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距離最後的一道選拔越來越近了。大雨內心是有點緊張,不過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這種情緒就淡然了。因為那個太監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否則大雨在這縣衙里也不會有如此的待遇。除了縣太爺,還沒有誰能在這縣衙里如此肆無忌憚的閑逛。閑暇的時候大雨為了消遣就去聽聽如何審案,看看人世間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皇上住的地方真是不得了,對於大雨來說,這裏簡直太大了。如果沒有人指引,恐怕他自己根本走不出任何一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迷宮。大雨順利的接受最後一道選拔。也就是最殘酷的選拔。內務府的總管,挨個面試。輪到大雨的時候那個老傢伙,盯着大雨看了看,說:「你叫什麼啊?」大雨說:「我叫大雨。」那老傢伙說:「哦,大雨就是你啊,行了站那邊去吧,下一位......」大雨心想:「這就是過關了。」其實這最難的關不是選拔,而是去勢,就是騸那個環節才是真正的煎熬。大雨對這些還沒有什麼深刻的認識。畢竟是涉世未深。第一次做男人還是被那個太監給玩了。與大雨站在一起的一共就九個人,剩下的那群人都從偏門被帶出了宮這是給刷下去了。

大雨他們等待的就是那一天,那一天他們將告別男人這個辭彙,取而代之的是太監,公公。每個來宮裏做太監的,都心懷不軌,有想撈一把的,有想玩弄權勢的,還有心裏真正變態想做女人的,但這種很少。至於真的活不下去的也進不了宮。大雨是個例外,因為大雨長得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相比眾人的惶恐不安,大雨顯得很泰然。每天都會有人被帶走送進那個黑屋子,裏面有一把雪亮的鋼刀。手起刀落,一聲慘叫,迸濺的鮮血。那聲音不亞於宰豬時候豬的嘶叫。大雨希望這一天早點到來,早騸了早省心。他哪裏知道這男人沒了下邊,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時間過的並不慢,只是大雨一直在等,所以這一天的到來顯得有些慢。今天是大雨進去的日子,他跟着幾個小太監,走了。那幾個小太監邊走邊說笑,大雨說:「你們說什麼呢?」那幾個人笑道:「哎,沒說什麼,就是希望你到時候忍着點別把嗓子喊破了,這嗓子不比平時了,這要喊破了對你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在宮裏混靠得還是這張嘴。賣力氣可不好使。」大雨說:「謝謝幾個,以後還得互相照應着。」那幾個太監說:「有位爺囑咐過了,我們可不敢攀您這高枝兒,一會把這個吃了,能止疼。實話跟您說吧,您以後是伺候劉公公,跟我們可不一樣。我們是打雜的,人嘛不是,是豬狗不如。」

大雨已經被抬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裏是善後的工作,趁著這傷口沒有癒合,必須往尿道里插跟管子,不然這小便就沒地流淌了,一旦堵塞非常容易感染,這一感染,惡臭難聞,重者也沒有活路。沒有現成的管子就用雞毛代替,雞毛是空心的兩頭一切就是一個中空的管子,都是肉長的不愛發炎變質。「雞拔」這個詞就是打這來的。

大雨醒來的時候面色慘白,只感覺這下身徐空空的難受。說是疼也不儘是疼,還有一種失落感。單是疼就以讓人難以忍受了,別的就更不用提了。哎哎呀呀的不只是大雨一個人,有幾個人還沒蘇醒過來,真不知道這些人一起哭嚎是個什麼情況。大雨想:「那止疼的葯也沒什麼奇效啊,為什麼還是這麼疼呢?」殊不知,你要不吃還會更疼。

連續幾宿大雨都會做噩夢,這幾天他不敢喝水,因為每一次小解都是非常疼的。就連飯也不敢吃,大便時,臀部的每一次用力都會帶動前面劇烈的疼痛。真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只是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早點結束。

挨了這一刀,大雨遭受的打擊很大,和失去親人的痛苦異曲同工。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大雨並沒有後悔。因為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選擇。近來看望大雨的就是那個猥褻他的太監。每次都帶來同一個御醫,可見這醫生應該是治病有方的好大夫。大雨在其精心的調養下比其他太監痊癒的要快一些。

小雨此時已經是那個小國的國王了。每天被人看護著,小雨一直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萬人之上的國王呢。其實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即便知道了也跟不知道沒什麼兩樣。世間的人,都是魔鬼,人就是活着的鬼鬼就是死了的人。

大雨心理絕對是發生變化了。因為生理的一些反常讓他不得不變化。好比每天早晨,正常男性都會有勃起的現象,但大雨早晨只覺得下身麻酥酥的難耐。隨着睾丸的退化雄性激素減少,大雨覺得這身體也比從前羸弱了許多。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經受住生理的變化。大雨也不例外。他只是覺得,沒有儘快接近劉公公是很遺憾的。當大雨痊癒之後,他就被那個猥褻他的太監帶走了。這一去就是半年。在這期間,大雨學會了宮裏的規矩,也學會了鈎心鬥角。因為這裏不比民間,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兒都有掉腦袋的危險。服侍劉公公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雨被調教的,服服帖帖,儼然成了一個聽話懂事的奴才。大雨是奴才嗎?不是,記得一個人說過:「你想報仇又沒有能力的時候,就不要表現的苦大仇深。要盡量忘記仇恨,接近你的仇人,親近他,博得他的信任,這樣你距離復仇就近了一步。只有這樣才能成功。」大雨覺得這個人說得對,這是一個非常正確的做法。硬碰硬只能讓自己受了屈辱的身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伴隨着苦悶和大仇未報的遺憾。

那個太監走進大雨的卧室,笑呵呵的說:「今個得給你起個順當的名字了,明天送你去見劉公公。我給你起了個名兒,叫小順子吧。」大雨說:「行啊,叫什麼都聽您的,沒有您也沒有我的今天。」那太監說:「我姓章你就叫我章公公吧,大小在宮裏頭我說話也好使,出了這個院兒,你就是劉公公的人了。日後別忘了我,我就燒香拜佛,我可沒虧待了你,這不求你報答,別給我小鞋兒穿,我就知足了。」大雨說:「小順子哪敢啊,您是我的恩人啊,放心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言語。」章公公微微一笑:「在宮裏頭混誰不是自保啊,能顧得上別人的都他媽死了。你的心我領了,走吧。」大雨跟着這章公公可就出來了。看來步行是遠了點,到了馬廄章公公問:「騎馬會嗎?」大雨說:「從來沒騎過。」章公公道:「這個好學啊,這個和騎人是一樣的,我也不會啊,可是慢慢的就會了。馬分公母,這人也分啊,公馬有脾氣騎着就倔強,你給它一鞭子就老實了。母馬脾氣好但是跑的慢啊,所以咱們都是騎公馬上路的。懂了嗎小子。」大雨說:「懂了,章公公真是,教導有方啊。怨不得劉公公讓您給他選人呢。」說着兩人就上了馬了。

路上二人有說有笑,大雨真是想知道這劉公公究竟是什麼樣人。如此的神通,一個太監竟然掌握了國家大權。眼前這建築可不比皇宮差,不知道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章公公說:「看見沒,這就是劉公公的住所了。這只是其中一個宮室,類似的在全國各地都有。劉公公可比那皇帝小兒忙,時刻不得清閑。」大雨說:「那咱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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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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