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成長(3)

第797章 成長(3)

「好一點了。」鑫哥兒微笑着回道:「先生說我學的很快,所以就放了我一天假,讓我出來散散心。」析秋聽着微微點頭,又道:「聽說前幾日你隨父親出去會客了?都見了哪些人?」

鑫哥兒一聽小臉就露出不樂意的樣子,意興闌珊的道:「見了吳劉兩位閣老,還有東昌伯錢伯爺!」說完就低頭去玩腰上掛着的玉佩。

析秋看着他有些情緒低落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

鑫哥兒學業太重,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社交場合,所以就覺得很累,相反的敏哥兒平時話很少,但有幾次家中韓大人幾位大人來,他卻能有問必答而且條理也很清楚,不怯場不自卑,連蕭四郎回來和她說時,眼底都露出讚賞之色。

「既然休息,那今天就在四嬸嬸這邊玩兒吧,晚點我再讓人送你們回去!」析秋笑着說着又看向敏哥兒:「季先生那邊課程可重要,若是不重要不如你也和季先生請半日的假,和晟哥兒和鑫哥兒好好玩玩?」

敏哥兒聽着目光就動了動,想了想點頭道:「下午是複習,還有兩副字沒有寫,不過也不打緊,孩兒這就讓二銓去和季先生說一說。」

析秋微微點頭。

晟哥兒和鑫哥兒就相繼笑了起來,晟哥兒拉着兩人就道:「下午不如我帶你們去後山放風箏去,今天風大適合放風箏,我家裏有個蜈蚣形的風箏許多條腿,放上天後可好看了。」

鑫哥兒聽着眼睛一亮,神色比剛剛要好了許多,點頭道:「那我也讓他們回去,將我那隻蛇形風箏取來。」又看敏哥兒:「你那隻鷹的呢?」

敏哥兒興緻到不高,還是點頭道:「在房裏收著的。」

晟哥兒很興奮的拍着手,笑着道:「那好,我們就這麼決定了!」炙哥兒站在一邊急了,搖着手:「還有我,還有我!」

「你?」晟哥兒回頭看着炙哥兒:「你有風箏嗎?」

炙哥兒一愣,腦袋耷拉下來:「沒有!」晟哥兒就露出果然如此的樣子:「你沒有那就不要去了,省的一會兒看我們放你得哭鬧!」

「我要去,我要去!」炙哥兒擰了眉頭不服氣的看着晟哥兒:「最多我現在就去做一個!」

炙哥兒還太小,那邊是青河,她也不放心,也勸着他:「下午和娘在家裏認字好不好,昨兒我們認了三個字,今天任務還沒完成呢。」

「不要!」炙哥兒一副非要去不可的架勢,晟哥兒就哄他:「等你長大了再帶你玩吧,再說,我今天可是給你買了鹽酥雞,你有了雞吃就老實待在家裏吧。」

炙哥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鑫哥兒就上來拉着炙哥兒的手:「你不要生氣了,大哥不帶你去,我帶你去吧,不過你跟在後面不能亂跑才行。」

「好!」炙哥兒蹦起來拍手,鑫哥兒跟着也嘻嘻笑了起來。

敏哥兒抱住炙哥兒:「會掉下來的。」又拍着他的後背道:「你要是說話算話不亂跑,我就把我的風箏給你玩!」

「嗯。」炙哥兒點頭:「一言為定,駟馬不追!」

「笨!」敏哥兒就戳了戳炙哥兒的額頭:「娘天天教你認字你就是不認,是駟馬難追!」

炙哥兒嘿嘿笑了起來。

析秋始終微笑的看着幾個孩子,正好岑媽媽進來問道:「夫人,飯菜擺在哪裏?」

「就擺在暖閣吧!」岑媽媽應是,析秋就對着幾個孩子道:「快去洗手,我們吃飯!」

晟哥兒就和鑫哥兒敏哥兒去洗手,炙哥兒撅著屁股在炕上一通亂翻,析秋就納悶道:「炙哥兒,你翻什麼呢?」

「找爹爹給我做的魚竿。」將書啊搖鈴啊一通扔了出來。

析秋哭笑不得:「魚竿怎麼會在這裏,回頭你問問奶娘,是不是在你的房裏收著呢。」

「我房裏?」炙哥兒擰著眉頭思考了半天又是無果,卻又相信母親從來不會說假話,便點着頭道:「哦,知道了!」

這邊敏哥兒三個人洗手回來,炙哥兒骨碌碌從炕上滑下來,牽着敏哥兒的手朝桌邊走去,邊走邊問道:「哥哥,我能將麻雀也一起帶過去嗎?」

「麻雀,你哪裏來的麻雀?」敏哥兒聞言一愣,將炙哥兒抱坐在桌邊。

「在外面。我剛剛和七山,七雨抓的。關在籠子裏了!」炙哥兒說着又滑了下來也不管別人怎麼喊就跑了出去,一會兒提着個鳥籠子進來,又吃力的舉起來獻寶一樣:「看,我的麻雀!」

晟哥兒看着裏面一直蔫不拉嘰的小麻雀,就哈哈笑了起來:「一隻麻雀而已,值得你這麼高興。」說着拍著胸脯道:「這個沒意思,大哥改天給你找只鸚鵡回來!」

「鸚鵡?」炙哥兒不確認的道,晟哥兒就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鑫哥兒拉住他:「你若找不到不要給他承諾,回頭炙哥兒該傷心的。」

晟哥兒一副大哥的樣子,瞪着眼睛看鑫哥兒:「你不相信是吧,等著!」又看炙哥兒:「明天,明天我就給你找一隻鸚鵡回來,會說話的鸚鵡!」

炙哥兒一聽是會說話鸚鵡,頓時手舞足蹈起來:「一定很好玩,謝謝大哥!」

敏哥兒就無奈的看着炙哥兒,輕聲哄到:「那我們現在放了鳥籠子吃飯好不好?」

炙哥兒聽話的點了點頭。

下午,析秋細細叮囑了,讓岑媽媽和容媽媽們親自跟着,帶着小廝丫頭護著三個人去了後山放風箏,蕭四郎提前下了衙,析秋迎過去:「四爺!」說着將他讓進暖閣里笑着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蕭四郎面露微笑的回道:「今天太醫查出,樂貴妃喜脈,聖上這會兒哪裏有心思再談朝事。」輕笑着在炕沿坐下來,又疑惑問道:「炙哥兒呢?」

「去放風箏了。」析秋將茶給他,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問道:「今天剛得出的喜脈嗎?」

蕭四郎端了茶喝了一口,點頭確認道:「聖上下了特諭傳中山侯夫人進宮,聖旨已經八百里加急送去了淮南。」一頓又道:「阮夫人和錢夫人已經進宮去了。」

看來,聖上果真是高興的,否則也不會立刻下旨傳中山侯夫人進宮了。

「那可真是喜事。」析秋淺笑着道。

蕭四郎微微點頭,又道:「一會兒錢忠要來,晚上不用等我回來吃飯。」析秋應是,他又露出疑惑的樣子問析秋:「怎麼突然去放風箏了?誰跟在後頭的?」

析秋就將鑫哥兒和晟哥兒來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又想到鑫哥兒壓力很大的樣子,和蕭四郎道:「……是不是課程適當的減少些?他不過才七歲。」

蕭四郎也輕蹙了眉頭:「我知道了,回頭去和二哥提一提!」

析秋便沒有再說。

蕭四郎轉頭過來,攜了她的手,笑着道:「想不想去山東看看?炙哥兒生辰的時候我們去山東周邊轉轉去?」

「怎麼突然想出去玩了?」析秋眉梢輕挑露出疑惑的樣子:「可是有什麼事。」

蕭四郎就捏了她的鼻尖:「整天胡思亂想。」說着拉着她手,一路將她牽着到自己身邊來,像圈著孩子一樣將她圈在懷裏,低聲道:「索性朝中沒什麼事,我們不如乘此機會出去散散心,等過了四月只怕又不會消停,想出去也不得空了。」

他說完,析秋卻是面露緊張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剛剛還說讓你不要胡思亂想。」蕭四郎輕笑着,攬着她慢慢解釋道:「雷公公四月便要回京述職!」

原來是這件事,海禁之事經營了四年之久,自從開了寧波港就彷彿遇到瓶頸再難前進一步,這一次雷公公回朝只怕海禁之事又會引起波動。

如今朝政日趨穩定,聖上的寶座也漸漸坐穩,宮中大皇子健康茁壯又很聰穎,聽說今年就要正式啟蒙,聖上正是一展宏圖報復之時!

「過幾天大哥要回來了,我今天和七弟說過,讓大哥回來來找您。」析秋說着又道:「他回翰林院述職,不會生出波折吧?」

「不會!」蕭四郎搖了搖頭,回道:「翰林院本就和海禁之事沒有瓜葛。」說着頓了頓:「倒是岳父,今年只怕是越加的忙的了。」

大老爺任了工部左侍郎后,便得了衛輝河南道修築堤壩之責,和蕭延亦以前的幕僚鮑先生,一個在前線指揮一個在後方支援忙了一年半,才終於建成了衛輝段的堤壩,去年洪水季節衛輝安全度過,聖上因此還特意嘉獎了大老爺和鮑先生。

「忙些也好。」析秋掩面輕笑目光露出狡黠的樣子,佟府這兩年提親者不甚枚舉,索性大老爺都以無暇顧忌為由拒絕,家中的事羅姨娘和江氏打理的很好,他自己的私事夏姨娘照顧的無微不至,大老爺至今都沒有流露出續弦的打算。

就這樣再拖幾年,這幾年不續弦再過幾年等佟敏之也成了親,他續弦的可能就該更小了。

只要沒有新夫人進門,佟家就能這樣一直穩定下去!

蕭四郎明白她的用意,抿唇輕笑。

兩個人說着話,外面炙哥兒和晟哥兒嘻嘻哈哈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蕭四郎飛快的親了析秋的面頰,笑着道:「兒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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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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