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唯一的機會
廣成子是沒機會知道林放的想法了。
他想明白之後，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什麼都看的很開，所以在得到林放的答案之後，他便帶人朝着西牛賀洲而去。
「開拔！」
一聲大喝，道門弟子紛紛動身。
這些道門最後的精銳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淡淡的興奮。
佛門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實力大損。
而他們卻保留了一定的實力。
此行之後，佛門必將不復存在，而道門將從此發揚光大。
他們是奠基者。
他們是參與者。
或許這一切並不算是光彩，也不正義。
可只要一想到能將一統三界，他們就覺得這點齷齪手段根本不算什麼，光明是留給未來者的，他們黑暗一點也沒關係。
廣成子全程面無表情。
太乙走到他身邊：「你現在後悔嗎？」
廣成子搖搖頭。
「我問過我自己。」
「得到的答案就是，不管來多少次，我一定會出手。」
既然結果是註定的，那後悔就沒用。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盡人事聽天命。
「那你信林放？」
「不信。」
廣成子搖搖頭。
「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林放其實是個重感情的。」
他就是要強塞給林放一個人情，一個讓他必須償還的人情。
太乙嘆了口氣：「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廣成子這次認真想了想：「或許從師傅離開的那一天起，這一切都早就註定了吧，只是我們還在幻想着能一統三界。」
當聖人離開之後，他們內心潛藏着的野心覺醒。
結局實際上早就註定了。
區別只是這個結局到來的早晚。
「玉鼎他們呢？」
「我已經讓他們離開了，或許能逃的了吧。」
對於這一點，廣成子也不太清楚。
但當年巫妖之戰，妖族損失這麼慘，都能有老怪物活下去，玉鼎他們應該也行。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為一線生機。
道祖所要的不過道門滅亡。
只要玉鼎他們以後不要在和道門扯上關係，好好活着不成問題。
……
而此時。
靈山。
如來佛回來后，他也在思考之前的事情。
但他和廣成子想的卻不同。
如來眉頭緊皺。
觀音問道：「世尊可是有心事？」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多少有些悲涼。
一場大戰，去的時候意氣風發，覺得天下就在自己手中，只要攥住了，那就是他們的。
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佛門精銳死的死，傷的傷，這大雷音寺也蕭條了起來。
「那廣成子或許會對我們下手！」
他回來后，對當時的大戰進行了反覆的推演。
最後終於讓他發現了貓膩。
觀音大驚。
「那道門一樣損失慘重，怎麼會在這時出兵？」
如來搖頭：「我已經進行過很多次推演，當日道門看似精銳盡出，可實際上應該藏下了一批精銳。」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一定要等到妖族頂不住了，才出手的原因。」
「他在計算藏多少兵合適！」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廣成子。
「那咱們要及時應對。」
觀音雖然很慌，可還是強自鎮定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慌。
他仔細思索著破敵之法，很快，她就明白如來為何憂心忡忡。
「為今之計，咱們只能去找天庭合作了。」
如來點頭。
但臉上卻露出苦笑。
和天庭合作談何容易！！
雙方才打生打死一次，而且天庭損失最慘，就算是跟他們合作，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兩敗俱傷。
那玉帝老兒不聰明，但也不是蠢蛋，怎麼會看不清楚這一點。
觀音思索片刻，咬了咬牙：「我去！」
她打算豁出去了。
為了佛門。
也為了自己。
她想去找玉帝，哪怕是被天庭的人殺了，只要能求來合作就行。
如來卻攔下了她：「此禍因我而起，自然該我去。」
觀音還想說什麼。
但如來沒給他這個機會。
如來走了。
大雷音寺中，眾佛甚至都沒有抬一下眼皮。
他們猶如一個個行屍走肉，在如來離開后，雙手合十，一聲聲佛音從他們口中頌出，悠揚的佛音連成一片，逐漸變得恢弘壯麗起來。
點點佛光在四周飄蕩，一點點匯聚。
最後一道巨大的佛光罩子，籠罩在整個大雷音寺上空。
在如來回來前，他們會守好佛門凈土。
……
天庭。
這裏比起大雷音寺更加的蕭瑟。
在知道原來榜上有名的神仙也有辦法被殺死之後，整個天庭人心惶惶。
當如來走進這裏的時候，所見皆是破敗。
昔日繁華景象不在。
天庭中甚至連那些隨處可見的天兵天將都消失了。
偶爾能看到幾個神仙，也都是匆匆而過，看他的眼神充滿躲閃，但躲閃背後卻是怨毒。
如來走入凌霄寶殿。
殿中。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玉帝頹廢的坐在三界之主的寶座上。
幾萬年來，他從沒有入現在這般可笑！
玉帝抬頭。
他眼神默然。
「來看我笑話？」
「我們都是失敗者！」
「哈哈哈。」
玉帝忽然笑了起來。
「失敗者，是的，失敗者，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如今你也總算是和我一起成了失敗者！」
「但我們還沒有輸，我們還有贏得可能性。」
如來盯着他，語氣很認真。
「你我聯手，道門只手可破。」
玉帝臉上卻只有冷笑。
「拿什麼破？！」
他從不是一個甘心失敗的人，但他真的累了。
「如果你過來只是說這個的話，那就離開吧，別讓我請你走。」
如來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麼。
他以前巧舌如簧。
可現在，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如來就這麼來了，又這麼走了，他帶着深深的失望離開了天庭這個傷心事。
玉帝他起身，緩緩地走到了凌霄寶殿的後面，這裏有一本天書。
天書上記載着這世間所有的事情，天書無所不知，天書可以預測未來，可以幫助天庭逢凶化吉。
但上次天書失效了。
這一失效，直接就把天庭坑成了這樣。
但即便如此，玉帝依舊選擇問一問天書。
「可戰否？」
「否」
天書給出了答案。
看到這個，玉帝笑了：「哈哈哈，那就戰！」
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