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痛並快樂着
第三十六章痛並快樂着
「王老這次可是特彆強調了，一定要找你一起去。」胡凱竹語重心長的道：「雖然你不想走圍棋這條路，不過你在這方面還是很有潛質的，如果有機會讓王老指點你一二，那收穫可非同一般啊。」
王老指點自己？好像一直都是自己指點他老人家吧。
「呵呵……」文濤笑着點頭道：「就是怕王老年紀大了，太忙，打擾他老人家不好。」
提起這個，胡凱竹稱奇道：「說起身體，王老自從最後那次與孔傑決戰之後，竟然突然變了個人。去醫院檢查，以前有的一些小毛病竟然全沒有了，身體現在比我還好。非但如此，就連醫生都很奇怪，說他的身體狀況比之前年輕了二十歲，簡直是醫學界的奇迹。」
這件事情其實憋在胡凱竹心裏也很久了，雖然最主要的當事人，也是他現在的合作夥伴孔傑一句話沒有問。但是外邊卻有無數人想知道，關於王老的變化，以及那個神秘高人的事情。
此時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不用特意去控制也不用特意去裝神秘，胡凱竹把心裏的疑惑都倒了出來：「王老這件事情一般人不知道，你也千萬別對外說，否則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風波。就是現在，因為那個神秘的高人，都弄得我頭都快大了。」
自己自然不會說，文濤輕輕點了點頭，開始在這聽胡凱竹訴說最近的一些煩惱。其實不用胡凱竹說，文濤也知道他這方面的煩惱，煩惱是一方面，說着說着說到棋社胡凱竹又開始有些開心跟興奮，也很期待。因為從王老那他也問不出什麼來，聽他說了半天，訴苦半天，倒是有種痛並快樂的感覺。
王老的家文濤並不是第一次去，晚上跟隨表姨表姨父一起來到王老家。
王老的老伴早已經過世，如今只有他一個人生活，兒女們也都是忙，平時家裏有專門的保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今天請的就只有他們一家三口，王老親自出門來接，尤其是對文濤這個小輩熱情親切，讓胡凱竹很是舒心。他自然不知道，王老跟文濤之間有過其他的事情，所以對他來說，王老對文濤的親熱就是對他的一種認同，讓他很開心，很欣慰。
「靈萱，過來見過你胡伯伯，胡伯母。」王靈萱，王老的孫女，也是王老眾多兒孫當中，唯一走上職業圍棋道路上的人。如今雖然只有十九歲，卻已經是職業二級，前途無可限量。
「呵……胡伯伯，胡伯母好，本來回來就想去看你們了，不過爺爺說今天晚上要在家裏宴請你們，所以就沒過去。」一身清秀的短裙，小紅皮靴，青春魅力無限活力四射，笑起來就如同陽光般燦爛。
凱竹棋社也是靈萱平時練起的地方，跟胡凱竹與馬玉珍自然熟悉，馬玉珍如同見者自己親女兒一般上前拉着她，眼中充滿了疼惜關愛。而胡凱竹則贊說這次靈萱出國比賽的事情，卻也簡短，幾句話一帶而過。
隨後，王老很正式的介紹道：「靈萱啊！這位是你文濤哥哥，以後你可要多像他學習學習。」
「文濤哥哥好！」靈萱很有禮貌的跟文濤握手，隨後眼睛閃爍著一絲狡黠的光芒：「爺爺最近總提起你，說我要向你學習涵養功夫，學習不動如山，才能在圍棋上有所突破，還有啊，爺爺聽胡伯伯說你很厲害，我們比一盤啊！」
她的心思一動，文濤就已經知道她在想什麼，很有意思的一個小妹妹。對王老讓她向自己學習涵養，顯然心裏很不服氣，不過卻很孝順，只是以這種方式來表示自己很厲害，並不需要向文濤學習什麼。
「好啊！」文濤點了點頭，他想過的，把圍棋的力度控制在當初贏了姨父的水平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什麼叫做圈子，就是有共同話題的，醫學談醫，武術動手見真章，而圍棋自然要下棋。王老倒並沒注意靈萱狡黠的小心思，不過也很贊同：「好啊，一直聽凱竹說你下起很厲害，也沒時間好好看看。」
在他的心裏，文濤再厲害，也只是業餘棋手。不過畢竟文濤他很喜歡，所以也想看看，能指點指點他。
說着，看向文濤道：「就憑你的涵養跟氣度以及心態，也不會差到拿去。」
他這話，另有所指，也只有文濤跟他兩人能明白。
王老家別的沒有，要進行圍棋對戰，立刻就可以進行。王老，胡凱竹圍觀，馬玉珍下廚房看下邊的人燒菜的情況。
圍棋一道，浩如煙海，人類發展到現在，超級計算機再厲害，也難以計算出圍棋的無限可能。
下了之後文濤才發現，雖然靈萱只是職業二級，但她的實際棋力已經超過了胡凱竹，只是需要時間去一點一點升級參加比賽。而且，作為年輕人，她更有衝勁，幾步下去文濤就已經發現這點。
她如果跟姨父胡凱竹下，十盤至少能贏七盤，自己要贏她也得在中后盤，這個控制的點文濤心裏很快就計算出來。到了他現在的水平，收放自如已經不是什麼難事。
他採用的棋路，也只是現在最流行最普遍的一種，或者說更網絡化一些。
靈萱本來聽到文濤敢跟自己下，很是興奮，想痛宰他一番，省得爺爺總是誇他，在電話里誇他，回來還誇。哼，就不信，他一個業餘選手哪有那麼多值得自己學習的，而且爺爺竟然連棋都沒跟他下過就夸人。
可真下上，靈萱的表情漸漸開始嚴肅起來，因為文濤從一開始就採取的是壓住她打，到中盤的時候已經壓得她沒有還擊之力，只能努力去防守了。
當然，靈萱畢竟是王老親傳，暗中也佈下了後手。這種後手，就算同級別的選手都很難發現，實力差不多時膠着狀態，一旦關鍵時候就可以反敗為勝。
就在此事，文濤的手機響起，靈萱眉頭當場就是一皺，作為職業棋手的她，對於別人在下棋時候分心，尤其是如此行為感覺很是不高興。
不過讓他不高興的還在後邊，文濤聽完電話，只是答應了兩聲，最後「我立刻趕回去」。
說完，文濤起身，沖王老抱歉道：「王老，真是非常抱歉，我診所那邊出了點問題，必須立刻趕回去處理，改天我再請您。」
「文濤，出什麼事了，不能緩緩嘛！」別人請吃飯，還是長輩，尤其是王老。現在飯還沒吃，人就要走了，如果不是平時文濤穩重，此事胡凱竹都會不高興。
文濤道：「姨父，我必須立刻趕回去。」
王老倒是並不介意，也隨着起身道：「都是自己人，沒有那麼多說法，你趕快回去吧，我這裏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對於王老來說，文濤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如此年紀就有如此能耐，還不顯山不漏水，不張揚的，他是越看越喜歡。
爺爺都如此說了，靈萱本來張開口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不過眼睛很是不滿的看着文濤。自己坐在那，嘴裏嘟囔著：「什麼嘛，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啊，一點規矩都不知道，棋還沒下完就走，爺爺也真是的，竟然讓我學這種人，跟他有什麼可學的。」
她的聲音很小，卻瞞不過文濤的耳朵。
診所那邊事急，文濤也沒時間多做解釋，聽了她自己嘟囔的話也只能笑笑，彎腰取出三粒棋子放到棋盤之上：「小妹妹，棋如人生，永遠沒有結束，不過這盤棋……你輸了。」
說完，起身離開，趕回診所。
而當王老，胡凱竹他們看向棋盤，才發現靈萱如同被定在那裏一般，盯着棋盤，當他們看到文濤最後放的三粒棋子之時，也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