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帶她走吧
||看着漫天飄舞的飛雪.還有那掛的喜氣洋洋地燈籠.就覺得心愈發寒冷.尤其是在面對新人的時候.獨獨在臉上添了份滄桑感.
今日是納妃.明日是納妾.無論如何.她的心都不好受.卻還要一言一行都擺出王妃的氣度.可她卻.卻做不到.
於是.她不顧往日的氣度跟端莊.一溜煙還是跑出那個讓她窒息的王府.氣氛的沉寂讓她無所事事.與其在那裏當一個負氣的人.還不如走出來散散氣.
大街上.百無聊懶.她完全沒有目的地的行走.也沒有人來聽她訴說.也沒有人趕着來看她的端容.她始終是一個人.
穿越繁華的大街.身邊有形形**的人走過.卻想不起擦肩而過的是誰.
若她沒有愛上華彥清.恐怕此刻正淡然地看着一對新人結合在一起吧.若是沒有因.哪來的果.只是她不悔.為了讓自己身邊的人不再受到傷害.她發誓要好好保護他們.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幸福.
綠瓦粉牆.花團錦簇.儘管是冬日.可不妨礙姑娘們接客.接客的姑娘都穿的花枝招展.單薄的衣物讓她們瑟瑟發抖.可那份楚楚可憐卻讓人怦然心動.
躊躇.在門口徘徊許久.傅清婉終究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新來的媽媽一見形勢不好.趕忙攔住.扭著那水蛇腰.嗲聲嗲氣地說道:「喲.這位姑娘這可是大爺來的地方.你一個姑娘家來這裏做什麼.難道是來尋你的丈夫的嗎.」
周圍響起一片嘲笑聲.稀稀落落的擺明了想要看傅清婉的笑話.可傅清婉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個金錠子.道:「媽媽請借一步說話.」
弦樂樓的媽媽噁心的臉上趕忙堆滿了笑容.恭維道:「姑娘還在門口站着做什麼.簫音.趕緊給姑娘泡杯上好的龍井去.姑娘裏面請啊.」
傅清婉雙手一揮.表示不需要龍井了.至於為什麼徘徊這麼久.是因為她想要見到一個人.
很久.很久.彷彿過了一個人生.她已經很有沒有見他了.儘管沒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可卻是牽腸掛肚的想念.
離寰.還好嗎.不曉得過慣了獨立單行的日子.是否偶爾會感到孤獨.他們的年少時光還回得去嗎.
少頃.傅清婉便已一個尊貴客人的身份被請到了雅閣.
很難想像.被胭脂俗粉所包圍的青樓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僻靜地.可傅清婉知道離寰是不喜歡世俗之物的.若是他沒有仙緣.恐怕跟自己早就是仙侶了.
傅清婉說明了來意.滿臉堆笑的老鴇也恢復了常態.她一臉緊張地說道:「姑娘.你找的地方沒有此人.我們弦樂樓可沒有一個叫離寰的小廝.」
「媽媽要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傅清婉銳利的眼光如刀般鋒利地將老鴇刮成碎片.
見老鴇還拿不出實際行動.傅清婉便從懷裏拿出了那日華彥清贈予她的冰凌玉佩.見到老鴇的臉由綠轉青.由青轉紫.
「證物再此.還需要我在通傳一遍嗎.」
老鴇慌忙跪下道:「屬下參見白雪護法.」
傅清婉愣了神.后恍然大悟.原來老鴇將她當成了許戀雪.這冰凌玉佩正是許戀雪的任務.如今被她拿出來那她的身份自然是毋庸置疑.
老鴇道:「護法請稍等片刻.還等屬下去通傳宮主.」
傅清婉點點頭.看着老鴇恭恭敬敬地退下.順手搭上了門.剛剛建立起來的堅強卻像牆般被人摧毀.自己的眼淚差點被決堤.
老鴇辦事效率挺高.雖然隔着房門.傅清婉卻仍然可以看到隱隱約約.英姿颯爽的身影.一個激動讓她一個踉蹌倒地.卻發現自己還沒有着地就被他帶入懷中.
她雙手無措的看着他.一如往日般凝視着他秀氣的臉.雖然知道那並不是他真實的容貌.但那性感的薄唇卻那麼地真.經不住兩行淚還是不爭氣的落下.她雙手無力垂下.一點點將自己心中的防備慢慢打開.
或許在他的面前.自己才會放鬆下所有的防備.靜靜的感受着他的心跳.看着他健碩的胸膛上下起伏.明顯他才剛剛趕回來.肯定用了不少的力氣吧.
「清婉.出什麼事情了.」他皺眉.將她橫抱起放在床塌上.
儘管沒有任何不軌之舉.卻讓她不由紅了眼圈.那個曾經說喜歡自己的少年啊.如今已經長成如此模樣.便是那段初戀重來.她也再也拾不起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了.
離寰見傅清婉半響沒有反應.嘆了口氣.起身便想給傅清婉倒一杯水.手卻在離塌之時.被她拉住.
「陪我.」她近乎哀求的語氣似籠中的困獸.「離寰.陪我.」
含着淚花的嗓音一下子迷住了他.他回頭.好好端詳着她的臉.不用說肯定是為那個負心漢傷心了.替她褶皺被子.幫她脫了繡花鞋好好躺着.
「清婉.你說吧.無論什麼事我都聽着.」
真的嗎.真的是所有的事情嗎.原本想了一夜的話語卻在說出口的時候突然卡殼.她的眼淚不值錢的往下掉.好不容易收斂了情緒.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可離寰有的是耐心.他等着她恢復自己的情緒.好久.傅清婉鼓足了勇氣說:「離寰.可不可以帶我走.我們可不可以離開那個地方.我不想再重來了.」
「不行.」離寰一口否決了她的想法.「你可知道你這句話會讓你帶來怎樣的災難.你已經嫁給華彥清為妻.便是他的人.除非他寫休書.否則便是到死你也是他的人.你可想到你的任性之舉會給家人帶來多大的傷害.會害死多少無辜的人.清婉.我不得不說.今日的你好自私.」
「自私嗎.也許吧.反正我傅清婉從來都是獨行的人.離寰你不知道我呆在王府就像呆在囚籠一樣.便是連一日我都不想呆下去.他.風流成性.娶了一個不會滿足.如今已經連納兩妾.而我要怎麼辦.困獸虎鬥的日子我是再也不想過下去了.」
傅清婉越說越是傷心.便是將自己肚子裏的苦水一併倒出來也不能將心中的話傾瀉出來.儘管知道自己很苦.可她卻只想對着離寰一個人說.哪怕是華彥清也從來沒有聽過她的心聲.
離寰默默地嘆了口氣.心情無以復加.或許對傅清婉是太嚴苛了點.指望着她能抓緊華彥清的心.卻不想華彥清是絕不輕易為任何女人停留.
在感情的戰爭里.他.傅清婉.華彥清究竟誰是勝者.誰都說不清楚.也許這一開始便是個無法避免的錯誤.
而華彥航.他雖然是跟他達成了交易條件.可最終目的還是能讓傅清婉平安一生.其他的.他也無欲無求.
離寰在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份求聘告示.雙手交到傅清婉手上.傅清婉接過.臉色大變.
果然他還是同意了.去應徵了這個職位.無論結局如何.他們倆的關係都不可能跟從前一般好了.不知為何心裏堵得慌.就像是最後的希望都抹滅一樣.
她的眼睛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儘管只是個百夫長可依照離寰的資質.還是有很大的競升機會的.
可離寰帶來的另一個消息.卻是讓傅清婉心灰意冷.
他猶豫了半響道:「我.還有一段時候便會去當兵.可能會去西陵當百夫長.」
西陵.便是那個荒蠻之地.那便是西陵王..華彥寒的封地.聽聞那裏戰亂.人慌.不適宜久住.終日黃沙瀰漫.便是視力較好的人也不免患上眼疾.
如今他年紀輕輕便要去那麼一個地方.讓她怎麼放心的下.
似乎看出了傅清婉的顧慮.離寰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的把自己照顧好.」
「可是我不捨得你走.」傅清婉不知道這一別何時才能再見.她不放心他一個人去.哪怕只是朋友間的慰問.也不希望他去冒這個險.
離寰揉了揉傅清婉的頭.低聲道:「我此去必然有一番作為.你還記得前朝的武帝..葉凌風么.」
傅清婉愣了愣神.道:「知道.聽聞他是一介武夫出身.可卻莫朝篡位奪得了天下.」
離寰的眸子有些凝重.半響后他道:「是的.他是一介將軍出身.其實他起初也只是個步兵.憑藉着己身才智與武功.卓越戰績.一步步當上了將軍這個位置.而我.也要像他一樣.做一個敢作敢當的熱血漢子.」
傅清婉知道自己是怎麼勸.也勸不住離寰了.只能祝離寰好運.說不定自己還有見到離寰的機會.在朝廷的慶功宴上.
「那邊祝君一切順利.」傅清婉眸中仍然閃爍著依依不捨地目光.儘管很淡很淡.可明眼人都瞧得出傅清婉是很在意離寰的.
離寰露齒一笑.轉過身給了傅清婉一個結實的擁抱.儘管時間短暫.可確確實實讓傅清婉醉了.
如果能永遠擁有這麼一段時間的擁抱該多好.自己也不會讓自己過的那麼狼狽.
畢竟離寰對人是鍾情的.而不是隨意替代.不像是華彥清.只會是女人如玩物.傅清婉相信離寰若是愛上一個人.必然會給她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