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只問敵人是誰

第749章 只問敵人是誰

哪位書友推測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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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談未然激動地帶着同樣激動的柳乘風,一行三人押著垂頭喪氣的大管事回來的時候,唐昕雲登時就發出了驚叫,當場衝過去端詳柳乘風喜極而泣。

他頓覺沒面子,虧他一路上還說大師姐比以前沉得住氣了呢,結果剛來就破功。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與柳乘風一別經年後的重逢,周大鵬用力地抱着三師兄,箍得他骨頭都嘎嘣嘎嘣地響,到底沒忍住掉了眼淚。他沒跟人說過,落日荒界距北海荒界太近了,聽到黃泉道三生道的消息后,他就一直為三師兄暗暗揪心!

萬幸,人總算是沒事。

一旁的越青霞羨慕不已:「你們師兄弟感情真好。」

那當然,我們就是親如手足的一家人!談未然內心對於這一點驕傲無比。

連周大鵬也在,那就說明明空也在。

沒見燕獨舞,私下一問,才知林子妤帶她去調養休息了。

這時,戰鬥早已結束了。

用不着宗長空出手。

縢永清為人儒雅內斂,行事中規中矩,實力也一樣,屬於正常水準。不是可以越境界殺敵的戰力強人,但他的性情決定實力也中規中矩,十分穩定,能發揮多少就一直可以發揮多少戰力。又是積年神照後期,莫說對上三五個初期中期都有的神照境,就是再多兩個,他也可以暫時應付得來。

況且,劉義一死,其他人戰意本來就寥寥無幾了。

當明空匆匆趕來,一出手展露破虛境實力。就迅速成為壓倒局面的那根稻草。

顯然,對方也不願與一群強者結仇,尤其是明空到來,以破虛境實力震懾群雄。

此外群雄又想起城北那位破虛強者被一招打落的一幕,可謂人人心頭震駭,都對此暗暗揣測:不是渡厄強者。也肯定是破虛境裏的強者,不然哪會那麼輕鬆乾脆。

於是,停戰之後群雄還是委婉而小意地表示「我們是給城主面子才來,其實不想捲入你們的恩怨里」,倘若這中間有什麼誤會,不如說開。

也算是服軟了。沒必要為一個死掉的城主,而得罪活着的一群強者。

縢永清沒跟這幫人糾纏,那幾人是城主請的,不表示是城主的人。沒有恩怨,自然就沒必要殺死對方結下樑子。

雖然圍觀者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對談未然他們充滿不滿的,覺得霸道的也不乏其人。不過,抓住大管事的意義就在於此。

大管事起初還不肯開口,縢永清指著城主府裏面,道:「你說。死你一個。你不說的後果,你想清楚……」

縢永清沒說錯。此事一個小小管事夾在中間,不論最後本土勢力如何處理,大管事必死無疑。

現在說,就死一個;說遲了,就沒準死一窩。

大管事眼界有限,不過。跟了劉義多年,這點還是看得出來。一時間臉色變幻,木然而絕望地看着一處處斷壁殘垣,一條條焦炭般的屍骸。那口憋著不說的心氣,頓時一泄無蹤。本來就沒多少骨氣,給一嚇也就乖乖抖落出來。

當這一群神照境,以及城北那位破虛強者等群雄的面,大管事囁嚅著把蛇王的人販子買賣給述說出來:「……這事城主其實知道的,背後給蛇王撐腰,而且……而且摻了一股,每次都有一些好處拿……」…

此話一出,頓時群情激奮。敢來看城主府好戲的,誰沒有三兩下,誰不是修士,遇上這種事,怎會不引發公憤。

縢永清需要的就是大管事的這句話,有了這句話這個人證,今次斬殺劉義,也就佔住道理了。又淡淡補充一句:「今次各位都在,就正好做個見證,若有不信,則不妨問問那些個本地勢力。」

有人認得青狼等人,一招手喊得乖乖過來,只張口一問,青狼就老實不二話的有一說一:「見是沒見到,不過蛇王做這買賣是有一些風聲傳言的……」

青狼等人的話足以成為佐證,沖着救援劉義而來的一群神照境和那破虛強者無言以對,更令得指責談未然等人無故殺人的聲音一下子蕩然無存。

另一邊,明空給了最後一個證據:「倘若還不信,去上春院隔壁的院子,那裏有個密道,下去就是地下室,裏面的東西你們一看就明白。」

蛇王的人販子買賣,其實就是對有姿色的女修士坑蒙拐騙,抓住后調*教好,再發賣給某些修為差勁,卻有錢有勢的人——一般來說,可能是通玄境到御氣境都不奇怪。

這種事哪怕放在凡俗世界,也是犯法違禁,逮著了就該殺頭。

對修士來說,則更不能忍。但凡發現,必定人人喊打,得而誅之。

可又不能不承認,世界大,變態多,以至於這種事永遠屢禁不止。甚至某些時候,根本就是某些修士在暗中組織綁架女修士,專門干這種骯髒而陰暗到極點的「人肉買賣」。

世俗的黑暗面,修士的世界裏同樣存在,甚至更陰暗。

劉義摻和這種事,該殺!

其實眾人都知,劉義不一定真摻了一腳,這種事暴露出來就是身敗名裂。當然,利令智昏,貪婪一發作起來卻也難說得緊!再聰明的人也難免有干蠢事的時候呢。

總之,劉義知道蛇王的「買賣」,又對蛇王收取了大批好處,這就有錯在先,更別說暗中默許,提供保護,那是板上釘釘的罪有應得。憑着這一點,又被縢永清他們逮了個正著,也是咎由自取,誰也沒話說。

該說的說了,該見證的也見證了,剩下來的就是處理善後。

劉義又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殺了他這個城主,總不能對任命他為城主的本土國家沒個交代。

「我留下來就成了。你們先回去看看她。」有縢永清交代這一句,大家就沒再耽誤,留下他交涉善後,其餘人來到林子妤下榻的客棧里。

剛一進入院子,眾人就聽到燕獨舞的一陣陣喊叫聲,便是眾人也聽得出來。這語氣十分激動甚至激烈,飽含着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以至於聲音震蕩在空氣里都引發了共鳴呼嘯。只可惜聲音又模糊又雜亂不清,教人聽不清楚。

吵鬧聲音漸漸平緩,直到變成呢喃聲,最後消失。

林子妤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悲傷和深深的憤怒,這種力量之強大,以至於讓她眼睛都變得赤紅。看見了眾人,她說道:「她太累了。整個人身子和內心都疲累到極致,又死都不肯休息,非要去找她師父,求着我們去找她師父……」

說到這,林子妤語氣忽然一下哽咽,令在場所有人都心中一激靈,有了不祥預感:「我說了半天,拿她沒法子。只好先讓她昏睡。」

她一停頓就是半天,彷彿把思緒都給放空了。才突然冒出一句:…

「師父她老人家可能……沒了。」

這話猶如釘子,說出口的同時就把包括談未然在內的每一個人給釘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子妤是蘇宜的徒弟,「可能沒了」從她口裏說出來,就不是可能,而是九成九沒了。

「你們都知道,師父那隻虎頭鷹表達的那些……」林子妤坐在石凳上。轉過身子背對着大家,臉對着院落的一面圍牆。

林子妤說的,除了談未然和柳乘風,大家都知道。據那隻虎頭鷹的表達,蘇宜和燕獨舞似乎在回宗門的半路上遇敵。經過一番拚死血戰,僥倖地脫離戰鬥。可對方顯然志在必得,死纏着一路狂追了二十來個世界。

儘管一路且戰且逃,可到最後,仍然被追上。

師徒二人加上一隻虎頭鷹在陷入最後絕境之前,蘇宜在危急關頭毅然決然地留下斷後,阻擊敵人,交代身負重傷的虎頭鷹帶着燕獨舞逃生……

然後,逃到錦雲荒界這裏,燕獨舞失蹤,虎頭鷹尋找不到之下,發現距陌上荒界不遠,就瘋狂趕回去求援。

這隻虎頭鷹大概很希望大家把它的主人也給救回來。

上述,一半是虎頭鷹的表述,它還沒完全開啟靈智,表達得遠不如蟹將軍那麼清晰。於是,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大家猜出來的,畢竟是猜的,不一定準,也完全沒有細節。

但現在,有了燕獨舞的話,很多都得到了證實。

其實林子妤沒打算馬上就問的,是燕獨舞着緊師父的安危,死都不肯休息,一股腦地把她和師父的經歷說了出來,求林子妤去救人……

「她們是在回來的路上遇上敵人!」林子妤整個人充滿了一股蕭瑟悲涼氣息。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不是意外,是被伏擊!當時敵人是三人,一個破虛境,兩個神照境。」

一聽到「伏擊」二字,眾人就知不是遭遇戰,敵人是有的放矢,有備而戰。

原來有破虛境出手,怪不得蘇宜縱然有虎頭鷹這張不為人知的底牌,又逃了二十多個世界,依然沒能逃出敵人的追擊。

「她說,師父留下阻擊敵人前,狀況很差,連最後一滴精血也用掉……還說,師父去了之前說,她老了,就該把機會讓給年輕的……讓燕獨舞好好活着,讓她以後變得更強再去報仇。」林子妤昂着頭艱難地說出這一整段話,過程里哽咽打斷了數次。

沒人看得到她眼裏結出一滴閃閃發光的晶瑩!

人人哀傷如死寂,談未然突然問得斬釘截鐵:「敵人是誰!」

林子妤咬緊牙關:「聽她說,她在對方身上感應到了法則功法,對方是沖着法則功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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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滅萬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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