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武神的永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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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眨眨眼。
飛仙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人。大律建立於一千二百年前。這能扯得上什麼干係？
帝冕拂袖，罡氣隔絕諸海棠，劍聖淡淡一言：「飛仙，是第一個認為武神沒死的人。」
海棠姑娘鬱郁的看着這幾人，似乎一臉秘密的模樣，卻怎都不肯讓她知曉。好在，王策扣住她的手，總還剩下幾分撫慰。
「飛仙，懷有諸子心相，意志境修為，敗於人皇之後，遁走東洲。而後，潛心修鍊，一心突破無上境。後來，他在荒蠻五洲，似乎發現某些眉目，並告訴好友。」
再然後，飛仙許是為了突破無上境，許是為了印證料想，再次前往荒蠻五洲，便再沒能回來。
「這是起源。」帝冕鄭重其事。
劍聖等人情緒一時恍惚，飛仙昔時基原本到最巔峰，除修為沒能達到無上境，可也能和人皇大戰三百回合。王策作為下一個飛仙，能不克不及擊敗人皇？
無上境，意志境。
「然後？」王策納悶。能不克不及擊敗人皇，那是他的事，倒也沒必要焦慮。聳肩道：「老冕，你們究竟想跟我說些什麼？」
帝冕老臉一黑，一凝：「說起飛仙，是因為我們的第一代武帝說過。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王策頷首，帝冕口中的第一代武帝，是指懷疑武神，追查武神的第一代武帝。
「第一代武帝中，有一位武宗的師祖。恰好是飛仙的那位好友。」帝冕輕聲凝重：「飛仙最後一次去荒蠻五洲的時候，也和你我一樣。懷疑武神的壽命為何能有這麼長。」
王策咂咂嘴，神戰產生在五千年前，三大武神若然能活到今天，那就是五千年的壽命。王策寧願搞基都不相信武神能活這麼久。
「飛仙臨走前，說過一些關於武神壽命的懷疑。」劍聖口吻淡淡，卻隱藏無盡鋒芒，宛如刀子一樣的吐出半句：「武者。」
荊棘嘆了口氣：「記得，你似乎說過一種功法，吸星**。如果是三大武神。未必就不是用類似的體例，汲取武者的精元來增加壽命。」
我當初的信口胡扯，居然也有機會成真？王策嘿然，也不為此感到意外。
帝冕等人干努目。忍不住：「你不奇怪？」
王策咂咂嘴。懶得說。一個能活五千年的妖怪，他不介意最歹意的測度，凡是武神用了任何不正常反人類的體例來延長命命。都絕對大有可能。
帝冕等人相視哭笑不得，本以為這是什麼秘密，看來倒有點自作多情了。
王策的淡定，讓帝冕等人頗為不忿，差一點就一口氣把心裏的秘密都說了。儘管，在王策來看。他們所謂的秘密大約不值得什麼，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好在牧野佈滿不耐提醒他們：「與他說這做甚麼。要說這，也要先問過他的意願，再說也不遲。」
帝冕和劍聖幾人相視，神色凝肅，竟有幾分壓抑和沉重：「王策，我等先問你，你能否承擔責任！」
王策想說不克不及，考慮會沒準會被揍，那就只好說：「沒關係，不打緊，無所謂。」抓頭皮有心想讓他們不要這麼嚴肅，可想了想，到底沒說出口。
他能看淡，能輕率，但不克不及輕佻。因為帝冕等八人卻是把這視為一樁重大的責任，是一樁不吝燃燒生命去做的事。
「沒關係，不打緊，無所謂」。其實還是顯得有點輕率了。
牧野也罷，劍聖顯然不喜歡王策這麼看似輕率的態度。他們要做的事，希望王策繼承的意志，是必須要有責任心的。
……
……
從上一次的交談，已然過去好一些時日了。
王策的輕率，顯然讓劍聖感到不滿，牧野臨時改變主意。荊棘笑罵劍聖在平素里優柔寡斷，看來也多有幾分事實根據。
紀千敗心向門生，帝冕和荊棘都認為王策是不二人選。武麒麟夫婦對此沒有太強烈的意願，可架不住看王策和諸海棠順眼，經過黃金劫案，也不否決。
真真意思不太明確的，就剩下牧野人王和劍聖三人。
帝冕和荊棘趕去抓鬼尊鬼宗去了，剩下劍聖和牧野陪同王策和諸海棠。
鬼界廝殺聲震天，廣袤的土地上，赫然是數不清的戰靈和鬼靈交戰，形成一個無邊無界的戰場。
王策統帥戰靈軍團，在土包上指揮作戰。
劍聖和牧野各自神色無奈的在一旁，瞄向王策的眼神，多有幾分不忿。王策隨意的表示，讓牧野不滿：「老沈，你的大門生是琉璃武宗，他也是火種候選，無妨……」
「湛宗堯？他不成。」劍聖不喜王策沒責任心的表示，但也不會昧心的認為徒弟能勝任：「我這大門生，並沒有那份公心。」
「半帝王魂倒不錯。」劍聖心中一動：「隱然已有武帝的境界了，只是修為上不去。」
一個一個的名字，或尊號，從二人口中私下道來。細心來說，也不是沒有適合成為火種的，譬如八部龍和慈悲王，一個較為正直，一個較為仁慈。
奈何，與王策一比，似乎就無形中分了一點高下優劣。
紀千敗是這個小團伙第一個認可王策的，帝冕是第二個。也恰是帝冕的認可，以及論述，才讓其他六大武帝將信將疑的趕來在罪城會合。
雖沒有明說，來罪城的時候，劍聖等人各自心裏幾多是將信將疑的。王策真的能做火種，在他們戰死以後，能傳承責任？
概況上的考核，背後的審視，是八大武帝一直在做的，也是必須的，哪怕王策是紀千敗的徒弟也不會擺盪這一點。
八大武帝，有的有徒弟，有的有後裔。這些門生和後裔，是首先被當作火種來挑選和培養的，但也要經過一樣的審視與考核。
火種，要繼承的是千年來四代武帝的努力和遺願。一代一代的傳下來，不求火種能擊敗武神，但求繼承遺志，傳給下一代的武帝，直到某一天擊敗甚至殺死武神。
上一代的火種，是帝冕。
帝冕鍥而不捨的義無反顧的踏上造反派這一條道路，成了各國皇族和朝野避之不及的瘟神，失落臂名聲爛大街，歸根結底也為了完成這份遺志。
牧野瞄了王策一眼，恨得牙痒痒：「這小子什麼都好，唯獨是沒表示出那份責任心。否則，那真真是最好的人選。」
一身白衣的劍聖無奈苦笑，或是自嘲：「天底下，果然就沒有這麼完美無缺的人和事。」
互相看了一眼，除無奈，也真是就剩下蹉跎了。
王策恰在這時，大聲下令：「許諸，率領武衛營，出擊。」
魁梧的許諸發出嗷嗚的咆哮，率殺氣騰騰的武衛營奔騰壓上，玄鬼中階的精銳戰靈軍，馬上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王策滿意的甩了一個響指，又搞定一支鬼軍。
……
……
劍聖和牧野也認可。
王策是不二選擇，是最佳火種。除沒有表示出讓人滿意的責任感以外，幾乎就是完美的。
二十餘歲，歸元境的武道修為。這放在任意時代，都是一個極其出挑的成績了，交給任意宗派，城市當作寶貝門生來栽培。
放眼九洲，二十歲以下的武尊不是沒有，但絕對不會跨越一個巴掌，實戰也絕對不如王策。不怕誇張的說，在這一代三十歲以下的武者傍邊，王策是最強者，沒有之一。
因心相鮮少有攻擊力，就是有也不強。除死去的邪王，沒人知道王策光憑心相，就有堪交鋒宗的實力。但王策有宗師心相，在旁人眼裏，哪怕只有防禦力，和武道結合，也足夠恐怖了。
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有歸元境修為，有宗師心相。這樣的人，上哪兒去找？
一如帝冕私下的說辭：「王策這樣的人，能碰著一個，就是我們的運道了。索性有一致的目標，那又何必計較太多。」
責任感這玩意，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其實也不打緊。
劍聖等人難道會真的指望王策未來去干失落武神？自然不該也不會有這麼白日發夢的蠢事。
堂堂曾經的天下第一高手，飛仙連人皇都敵不過，何況武神。
在帝冕之前，還有三代武帝，統統是壽命快終結之前，就去找武神決戰。雖說介入的人不多，也沒有無上武帝，但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
紀千敗和劍聖等八人，是四代武帝傍邊，人最多，也最強大的一批。從決意和帝冕一道的時候，就沒抱了能活着回來的希望，更不要說擊敗武神。
五千年來，幾多人中龍鳳，純真說武道，比王策厲害的前輩層見疊出，可除三大武神，一個武神都沒有降生過。劍聖等人再盲目，紀千敗再喜歡徒弟，也不會認為王策未來會成為第四個武神。
「所以……」帝冕模仿王策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我們本就不冀望他能擊敗武神，只需他將抵擋武神的遺志繼承，並傳給下一代。」
「他將來肯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武帝，一起去找武神決戰，那是最好。如果不肯，只需傳承遺志，把抵擋武神的火種傳下去就是了。」
「哪怕我們失敗了，總有一天，也總會有人把武神的奇妙給挖出來，並擊敗他！」
帝冕有一種看淡生死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