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點石成金
「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吳良心中感慨了一陣，踢了踢一旁還在流口水的二虎，踏着老爺步向不遠處的小飯館走去。
二虎有些迷惘，哥不是說沒帶錢么，怎麼還要去吃好吃的？
下意識地捏了捏手上發皺的紙幣，十塊錢好像有些不夠，哥不會把自己壓在這洗盤子吧？
「笨蛋，還不走！」
「哦，來了！」二虎雖然有些擔心，不過對於向來對吳良言聽計從的他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一進飯館，二虎就猛抽了幾下鼻子，早上出門就沒吃東西，加上趕了幾個小時的山路，正在長身體的半大小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聞着空氣中飄蕩的菜香味，二虎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起來。
吳良聽到聲音忍不住笑了笑，「想吃什麼就點，吃完了還要去買魚苗呢。」
「哥……」
二虎面帶猶豫，想要說些什麼就見吳良虎眼一瞪，頓時偃旗息鼓弱弱道：「那就來碗牛肉麵吧。」
「沒出息！」
吳良滿臉無奈，也不再詢問這小子的意見，轉身對不遠處的老闆叫道：「老闆，動作快點，上幾個招牌菜，再來瓶二鍋頭！」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吳大仙人雖然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進入世俗界，卻是一點都不發怵。
這二鍋頭他還是聽村裏人說的，說是最烈的烈酒，最適合男人喝了。
「好嘞，馬上就好！」
一旁的店老闆兼大廚的中年男子聞言頓時笑着回應一聲，替吳良兩人上了一壺茶就連忙進后廚忙活去了。
因為還沒到吃飯的點，不大的店裏只有吳良和二虎兩人。
見老闆一走，二虎頓時急了，一臉急切道：「哥，我身上就……」
「閉嘴！」
「吃你的，管那麼多幹嘛！」
見吳良那淡定的模樣，二虎急的抓耳撓腮，屁股上好像生了釘子一般坐立不安，生怕待會因為沒錢付賬會被老闆打出去。
打出去倒好，自認皮糙肉厚的二虎倒是不擔心這個，可要是老闆報警抓他們就完了。
土生土長的山裏人最怕和那些穿着虎皮的警察打交道，不是怕，而是丟不起那個臉！
吳良眯着眼怡然自得地品著杯中的劣質苦茶，絲毫不擔心吃霸王餐可能導致的後果。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當然，這是對二虎來說，吳良可沒那種感覺。
當店老闆端著幾個噴香的菜上桌后，早就餓暈了的二虎也顧不得許多了，死就死吧，死也要做飽死鬼！
一盤仔雞剛上桌，吳良筷子還沒落下就少了一半，剛想勸二虎多吃點的吳良頓時滿臉黑線。
「混小子！」
吳良笑罵一聲，心中忽然感覺說不出的滿足，也許這就是幸福吧。
昔日別說是雞鴨魚肉，就是龍肝鳳髓他也吃過，可從未有過今日這般的滿足感。
給自己斟了一杯二鍋頭，品味着口中的火辣，吳良一陣愜意，當日偷喝玉帝的萬年瓊漿之時他也沒感覺如此香醇。
這就是生活，平淡，平凡，卻充滿幸福的味道。
……
酒足飯飽，揉着肚子打着嗝的二虎已經做好了慷概赴死的準備。
那悲壯的模樣讓吳良一陣好笑，憨小子就是憨小子，剛剛吃飯的時候也沒見他擔心吃不下飯，反倒是一桌菜八成被他一個人給解決了。
吳良也懶得逗他，轉身喊道：「老闆，結賬！」
「來了，一共是八十二，湊個整你給八十就行了，你看看對不對？」
店老闆拿着個菜單就跑了過來，老臉都快笑成花了，這小縣城裏生意本來就不好做，兩個人吃了八十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進賬了。
「八十！」
吳良還未出聲，一旁的二虎就驚呼起來。
八十塊錢，剛剛吃的時候還沒感覺，可現在聽老闆這麼一說他就傻眼了。
八十塊錢足夠山裏人家一家三口一個月的雜用了，大山裏的山民們每年開銷也就在一千塊錢左右，二虎什麼時候嘗試過一頓飯就吃掉了他家一個月的用度。
不過剛剛那菜真的太好吃了，二虎心裏想着，不過小臉卻是垮了下來。
「小兄弟，一分錢一分貨啊，你看看，紅燒排骨，宮保雞丁，紅燒仔雞……八十塊錢真的不多了，這要是在大城市，翻倍都吃不到這些。」
店老闆也是一臉無辜，其實他這裏消費根本不算貴，關鍵是這兩位都是大胃王，光是葷菜可就點了四五個，要是在那些大都市，八十塊都未必能吃到一隻土生土長的母雞。
二虎還想再說什麼，吳良就不耐煩地打斷道：「就這樣了，老闆，不付錢行嗎？」
「什麼？」
剛剛還笑眯眯的男人臉色頓時僵硬了起來，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兩個傢伙是山民，民風彪悍不能隨便招惹。
可在他這吃霸王餐，別說是山民，就算是主席來了也不行！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出門急忘了帶錢了，你幫我把這東西換了，包準不少你一毛錢。」
吳良不等老闆發飆，從口袋裏隨手掏出一顆圓溜溜的金色狀物體扔給了店主。
「這是金子？」店老闆滿是懷疑地咬了咬手中的金色圓球，就這兩個土包子還能有金子？
「廢話，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店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心中也不甘心這八十塊錢真就這麼飛了。瞥了一眼門前，見暫時無人上門吃飯，猶豫了一下才出聲道：「那行，我幫你去金店問問，可你們要跟我一起去，要是假的你們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店主就對着飯館旁邊的一位抽煙的漢子叫道：「老王，幫我看下店，我馬上回來！」
「沒問題，你去吧！」
金店距離飯館不遠，吳良和二虎跟在老闆身後走了幾十米就到了。
臨進門之前，從剛才就沉默的二虎掃了一眼已經進去的店主終於開口道：「哥，咱們跑吧！」
啪！
「跑你個大頭鬼！笨蛋，那麼大的金子便宜別人不是傻么。」吳良敲了敲二虎的腦門，這笨蛋還真以為假的不成。
這可是他耗費身上僅有的一絲仙力才使用道術點石成金的，要不是對現代的當鋪之類的玩意不熟悉，吳良早就自己拿去換錢了。
這邊說着，吳良也不管二虎什麼反應，笑眯眯地推開金店的大門走了進去。
……
「是純金，九克，老陳，哪來的？」
這家金店不大，老闆和飯館的店主也是老熟人，見他拿着這個金球過來有些好奇地問道。
飯館老闆剛剛還板著的臉頓時笑出花了，聞言笑呵呵地解釋道：「不是我的，是這兩位小兄弟拿來的。」
說着指了指剛進門的吳良兩人，出聲詢問道：「小兄弟，你看？」
「老闆，收不收？」吳良懶得多費口舌，直接出聲詢問起來。
金店老闆瞥了一眼二人的裝扮，再看看飯館老闆，這才笑道：「收，兩千塊錢，你看怎麼樣？」
吳良眼睛眯了眯，兩千塊已經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其實他也不知道金價多少，不過兩千塊錢足夠大山中一家人瀟灑地生活一年，這點吳良還是清楚的。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這種討價還價的事他見的多了，搖了搖頭道：「三千，你可別欺負咱山裏人。」
「小兄弟說笑了，咱們武夷縣大半人都是山裏出身，怎麼着也不會騙自家人是不。你不知道，現在金價跌的那叫一個慘，就這兩千塊收回來我還擔着風險，三千你乾脆殺了我算了。」
中年禿頭的老闆說的那叫一個慘，好像兩千回收吳良的金球已經是吃了大虧了。
「兩千五！」
「小兄弟，你這可是真為難老哥了，老哥也不跟你說假話，最多兩千二，不信你出去問問，要是有比我還高的我多出五百。」
吳良哪肯費那個精力，再說上下百把塊錢他也懶得計較，片刻后拿着到手的兩千一百多元拖着獃滯的二虎出了金店大門。
一出店門，被冷風一吹，剛剛還獃滯的二虎頓時打了個寒顫清醒了過來。
「哥，這不會是偷來的吧？」
警惕地往四處掃了掃，見無人關注自己，二虎才壓低聲音湊在吳良耳邊問道。
「滾犢子！」
又是一巴掌，吳良發現自己喜歡上這種感覺了，扇二虎這小子的感覺真爽。
委屈的跟個小媳婦似的二虎低聲嘟囔兩句，不一會又恢復了精力，喜笑顏開地問道：「哥，那你哪來的那麼大金子？」
「撿的！」
「真的？你在哪撿的呀，哥，你跟我說說好不好，我也想去撿。」
「在我們家糞坑撿的，你去吧。」
「你沒騙我？」
「走不走？不走爺走了！」
「哦，來了！」二虎應了一聲，嘴上卻是嘀咕道：「那我回去看看，哥那顆金球說不定還是我拉的呢。」
聲音順着微風傳到吳良耳邊，吳大仙人頓時滿臉黑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