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外天秘聞
天外天，之所以被稱為天外天，那是因為天外天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空。
九重天之上的星空並不處於如今的寰宇，而是與上古之地一般，處於一處須彌芥子空間。
沒有特殊的通道，一般的至尊強者也無法進入天外天，唯獨超脫至尊，達到更強境界的武者才可以自由出入天外天。
這千年來，若無意外，凡是達到至尊境界的武者都必須進入天外天，無一例外！
這也是世俗很少見到至尊強者的原因，除非是特殊情況，如這一次大量宗派被滅，這些至尊強者才會被特許出入天外天。
而平時情況下，出入天外天的代價不是普通至尊強者可以承受的起的，哪怕這一次是特許，這些至尊強者在世俗界停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月。
聽着玄吉一一道出這些隱辛，吳良時而皺眉，時而疑惑。
旁邊的林無月和林無鳶則是恍然大悟以及極度震驚，她們沒想到在世俗與宗派之外，這天地間居然還有另一處神奇的世界。
聽玄吉的語氣，天外天並不是想像中的荒蕪之地，而是一片繁榮的世外世界。
大量的至尊，大量的至尊後人，無數的上古移民，無數的宗派門徒，天外天，竟然是一處繁華不弱於如今世界，甚至更適宜武者生存的世界。
林無月聽着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去見識一番。不過卻不敢在至尊面前亂言。
倒是林無鳶毫無顧忌，聽玄吉將天外天說成一處世外桃源般的聖地，不由得笑道：「至尊。若天外天真這麼好，為何各宗還要立足世俗，而不是遷往天外天。」
還在訴說着天外天現狀的玄吉被林無鳶打斷也不惱火，只聽他緩緩嘆道：「誰說各宗都立足世俗？」
不等眾人接話，玄吉語帶譏嘲道：「這些年你們聽聞過一宮一殿，三聖四朝的消息與傳聞嗎？」
眾人頓時一愣，好像的確如此。這些年無論武林如何飄搖，從未聽聞有是這九大宗派的消息，就算有時候傳出隻言片語。也很快就消失無蹤。
若不是九大宗派積威太盛，各宗乃至各個時代的強者都不敢招惹九大宗派，恐怕早就有人能發現異樣了。
想到這連吳良也不由詫異道：「難道九宗已經遷往天外天了？」
要知道當年九重天之上雖然難以到達，可那時候十八重天為一體。並未像如今一般被分成兩半隔絕開來。更別說九重天之上居然自成世界，形成一片武道聖地了。
雖然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才讓十八重天分成了兩半，可吳良對九重天之上的世界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對玄吉口中大量武者遷入天外天很是疑惑。
九重天之上罡風密佈，環境惡劣至極，各宗武者良莠不齊，如何能在天外天立足，更別說創建一個不下與如今世界的盛世了。
更重要的是天外天並無什麼特殊用途。就如九重天是至尊禁地一般，那不過是彰顯身份的地方。對武者並無裨益。
既然如此，九宗乃至各宗強者為何非要遷往天外天？
這一個個疑惑充斥着吳良的腦海，不過吳良不好詢問，只好指望玄吉能自己說出來。
「九宗自五百年前眾聖之戰後已經全部遷往天外天了，不過這些年不為外人所知罷了。」玄吉輕嘆一聲，緊接着就譏嘲道：「若不然你們以為當今武林能以七宗八派十二門為首？」
「當年九宗未遷之前，七宗八派都要仰仗九宗鼻息，何曾如今日一般執掌武林為世人敬仰。」
對玄吉自誇的話吳良恍若未聞，直接忽略了這老鬼的感慨，繼續問道：「那既然如此，其他各宗派為何不遷移天外天？還有，天外天與世俗隔絕，沒有億萬民眾傳承武道，五百年下來難道九宗就不怕斷了傳承？」
「誰說天外天沒有人傳承武道？」玄吉好像知道吳良想問什麼，聞言冷笑一聲，意味莫名道：「不要以為老夫先前說的話是忽悠人的，如今的天外天可不是千年前的荒蕪之地，也並不是人煙稀少，光是九宗門人就不下十萬，加上眾多奴僕，上古移民，武道世家，幾大王朝，天外天如今居民不下億萬！」
「怎麼可能！」
驚呼的不是林無月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子，而是對當年十八重天了如指掌的吳良。
九重天之上雖然地方廣袤，可並不適合普通人生存，而且這億萬民眾生存下來不是一句話就能辦到的，那需要無數的土地，無數的資源，天外天說起來玄乎，實際上也不過是一處半虛擬世界，如何耕種，有何資源，這麼多人如何生存？
吳良感覺自己真的落伍了，見玄吉不似說假，頓時皺眉道：「難道天外天被無上至強煉化成了內世界？還是有無上強者出手改造了天外天，據我所知，天外天不足以也沒資格成為第二世界。」
是第二世界，不是小世界，也不是須彌芥子空間，而是一個能和如今地球相提並論的世界。
能提供億萬人生存的資源，這已經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能再以芥子空間相稱了。
而吳良何其高傲，出自他口的無上至強，可不是區區五氣乃是至強武聖能行的，就算是被譽為神話的武祖也不行。
若是按照天界境界劃分，能將一處須彌空間改造成適合人類居住的世界，起碼也要三品靈仙之上境界的強者才能做到。
哪怕是吳良，當初被貶入凡間之時也不過九品靈仙，若想達到三品靈仙境，需要的是無數歲月。無數資源，這種蓋世強者怎麼會下凡做這種小事。
吳良疑惑，玄吉則是被吳良一番話給震住了。心中掀起滔天波浪。
吳良如何會知道天外天的情況，吳良口中那一連串的術語和當初那位至強所說的何其相像，內世界，第二世界，這可不是一個出身世俗的三花該知道的。
哪怕是他在天外天立足近百年，知道的也不過是鳳毛麟角，真正關於天外天的秘密他都是從一些上古典籍中看到的。而典籍中記載的也不過是隻言片語，根本不曾在世俗流傳，連各宗之內都沒有天外天的記載。吳良從何得知這些？
感受到了玄吉詫異又警惕的目光，吳良也不在意，只是用詢問的眼神掃向玄吉。
既然雲宗賣好與自己，那自己顯得神秘一些。強大一些。不正是合了雲宗的胃口。
原本還擔心雲宗有其他心思，可現在聽到了玄吉對天外天的介紹，吳良隱隱有些了解玄吉的目的了。
不單單是世俗，恐怕雲宗對天外天也應該有了些想法，這些年來只有一宮一殿三聖四朝遷移天外天，其他各宗至尊居然連出入都要受人挾制，難道這些在世俗成佛作祖的老祖們就沒有其他想法？
「天尊……」
玄吉深深吸了口氣，原本之準備點到即止。不過如今吳良的一番話卻是讓他改變了想法。
既然吳良知道的比自己更多，那何不送個順水人情。也許，只是也許，誰知他日雲宗沒有登頂的那一天！
九宗稱霸太久了，無數歲月來，他們已經忘了，當年推翻仙道的是各宗武聖，而不是他們九宗武聖！
「天尊所言極是，千年前天外天不過荒蕪，環境惡劣，人畜難至。然而情況在千年前就開始發生了變化，不知天尊可知千年前的仙武之戰？」
「知道！」
吳良言辭簡概，並未在這上面多說，千年前的那一戰他沒參與，不過仙道覆滅是真，不管仙道如何，終究是他入道之路，恩怨情仇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玄吉也不以為意，見吳良清楚，自然就不再多說，而是解釋道：「千年前武祖與仙道至強決戰之地正是天外天。」
再度提及仙武兩道至強一戰，吳良臉色微微變幻，心情陡然壞了起來。
那個蠢女人，居然敢替仙道一戰，武祖起於微末，能有當日成就，連仙道王者都各自逼退，豈是她能敵的。
吳良的心情變化玄吉沒有察覺，而是繼續道：「當日仙道至強隕落天外天，三日後有無上大能下界，天外天封閉百年，百年後天外天就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武祖曾降臨天外天，在人前感慨，以己力改造天地，當日下界大能功參造化，吾遠不及也！」
「下界？」
語帶疑惑的不是吳良，林無月和林無鳶今日聽到的秘辛實在是太多了，兩人一時間竟有些懵了。
天外天，第二世界，仙武決戰，武祖，下界大能，無上至強……
這一個個名詞串聯起來，原本就不曾在普通武者之間流傳的武道世界好像露出了極其磅礴的冰山一角。
和當年修士們追求的成仙不同，如今的武者並不知道武道的極限究竟為何，連武祖破空而去在普通人眼裏也不過是一個傳說。
沒人知道在這凡間界之上還有更廣袤的天地，修士們向外的天界，武者們嚮往的武界，這些都是在至強者們口中流傳，林無月兩人豈會知道這些巔峰武道的秘密。
對於武界玄吉知道的也不是太多，見林無月面帶疑色，玄吉卻並未多說，只是含糊道：「翌日你等踏足五氣自然就清楚了，如今知道太多對你們並無益處。」
林無鳶又將目光轉向吳良，吳良倒是不介意在女人面前顯擺幾句，當即淡笑道：「你們不會以為達到武祖境界就是武道極限了吧？無論是仙道還是武道，當武者達到本界極限自然會經歷劫難，只要度過劫難，自然能更進一步，踏足更高領域，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上界。」
「真有飛升之說？」
林無鳶又問，這下連帶着林無月和玄吉也將視線落向吳良，玄吉雖然是至尊，更是身處天外天，可對於這些東西了解的還真不多。
「自然有！宇宙無窮，凡界不止一個，上界也不是唯一。有強者言，諸天萬道，一道一世界，凡界八百萬，吾等芸芸眾生，坐井觀天，窮其一生也探索不盡，何其憾也。」吳良感慨，這話不是別人說的，而是天界那位帝王昔日感慨所言。
當日吳良值守凌霄殿，恰逢其事，玉帝語氣中那種蕭索吳良感受最深不過，至今也難以想像身為天界至尊的他為何會發出此等憾言。
「武者真的能成仙作佛？」
林無鳶喃喃一聲，沒有注意到吳良語氣中的異常，而是神情恍惚不可自知。
不單是她，林無月也是如此，連帶着玄吉也忘了初衷，心裏震撼與吳良的博聞，口中卻忍不住道：「天尊，你之所言確有其事？為何千年來除卻武祖，再未聽聞有人破空而去？」
「武祖？」吳良心中冷笑，臉上不自覺間掛上一抹譏嘲，冷冷道：「本尊所言自然是真！至於武祖，是否真的飛升尚未可知！昔年……」
剛想說當年仙道傳承數萬年，末法時代諸王誰不力壓當代卻無一人能超脫，武祖雖為人雄，可到底是飛升還是渡劫身死誰人清楚！
不過見玄吉瞳孔一縮，吳良很快醒悟，當即淡淡道：「劫難難渡，超脫之劫兇險至極，往往百不存一，而千年來達到武祖之境者能有幾人。」
眾人默然，玄吉沒去問吳良為何會知道這些，而林無鳶則是驚醒，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囈語道：「武道路漫漫，日後我等能超脫嗎？」
「醒醒吧！」
吳良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打斷了林無鳶的幻想，冷笑道：「你連至尊都未達到，還想那麼遠的事有何用，至尊距離凡界巔峰也遙不可及，輪不到你來操這個心！」
見眾人一時間默然，吳良懶得多說，輕咳一聲打斷了眾人的沉思，向玄吉道：「行了，至尊接着說天外天的事吧。」
玄吉苦笑，還說什麼說，吳良的一番話讓他的心有些亂了，剛醞釀的長篇大論也隨之沒了心情。
當即和吳良簡單說了幾句天外天的情況就止住了話語，最後卻是道：「天尊，至尊會之時其實一宮一殿並不可怕，你需在意的是朗月聖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