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傅北時徑直行至年知夏面前,將其攬入懷中。

年知夏抬手勾住了傅北時的後頸,稍稍施力,傅北時便低下了首來。

他一面迤迤然地以指尖摩挲著傅北時的後頸,一面以唇瓣磨蹭著傅北時的唇瓣道:「北時哥哥可用過晚膳了?」

年知夏的語調一如平常,年知夏的雙目不含情.欲,年知夏的身體卻再再引.誘着他,尤其是指尖與唇瓣。

傅北時定了定神:「我已用過晚膳了。」

年知夏抓了傅北時的右手,放於自己的肚子上頭,大膽地道:「我卻尚未用過晚膳,我想用北時哥哥當作晚膳。」

「待得洞房花燭夜可好?」傅北時話音未落,右手已猝不及防地被抓着潛入了年知夏的衣襟。

下一瞬,年知夏鬆開傅北時的右手,一本正經地道:「我其實已用過晚膳了。」

傅北時這右手燙得厲害,握了握拳,繼而猛地站起身來,背對着年知夏:「知夏,我必須沐浴去了。」

年知夏興緻勃勃地道:「我要欣賞北時哥哥沐浴。」

傅北時身形一頓:「不可。」

「小氣。」年知夏亦步亦趨地跟着傅北時,到了屏風後頭。

待小廝送來浴水后,他將面孔埋於傅北時的蝴蝶骨中央,與此同時,左手搭於傅北時左肩,右手從傅北時的后腰腰椎起,一寸又一寸地爬到了傅北時的喉結處,接着滑落至前腰,不緊不慢地扯下了衣帶。

分明隔着層層綢緞,傅北時卻覺得年知夏的吐息業已浸透了他的皮肉。

他按住了年知夏的右手,吐息不穩。

年知夏抽出右手,剮蹭著傅北時的肌理,委屈巴巴地道:「北時哥哥不喜歡被我伺候么?」

傅北時否認道:「並非不喜歡。」

「並非不喜歡便是喜歡。」年知夏粲然笑道,「北時哥哥既然喜歡被我伺候着寬衣解帶,只管享受便是了。」

傅北時無奈地道:「知夏,你勿要誘.惑我。」

年知夏控訴道:「我幾時誘.惑北時哥哥了?北時哥哥實乃血口噴人。」

傅北時立即致歉道:「全數是我的不是,是我禁不住誘.惑,一旦被知夏親近,便覺得知夏在誘.惑我。」

「確是北時哥哥的不是。」年知夏正色道,「北時哥哥合該任由我為所欲為作為補償。」

傅北時拒絕不了,不得不頷首道:「全憑知夏處置。」

年知夏抿唇一笑:「北時哥哥不許動。」

而後,他便解盡了傅北時的衣衫,巡.睃著傅北時的身體,吹了個口哨,道:「好顏色。」

傅北時見年知夏一副登徒子做派,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知夏,莫要鬧了。」

「就鬧,就鬧。」年知夏提醒道,「北時哥哥可記得自己須臾前說過的話?」

傅北時嘆息道:「罷了,知夏要如何便如何。」

左右自己與年知夏早已雲.雨過無數回了,不必非要等到洞房花燭夜。

「北時哥哥進浴桶去罷。」年知夏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面頰,才取了澡豆來。

他與傅北時私.通的那三個月間,他從未幫傅北時沐浴過,總是傅北時幫他沐浴。

他在傅北時身上抹了澡豆后,又為傅北時揉按著後頸,並輕聲細語地道:「北時哥哥累了罷?我不鬧北時哥哥了。」

「對,我累了。」傅北時回過首去,凝視着年知夏道,「知夏,你可曾想過參加秋闈?」

年知夏滿腹顧慮:「想過,但是北時哥哥,現如今,今上荒廢了朝政,秋闈恐怕無法如期舉行罷?且正月與十五太小了些,我不放心;再者,北時哥哥在朝中舉足輕重,我是否該當避嫌?我假使入朝為官,北時哥哥是重用我好,還是不重用我好?」

「秋闈大抵無法如期舉行,知夏可早做準備;知夏雖然產下了正月與十五,但這並不代表知夏從今往後的日子便得繞着他們轉,知夏大可一展抱負;正月與十五確實太小了些,知夏不放心乃是人之常情,我亦不放心。我們可托你家人照顧正月與十五,知夏坐月子期間,亦是他們照顧的,正月與十五被他們照顧得很好,白白胖胖,麵粉糰子一般;舉賢不避親,我自會重用知夏,我無懼於口誅筆伐,知夏亦毋庸懼怕,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知夏萬一不能勝任,我定不會包庇知夏。」傅北時牽了年知夏的手,「知夏,我是否惹你不快了?」

年知夏故意問道:「我若是不快了,你便會縱容我尸位素餐么?」

「這恐怕……」傅北時為難地道,「知夏,對不住,這有違我為人為官的準則。」

年知夏撥開傅北時的手,背過了身去。

傅北時戰戰兢兢地擁住了年知夏的腰身:「知夏,你切莫生我的氣。」

「我生你的氣做甚麼?」年知夏回過身,認真地道,「北時哥哥如若甜言蜜語哄騙於我,抑或是當真縱容我尸位素餐,便不是我所心悅的北時哥哥了。」

傅北時鬆了口氣,這才回過味來:「知夏是故意的么?」

「嗯。」年知夏輕啄了一下傅北時的唇瓣,「北時哥哥,我替嫁前,之所以考科舉,原因有二:其一,我曾經歷過飢荒,我希望倘使再發生天災人禍,儘可能多的災民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不會再有災民易子而食,挖墳掘屍;其二,我想接近北時哥哥。」

「我已為知夏所有。」傅北時蹙眉道,「至於其一,任重而道遠。上回,我去湘洲賑災,可謂是困難重重。」

年知夏嚴肅地道:「我會努力念書,爭取金榜題名,入朝為官。我若不堪重用,北時哥哥毋庸顧忌,將我罷免便是。」

傅北時期待地道:「一言為定,我等著知夏為我分憂解難。」

年知夏繼續幫傅北時沐浴,沐浴罷,他為傅北時擦乾了身體,又為傅北時穿上了褻衣、褻褲。

傅北時吹熄燭火,牽着年知夏的手,上了床榻。

年知夏環著傅北時的腰身,枕着傅北時的左肩道:「北時哥哥,我們明日何時去鎮國侯府?」

傅北時輕撫著年知夏的背脊道:「午後可好?」

「好。」年知夏坦白地道,「北時哥哥,我甚是緊張。」

傅北時寬慰道:「有我在,知夏不必害怕,歇息罷。」

「我……」年知夏咬了咬唇瓣,「北時哥哥當真只願意與我共結連理?」

傅北時面色一沉:「知夏,不準懷疑我對你的心意。」

年知夏心生歡喜,面上可憐兮兮地道:「北時哥哥凶我。」

傅北時放軟了嗓音道:「對不住,我不凶知夏了。」

年知夏用額頭蹭了蹭傅北時的頸窩:「北時哥哥,歇息罷。」

他口中如是說了,他自己卻是難以成眠。

他欺騙了鎮國侯夫人整整半載,他在鎮國侯夫人眼皮子底下與傅北時私.通。

易地而處,他若是鎮國侯夫人定不會輕易地原諒。

翌日,傅北時一掀開眼帘,便發現年知夏正在假寐。

他的安慰顯然並未奏效,年知夏依舊憂心忡忡。

他並不戳破,親了親年知夏的唇瓣,便穿衣洗漱上朝去了。

年知夏坐卧不安,索性起身去看正月與十五。

傅北時昨日說的是午後,並沒有定下確切的時辰。

是以,用罷午膳后,年知夏緊張更甚。

未時一刻,傅北時終是回來了。

年知夏端詳著傅北時,未及作聲,便被傅北時一把抱住了,又聞得傅北時耳語道:「知夏,我心悅於你。」

「北時哥哥,我亦心悅於你。」年知夏推了推傅北時,「我們走罷。」

傅北時鬆開年知夏,隨即從年母手中抱起了十五,而年知夏則從年知秋手中抱起了正月。

年母不久前已從年知夏口中得知,年知夏與傅北時要帶着正月與十五去拜訪鎮國侯夫人,她叮囑道:「知夏呀,鎮國侯夫人是長輩,且我們家有愧於她,她的話倘若不中聽,你切勿與她頂嘴,向她服個軟,你亦要記得當面向她道歉。」

年知夏含笑道:「娘親,我記下了。」

出得門,上得馬車后,年知夏對龍鳳胎道:「正月、十五,待會兒,你們便要見到祖母了,定要好好表現。」

傅北時失笑道:「知夏,他們尚是奶娃娃。」

「我認為正月與十五能聽懂。」年知夏點了點正月與十五的鼻尖,「你們能聽懂的對不對?」

緊接着,傅北時竟見自己的一雙兒女齊齊地頷了頷首。

年知夏滿意地道:「北時哥哥,你看。」

傅北時喃喃自語地道:「正月與十五居然如此早慧么?」

馬車停下后,年知夏一身的皮肉霎時緊繃了。

傅北時拍了拍年知夏的手背:「知夏,我在。」

他已提前與娘親打過招呼了,故而,他們一下得馬車,白露便迎了上來。

未多時,年知夏便見到了鎮國侯夫人,他離開之際,鎮國侯夫人風姿綽約,不輸於妙齡女子,眼前的鎮國侯夫人卻蒼老得如同六七十歲的老嫗,遠超其本身的年紀。

他低首認錯:「娘……鎮國侯夫人,對不住,我不該偷梁換柱,欺騙於你。」

鎮國侯夫人擺擺手道:「時過境遷,你無需自責。」

這年知夏冒名頂替在先,與她的小兒子暗通款曲在後,甚至害得小兒子命在旦夕,她自是對其心懷怨恨,可是小兒子冥頑不靈,對其死心塌地,且其為傅家傳宗接代了,她作為娘親,只能接受。

「多謝鎮國侯夫人。」年知夏將自己懷中的正月遞予鎮國侯夫人,「鎮國侯夫人要抱抱正月么?」

鎮國侯夫人當然捨不得拒絕,快手接住了粉雕玉琢的孫兒。

正月頗為給面子地用自己的小胖手抱住了鎮國侯夫人的脖頸,使得鎮國侯夫人的心都要化了。

鎮國侯夫人喜笑顏開,又對傅北時道:「將十五也給娘親抱罷。」

傅北時依言而行。

鎮國侯夫人左手抱着正月,右手抱着十五,感慨萬千:「南晰如若尚在人間便能抱抱他的侄兒、侄女了。」

傅北時語塞。

良久,鎮國侯夫人才從濃稠得化不開的悲傷中稍稍緩過氣來:「知夏,辛苦你了。」

年知夏回應道:「鎮國侯夫人,我不辛苦。」

「胡說,懷孕生產哪有不辛苦的?更何況你並非女子。」鎮國侯夫人繼而糾正道,「喚我『娘親』罷。」

年知夏受寵若驚地喚道:「娘親。」

傅北時適時道:「娘親,知夏已答應嫁予我了,我們何時向年家下聘?」

鎮國侯夫人提議道:「便明日罷,至於你們成親的日子選在元宵如何?」

「今日距元宵已不足一月,娘親,來得及么?」傅北時當然想早些將年知夏娶回家,但這時間未免太趕了些。

鎮國侯夫人回道:「來得及,你遠赴千里去見知夏那日起,娘親便開始做準備了。」

傅北時愕然地道:「娘親那時候便接受知夏了?」

鎮國侯夫人慈祥地道:「你是個死心眼的孩子,娘親總不能坐視你孤獨終老罷?」

「多謝娘親。」傅北時牽着年知夏的手道,「我與知夏以後會好好孝敬娘親的。」

鎮國侯夫人笑道:「只要你們和和美美,只要正月與十五茁壯成長,便是對我最好的孝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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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寡嫂,性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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