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爺爺死了

a國吸金大學

——

「小火，我們分手吧。」

天台，校花貝兒無情的說道。

「額……」

火起有些錯愕，問：

「為什麼？」

「為什麼？你覺得為什麼？」

「我不太懂……能提醒一下嗎？」

「你看吧，又是這樣，為什麼你每次都這樣？為什麼你永遠都猜不透我在想什麼？」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

「閨蜜說的沒錯，你是個無趣的人。

不像阿金，我才剛跟他沒幾天，他就送了我一串100g的金項鏈。

而且他還帶我去了遊樂場，吃了特別豪華的燭光晚餐。

你瞧瞧人家多浪漫，再看看你？

我說了很多次了，男人可以窮，可以渾身缺點。

但一定要浪漫知道嗎？

可你有嗎？你有送過我一次珠寶首飾嗎？有帶我去過一次高檔餐廳吃飯嗎？

你為什麼就不能浪漫一次呢？

哎哎，我跟你說這麼多你有認真聽嗎？你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

他點點頭，很認真的望着貝兒：

「所以你出軌了是嗎？」

「你……」

貝兒頓時語塞，尤其是對方那一臉真摯的無辜表情，更是讓她不爽。

「罷了，咱倆層次本就不一樣，我跟你個土老帽沒什麼好聊的。」

她冷哼一聲，離開了，只留火起在風中獨自搖擺。

「呼……」

火起只是嘆氣，心道：

真不是我不懂浪漫，可問題在於，你要的浪漫哪個不需要花錢？

而且還都是大錢。

自己本就是個窮小子，真的支付不了。

——

「叮鈴鈴……」

電話在這時響起。

拿起一看，是鄰居郭大媽。

「喂，郭媽啊。」

「小火，在哪呢？」郭媽的語氣有些慌亂。

「學校呢，怎麼了？」

「你快回來吧，你爺快不行了。」

「什麼？！！！」

一天後，火起下了火車，回到了老家「雨村」，一個偏僻的落後村子。

他直奔自家土屋，剛一進院，便見裏面圍滿了街坊鄰居。

見火起來了，大夥立馬圍了上來。

「快快快，小火回來了。」

「趕緊進屋吧孩子，你爺爺一直念叨你呢。」

火起被迎進屋子，來到爺爺的卧室。

破舊的木床上，躺着一個皮膚黝黑的七十歲老頭。

白髮蒼蒼，十分虛弱。

「爺爺……」火起喊了一聲，滿眼心疼。

「回，回來啦……」

老頭慈愛笑笑，又望了眼滿屋子的街坊鄰居，道：

「你們，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火兒單獨聊聊。」

大夥一聽，心想八成是要交代遺言了，便紛紛出去了。

不料前腳才剛關門。

後腳，火起的表情就變了。

由一開始的心疼，變成了鄙夷冷漠。

「說吧老不死的，又想幹嘛？」

他的語氣變得很不客氣起來。

「嘿嘿……不開玩笑，不開玩笑啊乖孫，我這次真不行了。」

「干我毛事？」

「別鬧，是我把你撿回來的，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也是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放屁！！！」

火起當場甩了個白眼回去，罵道：

「你是養過我不假，但那是八歲以前，至於八歲之後，那可都是我養着你。

別的父母都是教孩子好好做人。

可你倒好，整天帶我去賭場，還讓我去偷人家的錢。

八歲那年，我被賭場的人抓住的時候你去哪了？

九歲那年，我被失主打成腦震蕩的時候你又去哪了？

還有十歲的時候，你去勾搭隔壁村的寡婦，讓我給你放風，結果我被人家裏的大狗追到了山裏。

md要不是老子命硬早就……」

「好，好了好了，別說了……是爺爺不對，爺爺對不起你……」

大概是被說的無地自容了，老頭子只能趕忙打斷。

畢竟火起說的全都是真的。

自打八歲之後，家裏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這孫子貢獻的。

不僅如此，他還得負責煮飯干農活。

那勞累的生活簡直比牲口還要牲口。

而即便是上學，大部分也是靠的獎學金，自己沒出什麼錢。

——

「乖，乖孫啊，爺爺這次真不行了，不開玩笑……你，你能滿足爺爺一個遺願嗎？」

「有屁快放。」

「嘿嘿……你知道的，爺爺是個愛面子的人，所以死後，能不能按咱們村的最高規格辦個葬禮？」

「什麼？！！！」

火起的聲音頓時大了不少，他氣不打一處來的看着這老頭，瞪着他：

「你開玩笑吧，家裏還剩多少錢你不清楚？我把錢全花你身上，那我怎麼辦？你還是人嗎？」

「我，我這不是……愛面子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很生氣，叉着手坐到一邊的凳子上，把頭扭向一邊。

「咳咳……」

又時不時的咳嗽兩聲，這是身體的「a癌」發作，老毛病了。

每當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如此。

——

望着孫子消瘦的身影，老頭的眼裏劃過一絲無奈。

他只是苦笑，道：

「好，那不辦了，不辦了吧，你看着來就行。」

但這時的火起還在氣頭上，不想理他。

「乖孫啊……」

老頭的聲音越發虛弱了：

「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想不開……活着總是有希望的，還有……對不起啊……」

這句對不起令火起的心裏頓時一軟。

他有些猶豫，但還是起身，道：

「其實還可以商量……」

只是，當其轉身的那一刻，卻發現老頭子已經閉上了眼。

錯愕，趕緊上前，探了探鼻息，發現已經沒氣。

「爺，爺爺……？」

——

葬禮終究是以村裏的最高規格舉辦了。

所有的親戚都來了，還來了很多沒見過的人，他們只說是爺爺的朋友。

下葬那天，火起嚎啕大哭，淚水嘩嘩直流。

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傷心還是象徵性的演戲。

——

這場葬禮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也包括火起的獎學金。

那是他下學期的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