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走火了
「哥，救命啊！」
剛剛還威風凜凜的虎爺現在狼狽不堪，一邊跑着一邊狂吼救命。
吳爺也怒了，你爺爺的，欺負咱沒槍是吧，幾根燒火棍就能嚇倒吳爺了！
不過吳爺心善，向來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瞥了一眼身旁還在懊惱的黃三爺，嘿嘿笑道：「黃老三，讓他們見識見識你三爺的威風？」
黃三爺嘴巴張的老大，臉色比吃了翔都難看，你叫三爺上？
不是三爺廢物，開玩笑，他一個連後天都沒達到的武者，別說是槍，一刀就能被捅死。
「吳爺，您看這種露臉的事小的怎麼能越俎代庖呢，我看爺您還是親自上吧，也正好讓這些傢伙見識見識吳爺的厲害。」
黃三爺語氣那叫個諂媚，態度那叫個恭謹，邊說邊捂著肚子驚呼道：「糟了，這是吃了什麼了，肚子好痛！」
說完三爺拔腿就跑，兩三秒的工夫就超越了還在狂奔的二虎，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吳良撇撇嘴，這可是你自己要跑的，原本爺還準備送你十條八條神魚嘗嘗味道的，現在剛好省了。
還在感嘆自己跑的快的黃三爺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不過就算知道了三爺肯定也不會信的，吳爺那話有時候你就當耳旁風聽聽算了。
……
「吳家的小子，給爺爺磕三個響頭咱們這事就揭過去了，要不然你們今天都別想回吳家村了！」
樊天啟心情那個激動啊，這次要是能把吳家的這些小輩鎮住，那可是大大的漲臉，日後天神山誰還敢和他們樊家作對。
至於將這些人都給滅了，樊天啟還不傻，要是真把吳家的真群小子給收拾了，老吳家那群土匪真能和他們拼個同歸於盡。
可惜老樊太高估自己了，端著個王八殼子顯擺的老樊還沒看見人影，就覺得手頭一輕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
低頭瞥了一眼，老樊嘴巴陡然張的老大，結結巴巴道：「老……老子的槍呢？」
其他樊家人聞言也急忙反應過來，再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傢伙，樊家村頓時傳出一陣鬼哭狼嚎。
「怎麼是樹枝！」
「我的也是！」
「嗚嗚嗚……俺的槍咋變成一條狗了。」
最後差點嚇尿的那位樊家人哭喪著臉扔下了那條還在迷惘的母狗，憑啥別人的是樹枝，到他這就變成狗了。
狗大娘也鬱悶啊，俺剛剛正在奶娃娃呢，咋就忽然來這了。
樊家人頓時亂了方寸，一個個心驚膽戰地四周巡視着，山裏的傳說可是多的很，不會是遇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吧？
還是樊天啟見識多點，抬頭往吳家人那邊掃了一眼，這一看差點嚇破了膽。
「快放下，你快放下！」
正在裝模作樣瞄準的吳爺咧著嘴嘿嘿直笑，滿不在意道：「給爺磕個頭，這事咱們就揭過去了。」
這話老樊剛剛說過，吳爺懶得現編詞了，借過來用用又不犯法。
「欺人太甚！小渾球，你以為爺爺怕你不成，有種你就開槍！」
砰！
「快來人啊，殺人了！」
一聲槍響，樊家眾人看着仰天倒地的樊天啟頓時大亂，凄厲的嘶吼聲傳遍整個村莊。
吳爺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全部愣住的吳家人，訕訕道：「我還以為這玩意不能用了，誰知道居然還能用。」
老十八也獃滯了一會，看着前方湧來越來越多的樊家人，也知道事情鬧大了，連忙叫道：「快走，回去叫人，他們要拚命了！」
這山裏人火拚傷個把人倒不是什麼大事，可現在吳良在樊家村殺了樊家的掌門人，那些人再害怕吳家也肯定要拚命。
還在研究老爺槍到底能不能連發的吳良不由愣了一下，「拚命？至於嗎？」
「你說呢！」
老十八白痴似的橫了他一眼，別人上吳家村把吳三龍給突突了，看吳家人拼不拚命。
「快走，還磨蹭什麼呢！」見吳良依舊不動，老十八急了，就算你把他們槍給下了，這上百號漢子空手也能捶死你。
至於吳良怎麼將樊家人槍給卸了，老十八也沒多想，天色黑成這樣，他又不是能夜視的吳爺，眼花了也很正常。
「別讓吳家人給跑了，天啟哥死了，咱們宰光了這群王八蛋為天啟哥報仇！」
樊家人群起洶湧，個個都是喘著粗氣紅著雙眼，哪怕明知道吳家人那邊有槍他們也顧不上了。
今天要是不為樊天啟報仇，那他們樊家這幾百口子都一頭撞死算了。
吳良鬱悶了，看着一個個跟瘋牛似的壯漢向自己這邊衝來，砸吧砸吧嘴道：「娘的，老子剛剛明明是往天上打的，你裝死嚇唬老子呢。」
正鬧鬧哄哄準備上前將吳良大卸八塊的樊家人聞言頓時愣住了，領頭的樊五爺老眼眨了眨，磕磕巴巴道：「你說啥？」
「樊狗子，你逗爺玩呢？信不信爺真一槍弄死你！」
吳良沒搭理這老頭，瞥了一眼還在地上挺屍的樊天啟，這傢伙膽也太小了吧。
眾人自動讓出一條道，還在挺屍的樊天啟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爬了起來，乾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剛剛累了，躺下歇會。」
老樊心裏也苦啊，他剛剛一聽到槍聲還真以為自己被突突了，電視上經常不是放那些被槍打到的人都直接倒下了么，他老樊覺得那種倒地的姿勢挺帥的，下意識地就倒了下去。
結果回過神察覺自己還沒死的老樊剛準備爬起來，也不知道哪個龜兒子就直接踩着他沖了出去。
好嘛，一次沒爬起來，老樊剛想爬第二次，誰知道後面跟着衝來的龜兒子又踩着他的屁股嗷嗷直叫着要去報仇。
這山裏夜色黑的，雖然有幾個火把，可誰會注意腳下，後面湧出來的樊家人還以為踩到起鬨的狗呢。
一見老樊沒死，剛剛還鬧着要報仇的樊家人又縮了。
這報仇歸報仇，可老樊又沒死，現在想想對方手上還有槍呢，這衝上去不是找死么。
樊家人退了，老十八卻是氣壞了，也懶得和樊家人繼續扯皮，惱怒道：「狗子，你少鬧騰，這件事你要是不給個交代，咱吳家可不是吃素的！」
前面那場亂鬥不過是開胃菜罷了，現在打也打了，仇也報了，是時候談正事了。
吳家在天神山縱橫了上百年，這次被人欺負到頭上可不是一陣亂斗就能算了的，樊家要是不給個交代，這事恐怕沒那麼容易結束。
樊天啟也意識到這次自己魯莽了，吳家還是當年的吳家，幾個毛頭小子就差點把他們幾十個大老爺們給收拾了。
如今是打又打不過人家，橫又橫不過人家，樊家是栽定了。
山裏漢子也乾脆，既然技不如人那也不藏着掖着，老樊直接開口道：「東西還你們，樊家的路你們繼續走，秋狩后樊家收穫一半歸你們。」
「還有呢？」
老十八有些不滿意地撇撇嘴，就你們樊家每年弄來的幾隻雞幾隻兔子，誰看的上眼。
樊天啟眉頭一揚，哼哼道：「這次我們樊家認栽，你也別太過分了！」
「喲，現在跟爺說過分了？你截下吳家的東西怎麼不說這話，姓樊的，你以為我們吳家好欺負是不？」
老十八也不是傻子，現在明擺着他們吳家佔據上風，要是就這麼算了，那日後其他人不也有樣學樣，在他們吳家頭上拉屎撒尿了。
「咳咳，十八，有話好好說，吳家是咱們天神山的主家，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大小子也是一時糊塗，老頭子替大小子向你討個情面，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樊二爺在小兒子的攙扶下緩緩走出，畢竟是和吳家幾位爺爺輩同級別的人物，說出來的話雖然有倚老賣老的嫌疑，不過老十八卻是沒有出聲反駁。
猶豫地看了一眼吳良，打歸打，鬧歸鬧，那都是年輕人之間的糾紛。
這樊二爺和吳家幾位老爺子也是有些交情的，要是真鬧僵了，他也不好交代。
樊二爺人老眼花，不過這次卻是神眼如炬，一見老十八撇向吳良，頓時呵呵笑道：「這是大龍家的小子吧？都長這麼大了，老頭子當年還抱過你呢。」
吳良砸吧砸吧嘴，為啥這些老鬼都喜歡說這句話呢？難道是顯得他老一點？
不過你能老的過爺不成，就你還抱爺，有本事你就去大唐抱抱看。
吳爺也懶得為這事鬧騰，這次要不是這些傢伙劫了自己的東西，吳爺才懶得跑這麼遠的路看猴戲。
「廢話就甭說了，東西你們明天親自送到吳家村去，還有這賠償的問題……」
「賠償？不是說好了秋狩的一半歸你們么？」
樊二爺揣著明白做糊塗，樊家窮的都快當褲衩了，哪來的錢賠償。
至於秋狩就是個笑話，吳家將最好最安全的地盤佔去了，他們能喝口湯就算不錯，加上這些年山上的獵物也漸漸少了，樊家每年能弄到幾頭野豬都算是走了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