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黑工廠
第44章黑工廠
晴天的海是浪漫治癒的。
暴雨天氣則是危險恐怖。
重重的烏雲擠壓着這座城市的生存空間，天地高樓海面全都被雨矇著，深不可測的海水吞噬著巨輪的底部，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溫嬌嬌帶着司機一路離開了海港。
算算時間，她到了醫院，少年也該離開了。
……
裴枕乘坐的那艘游輪出事了。
大家都在消化這個噩耗，盯着許肆大氣不敢喘一聲。
——商場，裴枕，許肆，葛台，安適。
安適和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大雨磅礴，獨屬於許家那輛跑車外殼已經碎的七零八落，發動機冒出了渾濁的濃煙，即將爆炸。
四月的風帶着雨和血的混合氣味。
許肆拖着疲憊的身軀靠在圍欄邊上，咳出的血染紅了白瓷般的下巴，手裏還握著幾張照片。
這一舉動卻像是觸及到了工廠的機密，開始不斷有人員出入廢舊的工廠。
許肆傷情嚴重，還在昏迷。
她從小就不愛哭，也沒有哭，偶然摸到了濕潤的眼角，只覺得是漫天大雨，都盡數落進了她的眼睛裏。
商場、裴枕、許肆三個字都被劃上了紅色的叉。
照片內容很可怕，破舊工廠里，有人在做人體實驗，抽血設備一應俱全。
「讓司機把車停在門口，我要出去算賬，現在的港島，還輪不到他們來做主，威脅我？做他爹的蠢夢。」
安適半邊手臂都是擦傷，抖著嘴，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當天。
溫嬌嬌失魂落魄的坐在門外，揪著從診室出來的安適，問個沒完。
上面是熟悉的打印字體。
溫嬌嬌知道許肆沒生命危險，反而鬆了口氣。
直至今天下午。
事故原因，還在調查。
溫嬌嬌瞪圓了眼睛，「怎麼可能？她是玩車的。」
早在前幾天，許肆誠意滿滿的將商城歇業，換取裴枕離港的時間。
堅持等到所有陪她出生入死的保鏢都被救上車，才堪堪倒下。
許肆有些頭暈，身上劇痛無法移動，目光越過溫嬌嬌，看向灰濛濛的窗外，四月的大雨還在傾斜而落。
她眼尾上揚著，聲音沙啞，「等我能動了，就出去教那些缺逼做人。」
她也最討厭麻煩，誰招惹她，她總會不計後果的報復回去，從不知道什麼叫做不敢。
有人在許家信箱裏放了一張紙，葛管家不敢耽擱，送到許肆手中。
隔天。
那群人好像發現裴枕走了，搜查之下，還發現了躲在工廠里的調查人。
或許是害怕許肆知道了什麼，他們利用調查人的身份引許肆出許宅。
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裴枕那一道格外鮮紅。
她睜開眼睛，低低咳了幾聲，看見溫嬌嬌坐在床邊，開口問了一句：
「嬌嬌，阿枕離港了嗎？」
許肆剛拿到照片，就有好十幾輛車追着許肆猛衝直撞，許肆和保鏢全都受了重傷。
中途的某個深夜，許肆醒過一次。
一場雨將港島的火熱的溫度熄滅，迎來了難得一遇的寒流，風雨下了半個月。
說完這句話。
然後在海濱路上上演了一場追殺。
可出院回到許宅的當天，安適就帶來了一條糟糕的消息。
沉海三天才被發現。
「是。」葛管家害怕的點頭，怔然地看着許肆的身影，許久才遲鈍得想起一段往事。
現在裴少爺走了。
走進醫院，直達最頂層。
回憶到這裏，安適啞了啞，「正因為小姐以前就是玩車的，熟悉港島的路況，天氣又惡劣，才逃過了一劫。聽警察說，追小姐的那群人都被甩進海里了，生死未卜。」
過了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才拍了拍溫嬌嬌的手，「人各有命，怎麼都怪不到你頭上，嬌嬌，你先回去吧。」
許肆就獨自一人走進了書房。
溫嬌嬌身體搖搖欲墜，還沒走到搶救室，就猛然退後了一步。
許肆身體稍微好些的時候，就準備出院。
誰都知道海難是最可怕的，這意味着沒有僥倖，那樣完美優秀的少年，被大海吞沒了一條命，連逃走生還的可能性都沒有。
她總覺得許父死後，姐妹身上有些暮氣沉沉，脾氣收斂了很多，可聽着講述，溫嬌嬌幾乎又回到了曾經「許肆意氣風發」的場面。
溫嬌嬌沒有接到男友的電話，那就是沒有差池。
「溫小姐別擔心，小姐還活着，她是被人追車截殺了……」
溫嬌嬌臉色最難看，良久才說：「阿肆，我要是當天把他帶回來就好了。」
所以港島很多人都說許肆瘋。
她永遠個性鮮明，張揚放肆，最喜歡的就是玩車，參加了很多野生比賽，很少有人玩得過她。
吹的她又清醒又心疼。
暴雨如柱擊打着玻璃窗，發出史詩奏樂般的高鳴，等手術燈熄滅了，醫護人員出來，已經是半夜了。
「原來是他們乾的啊。」
溫嬌嬌讓安適去打點公司和警察媒體，自己片刻不離的守在許肆身邊，好幾天都沒有挪過地方。
她又變回以前的模樣。
溫嬌嬌最先看到的，是地上一連串未來得及擦洗乾淨的血跡。
「想殺個人，廢話還那麼多。」
可溫嬌嬌偏偏最喜歡她的瘋。
她閉了閉眼睛，有些不敢過去。
從白天到黑夜都沒有出去。
許肆派出去調查的人很專業，藉著人員來往密集，還真拍到了不少要命的東西。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
裴少爺沒來之前。
許肆卻沒有反應，像是被消息鎮住了。
搶救室的燈一直沒熄滅。
她點頭，「嗯，走了，坐着輪渡。」
許肆拿起來一看。
溫嬌嬌說：「阿肆，你要快些好起來。」
有幾張照片被打印了無數份，從關閉的誠品商城頂樓飄落下來，供每一個經過的市民查看。
還多出了一行小字——（把照片交出來。）
許肆頓了頓，將紙撕成粉碎狀，勾唇淺笑，聲音卻冷如寒雪。
許肆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港島就被許肆鬧得非常轟動。
「這些血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是暗殺？阿肆怎麼受傷的，傷的多重？有生命危險嗎？」
逼得警察不得不過來調查真相。
許肆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阻攔，開着豪車撞爛了工廠的大門，裏面有些來不及轉移的設備全都暴露出來，應證了照片里的內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