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姐姐妹妹
我他娘成殺人犯了~
我哪殺過人了？
李海一肚子委屈，坐在學校的圖書館里，愁容不展地看着窗下的校園。
五一是個小長假，校園裏陸陸續續有人推著行李箱離校。圖書館前的噴泉旁，正有一對小情侶上演分別的戲碼，女孩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男友身上，一臉的不舍。
男生個子很高，陽光帥氣，酷酷地插兜，眼神里有些得意，時不時瞥向周圍，希望大家都能向他投來羨慕的眼神。
唉~
為什麼別人都那麼快樂，我卻要承受這麼多。
他找了很多人看過，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玉牌，也就是神使的事是真的。
李海暗地裏也竊喜過，憧憬過，將來再覺醒幾個牛逼技能然後驚艷所有人，走向人生巔峰。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最現實的問題。
那個給自己玉牌的前輩，當初問了一句話，要是夢是真的呢？
這成了李海心病了，要是夢是真的，那自己不就是殺人犯。他現在很想再和那個前輩見一面，因為他有太多問題要問了。
她簡直是甩手掌柜，什麼都沒教給自己，全靠自己摸索。
太不負責任了~李海在心裏暗暗罵了幾句。
現在李海不敢跟別人討論自己以前的夢了，在奶茶店被圍毆讓他明白，這個神使和自己想像中神還是不一樣的。
他眼中懷疑見習神使也會死，也怕疼，更怕子彈。
蕭蘭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夢裏殺人的，李海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心裏多少有些擔心。所以最近他一直躲著學妹走，希望她快些淡忘了這件事，最好把自己也給忘了。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起身來到圖書館的陽台，他看了一眼是屏幕上顯示蕭蘭學妹。
怕什麼來什麼...
「喂，你好。」
「喂，李海學長么？」
「嗯。」
「你最近怎麼沒找我？又出現新幻覺沒？」
手機那頭，傳來蕭蘭的聲音，李海能想像到她現在肯定在嘟嘴。
「我感覺自己狀態很好，忘了告訴你一聲了。」李海已經明白，前些日子發生的事肯定是和自己被選為神使有關。
「過幾天就放假了，你回去么」蕭蘭笑着問道，他們是一個地方的，平時要擠火車，也經常一起買票，互相照應。
「再說吧。」五一的假期不長，李海根本沒想過回家，他的家是很典型的那種小鎮家庭，和父母的關係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打個比方說要是雙方有誰生病，需要器官移植什麼的，他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不帶一絲猶豫的，但是聚在一塊沒幾天就會互相厭煩。
「我姐姐正好開車回家，你要是回去，可以找我搭車哦。」
「哦，好的。」李海沒答應也沒拒絕。
蕭蘭掛了電話，一屁股躺到沙發上嘆息一聲，自己的001號患者最近看病不積極，她懷疑是產生了自暴自棄的想法。
看病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這可不行~
「跟誰打電話呢？」蕭梅從浴室出來，圍着一個毛巾，遮擋住傲人的身材，正擦拭著烏黑的短髮，就看到妹妹悶悶不樂的樣子。
「不告訴你。」蕭蘭蹬掉拖鞋，抱着膝蓋坐在沙發上，又把下巴擱在膝蓋上。白皙的腳趾捲曲著，嬌憨的模樣十分可愛。
「真戀愛了？」蕭梅詫異地看向妹妹。
「要你管！」
蕭梅坐到妹妹身邊，用胳膊碰了她一下，笑着說道：「什麼時候領來我看看。」
「是同學兼老鄉，他有點心理問題，讓我幫他治療。」蕭蘭咬着嘴唇，委屈地說道：「最近他一直躲着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可是我第一個患者呢，真氣人！」
「你？」蕭梅不屑地說道：「你才學了幾節課，當心給人越治越嚴重了...他該不會是借看病的名義，要泡你吧？我聽說現在的男孩子都不老實，花花心思多的很，還有裝gay騙女孩的極品呢。」
「行了，在你們警察眼裏是不是沒有好人了？」蕭蘭轉過身來，躺到姐姐懷裏，問道：「對了，你最近不是很忙么，怎麼有空回家了？」
姐姐的懷裏總是這麼舒服，以前蕭蘭不知道原因，後來想了想，可能是因為胸大吧。明明是一個爹媽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就這麼大，蕭蘭後腦勺暗暗使勁，希望能給她壓扁一點。
蕭梅神色一黯，嘆了口氣，前段時間頻繁出事，處處都透著古怪。
先不說這連環殺人案的次數和手段令人髮指，上面的態度更加讓人捉摸不透，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被活生生壓住了，非但沒有傳播開，而且到最後竟然要警局撤銷所有立案。
也就是說不讓查了...
這簡直聳人聽聞，比連環殺人案本身更加蹊蹺。
蕭梅只是多問了幾句，就被省廳的人一頓警告，言辭之重前所未有。
緊張了一個多月，突然放鬆下來，整個警局都不適應。
蕭梅更是鬱悶，想到很久沒回家看望父母了，乾脆休了年假帶妹妹回家一趟。
蕭蘭從旁邊書包里拿出一個日記本，躺在姐姐柔軟的胸膛前翻了起來。
「這是什麼？」
「我讓他寫的日記，記錄他犯病時候的幻覺。」
蕭梅一聽就沒了興趣，抽身站了起來，解去浴袍就要去換衣服。家裏就自己和妹妹兩個人，根本不用太在意，姐妹兩個經常「坦誠相見」。
蕭蘭失去了「靠墊」落在沙發上，她也不起來，赤着腳斜躺在沙發上繼續看。
「真變態...」看了一會，蕭蘭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慢慢坐直了身子，綳的挺直在那看。
她又害怕，又好奇，就像是再看懸疑恐怖小說一樣，慢慢地投入起來。
學長的這個筆記，就像是一個連環殺手，將他的作案經過娓娓道來，不帶一絲感情，細緻入微。
蕭蘭看完了四篇，捂著胸口，深呼一口氣：
「學長他...不會真殺過人吧？」
「呸呸呸，我在亂想什麼呢，學長那麼老實一個人，怎麼會殺人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