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妻妾之別

363 妻妾之別

虞國如今只是佔據了并州,桓熙願意表奏苻堅為歸義王,世襲并州刺史,可以說是誠意滿滿,他是真的希望可以儘早結束這個亂世。

畢竟苻堅麾下還有十餘萬大軍,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而且,桓熙也不準備反悔,大不了等到統一之後,再將并州細分。

東漢時,天下僅有13州,而到隋朝滅亡南陳時,天下已有241州。

或者說,效仿唐朝,將州郡縣三級制,改為道州縣三級制,屆時,一個州,約等於過去的一個郡,就是讓苻家世襲并州刺史又有何妨。

桓熙當然知道,依苻堅的性子,只怕不到山窮水盡,他不會考慮自己的提議。

但今日與王淵、李威說這些,就是要給苻堅一條退路,哪怕有朝一日,苻堅大勢已去,他也能夠多一個選擇,而不是選擇自殺殉國,或者說率部退往河北,投奔燕國。

當然,真的那個時候再投降,就不可能有這麼優厚的條件了。

說實話,桓熙很敬重苻堅,如果不是他們各為一國之主,以二人的脾性,或許能夠對味,成為摯友。

哪怕作為敵人,桓熙也必須承認,苻堅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一個好人,是東晉十六國這一混亂時期,難得的明主。

面對桓熙的好意,無論是王淵,還是李威,都不能代替苻堅拒絕,必須由他親自做出決定。

當天,王淵就將李威領出了未央宮,回去館舍。

一進門,離開了梁人的監視,李威就迫不及待的向王淵詢問起了虞國的情況。

王淵愁著臉,如實道:

「情況很不好,失去了鹽池,不僅在財政上遭受了重創,此前接連兩場失敗,對天王的威信也是一種打擊。」

李威聞言,內心滿是悔恨,他自責道:

「這都是我的過錯,我身為三軍主帥,卻沒有認清楚形勢,誤中桓熙的詭計,如今兵敗被擒,不僅自身為天下人恥笑,更使國家面臨危局,哪還有顏面回去見天王、太后。」

王淵見狀,趕忙寬慰道:

「建寧公切勿如此作想,天王與太后都在晉陽盼望着公侯,否則,又怎會專程差遣下官入梁,迎回公侯。」

王淵自然是要與李威攀上關係,畢竟李威可是苟太后的情郎,不僅如此,他還深得苻堅的敬重,苻天王事之如父。

如果王淵不抓住機會,豈不是辜負了桓熙的苦心,桓熙准他帶走李威,就是為了讓王淵與李威密切關係。

李威聽了王淵的安慰,心裏好受許多,他感慨道:

「天王、太后的恩德,李威雖死不能報答萬一。」

當然,報答苻堅與報答苟太后,在方式上存在差別。

一個要在朝堂上使力,一個要在床上使力。

王淵內心直翻白眼,李威與苟太后的私情並非秘密,就連苻堅都視而不見,二人少了顧忌,自然明目張膽。

此時,已是寒冬臘月,永和十二年也即將走向完結。

從建康傳回來的消息,過了今年,從明年元日開始,褚太后就將下詔歸政,徙居崇德宮,而小皇帝則加元服,也就是皇帝冠冕,從此開始親政。

至於永和這個年後,在使用十二個年頭之後,也將成為歷史,下一個年號,大臣們早已議定,便是昇平。

昇平,即為太平。

桓熙收起了信件,當着謝道韞的面,譏諷道:

「天下尚未一統,就已經在考慮歌舞昇平了,晉室實在小家子氣。」

由於屋裏沒有外人,謝道韞忍不住笑道:

「他們自己沒有能力也就罷了,卻偏偏不想讓我們桓家代為收復失地。」

桓熙將此事放下,轉而說起了自己獲得的封賞:

「也虧得他們能夠想出一個柱國大將軍來,否則,也確實不好安排我的官職。」

說着,桓熙輕聲抱怨道:

「歸根結底,還是父親這些年太沉寂了,不求進步。」

這話,謝道韞可不敢接了,哪有兒媳在背後非議公公的道理。

當然,這世上也沒有兒子在背後埋怨父親的道理。

桓熙其實也就嘴上這麼一說,他當然知道桓溫的難處。

畢竟桓溫的基業是接手而來,不像桓熙,全憑自己打下了關西。

桓熙說罷,朝謝道韞招招手,示意謝道韞靠近。

謝道韞會意,坐在了桓熙的腿上,被他擁在懷中。

桓熙隔着衣服撫摸謝道韞的小腹,得意地說道:

「夫人這肚子實在爭氣,不枉費我下了苦功。」

聞聽苦功二字,謝道韞又羞又惱,啐道:

「夫君都已經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了,如今眼看將要迎來第六個孩子,私下裏還是沒有個正經模樣。」

原來,在經過桓熙與謝道韞的共同努力后,早些時候,謝道韞又有了懷孕的跡象,桓熙喚來醫官為她診脈,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消息,正是喜脈無疑。

桓熙不以為意道:

「你也都說這是私下裏了,我們夫妻在閨房裏說些什麼話,做些什麼事,哪需要顧及別人的看法。」

說着,桓熙繼續撫摸著謝道韞的小腹,輕聲嘀咕道:

「只盼望令姜這一胎能夠為我誕下一個女兒。」

謝道韞白他一眼:

「常言道,多子多福,偏偏夫君卻盼望能夠添一個女兒。」

桓熙笑道:

「我不是已經有了阿滿與香孩兒么,沒有了缺少繼承人的顧慮,自然希望能與令姜擁有一個嫡女,否則,終究是人生中的一件憾事。」

謝道韞聽他這般說,不由滿心歡喜,但也沒忘了給桓熙打一針預防針:

「究竟是生男,還是生女,妾身可做不得主,要看上天的意思。」

桓熙湊在謝道韞的耳邊,戲謔道:

「無妨,這一胎不能如意,我們二人相互努力,再生下一胎便是。」

說着,桓熙輕輕咬在了謝道韞的耳垂上,貪婪地吮吸著。

謝道韞一時意亂情迷,如果不是剛懷上身孕,胎盤不穩,只怕僅存的理智也要跟着沉淪。

她趕忙掙扎:

「妾身有孕在身,不能侍奉夫君,夫君若是覺著難受,不如移步玉堂殿。」

玉堂殿是李媛的住處,謝道韞與她相識最久,相處最為愉快,早些年,桓熙後宮就只有她們二人,桓熙征戰在外時,就是她們相互扶持着度日。

當然了,這也與李媛不爭不搶的性子有關。

謝道韞就不怎麼喜歡慕容英,覺得那個女人心思太重,心也太大,只不過她並沒有將這種厭惡表現出來。

大婦就得有大婦的氣度。

桓熙肯定不會頭腦發熱,讓謝道韞在孕期同房,他放過了妻子。

離開前,卻又在謝道韞的唇上用力一吻。

桓熙大笑着離開了椒房殿,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他直奔玉堂殿而去。

隨着自己身邊的女人逐漸多了起來,桓熙前往玉堂殿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畢竟李媛已經跟了桓熙十年,雖然如今也只有二十四歲,可是再怎麼美艷的面孔,時間久了,終究敵不過新鮮感。

特別是新人總能帶來點新花樣,譬如說劉美人、郭姜、張玉兒三代同床。

雖然她們只是名義上的祖孫三代,沒有實際血緣關係,但是其中滋味,實在是將桓熙迷得神魂顛倒。

妻與妾的不同之處就在這裏,身為側室,面對桓熙的無禮要求,她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桓熙來到玉堂殿的時候,洛娘正陪着母親一起用膳。

「阿爺來了!」

望見父親,洛娘高興地放下了碗筷,飛撲到了桓熙的懷裏。

桓熙寵溺地說道:

「真是沒有一點名門淑女的模樣。」

洛娘嘟起了滿是油漬的小嘴:

「女兒才不要當什麼淑女,如今這樣無拘無束,最是自在。」

桓熙聞言笑道:

「沒錯,人活一世,自己覺得舒適即可,你是我桓熙的女兒,不必活給外人看。」

洛娘喜笑顏開,她摟住父親的脖子,親了桓熙一臉的油。

桓熙也不嫌棄,反正等會還要沐浴。

他將洛娘放下,惋惜地對女兒道:

「可惜你今日沒有去椒房殿,那裏的狸奴能夠後空翻。」

狸奴便是貓兒,謝道韞在椒房殿裏養了一隻貓,洛娘平素最喜歡逗弄它,如今聽說貓兒學會了後空翻,洛娘大感驚奇,便央求着要去往椒房殿。

桓熙巴不得她趕緊走,立即讓乳娘將洛娘送去椒房殿。

李媛強忍着等女兒走後,終於笑出聲來:

「桓郎,你這可是給夫人出了一道難題,夫人殿裏那隻狸奴養得肥胖,性子慵懶,只怕是連跳都肯跳一下,如何能夠空翻。」

桓熙自己也樂了:

「無妨,洛娘實在吵鬧着要看,大不了我親自給她翻兩個,讓她高興高興。」

李媛白他一眼,埋怨道:

「夫君實在太寵她了,這讓夫人與妾身將來如何管教,真要成了野丫頭,丟的還是桓家的臉。」

桓熙對李媛,自然與別的側室不同。

畢竟李媛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因此,李媛才敢當着桓熙的面,埋怨他慣壞了洛娘。

桓熙卻哼道:

「天下之大,我倒要看看,誰敢非議我的掌上明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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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我的權臣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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