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入西疆,求生機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入西疆,求生機

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來不斷有武者來到這個往日平凡安寧的小村莊,也不停有人在村中四處搜尋。

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黃三好像真的消失了!

甚至有幾個不嫌髒的武者進了牛棚察看,當時幾乎就踩在黃三的腦袋上,然而最終這些傢伙還是沒能發現他們。

不是他們大意,而是沒人會想到黃三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出身隴西黃家的他雖然算不上貴不可言,可也能說是富貴榮華,口含金匙,從哇哇落地那天起,他黃三就是天生的富貴命。

而後攀上吳良的高枝,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那時的三爺睥睨天下,宗師拜服,別說吃苦,除了在吳家被吳良欺負欺負,他黃三爺出面可真謂是黃土墊道,凈水潑街。

不說整個華夏,在隴西,他黃三爺一句話絕對比黃忠管用。

這樣習慣於錦衣玉食的黃三爺,怎麼可能會將自己埋在一個臭氣熏天的牛棚中。

不說三爺自己受不了,就算這些老於世故的武者們也不敢猜想黃三會這麼做,自然也就沒人會在一個不可能的地方多花工夫,甚至是掘開那臭烘烘的地面。

縱使有武者進入牛棚,頂多也就是四處張望幾眼,抱着萬一的希望,實際上誰也沒當回事。

尋找依舊持續,然而希望卻越來越迷惘,中途不斷有武者開始放棄。

那日京都之行黃三在半途忽然失蹤。連氣息都徹底消失,剛開始眾人還沒當回事,可幾日來所有人都沒發現黃三的蹤跡。這才讓眾多武者心生狐疑。

該找的地方他們都找了,沿着黃三跑車被毀的地界,他們將範圍擴大了方圓五十里。

幾乎每個黃三可能到達的村莊,山坳,荒田,河流,這成百上千的武者幾乎就差掘地三尺了。

可連這樣都沒能找到黃三存在的痕迹。最終不得不讓這些武者失望而歸。

然而這些離去的武者心中卻依舊有着揮不去的疑惑,黃三是真的逃出生天了,還是被暗中隱藏的強者抓走了?

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黃三不過後天境界,就算能有方法避過他們的氣息鎖定,也沒那麼容易短短時間內步行超過五十里跨越他們的封鎖範圍。

可三天來不但絲毫沒有黃三的消息,連那些先前蠢蠢欲動的至強者們好像也偃旗息鼓不再關注黃三。不得不說這給眾人帶來了更大的聯想空間。

這些至強者們肯定是得到了一些肯定的消息。要不然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掠過這件事。

這麼一想,原本還有些不甘心準備繼續留下來尋找的武者們也紛紛離去,連人都被抓走了,他們還留在這喝西北風找虐呢。

武者漸漸遠去,鬧騰了幾日的村莊田野也很快恢復了原樣,這讓當地人難忘的三天時間,很快就隨着人性的淡漠漸漸被人遺忘。

也許當他們老了,回憶往昔的時候。這些人或許會問一句,當日那個黃三是生是死?

不過誰會在乎。他們在意的不過是飯後又多了幾句打發時間的談資罷了。

……

當駐守吳良兩人所在的村莊中的武者也紛紛離去之時,地下奄奄一息的黃三終於撐不住了,虛弱地喘息道:「爺,這……這才三天,他們……這就走了?」

三爺都做好了抗戰十天的準備,沒想到才過了三天,那些人居然就耐不住性子了。

心裏鄙視了一番這些傢伙,暗道三爺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都能在地底下趴上三天,你們也太遜了吧!

剛得意於自己真夠牛的,黃三爺眼前一花,腦袋啪地一下落在地下,三爺歇菜了。

這三天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武功盡廢,經脈混亂,黃三能撐下來,不得不說是一個異數。

如今警惕性一去,神經一鬆懈下來,三爺頓時就暈了,連地下那股臭牛屎味都顧不上,趴在地上就開始打呼嚕。

旁邊的石像眼中傳出一道道幽深的精芒,看着黃三憔悴的面龐,吳良哪怕是鐵石心腸也不由得微微感動。

雖然黃三能做到這地步很大原因是為了保住他自己的性命,可實際上他根本不需要活的這麼艱辛,只要他肯將自己給丟出去,如今他面臨的一切麻煩自然會迎刃而解。

呼嚕聲依舊,然而黃三不會意識到,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他黃三這個在吳良眼中又胖又懶又沒用的傢伙會在吳良心中留下深深的一筆。

……

深夜,牛棚中的泥土翻滾,黃三雖然臉色枯黃,不過一覺醒來卻是帶了些許紅潤。

掀開已經凝實的土壤,黃三深吸一口氣,哪怕空氣中依舊殘留着一絲騷氣,可黃三卻感覺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好聞的空氣了。

在地下三天,雖然有個小小的通風口,可也許是他壘土的技術不過關,總感覺呼吸一陣一陣的,讓人格外難受和壓抑。

如今敵人盡去,他黃三總算是自由了!

雖然恨不得長嘯幾聲以示痛快,不過黃三不敢保證會不會引來那些比狗鼻子都靈的武者,只得壓制住這個發泄的機會,繼續開始刨土,不一會就將吳良給搬了上來。

三天的時間對吳良這個活死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除了新鑄石像上沾染上泥土顯得有些陳舊,其他的一切如常。

吳良沒有黃三那種一朝得自由,心情爽歪歪的感受,只是微微感慨,這恐怕是自己無數年來情況最糟糕的一次。

三天來為了壓制黃三的氣息被人發現,他無時無刻不在運用神念幫黃三遮掩。

情況有些出乎預料的好。他雖然精神感覺有些疲憊,可神念幾乎增強了一倍。

原本只能觀看周圍數米範圍的神念如今已經能延伸出十米的範圍,也許這就是自己復活的契機也不一定。吳良暗暗想着。

以神念重塑血肉,這並不是做不到,仙人若是神魂不滅,重塑肉身也是有可能的,這在天界並不是什麼秘密。

吳良記憶中就有好幾種能助他重塑肉身的方法,不過這些方法要不就是需要強者幫助,要不就是耗費海量資源。很多方法對吳良來說都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他也算是因禍得福,當日若不是他**魂火,從而莫名其妙地釋放出了神念。恐怕他會在絕望中度過一輩子。

恢復了神念之後他才有了求生的**,也有了恢復的自信,不過現在看來依舊是前途漫漫,道路坎坷。

收拾了一下雜亂的心情。面對黃三徵詢的目光。吳良輕聲道:「不去京都,咱們去西疆。」

「西疆?」

黃三一臉迷惘,西疆乃是荒蕪之地,千里之廣,人煙裊裊,連苦修強者都不願意在那地方久留,去西疆幹嗎?

而且西疆之地乃是有名的混亂,政府將很大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疆。他們現在不找個無人知曉的窮鄉僻壤以圖再起,去西疆不是更加危險么。

「別問那麼多。我恢復的契機就在西疆,而且西疆僅僅是我們的第一站,接下來我們要走遍全國。」

吳良的話黃三沒有全部聽清,他唯一在意的就是「恢復契機」,這幾個字一出,黃三頓時再無意見,連忙道:「好,那我們就去西疆!」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說來說去不就是寄希望於吳良能夠再現輝煌,帶着他黃三繼續風騷全世界。

既然吳良都說了恢復的機緣在西疆,他哪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即爬起來抱上吳良就要動身。

吳良見狀哭笑不得,連忙阻止道:「再等等,你現在出去被人看見了,不等咱們上路,恐怕馬山就有人殺來了。」

黃三連忙止步,雖然已是深夜,不過這時候村中還有人家未睡,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見了,一傳揚出去,馬上就會被那些依舊不甘心的武者知曉。

默默等待着,兩人不再出聲,直到天地間再無一絲生息,黃三才步履闌珊地抱着佛像悄悄出了小村。

月光下,黃三身影雖然顯得蕭瑟,然而隱隱間卻是鬥志昂揚。

吳良恢復契機已臨,他黃三報仇雪恨的日子還遠嗎?

……

三日後,西疆大地,一輛載滿客人的客車上擠上一個身上散發着濃濃臭氣的胖子。

雖然西疆本地人身上都有一股被中原地帶百姓所不喜的腥味,然而習慣了腥味的他們不代表會接受一個身上臭氣熏天的乞丐可以和他們同坐。

胖子剛擠上車,車上就有人叫道:「快下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臭烘烘的胖子不理不睬,小心翼翼地抱着身前也開始發臭的佛像,咕噥著嗓子對司機含糊道:「這是去真佛寺的車嗎?」

司機倒是無所謂,掃了胖子一眼,尤其是他懷中的佛像,半晌才微微點頭道:「是去真佛寺的,你是真佛信徒嗎?」

真佛信徒一出,車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半晌才有人低聲道:「這就是真佛信徒?別人說真佛信徒不修邊幅,行為舉止奇異,被世人視為另類,看來倒不是假話。」

「不會吧,我倒是見過幾個真佛信徒,雖然行為是古怪了一點,可也沒到這種幾年不洗澡的地步吧。」

有人不信,有人鄙夷,然而此刻卻是沒人再說趕人的話。

在西疆有很多佛教信徒,大大小小的佛教流派比起武道仙道也不遑多讓,佛教信徒數以萬計,在西疆這個特殊的地界,宗教信仰是絕對自由的。

雖然很多人看不慣那些行為各異的佛教信徒,不過有些流派的信徒地位卻是崇高,他們日行一善,持之以恆,數十年如一日真心向佛,連一些看不慣他們的普通人也心生敬仰。

連帶着到最後不管是哪家流派的信徒在西疆都有着很特殊的地位。就如同這次,這胖子身上的味道雖然的確很難聞,不。是極度難聞,讓人作嘔!

可就算這樣,一旦得知這胖子是真佛一脈的信徒,眾人不滿歸不滿,卻也不再有人聒噪趕人。

原本還在為司機那不過關的普通話發愣的胖子見車上忽然安靜了下來,髒兮兮的臉頰上那小眼睛滴溜溜轉了幾下,見眾人還在看自己。連忙低下頭故作虔誠道:「正是,此次我不遠萬里徒步前來西疆,就是為了得見真佛尊顏。以慰心中不安的心靈。」

胖子這一番不文不白,不清不楚的禱告詞讓眾人皺眉,這傢伙真是真佛信徒?

不過也沒人多問,畢竟冒充真佛信徒也沒什麼好處。當然。若是能不被人趕下車的話,有人冒充也不見得不可能。

一路無言,沉穩的司機大叔開起車來卻是彪悍霸氣。

站在車中間的胖子要一手抱着佛像,一手拉着扶手,顛顛簸簸之下苦不堪言,然而他這一番寧願受苦也不願意放下佛像的舉動終於讓剛剛露出疑色的乘客們確定了,這傢伙也許真的是真佛信徒也不一定。

畢竟這佛像看起來就不輕,而且也不算什麼貴重之物。胖子完全可以將它放在車上而不必抱着受苦。

這麼一想,當即有人站起道:「兄弟。你坐吧,莫要傷了真佛神像。」

胖子愣了一下,緊接着一臉感激連連推辭,不過這丫要是在推辭的時候不走動就更好了,你都抱着佛像走到人家座位旁邊了,這要是還不讓座,那也沒臉繼續待下去了。

不過車上諸人都沒在意,或者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聯想到這真佛信徒會有一顆如此猥瑣的心。

胖子在滿臉愧疚和無奈下終於「勉強」坐了下來,對着身邊那位讓座的三十多歲的漢子一臉感激道:「太感謝了,真佛會賜福兄弟你的。」

「咳咳……」

讓座的漢子乾咳了兩聲,心裏暗自嘀咕,有這麼說話的真佛信徒嗎?

這漢子名叫李順,也是從內地來的漢人,在西疆之地已經待了將近二十年,正是在真佛寺旁邊開了個賣紀念品的小店鋪才能一直定居在西疆。

從胖子上車的那一刻他就在狐疑,雖然普通人不太清楚真佛信徒是什麼德行,他卻是瞭然於心,畢竟在真佛寺附近待了快二十年了,每年信徒還是能見着不少的。

胖子一上車,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完全沒有佛教信徒的那種氣質或者說是習性。

若不是後來見胖子抱着這佛像實在辛苦,而且聽口音也是來西疆的漢人,他根本不會和這臭氣哄哄的傢伙打交道。

「兄弟第一次來西疆吧?」李順客套地問了一句,這是他無數年和內地來的遊客或是信徒打交道的第一句開場白。

然而就是這麼尋常的一句話,胖子的身體忽然一滯,髒兮兮的胖臉陡然轉向李順,那雙和髒兮兮臉頰不相配的犀利眼神也緊緊盯住李順。

李順忽然感覺自己呼吸一滯,二十年來和無數顧客見面交流的他瞬間就感覺這胖子不是一般人,那種眼神不該是這樣一幅裝扮的人該有的。

黃三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敏感了,自己千辛萬苦,一路或是坐車或是步行來到西疆,連他自己現在照鏡子都幾乎認不出這是昔日那個風流倜儻的黃三爺,還有誰會知道他三爺會跟乞丐似的和一群普通人擠客車。

見眼前這漢子可能被自己嚇到了,黃三連忙乾笑道:「兄弟好眼力,我正是第一次來西疆,沒想到被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李順微微有些愣神,心中感覺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不過還是客氣地笑道:「過獎了,說實在的不是我眼力好,是兄弟表現的太明顯了,我想車上這麼多人,大半都猜到你剛從內地過來。」

「有這麼明顯嗎?」

黃三爺無語地摸了摸臉頰,有些自戀地想到,三爺果然是魅力驚人,都變成這樣了,這些人還是一眼看出了我風流倜儻的本質。

不過很快李順就粉碎了他的幻想,只見這傢伙低下頭湊在黃三耳邊低聲道:「兄弟,看你這樣子難道是內地生意不好做了?」

「生……生意?」有些迷惘,不過三爺還是勉強敷衍道:「是不太好做,又被兄弟看出來了。」

「我說也是,說起來內地人多,在街上隨便擺個碗一天也能弄個百八十的,真正厲害的聽說都買別墅了。我看兄弟之所以混不下去還是和你的體格有關,您這富態模樣,一般人也不信不是。」

「……」

黃三爺一時間有些發懵,這是幾個意思?

「我看兄弟這次可能要發,冒充真佛信徒雖然有點麻煩,不過說不定還真能收入一筆,而且兄弟這富態和真佛那模樣還真有點像。」

李順自顧自地說着,然而黃三爺臉色已經發綠,雖然臉上太過臟看不出來,不過看三爺那喘氣如牛的模樣就知道這位心裏現在肯定有掐死這混蛋的心思。

三爺不說風流倜儻富貴逼人,可怎麼着看着也不像乞丐吧!

雖然三爺現在穿的爛了一點,身上臭了一點,眼屎多了一點,可看看三爺這犀利的眼神,這深邃的眸子,是乞丐能有的嘛!

懶得搭理這瞎眼的傢伙,黃三將視線掃向窗外,自己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吳爺何時才能一飛衝天,蓋壓寰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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