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暖心的父愛

【172】暖心的父愛

趁著大家分神之際,上官虹將兒子拉起來攬入了懷中。

流風就看向水玲瓏,睜大眼睛道:「這是……」

水玲瓏甜甜一笑,抱着姐兒福了福身子:「二叔萬福金安,我是玲瓏。」

面前的女子亮如華珠、艷若桃李,一絲笑意輕輕淺淺彷彿飄在了風裏,尤其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皆有種母儀天下的大氣與典雅,流風就想起一個人來,也和她這般氣度不凡,不同的是,水玲瓏的眸子平靜如一汪望不見底的深潭,幽靜、神秘。而那人的眼,永遠燦燦的,閃動着蓬勃的生命力,就算是垂死之人見了也能萌生出不弱的求生意志。

但不可置否,玲瓏身上散發的母性光輝恰恰是小鈺最需要的,難怪小鈺這麼含糊他。

聽說,他們感情極好,小鈺不要通房,也不在外沾花惹草,便是玲瓏懷孕生子他也一直守身如玉,猶如曾經的王爺和上官茜,可惜人鬥不過天,信仰拗不過皇權,一對好鴛鴦最終各自分飛。

不知想到了什麼,流風的眼神微微一閃,似晦暗似惋惜,卻又在眨眼后消失不見,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是玲瓏啊,好,好,真好!真是個標緻的孩子!」目光落在姐兒的身上,水玲瓏看着姐兒道,「快叫二爺爺。」

姐兒很給面子地喊了聲:「阿爺爺!」

屋子裏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喬慧從小夏手裏抱過哥兒,喜滋滋地道:「哥兒,你也叫二爺爺!快叫!叫了二嬸給你糖吃!」

哥兒鼓起腮幫子,很嚴肅地喊道:「阿呀呀!」

大家笑得前俯後仰!

上官虹就道:「我瞧哥兒啊,跟小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老太君眼角微濕:「可不是嗎?我有時候抱着哥兒,都分不清自己抱的是哥兒還是小鈺。」頓了頓,問向諸葛流雲,「小鈺什麼時候回來?」

諸葛流雲恭敬地答道:「說是月底。」

還有半個月……水玲瓏香了香姐兒的臉蛋,眸子裏暈開一層淡淡相思。

流風抱了抱哥兒,送了哥兒一串小金魚,哥兒也回贈了流風一份大禮——他的超級無敵童子尿。

水玲瓏的臉子有些掛不住,流風卻哈哈大笑:「這是吉兆!說明孩子喜歡我呢!我今年有大鴻運要走!」

「呵呵……」姐兒笑了。

水玲瓏的臉子越發掛不住。

流風又送了水玲瓏、喬慧各一串在神廟供奉了半年的白玉珠子,水玲瓏和喬慧欣喜地謝過,並回了自己的綉品作為答謝。

姐兒的禮物是一個紫金打造的腳環,周身有四個小小的鈴鐺,姐兒一挪動步子,銀鈴清脆,煞是悅耳。

姐兒喜歡得緊,坐在炕上后便抱着腳丫子啃了起來,這憨態可掬的模樣又是逗得眾人笑個不停。

緒陽窩在上官虹懷裏,耳朵疼,心裏也難受,才笑不出來呢!

看着皓哥兒坐在王妃腿上,抱着她脖子蹭啊蹭的,緒陽火氣更甚,一個小南蠻子憑什麼被那麼美麗的仙女兒喜歡?但他敢怒不敢言,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連愣的都算不上,皓哥兒卻絕對是個不要命的。

唉!好丟臉哦。

諸葛流雲一邊笑着,一邊悄然握住了冷幽茹的手。

冷幽茹的神色一僵,隨即不動聲色地拂開。

諸葛流雲的嘴角一抽,笑得不盡自然了。

他依舊目不斜視,望着逗趣的姐兒和哥兒發笑,手,卻再次摸向了冷幽茹。

皓哥兒歪著腦袋一看,古怪地皺了皺眉,爾後……

諸葛流雲喜上眉梢,握住冷幽茹胳膊的手輕揉慢捻,雖是隔了衣料,也覺觸感極好。

流風撤回落在姐兒和哥兒身上的視線,又掃過微微含笑、美麗不可方物的冷幽茹,最終投向了春風滿面的諸葛流雲,他睜了睜眼,疑惑道:「大哥,皓哥兒不舒服么?」

「不會吧,先前還好好兒的,怎麼……」後面的話在側目看向自己手裏的「冷幽茹胳膊」時戛然而止,他皮笑肉不笑道,「哦,我怕他昨晚描紅站太久有些腿酸,這不就給他揉揉?」

皓哥兒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直起身看了看諸葛流雲,沒興趣,繼續趴回冷幽茹的軟玉香懷裏。

冷幽茹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似有笑意一閃而過,卻又好似一直淡漠。

老太君想抱着哥兒左親右親,姐兒她是不敢的,別說親了,抱一下那小妮子都嚎啕大哭,哥兒好辦,一伸手就主動投懷送抱了,當然,得付出點兒代價。

老太君去內屋換了身乾淨衣裳,出來時哥兒和姐兒已經支撐不住,雙雙歪在炕上睡著了。

哥兒斷了奶,姐兒還在吃,但從他們十個月開始水玲瓏便開始培養他們獨立進入睡眠狀態。起先二人不幹,哭得驚天地泣鬼神,鍾媽媽和乳母也跟在一旁抹淚,水玲瓏硬是強撐著不許自己心軟。

第一天,他們哭了兩刻鐘,也不知是哭累了睡着的,還是直接哭暈了。

第二天,哭泣縮短十分鐘。

第三天,五分鐘。

第四天,乾嚎了幾嗓子,繳械投降,乖乖進入了夢鄉。

現在,他們若是覺得困了,打兩個呵欠,由乳母抱上床,漱了口便自己倒頭昏睡。

上官虹就讚許道:「姐兒和哥兒真乖,一定是遺傳了茜兒,她小時候也挺懂事。」

水玲瓏笑了笑:「是挺乖的。」讚美自己孩子,比讚美自己更令一個母親開心,她也願意相信他們一生下來便真乖,雖然,其實,變乖的過程蠻鬧人。

老太君拿起一顆糖,剝了糖紙打算塞進嘴裏,突然想到什麼又放下了手臂,問向上官虹:「還是不能下床嗎?」

上官虹微微一愣,其他人也跟着一愣,幾道探究的視線落在了上官虹的微訕的臉上,上官虹彷彿很隨意地瞟了水玲瓏一眼,對老太君說道:「是啊,舟車勞頓,大病一場,原先身子便有些弱,我估摸著得再有三、兩天吧。」

水玲瓏和喬慧面面相覷,喬慧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水玲瓏挑眉,一臉疑惑,又看向冷幽茹和諸葛流雲,冷幽茹的睫羽輕輕顫了一下,倒是諸葛流雲沒露出半分詫異,如此,諸葛流雲是知道的了。卻為何,連冷幽茹都沒告訴?

氣氛一度冷場,老太君沒有點破的意思,她也不便追問。

這時,丫鬟稟報,穆華來了。

荀楓天沒亮便去了藥房清點貨品,隨後又與天下第一街的商鋪老闆開了一個營銷大會,李靖為打壓諸葛家的生意,惡意降低了許多貨品的價格,並推出了上門服務和優質的售後服務,天下第一街的生意受到嚴重衝擊,他一宿沒睡,擬定了第二套宣傳方案,與大家商議過後贊成率百分之八十五,他這才交給得力的助手一層層實施下去。

但昨晚他便被告知今天要會見親眷,是以,忙完了天下第一街的事兒,他連一口茶水都沒喝便急匆匆地趕來了,飯,自然也是沒吃的。

「二叔,二嬸!」在老太君介紹完流風和上官虹后,荀楓規矩地行了一禮,目光在觸及緒陽黑沉的臉時稍稍一凝,瞟向了皓哥兒。皓哥兒頭皮一麻,鴕鳥似的扎進了冷幽茹懷裏。流風將這對父子的互動盡收眼底,眨了眨眼后,笑道,「我從喀什慶帶了一種特質的清茶,有舒緩疲勞的功效,你奔波操勞,也要注意身子!」

臉色有些差啊……

荀楓不再打量兒子,而是友好地對上流風的注視,語氣恭謹道:「多謝二叔二嬸。我這兒也備了些薄禮,還望二叔二嬸笑納。」

言罷,將隨行的三個錦盒雙手呈上,「小的是給緒陽弟弟玩兒的。」

上官虹身後的庄媽媽含笑收了起來。

小孩子心性,忍不住會拆禮物,在庄媽媽與他擦肩而過時,他一把拿起最頂上的錦盒,打開,並取出了裏面的東西。

卻是一個長長的,像竹筒一樣描了深棕色漆的物件兒,一端包了金紙,一端包了銀紙。

荀楓和煦一笑:「把金色那頭對準一隻眼睛。」

緒陽照辦,眯著左眼,用右眼貼上了頂端的口,隨即,他「哇」的一聲大叫了起來,「會變啊!會變啊!哎呀!裏邊的是雪花嗎?」

其實,這就是一個簡易的萬花筒。

皓哥兒伸長脖子,朝緒陽看了過去。

緒陽當即興奮得忘了「小男子恩怨」,開始向皓哥兒炫耀自己的禮物,皓哥兒咬唇,一臉不甘的模樣越發取悅了緒陽,緒陽就賞給皓哥兒看了兩回。一來二去,倆孩子之間有了短暫的童趣。

水玲瓏摸了摸姐兒熟睡的臉,唇角的笑似有還無,這便是荀楓的能耐,他自己就是一本百科全書,哪怕封存了曾經的記憶,一手歷練的本事卻不減絲毫。

老太君看着怎麼哄都不到一塊兒的孩子,此時因為一個物件兒而往在了一起,心中大為欣慰。笑了笑,她看向眉宇間難掩倦意卻雙目炯炯有神的荀楓,慈愛地道:「華兒啊,你得聽奶奶一句勸,別太累著自己了,咱們少賺錢無所謂,便是賠了也不打緊,奶奶這兒有錢,能養活你們,你可千萬得為了皓哥兒保重身子。」

模模糊糊的記憶里,除了兒子,沒有任何關於親情的東西,他是庶子,父親不待見他,嫡母又刻薄他,甚至連家門都不許他進,要不是玲兒,他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溫暖所為何物,此時聽了老太君情真意切的話,不由地大為動容:「我曉得分寸的,謝謝奶奶關心。」

水玲瓏挑了挑眉,想起荀楓給她的木牌上刻着的姓氏和名字,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眾人又說了會兒話,水玲瓏留下,等哥兒和姐兒醒來,其他人則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荀楓牽着兒子的手走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小路旁,左邊是假山,右邊是人工魚塘,前埔半里蜿蜒小路,后延一處曲折迴廊。

六月的日頭正毒,皓哥兒的小臉被曬得紅撲撲的,額頭也淌下豆大的汗水。

荀楓拿出乾淨的素白帕子替他細細擦拭汗水,擦完,汗又冒出,他又擦……如此反覆,卻沒露出半分不耐。

皓哥兒的睫羽由飛速顫動漸漸變得平緩有規律,呼吸和心跳也一點一點恢復正常。他抬頭,看了一眼寵溺和嚴厲參半的父親,眸光一顫,迅速別過臉,卻正好有兩名十三、四歲的小丫鬟挽著花籃,有說有笑地踏上迴廊,與他幽幽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只聽得一聲尖叫,二人嚇了個倒仰,花籃里的鮮花被揚出,散落了陣陣花雨。

花瓣尚未盡數落地,二人便也攜手拔腿而跑!

皓哥兒的眸光一暗,小手拽緊了衣擺。

荀楓徐徐一嘆:「你可知錯了?」

皓哥兒咬唇不語。

荀楓摸着他漸漸低垂的腦袋,語重心長道:「穆承皓,如果你面對的是一個企圖傷害你的壞人,你大可舉起武器反擊,因為不反擊你可能會死;但這世上不是惹你生氣的人就是壞人,你用那樣過分的手段對付一個孩子,在別人眼裏你就成了壞人,然後大家都會和那兩名丫鬟一樣,見到你便躲開,再沒誰敢親近你,你是想把自己鬧成這樣嗎?」

皓哥兒的目光動了動,愣住。

荀楓拍了拍他小肩膀,語氣多了一絲嚴厲:「以後不要隨隨便便打架,更不許咬人!你犯了錯,首先受指責的是一直照顧你的王妃,大家會說她沒用心教導你,把你慣成了這副德行,你還小,什麼都不懂,全部是王妃縱容的。」

「……」皓哥兒下意識地張嘴,幾乎要發出一個或兩個簡單的音節,卻最終沒吱聲。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抬起頭,忐忑地對上荀楓嚴厲中藏了溫和的視線,似在……詢問!

荀楓蹲下身:「放心吧,你在父親眼裏永遠都是心肝寶貝。」

皓哥兒似是不信。

荀楓一把舉起他,讓他騎在了自己脖子上,雙手握住他小腿兒,啟聲道:「走咯!父親送你回清幽院!」

皓哥兒突然企及這麼高的地方,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放眼望向曾經需要仰視而今卻能平視或俯視的地方,心裏有什麼在緩緩流動,又緩緩填充。他咧唇一笑,雙手捂住荀楓的眼睛。

荀楓「大驚」:「天怎麼黑了?哎呀!剛剛還是晴空萬里、艷陽高照,怎麼一下子就天黑了?誰一手遮天了呀?」

皓哥兒得意地笑出了聲……

「王妃,您可真是罰錯表公子了,奴婢要是表公子,直接撕了緒陽的嘴兒!」清幽院內,岑兒打聽完昨晚的事件始末,憤憤不平地罵出了聲,冷幽茹捧起書本,沒接話也沒喝止,岑兒便壯著膽子繼續說,「起先,緒陽罵表公子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表公子雖然生氣但也沒動粗的!」

冷幽茹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岑兒沒察覺到冷幽茹的異樣,自顧自地哼道,「後來,那緒陽變本加厲,竟罵起王妃您了!說您是破壞別人家庭、勾引有婦之夫的狐狸精,表公子這才忍無可忍衝過去搶緒陽的玉佩,隨即和緒陽打了起來。哼!六歲的孩子怎麼懂這些話?上官虹真是噁心,當年嫁給王爺是您樂意的嗎?世子的娘又是您逼走的嗎?居然教自己兒子講這種歪曲事實的話!跟上官燕一樣噁心!」

冷幽茹的按住額頭,闔上了眸子。

紫藤院內,姐兒和哥兒坐在地毯上玩積木,水玲瓏剛用完午膳,心裏略有些……不爽!上官老太太做的辣醬真香,她隔幾個房間都聞到了,偏她如今餵奶吃不得辣,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們幾個將紅彤彤的辣醬端出去。

唉!那滋味兒,抓心撓肺!

水玲瓏就幽怨地瞪着枝繁和葉茂,葉茂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枝繁用袖子掩面,也笑:「大小姐,您別再瞪了,您再瞪,門板都得穿了。」

這不是她曾經教訓枝繁的話么?水玲瓏睨了枝繁一眼,抓着枕頭揉了起來。

枝繁笑盈盈地奉上一盤鮮果:「您吃點水蜜桃吧!二夫人不是說它對皮膚好的么?」

水玲瓏拿了一片水蜜桃,吃了一口,枝繁又道:「大小姐,奴婢剛去膳房領食材的時候碰到了天安居的丫鬟,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四少爺的話罵得着實難聽!怪不得表公子會對四少爺痛下狠手了!」

「都罵了什麼?」水玲瓏吃完水蜜桃后后,慵懶地問道,不怎麼關心,但如果有八卦,作為一名深閨婦人她也不會拒絕。

枝繁的柳眉皺起,道:「罵得可難聽了,一會兒說表公子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一會兒說王妃是不要臉的狐狸精,表公子這麼小,哪裏經得起這般羞辱?也不知二夫人怎麼想的?四少爺那麼小,她怎麼能和四少爺說這些?」

水玲瓏按了按眉心,冷眼一睃:「她是親娘,又不是後娘,哪裏會和四少爺講這些?左不過是下人嘴碎,誤導了四少爺罷了。」

枝繁頭皮一麻,瞬間意識到自己講錯話了,不管四少爺行為如何不妥,也不管這些胡言亂語到底是不是二夫人教的,她都不能置喙主子的事兒,枝繁福了福身子:「奴婢不會瞎說的。」

水玲瓏「嗯」了一聲,想起正事,又道:「對了,安平那邊來消息了沒?」

枝繁忙拍了拍自己腦袋,訕笑道:「瞧奴婢這豬腦子,竟是將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奴婢今早一告訴安平,安平就去後山查了,沒發現屍體或其它異樣,後山素日沒人,所以,他也查不到具體是誰去過後山又做什麼,但沒任何蹊蹺之處就是了。」

水玲瓏狐疑地挑了挑眉,她應當不會看錯,昨晚明明有幾名粗使媽媽抬了一頂軟轎,轎子上躺着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人,爾後有一名姓於的媽媽從旁指揮。她有想過她們神秘兮兮的或許是在掩埋屍體,卻是沒有!

今日天安居內,只多增了兩名媽媽,上官虹的庄媽媽,和緒陽的何媽媽,但庄媽媽樸素,何媽媽低調,都不是喜好穿金戴銀之人。那名於媽媽又究竟是誰?

------題外話------

有些卡文了,不好意思,今天就更這些,我理一下思路,明天恢復正常更新。

謝謝大家的票票和花鑽打賞,嚯嚯嚯嚯,很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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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腹黑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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