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添人(3)
析秋微微愣了一愣,就看着吳媽媽笑呵呵的去擺碗筷。
「雖說生辰過了,可也算是老四單獨給你過的,今兒我們在家裏就補一個!」太夫人笑着說完,析秋走過去扶了她的手,紅了臉道:「一個小生辰,反倒是我……」
說不下去的樣子。
太夫人顯得很高興,大家隨着她如稍間各自在座位上坐了下來,氣氛愉悅的吃了飯又上了壽麵,回到稍間里去喝茶,大夫人就笑着拿了禮物出來:「你後院種了三七,這本書或許能幫上你。」
析秋謝了接過來,書面泛黃紙張有些脆硬,就見上面寫着《草本》二字,析秋一愣看向大夫人道:「這本書早就失落了,太貴重了,大嫂。」
「我留着也無用。」大夫人淡淡的道:「你常與藥材打交道,送給你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析秋又是謝了,讓碧槐小心收著。
晟哥兒就從碧紗櫥里抱着個東西跑出來,蹬蹬蹬的湊到析秋面前,笑嘻嘻的一股腦的塞在析秋手裏,道:「四嬸嬸,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你!」
「謝謝晟哥兒。」析秋拿起一堆零零碎碎的東西,抖開來才發現是只長了許多腳的蜈蚣燈籠,她笑着道:「真好看,謝謝晟哥兒。」
太夫人樂呵呵的樣子,晟哥兒紅了臉道:「其實……其實也不算我一個人做的,宋先生也幫忙了。」
「是嗎,可是我們晟哥兒還是很厲害,這個燈籠做出來費了許多功夫吧,四嬸嬸很喜歡,謝謝你!」析秋攬着他,摸着他的頭謝道。
晟哥兒眼睛明亮,忙點着頭偎在析秋身邊。
鑫哥兒和敏哥兒則一人拿着長笛,一人抱着蕭出來,敏哥兒道:「母親,我和鑫哥兒沒有禮物……」說着看向鑫哥兒又道:「我們給您吹首曲子行不行?」
析秋笑着點頭,洗耳恭聽的樣子:「好啊!」
鑫哥兒和敏哥兒就一人站在一邊,兩人嘀嘀嗚嗚的試了半天的音,鑫哥兒起了頭,兩個人竟是很熟練的合奏了一首《秋湖月夜》,曲調悠揚抑揚頓挫,敏哥兒比先前的水平進步了許多,析秋愣在哪裏,看的出來兩個人是練了許久的。
一曲完畢,太夫人鼓掌笑道:「真好聽,鑫哥兒和敏哥兒吹的都快趕上樂師了。」
大夫人也微微點頭,就連蕭延亦也點頭道:「前後雖有些趕,但能吹出意境也屬難能可貴了。」鑫哥兒和敏哥兒越發的高興,興奮的小臉紅撲撲的。
蕭延亦看着鑫哥兒,目光又從析秋臉上劃過,手在衣袖裏動了動,又放棄似的鬆開。
等析秋和敏哥兒回房裏,析秋問他:「你是練習了很久了?什麼時候開始練的?」
敏哥兒垂著頭,小聲道:「自上次母親說喜歡秋湖月夜,我便開始練了。」析秋笑着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回頭看向負手站在的一邊的蕭四郎,臉上滿是暖暖的笑意。
第二日一早,蕭延箏就從龐家趕回來,捧著禮道:「初八就想回來的,可又聽說你和四哥去別院了,就忍着沒回來。」說完,又很八卦的湊在析秋耳邊笑着問道:「聽說別院後頭有座溫泉,可是別家的別院裏都沒有的,四嫂和四哥有沒有試試?」
析秋紅了臉,推開蕭延箏笑着道:「姑奶奶嫁了人說的話果然和在家裏時不一樣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了。」說着又笑着道:「那你和龐大人呢,過的如何?」
這次輪到蕭延箏鬧了個大紅臉,拍了析秋的手,笑道:「夫妻不就是那樣,哪有好不好的。」說完,又紅著臉看着析秋,小聲道:「我前兩日身子不適,他夜裏不睡也要守在床前陪着我。」
「你哪裏不舒服?」析秋聽着就以為她舊病犯了,蕭延箏忙擺着手解釋道:「不是,是……是我小日子來了,也不知怎麼了,就突然疼的厲害,他一整日守着我。」
析秋聞言鬆了口氣,握了蕭延箏的手道:「瞧着我們龐姑爺果然是心細的。」
蕭延箏紅著臉沒有反駁,析秋看着她這樣知道她過的幸福,心裏也放了心,至於龐家房裏頭的通房,既然蕭延箏沒有放在心上,她也不會刻意提起來。
送蕭延箏去太夫人房裏,邱媽媽就來了,帶了江氏的禮,佟析硯的禮,佟析玉的禮,還有夏姨娘,羅姨娘的禮物,最讓析秋驚訝的是連梅姨娘也送了一對親手繡的護膝來。
她收了讓邱媽媽帶着了禮回去回了,一會兒錢夫人身邊的媽媽,阮夫人身邊的媽媽以及唐大奶奶身邊的媽媽前後來了,皆是捧著禮,她們常來常往析秋讓人收了造冊,備了回禮送回去,隨後沈夫人和盧夫人以及韓夫人也讓人送了禮來。
就連榮郡王妃也讓身邊的榮媽媽送了一座雞翅木的插屏,上次蕭延箏大婚見過一次,析秋笑着收了,關切的問道:「郡王妃的日子是不是就是這個月?」
榮媽媽笑着回道:「在月底,不過也有早有遲!」析秋聽着點了點頭,又笑着道:「代我謝謝郡王妃,她懷着身子,按理我該去登門叩謝才是,卻又怕若真是去了反倒給她添麻煩,就想着等洗三禮的時候,再上門湊個熱鬧討杯喜酒喝。」
「四夫人能去,郡王妃定然很高興。」
析秋又讓春柳陪着榮媽媽去看望了二夫人。
收了這麼多的禮,她就覺得事情發展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晚上蕭四郎回來,她將今天一天收的禮單拿來給他看:「……她們怎麼會知道我過生辰,還這樣隆重的送了禮。」
「你是二品夫人,又是侯府的四夫人。」蕭四郎不以為然:「她們送你也不足為奇,收了便是。」
析秋卻是心裏不安,嘆道:「若是娘的生辰收了禮倒也說的過去,我平日與她們也不常來往的,收了禮反倒有些過意不去。」尤其是沈夫人的禮,是一座青玉浮雕的麻姑獻壽約莫半個炕幾那麼大,便是看玉質也知道價值不菲。
她忽然想到蕭四郎,問道:「可是最近朝中有什麼動向,還是四爺得了什麼重要的差事?」否則沒法解釋這些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