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領導延安文藝運動（6）

五、關於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這是文藝創作中的兩大流派，歷來有爭議。在延安，有些文藝工作者在肯定革命的現實主義的同時，否認浪漫主義有積極性。**不贊成這種看法。他認為，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是應該結合起來的。我們要反對的是藝術至上主義和記流水帳式的\"寫實\"主義，而不應一般地反對浪漫主義。從歷史上來看，浪漫主義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人們每每鄙視它，因為通常一說到它便以為有點下流的意思，好像浪漫主義只是風花雪月哥哥妹妹的東西。殊不知，浪漫主義原來的主要精神是不滿現狀，用一種革命的熱憧憬未來。此種思潮在歷史上曾生過偉大的積極作用。一種藝術作品只是流水帳式地記述現狀，而沒有對將來的理想，是不好的。在現狀中看出缺點，同時看出將來的光明和希望，這才是馬克思主義的精神。

事隔一年，他又在魯藝更加完整和明確地提出：我們的文藝創作要有抗日的現實主義和革命的浪漫主義。

六、關於文藝作品的形式和內容。在抗戰初期，把文藝作品形式和內容的關係比作\"瓶\"和\"酒\"的關係這種說法很流行。有的文藝工作者主張\"舊瓶新酒\"，即利用舊劇的形式，加上革命的內容，群眾比較熟悉，易於接受，而且創作起來較快。有的則反對這種做法，主張\"新瓶新酒\"。**得知后在一次談話中說：現在很多人談舊瓶新酒，我看新瓶新酒、舊瓶新酒都可以，只要對抗戰有利。

1938年4月的一天，**在陝甘寧邊區工人代表大會的晚會上，看了秦腔《陞官圖》、《二進宮》、《五典坡》等戲，向工會負責人齊華說：\"你看老百姓來得這麼多，老年人穿着新衣服，女青年擦粉戴花的，男女老少把劇場擁擠得滿滿的，群眾非常喜歡這種形式。群眾喜歡的形式，我們應該搞，就是內容太舊了。如果加進抗日內容，那就成了革命的戲了。\"他還對身旁的柯仲平說：\"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搞？要搞這種群眾喜聞樂見的中國氣派的形式。\"

同年在魯藝的講話中他又說，舊形式加新內容是時代的要求，譬如現在唱京戲，在戲報上已經看不見《遊園驚夢》、《霸王別姬》之類的東西了，因為那樣的戲在今天不受歡迎，賣不了座。在戲中也要加上抗敵或民族英雄的故事，這便是時代的要求。

對形式和內容的一般關係，**在談到\"亭子間\"和\"山上\"兩種作品的缺陷時作過論述。他認為，\"亭子間\"的作品形式精，內容較空，可以比方為做出的菜，是\"好看不好吃\"；\"山上\"的作品有內容則形式粗，可以比方為\"好吃不好看\"，然而真正的藝術作品，就應把兩者統一起來，做到\"既好看又好吃\"。

七、關於倡導魯迅精神。這也是**這一時期文藝思想的一個重要內容。**在許多場合談及魯迅，號召文藝界向魯迅學習。其中比較集中的論述有兩次。一次是1937年10月19日，**在延安陝北公學魯迅逝世周年紀念大會上表題為《論魯迅》的講話，把魯迅精神精闢地概括為三個特點：一是\"他的政治遠見\"。二是\"他的鬥爭精神\"。三是\"他的犧牲精神\"。另一次是在《新民主主義論》中，**強調，\"魯迅是在文化戰線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數，向著敵人衝鋒陷陣的最正確、最勇敢、最堅決、最忠實、最熱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綜上所述，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以前，**的文藝思想有以下幾個特點：一、實踐性強、針對性強，具體指導性強；二、內容極為豐富，但比較零散，沒有形成為一個完整的系統；三、理論探索是初步的，其中有些觀點還不夠完備，或者說還沒有形成比較完備的理論形態；四、《新民主主義論》中第11至15關於論述文化問題的這5章，具有完備的系統的理論形態，是這一時期探索的最高成就（從文化包含文藝的角度來說），但畢竟不是專門論述文藝。因此，這一時期**的文藝思想還有待於展。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它為以後《講話》的產生作了理論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