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間縫插針

第三十七章 間縫插針

以瀟灑平日的處事作風,都喜歡把事情考慮得很周詳,把儘可能的結果都想得到,然後再在這兩點中找出最佳的解決方式。現在田和突然問到如何才能攻克防守嚴密的臨淄卻讓他心頭轉了數轉,竟然一下子想不起到底應當怎麼回答。

對於這個問題,如果回答便已經把他們四人陷入了田和的陰謀之中;如果不回答,眾目睽睽之下,齊相開口詢問,怎麼可能當着大家的面不開口,這擺明了就是不給田和面子。

問題的關鍵還不僅僅止於此。田和篡奪姜齊這個是歷史上已經發生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田和這麼一問讓瀟灑心生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歷史上並未出現過他們四人的名字,而他們似乎又在改變史書上的歷史。歷史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世上同一段時期竟然可以有不同的歷史?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四人同時在田和篡位之前暴亡!

瀟灑想到此處更加心亂如麻,看模樣大有咬牙切齒的表情。其他人還道瀟灑是在考慮怎麼回答齊相田和的這個問題,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攻打如此堅固城池的辦法絕非易事。

田和倒表現得對瀟灑很有信心,竟然坐了下來等,似乎有不知道答案就不走了的意思。

其他人當然不知道田和以後會篡位的這段未發生的歷史,還都只道是田和想聽聽瀟灑的意見,以便於彌補城防的弱點。

王騰虎見瀟灑不說話,還以為其想不出來辦法,想為他解圍,他道:「這種城池兵和器械不能靠近,也只有採取圍困的方法了。切斷所有補給線路,想來城池堅守不了多久。」

豬排三有點明白瀟灑的為難之處,對王騰虎道:「你並沒有完全看到臨淄到底有多大,既然經過數次擴建,又是水源充足,必定已經考慮到了城池被圍困的情況。以我的認為,臨淄必定是商農混合,絕對可以自己自足,圍城沒有任何意義。」

田和抬起頭來又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了豬排三一翻,似乎他並未想到四人中竟然還有人在謀略上有極高的見解。

瀟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田和的這翻話讓他想到了歷史,忽然又想到歷史既然註定的就不應當會因為他們四人的出現而會有所改變。想到這裏,他又再想到一件更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是佛教中的輪迴!也許不是他們錯亂了時間和歷史,而是本身在這段歷史中他們就應當出現。

人世間在重複著歷史,歷史絕非只如車輪一般轉動,過去了就不再回來。也許在這世上存在着不同的歷史,只因為所在空間的互相不同而不會讓另一段歷史中生活的人所發現。也許這些歷史永遠都按照相同的軌跡發展下去,只是時間空間上都已經有了重新的定義而已。

現在,他們因為某種奇特的原因,從唐朝進入到了戰國這段歷史之中,他們就將在戰國繼續生存下去。這個歷史空間向後發展,到唐代的時候就將又出現他們四人,因為同樣的特殊原因,又到另一個戰國之中。歷史會周而復始的運轉下去,這也許只有輪迴能夠解釋。

瀟灑心中此時倒還淡然了下來,既然歷史也許真的無法改變,那麼自己說說又有何妨?他嘆口氣說道:「禍起蕭牆破金湯,世上怎會有永遠無法攻破的堅城?」

田和猛然回頭看着瀟灑,大聲道:「好!孔丘有云:『今由與求也,相夫子,遠人不服而不能來也;邦分崩離析而不能守也;而謀動干戈於邦內,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此意本只為家裏發生內亂,但張英雄以此作喻可謂足見深明兵法之道。」

瀟灑再嘆口氣,他見田和之意怎麼又會不明白:此時的田和早已有了謀朝篡位之心,如此固若金湯的城池無論強攻還是圍困都起不了任何效果,只有從內而外才能被擊破,而擊破之後卻又可攻可守。從田何最後一句話已經很顯然的表現出了他成功篡位的信心,其意便是親如一家人都可內亂,更何況這麼大座城,無數難測的人心!他又想到了可憐的齊康公和姜氏後人,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涌了出來。

「走吧!」瀟灑說道。

田和賞識的看了看瀟灑,顯然想籠絡四人,然後欣然道:「本相就在舍下擺酒為諸位接風洗塵,請!」

三段浮橋連於護城河上,眾人策馬進入齊都臨淄。進得城門,城牆后無數軍帳林立,守城器械更是不計其數,以這種防禦準備,即使強如秦楚,傾舉國之力來攻都不易攻克城池。

通過軍營,農田遍地,很多農夫正在耕作,莊稼長勢良好,豐收指日可期。臨淄的規劃建設與防禦思想可以說相當的明確。沒有瘟疫、沒有飢餓,傷亡很小,只要不能打破這種穩定的局面,臨淄就不可能會被外力攻克。

也許天下只有田和有辦法奪取臨淄,以他的聲望和已有的羽翼,說是奪取倒不如說是接管比較妥當。

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相府竟然不但簡陋得無法想像,而且小得可憐。猶如普通民房一般大小的房子,就連房屋上的瓦都顯得有些破落,木門僅僅只能供三人同時進出而且已經有些殘缺,門沿早被踏得光亮,想是常年人來人往的緣故。兩扇木窗各用一根木頭撐開,就算走在大路上也一眼能夠看到相府里的情形。

瀟灑感覺到一陣心驚,一想到田和的野心和史書上對田和手段的記載,再看到其竟然住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如何讓他不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所謂大隱於市,任何人都會認為田和甘於和百姓為伍,是一心一意的為民造福而絕對非貪圖享樂之輩。在這種情況下,相信齊康公也不會例外,根本不可能提防田和造反。

田和真是聰明人,用無意義的享樂換取了齊康公乃至全國人的敬重。

瀟灑對田和讚歎道:「田相之廉,天下無雙,想這戰亂中朝不保夕,何人不把酒渡日,以圖此生不虛過?有田相此等人在,齊國何愁!」

田和一抬手,示意請進,然後答道:「齊國列於諸侯,傳為富饒之地,然其飢難之民仍眾,本相早晚思民之疾苦,酒肉穿腸物事能免則免。齊國自本相以下,官吏清廉,以國為重,個人私慾極低,也因為此,各國諸侯誰敢小視齊國?「

無論田和是作模樣還是真的無己私慾,既然相爺都甘於普通,其他官員又誰敢把腳踏在齊相之上?

進了相府,這才發現雖然外面看起來比較破落,但因為很多時候需要在此議事的緣故,府內的空間還是相當大的。府內無絲毫華麗裝飾,卻打理得乾淨整潔,有如普通大戶人家,也沒有瀟灑等人在唐朝時候所去的官員府邸那麼多下人,四處走動的人很少。王騰虎所見相府下人雖然不多,可是看這些人走路的氣勢和極其警覺的眼神可以看出其絕非易與之輩。

豬排三不是學武的,自然沒有王騰虎和耗子錘的眼力和感覺,他見相府內人煙奚落,大感不解,這便問田和道:「在下有一點甚不能解。」

田和轉過身笑着問道;「請問。」如此一笑,自有一翻不可一世的自信。

豬排三道:「愚聞今逢群雄亂戰時期,各國無不爭相招賢納士,秦楚魏等大國國相無不大開門亭廣納有所長之士,其食客少則一千,多則三千。即使小如魯、宋等國,國相之下也養有食客不下數百。為何田相不廣招食客,以擴充齊國實力?」

田和欣然一笑,沉穩道:「問得好。只是未知閣下認為食客的意義何在?」

豬排三道:「平日養之,事時用之!」

田和搖頭道:「任賢而用又怎有平日與事時之分?各位是自己人,本相在明白人前也不說假話。本相從不養閑人,本相府上食客也過千餘,但卻非平日養之,而是讓他們各得其位,各盡其能。如此一來更能考察眾人能力,身為國相,所做決策無不關乎國家安危,天下虛有其名者多之,若不能一一了解下人能力寡眾,所謂出謀劃策也就無從談起。」

瀟灑聽田和這麼一說心道:果然厲害,田和明裏考察食客,暗中早在朝野各位置蟻巢滿布,以其做事的方式,在齊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完全不在話下。不過若非四人早已經知道田和篡位的歷史事件,從現在的所見所聞,根本就不會懷疑到田和有不軌之心,只會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齊國。田和的可怕正在於此,不露任何鋒芒,暗中卻有顛覆一切的能力。只是不知道田和既然有此心,為何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行動,他到底還在等什麼?

兩個虎背熊腰的彪型大漢過來見過相爺,田和吩咐擺上宴席為四人及齊三公子接風洗塵。田和引眾人穿過一條很短的走廊,來到議事大廳。

田和自己坐了主位;安排齊三公子坐了首席;瀟灑等四人同坐下方一條大桌;卮連等這趟有功之人陪於末座。

在瀟灑等人對面空出來的位置等不多久便有十人進來依次就坐,想來這些人都是田和平日極為親信之人。

眾人座定,一下人出堂請示是否可以開席。就在這時,一虎背熊腰滿臉煞氣之人大步走進來稟告:「相爺,神卜先生到!」

田和向那下人搖搖手示意不忙開席,下人退下,他吩咐那手下道:「有請神卜先生。」然後田和招過旁邊一人叮囑一翻,那人會意,帶領堂上所有無關的下人快速離開大堂。

不知道神卜先生是什麼人,其一來就弄得滿是神秘的氣氛。

大堂中沒人說話,都在靜靜等待那神卜先生的到來。不一會兒,幾個衛士領着一瘦高個進入堂內。這瘦高個長相打扮都相當古怪:頭髮雜亂無章,綸巾只束住一小半頭髮;臉上不修邊幅,滿臉虯髯,麵皮有些發白,卻又生就一雙掉額眼;袍子直連到大腿,袍子有些破爛上邊儘是些紅色黑色的古怪圖案;更加古怪的是此人赤着腳,手上和裸露出的腿上也都畫滿奇怪的符號。此人一亮相便給人一種裝神弄鬼,高深莫測之感。

田和似乎對此人非常敬重,竟然站起對此人道:「本相在此恭迎神卜先生大架,請上座。」原來田和旁邊的兩個位置一是留給齊三公子的,另一就是留給這神卜的。

衛士退下,神卜見了田和也並不施禮,只是諾了一聲,這便大搖大擺走到上座坐下。

瀟灑等四人心道:「看這所謂神卜古古怪怪,田和又對此人恭敬得很,此人定是有大的來頭。」

堂中靜成一片,神卜一來,大家都清楚今天坐在這裏絕非只是為四人洗塵這麼簡單,都在等待田和示下。

哪知神卜卻最先開口:「聽聞田相已經得到古畫,咱們也沒必要拐彎抹角,這就請取畫一觀!」

田和絲毫不以為意,對王騰虎道:「那麼這就請王壯士給神卜先生觀畫。」

王騰虎又再打量了一番神卜,然後站起從身後取下古畫捲軸,走到神卜桌前攤開古畫,並沒有說一句話又回到自己位置。

田和果然有非同一般的氣質,堂上除了見過此畫的卮連等人以外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古畫到底有什麼玄機。單是田和只向古畫瞄了一眼,又恢復了常態,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

神卜一進來就是一種對任何事物滿不在乎的態度,可是當他一看到古畫,臉色就連續數變,深吸一口氣這才抬起頭道:「此果然是秋資遺留下來的龜鶴連山圖。」

田和雖然還是面不改色,但眼光中充滿了熾熱,顯得有些激動,問道:「數月前神卜便有預言說道神圖即將現世,其中藏有長生之隱秘,可否指的便是這幅古畫?」

瀟灑等人都吃了一驚,這不大可能吧,要說預知氣象與天災這還有些可信,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誰能通過卜卦預知某樣東西會在什麼時候出現的。四人比在座的各人都多了上千年見識,唐朝的時候對所謂卜卦與成仙之說早已經不再迷信,四人同時感覺到魏宮觀畫、齊國取畫、神卜評畫其中一定有什麼關係,也許這神卜不簡單,他多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當然,現在田和看樣子對神卜的能力深信不疑,他們就算心中再懷疑,現在也不可能說出來,只能靜觀其變。

果然,神卜故做深沉道:「數月前本人夜觀天象,見天象有異,故以千年玄龜之甲卜上一課。卻萬沒想到,這一著卦象卻是本人生平以來所卜出的最奇怪的一卦。」

瀟灑雖對卜卦之事歷來不大相信,但此時見這神卜先生在這裏故做神秘,也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冷笑着問道:「這卦並不奇怪,本人從來沒有看你解過此掛,但卻知道你到底解出的卦是什麼含義。」

瀟灑此言一出,立即引來全場眾人驚異的目光,另三人更是不明白:為什麼瀟灑會在這種不是時候的時候說這種話出來,為什麼瀟灑要在這個時候出頭?

神卜臉色一變,抬起頭來,厲聲叱吒道:「你是何人,膽敢在本神卜面前口出狂言。本神卜嘔心瀝血卜出此掛,可說已得天機,萬萬容不得他人污言詐汝!」

田和還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也許是大場面見多了,知道一般在這種場合能出言聲討者必定有一番說詞,更何況瀟灑的能力他已經領教過,自不能小視之。也不管神卜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只淡淡道:「這位張英雄足智多謀,其必有說法。神卜不必多心,齊國最重坦蕩之人,若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何談出謀劃策?」

神卜見田和並不偏袒自己,眼珠一轉就此起身,憤然道:「本人泄露天機于田相,豈料卻是得到這翻對待。如此一來,解卦和畫中玄機也就恕本人愛莫能助了!」說完就要下座離開。

田和沒有想到近在眼前的事情會因為瀟灑一句話就引起這麼大的轉折,其心中還是很想聽聽神卜解掛和畫中玄機。忙開口挽留道:「神卜先生請留步……」

神卜去意已定,哪理田和,離座離開,哪知道這時瀟灑忽然出座攔在他面前,用銳利的眼神直盯着他,冷笑道:「難得請君入甕,閣下若不聽在下說一個故事就走,難道是怕聽了這個故事以後就再也走不掉了嗎?」

田和與眾人都不知道瀟灑這麼說是何意。神卜進退兩難,硬著頭皮說道:「笑話,本神卜天下聞名,何懼你說什麼故事來?」

瀟灑點點頭,指了指神卜原來的座位,道:「那麼還是就請神卜先生在上位坐好,在下必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神卜將信將疑的回到座位上,田和安慰道:「神卜先生息怒,暫且聽完張英雄的說詞再作打算。」然後對瀟灑道:「若有什麼說詞,張英雄現在就不妨從頭道來。」

瀟灑說道:「那麼在下就在這裏開始說這個故事,請諸位聽仔細了。」

幾個月前,齊國和秦國這兩個最強的國家各來了一個神卜先生,他們都通過很多人詐稱其神卦及能解天象。齊國相爺田和與秦國相爺商鞅都是敬重能人異士的人,聽到此二人幾乎無所不能的消息自然就派人找到了他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得他們指點迷津。

兩個神卜先生都異口同聲的稱自己卜卦算到魏國將有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神秘古畫出現,若搶到此畫,有可能可以參透長生不死的秘訣。

兩位國相當然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自己能夠長生不老,可是神卜先生的話實在是太天馬行空了,很難讓他們相信世上會有此等事情。

就在兩位國相都將信將疑的時候,忽然從魏國傳來了魏國在古墓中出土了喻有另人長生不老意思的古畫。更好的消息又再傳來:魏文侯因為參透不了古畫的內容,所以遍邀諸侯共同賞畫觀摩。

這一切的一切都和神卜先生所預測的一樣,這個時候再由不得兩位國相對其說詞深信不疑。然後兩位國相都又再招來神卜先生,問如果能搶到此畫又待如何?

兩位神卜先生自然說道如果能夠搶到此畫,他們自可以用卜卦的方式看透其中玄機。

說搶畫容易,但如果真要搶畫那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總不至於和魏國發生衝突。神卜順便獻策齊國誅殺頂替燕國之人搶畫,而秦國誅殺頂替韓國之人搶畫。

說到這裏,故做深沉的神卜先生和最沉得住氣的田和都不禁面上變色。

瀟灑看了看他們,知道自己所料絕對不差,信心十足的繼續說道。

這便有了齊國和秦國相國各命人入魏宮搶畫的事情。

若說這畫確實是古畫,其中自然有一些含義,可是絕對不可能用一副卦象就解得開,更不可能就從此畫得出長生不老秘訣。神卜完全可以胡說一番,然後帶重金離去。

神卜的上封會怎麼做呢?相信現在早已經有人讓燕國和韓國都知道了齊國和秦國就是殺他們使團的兄手。燕齊、秦韓交惡這是一定的,即使兵戎相見也並非不可能!

神卜激動的站起來大聲吼叫道:「胡說!」

田和正待制止神卜先生,讓他聽完瀟灑的話再說,瀟灑卻指著神卜先生厲聲叫道:「你這個魏國姦細,齊燕相爭與秦韓相爭,魏國得利,別以為你披着神卜的外掛本人就看不穿你們的奸計!」

神卜大叫道:「田相,你是信我還是信他?」

任憑田和平日穩如泰山,這時也不禁亂了方寸,斷斷續續說道:「這……」

就在這時候,門外一衛士慌亂的衝進來顫抖著聲音道:「報!燕國無故興兵犯我齊國邊境。十萬大軍已經將平原團團圍住,平原城雖依仗城高牆厚仍然堅守,可是城中糧草不濟,已經是朝不保夕!」

消息一到,堂中所有人大聲驚呼,田和無力坐下,手中酒樽咣然落地,接着大聲吼道:「來人!把神卜給本相拿下!」

那神卜忽然獰笑一聲,隨手抬起,一片煙霧忽然迅速擴散開來,他一下子隱入煙霧中,忽然不見了人影。煙霧一起,眾人更加慌亂,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

「啊!」一聲慘叫從堂中傳來,接着一蓬血雨從空中灑落,煙霧忽然消失。眾人驚異之間,只見耗子錘一手提着王騰虎的大刀,一手提着那神卜先生的首級昂首立於堂中!

田和長出一口冷氣,欽佩的看着四人,又恢復了常態,說道:「平原若失,既墨難保,立即起兵救援平原。不知四位可否領兵出征?」

四人萬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田和的絕對信任,看來這次不又戰沙場是不行的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本人即將推出的《平原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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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墓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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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間縫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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