唉呀媽呀,這又都是啥啊!」

「別廢話,有屁就快放,閑言碎語的,誰教的你這麼沒規矩!」

李婭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呵斥了一嘴,可很顯然這話也在暗有所指。

漢陽造聞言冷哼一聲,劉大勛稍稍收起自己的憨笑,能看出他的確很怕這母老虎。

「李排頭,我剛剛就是想瞧瞧那石頭,那石料不錯,做砂鍋肯定合適......」

「別說廢話!」

「好好好,我接着往下說,瞧著瞧着我就注意到上邊的洞了,那窟窿本來沒這麼大,我站在石頭上往上瞅,忽然眼前一黑就挨了好多下,等到我緩過神來,只看到眼前的石頭好像長手腳了,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扒了,我可還是個處男啊!你說說我今年都三十八了......」

「閉嘴!」

這回是李婭和漢陽造一起說的。

「造哥,你當真確定這東西已經死了?」

張守魚看向漢陽造。

「都死了,我剛剛看過了。」

不等漢陽造開口,司徒零已經戴着白手套做完了檢查。

不得不說,只要是死的東西,貌似這位小爺都異常感興趣。

「怎麼回事,明明咱也沒咋開槍,上頭那個劉胖子也完全是被動挨打,咋就稀里糊塗全都死了?」

拐子常提了一嘴,這的確是個問題。

「唉,人啊,有的時候真的不如畜生有情義。」

乾二爺忽然一聲長嘆,眾人聞言俱都雲里霧裏,唯有司徒零貌似聽懂了什麼,跟着嘆氣點了點頭。

「乾施主,這到底是啥東西?」

張守魚看了看他。

「不祥之物。」

乾二爺幽幽一嘆。

「日本人管這東西叫河童,一般出現在傳說里,現今的說法一般叫濡女,不過這玩意已經近乎滅絕了,沒想到在這裏又能遇到。」

李婭聞言也從旁接了一嘴。

「在咱們盜墓行當里,這東西應該叫水獅鬼,還有個更加通俗的名諱,叫水猴子,前輩我沒說錯吧?」

「沒有,關於死因一說先不談,造兒,你們剛剛去另一邊拿了很多袋子,那裏面都是啥玩意?」

剛剛由於事出突然,漢陽造等人的發現一直都沒說,不過那些濕漉漉的袋子他們也都帶了過來。

此刻見乾二爺詢問,漢陽造將那些袋子取出打開,隨後朝司徒零擺了擺手。

「喏,司徒副官,你來說吧,這方面你比我更在行。」

司徒零雖不曉得為何乾二爺要突然問這個,卻也沒掃了大家的性。

袋子打開,司徒零從裏面鄭重取出一些透明試管,給大吉展示一圈后,又極為鄭重的將其放了回去。

張守魚注意到,那些試管里有一些淡黃色液體,不曉得具體是做什麼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黑色的顆粒狀物。

「諸位都離遠一些,這裏面是豚鼠病毒,真碰到了是會要人命的!」

司徒零說得極為鄭重。

「豚鼠病毒?」

李婭聞言微微挑眉。

「不錯,除此之外還有大量跳蚤病毒和腺鼠疫細菌,我現在算是明白日本人為何來這裏了,這些病菌中有許多在此地有天然病原體,日本人在這裏提取研究,可以極大促進他們的細菌研發!」

「這算科研範疇嗎?」

天真無暇的燕子問了一嘴。

「對他們的科研人員來說算科研,可能在這裏做如此多手腳,很顯然他們不是一般的科研團隊那麼簡單!」

司徒零的眼神里滿是氤氳。

張守魚雖不太懂,但能感覺到一場大變革山雨欲來。

「司徒施主,當真有這麼嚴重?」

「小道長你有所不知,就拿這腺鼠疫細菌來說,一旦他們在此地實施了反注射,不出三個月就能污染整個黑龍江水道!」

此話一出,全體嘩然!

「二爺,這黑水潭絕不簡單,日本人更不簡單,我現在有些后怕,到底他們遇到了什麼,為何都走到了這裏,卻將這些東西拋下狼狽逃竄離開?他們又是怎麼離開此地的?」

「不曉得,但其心可誅。」

乾二爺緩緩道了一嘴,隨後指了指那個窟窿。

「司徒副官,你用手電筒照一下,那上頭是不是也被日本人給改造過了?」

司徒零聞言點點頭。

「應該是的,剛剛我看過幾眼,裏面有不少導管,我估計應該是用來儲存水猴子樣本,還有便是聯通地下熱河。」

「照此看來,這群捷足先登的傢伙在下一盤大棋啊。」

乾二爺叼起旱煙袋猛抽了一口,隨後咂咂嘴巴冷哼一聲。

張守魚一直在默默聆聽。

的確,以這群外來者的手段,完全可以做到拿走明器,可他們卻僅僅只專註於病毒細菌探究,很顯然他們志不在此。

不管怎麼說,張守魚都有一股更加強烈的避世念頭。

畢竟這方天下,貌似真的又要迎來一輪翻天覆地的大變局了!

正思慮間,乾二爺走到了那大小水猴子面前。

「你們不是想知道它們是怎麼死的嗎,我現在就來告訴你們,殺害它們的兇手是誰。」

「哦?誰呀誰呀,二爺您快講!」

漢陽造一邊甩着手臂,一邊興奮的催促着。

這傢伙的身體恢復能力着實驚人,雖說剛剛被那小水猴子吞了整條臂膀,可吸【吮】的紅腫此刻已緩緩消散,且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疤痕!

乾二爺望着水猴子看了半晌,隨後轉過頭看了看漢陽造,又看了看劉大勛。

「殺害它們的兇手,就是你們啊!」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東北龍藏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網游競技 東北龍藏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卷 祭屍朝山 濡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