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救援行動

葛達塔共和國，埃里克諾森，浮達爾塔克大街，「事故」兩周后，奧克共和國RDT（共和國防禦部隊）第五聯防車隊，「迅捷者」裝甲運兵車，編號RD-4031。。。。。。

道路佈滿大小不一的坑，着火的車輛殘骸好像被從天上灑下來一樣散落在街道四處，街邊的縫隙里已經開始長出野草，報紙隨風飄蕩，不時會落在車子前面的玻璃上，給駕駛員帶來了不少麻煩。道路兩旁的街燈早已破碎，有些還能留下了那麼一半的燈泡在那裏，商場破碎的櫥窗後面只留下那麼一點點商品，唯有道路兩旁殘破不堪的一幢幢高樓大廈，還能夠證明這座城市曾經的繁榮和輝煌。艾蕾雅透過車子的玻璃，觀察著外面的狀況，葛達塔共和國的金融中心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繁榮和光彩，殘骸，只有這種東西隨處可見。

「艾蕾雅，不要把手榴彈塞在嘴裏，要是把弦咬掉了或者吞下去怎麼辦？」提亞娜說着，突然踩了一腳剎車，毫無防備的艾蕾雅一頭撞到了控制台上，嘴裏叼著的手榴彈也順勢掉了出來。艾蕾雅摸著額頭，不滿地咕噥道：「你以後剎車能不能先打個招呼啊？就你剛才那麼一剎車，我再那麼一撞，手榴彈說不定就真吞進去了呢！」「誰知到前面會突然出來一隻狗啊？」提亞娜用手指了指車窗前面的那隻流着口水的狗。艾蕾雅一見到狗，一下子就懵了，這隻狗渾身上下都是傷痕，表皮被大塊大塊撕下來的傷痕。狗也見到了車子，開始不斷地朝車子這邊吠，而且有一股就要撲上來的架勢。提亞娜馬上將身子湊到控制台旁邊，控制車頂的機槍迅速解決了那隻狗，嘴裏說道：「去死吧。」「你可真殘忍。」艾蕾雅歪著身子望着提亞娜。「是是是是是，我殘忍，我應該打開車門，充滿愛心地將這隻狗狗抱上來，讓它把我們全都咬個遍，讓我們變成齜牙咧嘴，揮舞著無影腳和王八拳，整天只會嗷嗷叫的傢伙。」提亞娜生氣地說，但是馬上又平靜了下來，「現狀就是這樣，被咬到，要麼給自己喂顆子彈，要麼。。。。。。無論是多麼親近的人、多麼重要的人，被咬到，其他人為了活命，都會將其拋棄，或者殺掉，只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只是因為貪生怕死，為了自己的私慾！」提亞娜說着說着，突然又激動起來，一拳打在控制台上，「這種東西到底是誰弄出來的！！？？」她的音調一下子變高了，車子裏的士兵無一例外地將目光投向她，但她還是無視旁人只顧著自己說：「那些人。。。。。。那些什麼專家，整天到晚研究什麼病毒，也不管這東西有多危險，也不管人們的反對，現在搞出事來了吧？？！！說什麼是為了造福人類，為了大眾的福祉，我看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專家，才會將這裏搞得一團糟。什麼專家？？！！『定期槍斃一批專家，有利於人類進步和社會發展』這句話還真對了！！！」艾蕾雅看着提亞娜，不得不收起剛才那副頑皮的樣子來，生怕會觸到她的哪條神經。「算了，」提亞娜的語氣重新變得溫和了，「對不起，我失態了。」說着，苦惱地摸著自己的頭。艾蕾雅深深地舒了口氣，說：「沒辦法，當初葛達塔政府不也鼎力支持嗎？現在事情變成這樣，政府便封鎖了消息，但是最後還是敗露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那些政客別指望選民們再給他們投票了。而我們呢，也夠背的，居然被派來搜尋什麼倖存者。」就這樣說着，艾蕾雅也突然開始火大了，「真是的，葛達塔這裏生化危機關奧克共和國什麼事？要我說，就是整個葛達塔滅國，也和我們無關！生化危機就生化危機，反正又不是我們弄出來的，我們根本沒有這個責任，也沒有這個義務要管這件事，頂多也就給些人道主義物資救援就完了，幹嘛非要派軍隊過來啊？就因為其他國家都紛紛表示會派部隊過來救援，他們也不怕到時候自己派過去的人被傳染，搞得到時自己國內也生化危機。再說了，什麼倖存者，這一路上，喪屍倒是打死了幾百個，大活人是一個都沒見着。」艾蕾雅一口氣說了很多，發牢騷也可以算是她的強項了。

「長官，那個。。。。。。」一個士兵突然叫了起來，用手指著車窗外的大廈。

「怎麼，想上廁所？」提亞娜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不是！我是想那些倖存者會不會躲在這些房子裏面。」

提亞娜瞥了一眼大廈，說道：「是，也許不是，但我們的任務只是搜查街道，至於大廈裏面，其他國家那些不要命的會負責的。」「不要命？」艾蕾雅對她的用詞感到有點奇怪。「這麼大一棟樓，誰知到裏面藏了幾隻喪屍？」剛說到這，旁邊的大樓里爆出激烈的槍聲，艾蕾雅望着大樓，耳朵里聽着隱約傳來的喪屍的嘶嚎和人們的慘叫，想像著此時大樓中的情形。「我說得沒錯吧？」這時，前面的車突然停了下來，同時通訊器開始傳來聲音：「報告，我們已經到達了指定的搜索區域，現在開始搜索任務。」緊接着，後面的車跟着全都停了下來。提亞娜拿起靠在椅子旁邊的槍，然後從駕駛座上站起來，說道：「好了，士兵們，檢查自己的裝備，槍的保險開了沒，子彈上好沒，彈夾有沒有填滿，到時候誰沒子彈可別管我要。」很快，車門打開，身着深藍色盔甲和橙色盔甲的RDT士兵一個接一個井然有序地從運兵車上下來，快速地排好隊，等待着分配任務。提亞娜和艾蕾雅戴上了頭盔，站在隊伍前面，根本認不出她們是男是女，只能憑着她們盔甲上的軍銜塗裝和頭盔那不同於平常士兵的特殊設計來辨別她們。與此同時，另外一隊他國的救援部隊也在RDT的旁邊集合，他們穿的都是防彈衣和一些簡單的護腕、護腿之類的，與RDT這邊被盔甲包得一寸不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並不是只是因為怕被咬到才會穿上盔甲，防彈衣這種東西第一防護得不全面，第二它無法抵禦高能量或爆炸等更高級的傷害，第三就是有很多子彈都能穿透防彈衣，同時輻射、氣體也是它所無法防禦的，所以奧克共和國從剛塔時代就已經不再使用這種過時的東西了。這種時候防禦最完備的就是一套堅固的包裹全身的盔甲，但是如果單純地將奧克共和國的盔甲看成是在人體外麵包一層厚厚的裝甲的話那就大錯特錯。因為僅僅是這樣的話首先盔甲很沉重，使原本就負重的士兵機動性大大降低，而且長時間在密不透風的盔甲里會很悶，同時會因為悶熱導致士兵脫水，另外盔甲被炸碎的話殘片也會傷到士兵，再加上熱脹冷縮等一大堆麻煩的物理反應，所以才會誕生這種智能化裝甲，牽涉到人體的供氧、水份循環、體溫保障以及抗物理反應、材質輕量化、納米級量子修復、防輻射、防毒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想知道這盔甲的內部結構和詳細資料？你去奧克共和國最高機密檔案庫里找吧，但你一定會被抓住。

「好了，我們要負責的是這一片區域。」提亞娜用手指著前面的街區，對自己的隊員說道，「清點一下人數，這裏總共有八個小隊，三個急救小隊，十八個人、三個步槍兵小隊，十八個人，兩個特種突擊兵小隊，十六個人，總共五十二個人，加上我們倆總共五十四個。那麼好，去的時候是五十四個，回來的時候我也要求是五十四個，不算倖存者，明白嗎？」「是！！長官！！」士兵們齊聲說道。「好，出發。」提亞娜和艾蕾雅走在前頭，士兵們則跟在後面。提亞娜頭盔里的通訊器「沙沙」作響，不時傳來一些找都倖存者或者遇到攻擊的消息。突然，通訊器響起了來電提示，提亞娜將通訊轉成了團隊頻道，好讓所有隊員聽見。此時通訊器里出現了一個女聲，是修蒂麗絲，RDT通訊部的通訊官，這傢伙好像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掛機」，隨時都有可能從通訊器里聽到她的聲音，讓人懷疑她究竟睡不睡覺。「提亞娜，」修蒂麗絲已經養成了對提亞娜直呼名字的習慣，「任務進展如何？」「剛開始，我們已經趕往搜救的區域了。別急，剛才在公路上被喪屍堵了整整一小時，弄得我們浪費了好幾顆火箭彈來開道。」「上級命令，馬上放下手頭上的任務，趕往B-104號地點，那裏有倖存者傳來的信號，你們離那裏最近。」修蒂麗絲直接將原因說出來了和理由說出來了，並沒有給對方問「為什麼」的機會。提亞娜一句話也沒說，直接結束了通訊，然後打開了頭盔里的電子地圖，眼睛開始不斷在上面掃，「在這。」提亞娜說着，領着隊伍朝目的地走去。「原先的搜索區域不管了嗎，如果那裏也有倖存者呢？」艾蕾雅從後面追上來，與提亞娜並肩走着。「管他呢！」提亞娜說着，加快了腳步。按照電子地圖的指示，小隊已經慢慢接近了B-104地區——一片完全被炸爛的住宅區，殘骸上還有點點火苗未熄滅，看樣子應該是軍隊乾的。提亞娜走到一堵矮牆前面，上面長著一株剛發芽的植物，彷彿在烈火洗滌過後誕生的新生命，給這片死氣沉沉的感染區增添了一份生氣。提亞娜的目光聚焦在植物嫩芽的頂端，突然，遠處出現了一個四周包着火光的黑點。提亞娜猛然抬頭，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這個好像正在飛速接近的黑點，「這是。。。。。。」「笨蛋，閃開！」艾蕾雅一下子撲到提亞娜身上，堅硬的盔甲外加艾蕾雅衝擊下來的重量不但將提亞娜壓倒，而且撞擊也震得提亞娜全身發痛——如果沒有這身盔甲保護會更痛。「你幹什麼呀？」「你笨哪？」艾蕾雅叫道，「那是飛彈！！」剛說完，身旁的矮牆被劇烈的爆炸毀成兩半，飛濺的石塊打在兩個人堅硬的深藍色盔甲上，蹭出了一道道石灰痕。「可惡，從哪來的？」提亞娜朝身後叫了一聲，「準備戰鬥！！」士兵們快速找好掩體，準備好槍支。提亞娜打開了頭盔里的偵察裝置，四處搜尋的敵人的位置，「等等，」提亞娜突然想起什麼，「剛才你說，那是飛彈。」「是啊。」艾蕾雅答道，「怎麼？」「喪屍怎麼會有飛彈？」「這。。。。。。」此時，又一發飛彈射過來，就落在掩體旁邊。「在那！」艾蕾雅指著附近住宅牆上趴着的一個外形像人的生物，「爬牆喪屍，還扛個火箭筒，挺拽的啊。」艾蕾雅說着，舉槍便射。槍口噴出火舌，子彈飛向目標，喪屍壓低身子，往旁邊一跳，飛來的子彈在牆壁上開了幾個洞。「長官，它們衝過來了！」一個士兵叫道。提亞娜朝着士兵指著方向望去，一大堆人形惡魔吼叫着，向這邊衝過來。「自由開火，往它們的腦殼上打。隊伍分成兩部分，左邊一隊右邊一隊，組成交叉火力，特種突擊兵小隊一邊一個，用盾牌抵擋對方攻擊。」艾蕾雅比提亞娜搶先一步發號施令。

「嗷——，啊——，嗷——」喪屍們以超越常人兩倍的速度朝這邊衝過來。特種突擊兵們架好盾牌，盾牌與盾牌的縫隙中伸出了黑洞洞的槍口，一瞬間，所有的火力都傾灑到了這些只知道吃人而不知死活的傢伙頭上。「啊——，哇哇哇——」這些傢伙鬼叫着，或被猛烈的子彈衝擊撕成碎片，或被轟飛半個腦殼，還有些被打斷了手腳，然而殘肢還在地上不停蠕動。「提亞娜！」艾蕾雅叫了一聲。射得正起興的提亞娜愣了一下：「怎麼。。。。。。啊——」一隻喪屍突然從旁邊飛過來，撲倒了提亞娜。「後面也有！」艾蕾雅一邊叫着，一邊用槍托狠狠地朝喪屍的腦袋上砸，只是一下，就將對方的腦袋完全砸碎了，似乎被病毒感染的人肢體都比常人脆弱。「來。」艾蕾雅向提亞娜伸出手，提亞娜剛想抓住，剛才那個趴在牆上用飛彈陰人的傢伙再次闖入她的視線。提亞娜突然舉起槍，朝着艾蕾雅身後的牆上一陣猛掃，但是這傢伙的腿就像青蛙一樣，彈力十足，一下子就跳到不知道哪裏去了。艾蕾雅將提亞娜拉起來，也不去管剛才提亞娜朝身後開槍是不是身後有什麼，只要不是射她就行了。

提亞娜東張西望着，「現狀好像不怎麼妙。」說着打開了雷達，一大堆紅點標示朝着他們這群藍點標示圍過來，提亞娜再看看四周的情況，四面八方都有嚎叫着衝過來的身影，「我們似乎被包圍了。」

「看樣子那些倖存者也凶多吉少了。」艾蕾雅說道。

「我甚至懷疑究竟有沒有倖存者。」

遠處的房頂上，一個身影盯着他們，同時對着身後的喪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把他們圍起來，將那些人質帶上來。」喪屍們恭敬地點點頭，執行命令去了。

「一定要完成，人類的進化。」喪屍頭領拿着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