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幫忙,拜倒(昨天有二更)

009幫忙,拜倒(昨天有二更)

余秋雨說: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你的未來我奉陪到底。

大抵每個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自己愛情的人,聽對方提及他曾經經歷的種種,都會發出類似這樣的感慨。

有為什麼不早點遇到他的遺憾,也有參與他未來日子的堅定。

對於這一點,凌皓北是極其贊同的。

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當初不是安好而是他最先遇到小青,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很顯然,安好對小青做的那些事,讓小青產生了根本不知道是愛情還是親情的敬慕、崇拜等等各種情感,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感情幾乎都有着接近變態的執著,叛逆心理讓他們愈加肯定自己的選擇,你越是阻止干涉,他們的態度反而更加強硬。

苦口婆心地勸了很久,小青一口咬定,他就是喜歡安好,沒辦法改變。

凌皓北心裏極其不爽,即使他知道安好是個非常優秀的人,可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凌皓北也不意外——等凌皓北發現自己對小青的念頭過於執著時,才驚覺,這裏面,竟然有了愛情的味道。

從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厭惡,接着是戲弄,可到了現在,凌皓北發現了,一開始想得到小青身體的想法,越來越淡薄,在知道小青對安好有着不一樣的情感時,他才發現,原來,這麼久了,他能努力壓抑自己體內的狼性,竟然和小青還保持這種純潔得不像話的同居關係,真是叫人意外驚詫。

但他也承認,一開始留給小青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惡劣了,那孩子不喜歡自己,也是應該的——可一想到自己對他有什麼樣的想法,而他對自己那種躲避的態度,凌皓北心裏的怒意和醋意就沒辦法控制。

他是什麼樣的人?

說他控制着海城的經濟命脈都不為過,在海城,他說一不二,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到他身邊來,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能出現在他身邊的,那也是千挑萬選出類拔萃的——模樣好,條子順,最最重要的,那些人在他面前,哪一個不是俯首帖耳,乖乖聽話?

不用他吩咐,那些人自然知道怎麼伺候他,讓他舒服,也想在他身邊多呆一段時間而使出渾身解數來討他歡心。

可小青呢?

這就是個瞎子吧?

跟安好比,他哪裏遜色了?

是,一開始他的確沒有給人留下什麼好印象,但後來的接觸,就沒有讓小青感動的地方嗎?

照顧他的起居飲食,輔導他的功課學習,甚至忍着自己的**不去碰他——他哭的時候,自己還得當老媽子在一旁小心哄著!

凌皓北這時候倒是忘了,小青每次哭,似乎都是他惹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求而不得之時,會埋怨這個,抱怨那個,從自身找原因的時候很少很少,凌皓北再成功,他也是個普通的人,遇到這樣的事,難免會當局者迷。

一開始他就對小青整日地把安好掛在嘴邊有意見,特別是提到安好時候小青臉上那個笑叫他妒忌,還有小青每次和安好相處,那份自然的親密更是讓他鬱悶的想打人。

但他一直都忍着,想着一點點誘哄他,擔心他害怕,擔心他在不好的地方呆過對同性戀有排斥——結果呢,人家還喜歡上了同性!

凌皓北想想就窩火,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隱忍和付出就跟個白痴一樣叫人笑話。

小青安靜地坐在那裏,抿著唇,一言不發。

「說吧,你想怎麼辦。」凌皓北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失敗了,這時候想做的,明明就是把人壓在身下狠狠蹂躪,怎麼卻不敢行動,還裝斯文地問這些?

「我,沒想怎麼辦。」小青之前的驚慌不安這會兒也慢慢消失了,對於安好的感情被人發現了,他肯定是害怕的,但只要安好不知道,他覺得無所謂:「我只希望我哥幸福就好,我……」

凌皓北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是嗎?說得多冠冕堂皇!真的甘心嗎?看着他對葉宋好,看着他和另外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就真的不難受?」

小青使勁兒地揪著自己的手指,難受不難受,不言而喻。

凌皓北看着他這個樣子,更是覺得氣悶——自己上趕着往他身邊湊,他跟躲避毒蛇猛獸一樣地逃避自己,可對於安好呢?他是不是巴不得安好親他,抱他,甚至,把他壓在床上貫穿他的身體?

「如果安好知道了你對他的感情,你覺得,他會怎麼樣?」凌皓北覺得自己的耐心在這一瞬消失殆盡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用錯了方法。

安好對小青做的那些,他根本沒辦法改變,小青對安好即使沒有其他的感情,也有最原始的感激——可以說,小青的第二次生命都是安好給的,這份感激,是凌皓北永遠也沒辦法改變的。

正是這份要命的感激之情,奠定了小青喜歡安好的堅實基礎,凌皓北想橫插一腳的時候,小青的心裏根本就已經是銅牆鐵壁,他進不去了。

而凌皓北也在這個時候打定了主意——之前的攻心再攻身的策略果斷捨棄,這個時候,不用再考慮其他的,愛他,就上了他!

當然,凌皓北也有自己的打算,強上的話,估計會把事情弄得更糟,而現在,他懂得抓住小青的弱點,讓他乖乖聽話。

「你說,這事兒,我要不要告訴安好?」凌皓北調整了一下坐姿,更舒服地看着對面緊張不安的小人兒。

「不要!」小青一下子就急了,揮着雙手,滿臉不安:「別告訴我哥……」

「為什麼呢?」凌皓北笑了,雖然心裏被小青喜歡安好這個事實刺激得流血,但無論什麼時候,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這個道理,凌皓北從小就明白:「這是好事啊。說不定,安好也喜歡你呢。」

小青的睫毛如蒲扇一般扇下來,遮住了眸子裏的各種情愫——他不傻,怎麼會看不出安好對他只有單純的親情?安好在他心裏,就是不容褻瀆的神,小青覺得自己的喜歡,對安好來說,就已經是一種不尊敬了。

現在,他還能以弟弟和家人的身份來享受安好的各種照顧、寵溺,可一旦知道他有這種想法,安好還會理他嗎?

在安好眼裏,他是純凈乖巧的弟弟,現在的任務就是讀書學習,如果安好知道了他有這樣的心思,小青簡直不敢想像會從安好眼睛裏看到怎樣的失望和心痛。

「求你……」他小聲地開口,即使心裏百般不願,也不得不跟對面的男人求情:「別告訴我哥……」

凌皓北哼了一聲,雙手抱肩,雙腳抬起來直接擱在茶几上:「我為什麼要幫你保守這個秘密?我有這個義務嗎?」

小青看了一眼又飛快地移了目光——第一次見面,這個男人就如此強勢霸道地在別人家裏擺出這個造型,一點兒也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性。

他不喜歡凌皓北,即使最近一段時間凌皓北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他還是沒辦法喜歡——凌皓北身上的那股高貴、隨意、霸道,是他沒辦法接受的,特別是凌皓北那份近似狂妄的自信,更讓他不敢直視。

小青一直覺得,凌皓北這樣的人物,就該是出現在電視上的,和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人一樣,站在一個他只能仰望的高度,供認瞻仰,而不是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生活里,讓他無時不刻都感受到壓力,天天都無可遁形地看到屬於自己的自卑。

對,在凌皓北面前,小青有壓力。

安好雖然優秀,但安好很接地氣,很平易近人,和安好在一起,小青知覺得舒服。

可凌皓北不一樣,那種男人,似乎天生就該生活在小青不知道不熟悉的另外一個世界裏,站在巔峰之上,笑看天下之人的喜怒哀樂。

而如今,凌皓北那麼真實的存在他的身邊,讓小青無時不惶恐,無時不自卑。

小青覺得凌皓北根本就是不真實的,說他是神也好,說他是魔也罷,總之,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從來不奢想自己會和凌皓北扯上什麼關係,他高攀不起,他也沒那個心思去巴結。

但如今,事情的發展,似乎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他小心翼翼,謹慎行事,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凌皓北捏住了他的七寸,再一次把他逼到死角,連掙扎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我……」他咬着下唇,根本沒辦法看透這個男人的心思:「求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別告訴我哥……」

「做什麼都行?」眼看魚兒要上鈎,凌皓北唇角勾起來,綻放一抹邪魅的笑。

小青的身體不由得顫了顫,雖然不知道凌皓北心裏在想什麼,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凌皓北覬覦他的身體,很久了。

但他也實在不明白,凌皓北明明就有幾次都是箭在弦上了,卻又莫名其妙地放過了他——對小青來說,這自然是好事,但小青也知道,危險並沒有消除,那個男人如一頭隱在暗處的獵豹,隨時等待最好的時機,出擊捕獵。

而他,就是凌皓北盯着的獵物。

但事關安好,小青就沒辦法去考慮這些,和安好相比,什麼都不重要——失去了安好,他才不知道以後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嗯。」小青閉眼點頭。

「這態度——看上去就好像要趕赴刑台,英勇就義一樣,哪裏像求人了?」凌皓北兩手伸開,手臂擱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如君臨天下的帝王,霸氣側漏。

小青的唇動了又動,那嬌嫩的顏色,那好看的形狀,惹得對面男人身下一陣燥熱。

小青緩緩抬眸看過來,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北北,我,求你幫我保守秘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乖乖聽話。」

「哈哈哈!」凌皓北的心情頓時愉悅到了極致,那聲北北更是叫得他通體舒暢:「真的做什麼都行?」

小青緩緩點頭。

凌皓北抬手,心情大好:「過來。」

小青慢吞吞地移過來。

凌皓北順手就把人攬在懷裏,整個人湊過來,在小青耳邊開口:「乖,記住你說的話——做什麼都行。」

小青不由得縮了縮身子,眼睫毛顫呀顫的,嗯了一聲。

凌皓北吧唧在人家臉上親了一口,滿意地看見那嫩白的小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暈,頓時覺得身下一緊,之前壓抑的**不受控制地就鑽了出來。

他拉着小青的手,摁上去:「也包括這個,是不是?」

小青努力壓抑著自己心底的排斥,任他握著自己的手碰著那個異樣的地方,認命地閉了眼:「我,我會幫你……」

凌皓北頓時覺得如同聽到了天籟一般,再也忍不住,打橫就把人抱起來,大步往卧室里走。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這孩子鍾情的人不是自己,但他有辦法在以後的歲月里,慢慢折騰他,早晚讓他變成自己的人——包括身,也包括心!

到了床上,小心地把人放在上面,看着那個緊閉雙眼,一身僵硬的人兒,凌皓北突然就有種不知道怎麼下口的感覺——日思夜想的美食就這麼突兀地放在了自己嘴邊,他一時倒有些不適應了。

他伏下身子,貼上那具緊張的身軀,低頭去咬小青的耳朵:「今天,還會不會哭?還會暈過去嗎?我這心臟,可不能一次次承受這樣的打擊了。」

小青躲着他的唇,只覺得一陣酥癢從耳邊一直蔓延,一邊兒搖頭一邊兒躲:「我,我不知道……」

「你很緊張。」凌皓北的大手,緩緩撫上他的腰身:「放鬆,我保證,會很舒服……」

小青抬了下巴,一臉痛苦:「不行,我…。我怕……」

「別怕……」凌皓北的吻,輕輕落在他的下巴上,一下一下的,啄着他的肌膚,滿意於他的嬌嫩和清香:「跟着我……。」

「我……」小青猛地睜開眸子:「我,可以用手幫你……」

「呃…。」凌皓北一愣,動作也頓住了——似乎,他不該這麼操之過急,萬一把小青惹急了,到時候,只怕不好收場。

既然如此,他勾唇一笑,翻身下來,倒在床上,四肢大展:「好,來吧。」

小青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同意了,只覺得身上一輕,那種壓迫感立即消失了大半。

他坐起來,眼睛根本不敢朝凌皓北身上看,小聲開口:「你上次說,用手,我,我不太會,但是,我盡量……」

不太會?凌皓北顰眉——天宴都不培訓的嗎?這是作為一個MB最基本的技能好不好!出來賣的,沒有點好功夫,怎麼伺候客人?

但這時候,凌皓北也不好開口問,壓了心中的疑惑,笑着鼓勵他:「沒事,慢慢來,不急。」

說是不急,但有個地方比他急多了,果然,無論什麼時候,身體永遠都是比較誠實的。

小青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凌皓北心中的疑惑更深,看他這樣子,跟雛兒的反應差不了多少,可他明明在天宴呆過啊。

他伸手把人拉過來,讓小青伏在他的胸膛之上,雙手緊緊控制着小青的腰身:「我教你,這種事,你得先吻……」

他話音剛落,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小青帶着清淡奶香的唇,一進入,便沒法控制地想更深入,進進出出地伸縮著,到處汲取小青的氣息。

最後,更是勾了小青的舌,盡情地糾纏,吸吮。

小青根本不會回應,不能反抗,只能獃獃地接受他的熱情,最開始還保持着幾分清明,可他不知怎麼了,就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暈暈的,他情不自禁地閉了眸子,只覺得身子軟做一團,真得感謝凌皓北抱着他,不然他肯定從他身上滾下去。

察覺到小青的輕吟裏帶着一絲痛苦的味道,凌皓北依依不捨地結束了這個吻,果不其然地看到小青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微微半睜的眸子裏性感迷離,一副無辜妖嬈的模樣。

「要換氣。」凌皓北的呼吸已然粗重了:「用鼻子呼吸,這都不知道?」

小青的小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使勁兒地低了頭,不敢看凌皓北。

凌皓北心中的疑問怎麼也藏不住了:「你以前,接過吻沒有?」

小青抬頭,就看見凌皓北的眼,低頭,就碰到凌皓北的胸膛,上也不行,下也不行,權衡再三,小青還是選擇了把臉埋在了凌皓北頸間,不敢再抬起來。

「青寶,你告訴我,以前,有沒有人碰過你?」凌皓北心裏洋溢着滿滿的驚喜,即使這種事讓他覺得不可置信,可小青的反應,實在是青澀,根本就不像是經過人事的。

小青胡亂地搖著頭,柔軟的頭髮蹭著凌皓北的頸子,癢得不行。

凌皓北這下是喜不自禁了,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抱着小青就坐起來了,直接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他伸手擁着他的腰身,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讓他對上自己的視線:「青寶,看着我。」

小青一察覺他有動作,就閉了眸子,聽到他的話,睫毛微微地顫抖,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凌皓北在笑,眸子亮晶晶的,一臉的驚喜。

「青寶,我是第一個吻你的人嗎?」

小青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咬了咬下唇,開口:「以前,有人,但是,我……我沒讓他親到……我嚇死了……」

「這麼說,之前我吻你的時候,是你的初吻?」凌皓北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這個事實比任何消息都要來得震撼,叫人驚喜。

「你是第一個……還,還把舌頭伸進來……」小青一邊說一邊低了頭。

凌皓北一把把人擁在懷裏,喜不自禁:「青寶,青寶……」

小青一臉茫然,但他也感受到了凌皓北的熱情和喜悅,而且,這個擁抱,無關**,很溫暖,他——喜歡。

凌皓北這下更加不敢造次,小心地把人放在自己腿上:「青寶,相信我,以後,再也沒有人欺負你,再也沒有……」

小青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凌皓北,讓他覺得不再害怕,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討人喜歡。

鬼使神差的,小青的手往下走:「我,我幫你…。」

「哦……」猝不及防,凌皓北發出一聲舒服的悶哼。

也許,有時候,兩個原本水火不容的人,會因為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改變對對方的看法。

但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在安好和楚翰身上。

兩個人對彼此的感覺,依舊是對看兩相厭。

「你來幹什麼?」楚翰的聲音,冰冷冰冷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偏偏對着安好,又豎起滿身的刺,維持着他僅剩的尊嚴。

安好也不客氣:「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終於把你虛偽的面具撕下來了?以前,不是老充好人嗎?」即使滿身疲憊,可是遇到情敵,楚翰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

他恨,他怨,恨自己,怨自己,可是,他也莫名地遷怒別人——如若不是安好,那一晚,他不會對明堯動粗,或許,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我是什麼樣的人,不會因為你幾句話就能評判。楚翰,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是個男人,就拿得起放得下,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看不起你!」

安好對楚翰的敵意,是在知道楚翰打人之後才有的,在他看來,恃強凌弱這種事,就不是男人該做的!在他心裏,明堯值得最好的人捧在手心裏疼愛,可那個男人,不止不知道珍惜,竟然還對他拳腳相向!

安好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若是楚翰對明堯沒有感情也就罷了,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可是,有什麼用呢?對於已經去世的人來說,如果明堯泉下有知,會欣喜嗎?

安好不這樣認為。

愛了十年,付出了幾乎所有的心血,那個男人卻不屑一顧,在他離開之後,才後悔,才心痛,有用嗎?

很諷刺,不是嗎?

「同樣,我現在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楚翰對他同樣沒有好感,即使躺在床上,氣勢也不減。

「你好自為之吧。」安好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病房外面,劉薇叫住了安好。

「你是明堯的朋友?」劉薇很是奇怪,她從來不知道,明堯有這樣一位朋友。

「是。」安好點頭。

「既然這樣,那你和楚翰…。應該也很熟。」劉薇嘆口氣:「可能我這樣說很冒昧,可是,既然你們是朋友,我也就直說了。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安好也有點奇怪:「什麼忙?」

「是這樣的,明總離開之後,楚翰的情緒,一直不穩定。昨晚,他在明總的墓前,昏迷了,送到醫院,剛剛才醒。我們怎麼和他說話,他都不言不語,不吃飯也不喝水,剛剛給他輸液,估計是看你來了,才沒反抗……」

安好有些意外,但想想,這些事,又在情理之中——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發現那個人的好,想回報他的愛的時候,卻發現他不在了。說白了,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你來了,他才說話,我就在想,對他來說,你可能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多來陪陪他,讓他早點從這個陰影里走出來。」

安好一向不知道怎麼拒絕人,但說真的,他確實不想再和楚翰有什麼交集。

見他猶豫,劉薇又道:「你也是明總的朋友,我相信,就算是為了明總泉下安息,你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楚翰這樣吧?別的不怕,我就怕他做傻事。」

「他會?」安好哼了一聲,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有了不悅的情緒。

「看來,你對他們兩個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這樣一來,事情更好辦了。我知道,楚翰做了很多錯事,可明堯的離開,對他來說,實在是個太大的打擊。我不希望他就此一蹶不振。安先生……」

「說吧,希望我怎麼做?」安好無聲地嘆息,終究還是放不下楚翰——更確切地說,他不希望楚翰真的出事,到時候,他會覺得對不起明堯。

於是,十分鐘之後,安好再一次進了楚翰的病房。

而此時,楚翰早就拔了輸液的針頭,正努力地想要從床上下來,奈何,身體無力,往日強壯得像一頭牛一樣的男人,此刻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你這是幹什麼?」安好衝過來,一把摁住他,同時摁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你走!」楚翰眸子赤紅,很顯然是睡眠嚴重不足,眼窩深陷,滿臉憔悴。

「我倒是想走,可我想看某個人後悔的要死的嘴臉,所以,我回來了。」沒有人知道,其實安好也有毒舌的潛質,只是,讓他出口教訓的人,很少罷了。

「你!」楚翰怒極,卻又周身無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安好在床邊坐了,他卻什麼都沒法做:「你給我出去!」

「從現在起,我看着你輸液。」安好看了一眼推門而入的護士,開口:「請幫他重新輸液,謝謝。」

楚翰難得地沒有掙扎,他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出醜。

「接下來,咱們來聊聊。」等護士出去了,安好拉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了。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楚翰閉了眸子,呼吸粗重。

「我有。」安好很平靜地看着他:「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明堯的。」

「滾!」楚翰猛地睜開眸子,隨手抓起旁邊的東西朝着安好扔過去——安好這句話,無疑觸動了他心底最痛的那塊傷疤。

安好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手上的杯子輕鬆地奪過來:「我沒看錯,你果然是個懦夫!還是說,到現在,你都還沒認清自己的心嗎?」

「安好,你就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是嗎?」楚翰怒目看着他,帥氣的臉上佈滿了傷痛和絕望。

「我沒想看誰的笑話,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這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笨蛋!」安好沖着他吼起來,積壓在心底的鬱悶,為明堯的不值,在這一瞬都爆發了:「我都想殺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害得他受了這麼多的苦!你讓他這麼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你害得他還不夠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又給誰看?他活着你不放過他,就連他死了,你也不讓他安心嗎?!」

楚翰目光里的怒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楚和茫然,安好還抓着他的手臂,力氣很大,他卻忘了掙脫,就那麼傻傻地盯着前方某一處,一言不發。

「他選擇離開這個世界,到底是有多心痛,到底是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那一刀劃下去的時候,又需要多大的勇氣?楚翰,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現在要死要活地來表達你的悔意,可是有用嗎?人都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他看見你這個樣子,只會覺得諷刺,只會覺得悲哀!即使他沒死,看見你這樣,你以為就能挽回一切嗎?你做的那些事,沒有人會原諒你!」

安好憤怒地盯着他的臉,恨不得在那張還紅腫的臉上再打上幾拳——他情願,情願看見楚翰還是那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情願楚翰還是和以前一樣,表達出來的,是不愛。因為,只有這樣,明堯的死,才不會毫無價值。

明堯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為了自己的愛,是為了維護心底那片純凈的感情,才含怨離開的。

可現在,楚翰竟然又做出這樣的事,無疑是在說,明堯白死了,其實楚翰也愛他,其實他們本來可以相親相愛,可是,明堯卻愚蠢地選擇了自殺。

楚翰現在做的一切,明明白白在告訴天下的知情人——自殺的明堯,根本就是個傻瓜!

這樣的事實,安好根本接受不了!

劉薇讓他安慰楚翰,他也做不到,他想做的,就是想揍人,第一次有了想破口大罵,把世界上最惡毒的話都吐出來,砸在楚翰身上!

明堯以前受的那些苦,他以為用他的頹廢就能換回來嗎?

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叫人無語的男人?

安好真想扒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東西,是不是稻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安好痛痛快快地罵了一頓,也不管楚翰反應如何,甩門而去。

劉薇趕緊進去看,本以為楚翰會好一點,結果看到楚翰的表情,嚇了一跳。

而走出病房樓的安好,在樓下站了好久,才調整了情緒和呼吸,又進了葉宋的病房樓。

這兩天,葉宋也一反常態,不黏他了,也不動手動腳了,安好慶幸之餘,也不免奇怪——這到底是怎麼了?

安好慶幸的是自己不用難受了,但他心底,其實還是希望葉宋黏着他,可葉宋的態度——安好不好說,總覺得怪怪的,又不知道哪裏怪。

安好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葉宋的病房門。

「安安!」葉宋的叫聲,一如既往地熱情,可是,只叫了一聲,沒有擁抱,更沒有親吻,叫了之後,那男人就乖乖地窩在床上,手裏拿着一本書在看。

安好心裏暮然一陣失落,剛從楚翰那裏回來,心情不可能會好,這個時候,他好希望葉宋能撲到他懷裏來,抱着他黏糊。

他坐在床邊,伸手去摸葉宋的頭:「看什麼呢?」

葉宋把書舉起來:「高天給我送來的,戰略經濟。」

安好失笑:「你還看這個?」

葉宋一抬下巴:「怎麼了?混混就不能看這個了?跟你說吧,我哪怕是混混,也是個高素質高文明經濟時代最跟潮流的混混!」

「我看你不是混混,」安好笑笑:「你是流氓!」

「流氓怎麼了?」葉宋白他一眼,看在安好眼裏,儘是風情:「流氓就不能有文化了?」

「知道我們當警察的怕什麼?就怕流氓有文化!」安好覺得心情好多了,往他身邊擠了擠,靠着床頭,伸手把葉宋擁在懷裏。

「不用有文化,」葉宋嘿嘿笑着,磚頭厚的書扔在一旁,伸手就朝安好胸口摸了一把:「流氓只要有賊心又有色膽,什麼樣的警察,不得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

安好第一次沒有去阻止他的手,只覺得身體里一股熱浪開始升騰,葉宋輕輕的碰觸,就讓他覺得心癢難耐:「很有經驗?你倒是說說,有多少警察拜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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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一一纏綿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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