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聖人如狗

天州，夜色蒼茫。

在這片號稱九鼎天的無邊大地上，疆域無邊無際，密佈大大小小的空間裂縫和時空亂流。百族林立，不知隱藏着多少種族聖地和異域空間，容納萬物，因此，又號稱天界。

夜深了，整個世界萬籟無聲。

就在這萬物沉睡之際，天邊突然出現了一隻巴掌般大小的蝙蝠，血紅色的翅膀一扇，就掠出了十萬八千里，在茫茫大地上一掠而過。

從身旁掠過的時候，一頭頭上千米，乃至上萬米的有了上千萬年壽命的凶獸突然警覺地睜開眼睛。昂頭一聲咆哮，狂暴的聲浪就遠遠地傳了出去，百裏外的高山都應聲坍塌。然而，一頭頭凶獸卻連血色蝙蝠的影子都看不到，只是本能地感覺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

翅膀一扇，就是十萬八千里；

再一扇，就是二十一萬六千里；

小小的蝙蝠，速度快得驚人，似乎要從西到東，丈量天州到底有多遼闊。

瞬息之間，它就越過炎熱的沙漠，飛過廣袤的大草原，來到了一座直刺雲霄的大雪山前。就在它拉升高度，要從山頂上掠過去的時候，突然間，巍峨的雪山猛然坍塌，雪花飛揚。下一刻，茫茫雪花凝聚成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陡然向血紅色的蝙蝠拍下去。

「咻！」

血色蝙蝠的身體陡然消失，瞬息之間出現在萬裏外，遠離巍峨的大雪山，只留下一縷刺耳的破空聲。剎那間，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瞬間把本就驚人的速度再暴增十倍，比光的速度還快，無論肉眼還是神念都無法分辨。

身後，嗷的一聲怒吼，漫天雪花迅速凝聚在一起，化作一頭上千米高的猿猴，跳躍着追上去。每跨出一步就是上萬米，速度駭人，但血色蝙蝠的速度更快，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

「什麼妖族大聖，也不過如此！終有一天，我血蝠王要重返天州，滅了你妖族聖地！」

血色蝙蝠嘴巴動了動，陰冷的聲音響徹天際，速度越來越快。

話音未落，突然間，下方的茫茫雪原突然崩裂，一桿長槍嗡的一聲就出現在眼前。快如閃電，勢大力沉，要一槍洞穿血色蝙蝠的腹部。

一個正氣凜然，身披黃金戰甲的無敵戰神，陡然破土而出，從地面下沖了出來。

這一槍，天地變色，似乎天界的天空都要被刺出一個窟窿。然而，就在槍尖要刺中腹部的瞬間，血色蝙蝠猛地收攏翅膀，在高速飛掠中不可思議地陡然停下，鋒利的長槍擦著身體呼嘯而過，嗡嗡作響。

又一個聖人！

一個在人間界被人們頂禮膜拜，號稱戰神的上古聖人！

血色蝙蝠身體暗淡，陡然一個加速就把手持長槍的戰神遠遠拋在腦後，只留下一抹殘影，以及一把陰冷的聲音，「嘿嘿，宣稱代表忠誠、正義的黃金戰神也不過如此！當我血蝠王有朝一日重返天州時，拆了你香火傳承了億萬年的戰神祭壇！」

血色蝙蝠實力驚人，但沒有戀戰，加速逃離了戰場。瞬息之間，就到了遙遠的天邊。

然而，正當它就要徹底消失時，身體陡然一震，迎面撞上了一面透明的障壁。剎那間，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湧入體內，身體爆裂，身上的羽毛一片片脫落，一下子就身受重傷。面前看上去什麼也沒有的虛無中，逐漸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慢慢地，影子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周圍出現了十幾個深不可測的高手。為首的，赫然是一尊佛光照耀的佛陀。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血蝠王，你們魔殿帝君都已經死了，你這個右使不可能是對手。交出暴血真經，皈依我佛門吧！」

為首的佛陀一聲佛唱，聲音在茫茫天地間回蕩，經久不息。從四面八方掠過來的高手，越來越多，赫然都是在人間界號稱上古聖人的聖武境高手。

「大悲古佛，此話當真？」

血色蝙蝠身體一晃，化作一個瘦削的黑袍中年人，伸手從懷裏取出一本古籍。霎時間，空中蕩漾著一股古怪的波動，連同為首的佛陀在內，所有人都感覺心臟情不自禁地加速跳動，一股極其強烈的渴望鮮血和殺戮的念頭浮上心頭，人人道心蕩漾，身體越來越熱，似乎渾身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

看着這本古籍，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眼睛，一言不發，眼神卻越來越炙熱。

傳說中的神武秘籍，魔殿帝君都參悟不透的絕代功法啊，誰不動心？

「當真，我以佛門聖地的名義發誓，只要你交出這本暴血真經，就以生命來保護你，引導你成為一個佛門護法金剛，乃至成為一尊佛陀！」

大悲古佛踏前一步，感應一下暴血真經的波動，呯然心動。正準備施展十八滅魔手，搶先把這本古籍抓過來時，意外突然出現了。

只見已經無路可走的血蝠王，突然間搖身一晃，再次化作了一隻血紅色的蝙蝠，全力向不遠處的一個空間漩渦衝過去，一下子就被空間亂流卷了進去，留下漫天血花，身體似乎都被攪成了碎片。

「哈哈哈，聖人如狗，天地崩滅；但只要道統一天不絕，魔殿不滅。當我血蝠王重新回到天州之際，就是下一任魔殿帝君君臨天界之時，到時，你們都得死，哈哈哈……」

血蝠王瘋狂地哈哈大笑，消失在狂暴的空間亂流中，眾多高手下意識地紛紛出手，但全都為時已晚。就連實力最強的大悲古佛，也只抓到一片羽毛。看着上下翻滾，號稱連神念都可以吞噬的時空亂流，臉色越來越沉。

「去，傳令所有的家族，所有的宗門和皇朝，搜遍天州和所有的人間界，把血蝠王的腦袋提回來！」

良久，大悲古佛一聲令下，悻悻而去，下令全力追殺魔殿的餘孽。無邊無際的天州，很快就轟動起來。

【作者題外話】：時隔幾個月，終於開新書了，書友們，你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