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心裏有鬼
梁文康怔愣地看着眼前這一切，他怎麼都沒想到，蕭皇后居然會動手打了梁霓凰。
他鬆開楚靈，連忙衝到梁霓凰的面前，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霓凰，你沒事吧？」
梁霓凰低聲抽泣著，舉起了自己擦破了皮，正在流淌鮮血的手腕：「父皇，流血了，好疼……」
梁文康心疼壞了，他連忙讓人去喊太醫過來。
楚靈也走過來，查看梁霓凰的傷處。
梁霓凰哭得可憐，死死地揪著梁文康的衣袖不放。
她看着蕭皇后的目光，滿是驚惶不安。
蕭皇后氣得幾乎要吐血，她張了張嘴向梁文康解釋：「陛下，這個臭丫頭，她是故意說了一些話，故意激怒臣妾的。」
「她是在算計臣妾，你別信她的話……她心裏分明還在記恨臣妾，她這是在報復臣妾。」
梁霓凰淚水漣漣，她惶恐地搖頭：「沒，我沒有。母后，兒臣都受傷了，你怎麼還能說這些話，來惡意中傷兒臣？」
「母后，你對兒臣這樣狠心，兒臣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兒臣的親生母親？哪有做母親的，會狠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蕭皇后的臉色煞白，她眼底滿是驚懼地看着梁霓凰。
她立即揚聲呵斥道：「梁霓凰，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再這樣扭曲事實，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掐死你？」
她極其凶神惡煞地看着梁霓凰，聲音裏帶着的皆是威脅。
梁霓凰嚇得，抖了抖身體，朝着梁文康的懷裏撲去。
「父皇，母后好凶，兒臣好害怕啊！」
梁文康連忙摟住了梁霓凰，柔聲安撫她的情緒，而後他扭頭看向蕭皇后，滿眼都是冷意。
「蕭黛，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霓凰都受傷流血了，你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不但如此，你居然還當着朕的面，威脅恐嚇霓凰？有你這樣當母親的嗎？」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瞞着朕？」
蕭皇后的心頭猛然一跳，她連忙搖頭解釋：「沒，沒有，臣妾沒有什麼事情瞞着陛下……」
她慌亂無比，說的話都有些磕磕巴巴，幾乎都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語。
楚靈凝著蕭皇后的奇怪神色，她眸光微閃。
蕭皇后這反應，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她似乎是在害怕？
不，不是害怕，應該是恐懼。
這分明是心裏有鬼！
難道說，這其中還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醫很快便趕了過來。
他動作快速地給梁霓凰包紮，塗抹了藥膏。
梁文康確定傷口不會留疤，他這才鬆了口氣。
他對待蕭皇后的態度，漸漸冷了下來。
「朕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回宮了，你自己回去休息吧。」
「外面關於你的流言甚囂塵上，你也別到處晃蕩，增添新的麻煩了。好好的，待在鳳儀宮，一切等趙奇的調查吧。」
梁文康說完這些，再不看蕭皇后。
他囑咐了楚靈與霓凰幾句，便甩了甩衣袖，不顧蕭皇后的哀求，憤然離去。
蕭皇后也被禁衛軍，給請回了鳳儀宮。
離開的時候，蕭皇后極為憤慨地掃了眼梁霓凰。
梁霓凰挑眉，沖着她得意一笑：「母后，好生靜養吧。千萬彆氣壞了身體，否則，就得不償失了。」
蕭皇后氣的，身子忍不住的劇烈顫抖。
她咬牙切齒道：「本宮當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梁霓凰，既然你撕破了臉面，要與本宮決鬥到底，那本宮往後對你，就絕不會再心軟。你給本宮等著……總有一天，本宮會讓你後悔的。」
梁霓凰嘲弄一笑：「說得好像，你之前就對我手下留情一樣。倘若你對我還有半分的感情，你就不會讓蕭國丈給我下毒。早在我中毒的那一刻，我就當你這個母后死了。」
蕭皇后氣急而笑，她不住地點頭：「好，真是好得很！既然如此，那就走着瞧吧。」
她轉身，憤然離去。
梁霓凰凝著蕭皇后憤怒離去的身影，她斂了嘴角的笑意，面容一點點變得平靜。
她眼底閃過幾分迷惘，低聲呢喃了一句：「婉貴人，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真的不是蕭皇后的親生孩子？」
楚靈一怔，她有些詫異的看着梁霓凰：「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梁霓凰搖了搖頭：「就是一種感覺。我似乎從她的身上，從來都沒體會到，所謂的母女親情。如今細細想來，過往她對我偶爾的溫情，似乎都是刻意裝給父皇看的。」
只要父皇在現場，母后就會對她很好，頗有那種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的寵溺。
可，只要父皇離開。
母后就會猶如變了個人似的。
她不會再對她笑，不會再和她玩，也不會將她抱在懷裏，給她講故事，溫柔地握着她的手。
——
雲鸞這幾日都在國丈府養傷，蕭廷宴隔絕了外面的所有消息，雲鸞過得渾渾噩噩，除了吃就是睡，一概沒有過問外面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梁羽皇已經被押入了天牢，還中了劇毒，命不久矣的消息。
直到蕭國丈面色帶了幾分焦灼，帶着人過來找雲鸞。
雲鸞才得知，現在的京都城，早已因為梁羽皇而鬧得翻天覆地。
梁羽皇不但被廢了太子位，甚至還被打入天牢，被人下了劇毒。
蕭國丈帶着關切，詢問雲鸞的傷情。
雲鸞如實回道：「我的傷勢，經過這幾日的休養，差不多快要痊癒。國丈大人，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的，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蕭國丈的面色，浮現出幾分喜色。
「我就知道，你對我極為忠心的。」
「還別說，我這邊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雲鸞挑眉，看向蕭國丈。
「國丈大人請直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定然會義不容辭，幫你辦成此事。」
蕭國丈讓其他人全都退下，屋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他湊近雲鸞幾分，低聲呢喃了句：「廢太子如今危在旦夕，生死不知，我這心裏實在是忐忑。」
「陛下那邊因為顧忌皇后的緣故，並沒有將太子中毒的這件事，交給子翌去查辦。如今，領了差事的人，是禁衛軍副統領趙奇。想必欒公子，你應該還記得趙奇這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